,就看他这眼神,颜丹书就忍不住想往后退。
“丹书……”白义哼唧了一声,撑起上半身俯视着他,“我肚子饿了。”
“乖,肚子饿了等会儿带你找你大哥去啊,给你肉包子吃。”颜丹书顿时出了一身汗,幸好反应还算迅速,赶紧不假
思索地回答。
“……唔嗯。”白义乖乖点头,又躺回到他身边。颜丹书小心翼翼地跟他拉开一点距离,伸手胡噜胡噜他刘海作为安
慰,白义舒服地打了个小喷嚏……按马的标准算大概是响鼻吧。
他昨天是不是被揪毛揪的,怎么变得像个小孩似的……
颜丹书见他又有睡过去的趋势,这才又偎到了他身边。结果他刚一过去,差点没给吓得魂都飞了——方才还半闭着眼
睛的白义,突然目光炯炯,眼中精光四射,死盯着他的双眼,嘴角慢慢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
“白……白义……”
我可不好吃!那边有龙!他可好吃了!又脆又滑又有嚼劲的龙王大爷!他还是海鲜!
“丹书……”白义笑眯眯地凑到他耳边,咬了咬他的耳朵,手也迅速地钻进了他衣服里。还没等颜丹书来得及对他推
广龙王的美味之处时,他已经压到了颜丹书身上,舌头一路从他耳畔滑到脖子上,又在他肩膀上啃了好几下,然后把
他推到另一边,又在另一边的肩膀上啃了啃,这才把颜丹书身上的衣服给胡乱拨开。
等上衣都敞得差不多了,颜丹书才明白过来这家伙宣泄完内心深处对食物的渴望之后,现在是打算亲手煮饭了。他的
脸顿时又烫了起来,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才好。虽说白义的头发就在他手边,一抓一大把,不过这时候他也没有什
么拽他的心思。呆了老半天,这才犹犹豫豫地扶住他肩膀,然后把烫得都有点疼的脸埋到了他肩窝里。
“丹书。”白义一边咬他耳朵一边热乎乎地往里头吹气。颜丹书闭上眼睛,把音量控制在他听不到的程度,小声回应
。
“你大爷。”
也就是嘴上占点便宜嘛,反正他也没有大爷。颜丹书想着,又稍微往他身上靠近了一些。白义看起来已经相当兴奋了
,反复在他的脖颈肩膀上连咬带舔,喘息声重了不少,手也把他的裤子给扯下了小半,又在他的腰际胡乱上下抚摸着
,还时不时揉揉他的肚脐,就跟没见过似的,怎么躲都躲不开,要不是被他压得没半点儿力气了,颜丹书真想再给他
来上一脚。
大概是白义身上和头发带着的热度太高,颜丹书只觉得热气一阵阵地往脑袋上袭来,弄得他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要
想些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热流伴着奇怪的麻痒感在身上窜来窜去,想躲也躲不开,就连白义那湿湿凉凉的
口水此刻也变成了另一种刺激。他闭着眼,压抑着喘息,小声地呻吟出声。
“白……”
轰隆隆隆隆——!!!
一声炸雷,正中马厩顶棚。白义立刻毫不犹豫,扑通一声整个人压到了颜丹书身上,把他盖得严严实实地,同时也把
他砸得眼冒金星,一口大气没上来,噎得差点没晕过去,只是一个劲儿咳嗽。说来也怪,明明中了一记雷,那马厩却
只是不断摇晃,抖落了不少尘土泥渣,溅起了大片稻草,却竟然没塌也没烧着。
白义反应判断倒也都迅速,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扶起颜丹书,笨手笨脚地拍着他后背——他确实挺笨的,那力道,颜
丹书两片肺都差点没给他拍出来。颜丹书赶紧举手示意他自己来,他便乖乖地一手揽着颜丹书,一手指着马厩顶棚怒
吼。
“踏苍!!!”
“时间不早,也是该去拜会白家主了。”头顶上远远飘来龙王温厚低沉的声音,“看样子夫人有恙在身,不便同行,
在下便先行一步。失礼。”
一声龙啸,狂风呼啸而过,转瞬间,山顶再次风和日丽,阳光灿烂,看不出半点方才风雷阵阵天昏地暗的景象。
白义咬牙切齿,又低头看着颜丹书,脸上露出担忧神色:“你还好吧?”
颜丹书一边咳嗽一边擦了擦脖子上的口水,同样担忧地看着他:“……你也,没事吧……”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都三次提起枪没上成马了,那儿还能用吗?
同样作为男人的颜丹书对此不禁感到非常的内疚,以及少许的幸灾乐祸和少许的不安。
看样子愤怒果然有助于人的成长,白义这回竟然还真很好地领会到了他的言外之意,咧嘴一笑:“有没有事,你要不
自己试试?”
