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想做什么?”一笑,一施力将殷莫邪翻转过身,让他俯趴面对着殷昊。
似乎是察觉到殷水遥的意图,殷昊及殷莫邪同时变了脸色。不!不要!虚弱的摇着头,一想到将在父亲面前被殷水遥
……他就羞愤得直想死了算了。
“住手!你这畜生!”气喘如牛的,殷昊抓着剧疼的胸口怒不可抑地吼着。
“畜生、畜生,你这左一句畜生右一句畜生,我不真的变畜生不太对不起你了吗?”冷嗤中,殷水遥就这么将自己的
分身再度挺进殷莫邪后庭。
“呜!……”贝齿紧咬,殷莫邪不愿在殷昊面前叫出,他知道多叫一声,父亲就多疼一分。
“喔?这回你很勇敢呢,但是……你能忍多久呢?”轻蔑一哼,殷水遥突地加快抽插的举动,恶狠又粗暴,带起殷莫
邪更大的痛苦。
看着殷莫邪扭曲的脸以及殷水遥那肆无忌惮的举止,殷昊气极,一声大吼就要冲向前,突地栽倒在地。
突来的变化让殷莫邪心神俱颤地哭叫出声,心挂父亲安危的他如来神力一般,身子向前一扑,使不及反应的殷水遥抓
之不及让他挣脱。不过反正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抓不抓他已经不重要了。
爸爸……顾不得手腕的疼痛,殷莫邪悲怆万分的朝着殷昊连爬带跌而去,心中一声又一声地呼唤老父。当狼狈不堪的
来到父亲身边时已经涕泗纵横,哭到几乎断气。
爸爸你怎么了?爸爸……摇着殷昊,可殷昊只是不断地抽搐、急速地喘息着。
心知父亲是发病的殷莫邪又急又怕的只想求救,然而无法言语的他决计无法打电话求救,眼前唯一能求的也只有殷水
遥而已……
一想到殷水遥,殷莫邪想也没想的转身朝着殷水遥求救,只要能救父亲,他什么都愿意做。所以他朝着殷水遥一次又
一次地叩着头。救救他!救救他!我求你……我求求你……
面对他焦慌的神态,殷水遥故意别过头,视而不见。
不!不要这样!殷莫邪不停地叩着头,叩肿了额头,仍换不回殷水遥回头一望。
“大哥?小舅?你们在做什么?”疑惑的声音自门口响起,这忽来之声对殷莫邪来说恍若天籁一般。
就见殷水痕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然后也看到倒卧在殷莫邪身旁的殷昊。在惊呼中他忙奔过去:“爷爷?爷爷你怎么
了?爷爷!”
救救他水痕……救他……像溺水的人看到孤帆,殷莫邪悲痛欲绝地扯着殷水痕的衣角,引得殷水痕的注视,也才看清
他和殷水遥两人的模样。
“小舅?你和大哥怎么……怎么……”怎么全裸着身子?可眼前的状况无暇让他迟疑,他先脱去外套披在殷莫邪身上
,便掏出手机拨下熟悉的号码。
“喂?柳叔叔吗?我是水痕。爷爷发病了,我要将爷爷送去你那儿,请你先准备好吗?……嗯,好的,那……”眼角
突地瞄到殷莫邪红肿垂下的手腕,眉头不禁皱起道,“还有,请你再准备一间急救室。”不管是什么事,就等爷爷安
全后再说吧!
终究,殷昊仍因救治太慢而病逝,殷莫邪也因左手手腕严重的折裂与身上创伤,在医院足足修养了一个多月,待出院
后,才知道殷昊已经出殡了。由于殷昊逝世地太突然,接其而来的后事及公司事宜、财产问题全让殷遥蓉忙得不可开
交,以致于再见到殷莫邪时已是殷莫邪出院当天了。
在见着殷遥蓉时,殷莫邪就求她带他到殷昊坟前。因为殷昊的身份及悬而未决的继承人问题,纵使在殷昊已经出殡一
个礼拜后,殷遥蓉众人还是媒体追问的对象,为了躲避那些人,殷遥蓉等人还费了不小功夫才甩掉那些缠人的追逐。
来到殷昊坟前,殷莫邪只是静静跪着,静静流着泪,单薄而纤弱的背影让殷遥蓉母子俩看了也不免心里泛酸。爸爸…
…对不起……是我救不了你,是我无能……爸爸……殷莫邪不停自责,自责着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发病而束手无