说着,他把颜丹书又压在了草堆上,再次上下其手。反正刚才颜丹书没来得及整理衣服,也算没耽误工夫。他这边本
来就是马的习性,光天化日什么的全无所谓,有意思就能来;颜丹书这边刚才净忙着咳嗽了,脑袋本来就不怎么清醒
——再说清醒了也没法反抗——也就任由他胡来了。
“嗯,白义……”被他又舔又咬了半天,衣服也差不多都褪下来了,颜丹书也不禁有些动情,伸手环抱住他脖子轻声
呼唤。白义低声回应,身体贴得更近了一些,手也伸到颜丹书腰下试着抬起他双腿,颜丹书皱着眉头抗拒了一下,还
是由他去了。
砰的一声,马厩门开了。
“二叔——!我爹叫你们赶紧过……”
好歹颜丹书反应迅速,一把把白义给推到了一边,三下五除二提裤子系腰带掩衣襟,顺手擦擦口水揉揉牙印,然后挤
出一脸笑容来对着呆愣愣地盯着他们两人看的小马驹招了招手:“怎么啦,君扬,有什么事?”
“是啊,你有什么事啊?”白义站起身来,提起裤子,一脸狞笑地盯着马驹,也招了招手,“来,乖乖君扬,你过来
给二叔填填牙缝好不好?”
马驹顿时用力摇头,泪汪汪地跑到了颜丹书身边。颜丹书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蹲下把小马驹搂到了怀里揉揉鬃毛;忍
不住又回头看了白义一眼。
这回你那儿是真不能用了吧。
想到这里,他脸上先是一阵热,然后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他捧起马驹的脑袋,一本正经地问:“你爹叫我们有什么
事?”
“东海龙王过来了,爹叫我来叫二叔二婶去见一见。”马驹嫩声嫩气地说,挺直脖子往颜丹书身上蹭蹭。
白义重重地哼了一声。颜丹书赶紧劝他:“你昨天不是说你大哥有什么布置?”
“……啊,这倒是。”白义抓抓头,瞪了白君扬一眼,“昨儿说的话,你都记得了?”
“记得的。”白君扬胆怯地回答了一声,又往颜丹书怀里钻。
颜丹书倒有点意外,原本以为也就是场鸿门宴的事儿,没想到白君扬还得上去动手。他算是有点明白白义这种一言不
合就要打的性情是在什么家庭环境里头给培养出来的了。
“记得就走吧。”白义哼了一声,化为白马。颜丹书现在也算是熟练了,抱着他脖子蹦了一下就跨了上去,白君扬跟
在他俩后边,两匹马先后走出马厩,随后跺跺蹄子,踏空而去。
等到了大殿门口,白义又化成人形,帮着颜丹书把衣服整理了一下。虽说先前心情都还算轻松,但不知道为什么,大
概是大殿的场合实在有些过于肃穆,搞得颜丹书也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了。白义似乎看出他心思,轻轻凑到他耳边咬
了一口,这才拉着他走进了殿内。马驹颠颠儿地跟在后头。
很快到了上次的大门外,已经隐约能听到里面的谈笑声。白义咳嗽了一声,伸手推开大门。殿内几人都朝门口看来。
让颜丹书惊讶的是,里头竟然不止白任龙王二人,林梓正一脸不甘地站在白任身边,龙王坐在白任下首,身后侍立着
那对鲛人姐妹,而龙王对面也坐了个白衣长发男子,那苏姓狐女正立在他身后。
“二弟来了。”看样子因为客人多,白任也不得不维持点风度。他穿得比先前正经了不少,头发也束了起来,看到白
义,便含笑伸出手去:“陛下,仙君,这便是舍弟了,这位是弟妹。”
“噢?那这位小公子是?”被称作仙君的那白衣男子很感兴趣地朝着白君扬看了一眼。
白任呵呵一笑:“哪里是小公子,小侄子罢了,这是他们夫妇的独子,名叫白君落。君落,来与陛下与仙君问候一声
。”
“嗯。”白君扬高兴地点点头,“我叫白君落,问陛下安,问白陵君安。”
颜丹书差点没摔倒,还好白义不动声色地扶了他一把。
<第七十四章·仗马寒蝉>
龙王一脸怀疑地打量着小马驹:“不对吧……白师叔,我怎么记得你儿子才是这个岁数?”
“陛下一定听岔了。”白任气定神闲地微笑,“陛下,在下一直以来心里系着的究竟是谁,您还会心里不知吗?在下
自始至终一心一意,又怎么会有儿子……”
白陵君哧地笑了出来。
龙王的脸顿时红透了,重重咳嗽了一声:“白师叔!请不要拿儿时之事取笑!”
“我并无此意。”白任轻轻摇头,“只是,陛下,方才说到婚约一事。虽说我这弟弟拈花惹草,坏了规矩,但既然二
人已经有了亲生骨肉,也是我族正统传人,那这婚约可就……”
“你们不是有多少老婆都没关系吗?”那白陵君开口,一副煽风点火的架势,“两个都娶了又有何妨?”
“不可。”白任转向白陵君,微微颔首致意,“九公主何等尊贵,怎能与他人并立。再说,我这弟弟并不争气,娶一
个凡人已经是足够了,再多,只怕他可就不经用了。”
你是故意的吧!
颜丹书看着白义已经黑了的脸色,不禁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龙王仍然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白君扬,又仔细看了看颜丹书,开口道:“不对,这位夫人明明是男子,又身为凡人
,如何能诞下吉量子嗣?”
“并不稀奇。”白任说,“大千世界,凡人如云,有一个两个天赋异禀的也是常事。”
“哦?”龙王挑眉,“这么巧就让令弟碰上了?”
“还是二弟好福气。”白任笑眯眯地回道。
“便是男子能诞下子嗣,人身又如何能生下马驹?”
“……陛下,请慎言。”白任脸色一冷,“吾等乃是吉量,与凡马天差地别,若要再将我族与凡马相提并论,也勿怪
白某失礼了。”
颜丹书看看身边的白义,又看看身边傻乎乎胖嘟嘟,红红的小短尾巴甩来甩去的白马驹……不禁再次佩服起白任睁眼
说瞎话的本事来了。
“……是我失言。不过白家主。”龙王端起茶杯,“便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请恕我无法相信,这位颜夫人恰好便
是这位小公子的生母。”
“陛下还真是……”白任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马驹招招手,“来,君落,你告诉陛下,那边是不是你父母?”
马驹兴高采烈地点点头:“是啊,爹!”
白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啪地一声,龙王把手中杯子摔到了地上。
“你骗谁啊你!!!”
白任长叹了一声,揉了揉眉心:“阿梓。”
“……干、干什么!”
“跪下。”白任眯起眼睛,从腰间拽出长鞭,轻轻一甩,随后头也不回反手一卷,把林梓给卷了出来丢到了殿中,“
给龙王陛下赔罪,你养的好儿子,连谎都会跟大人说了。”
踏苍顿时嘴都合不拢了,看一眼马驹又看一眼林梓:“林林林……林师叔,这是你生的?!”
林梓腾地一下跳起来了:“你好歹也跟刚才一样怀疑一下为什么男人能生啊?!”
“林……林家主果然天赋异禀……”
林梓一着急,说出来的话就实在有点歧义,以至于白陵君都呆愣住了。
林梓也意识到自己语病,恶狠狠地用力一跺脚:“胡扯什么!别听他胡扯!这是我外甥,我姐生的!我亲姐!林华你
不认识?!”
“阿梓,别害羞了。”白任平静地说,指了指君扬,“这孩子,明明和你长得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看,四个蹄儿
。”
马驹立刻蹦跶了几下展示自己的四条小短腿。
“尾巴。”
马驹转过身去甩了甩尾巴。
“脑子。”
马驹眨着眼睛看了看白任,又看了看林梓,歪了歪头。
白陵君顿时点了点头:“像!尤其是最后一条,太像了!”
除了最后一条还有哪里像啊!
颜丹书也痛苦地揉了揉眉头,拽了拽白义的袖子:“看样子,没咱们什么事了?”
白义点了下头:“等会儿他们动起手来我们就走。”
“动手?”颜丹书顿时有点紧张。要说战斗力,他在这里大概也能排的上号——多半仅次于白君扬。
“哼哼,别人不知道他东海我能不知道。”白义冷笑一声,“最爱逞英雄的家伙。你瞧着,再撩拨两句他就该上了…
…”
他这头两人正交头接耳,那边林梓已然暴跳如雷:“踏苍!你这是对师叔的态度吗!你得相信我!”
“……我……我相信你啊,林师叔。”龙王眼神已经很飘渺了,“你的话,什么事都能做到的……我当然相信你……
因为是林师叔嘛……生一匹两匹马驹算什么……”
鲛人姐妹认认真真地拍打尾巴,表示赞同。
“我是要你相信我的品格!!!”
“不不不……林师叔你别谦虚……”
“我没谦虚!!!”
“你别客气……”
“你再这样我就真不客气了!!!”
而另一边,白陵君正端着茶杯,跟白任心平气和地说着话。
“这段时间,怜儿让你多费心了。”
“哪里。”白任笑着摇头,“苏姑娘很是懂事,天赋又好,多加栽培,定能成大器。”
“借您吉言。”白陵君笑着点点头,“怜儿对你这可是中意得很,若不是她又要升阶,怕引来天劫扰了你这清静,我
看她还不乐意走呢。”
“哪有清静。”白任大笑,“现在这海那海的事情都忙得我头痛死了,哪里还有心思清静什么,比不上仙君你逍遥自
在罗。”
白陵君眼睛都笑眯了:“那,下次我寻个更可人意的姑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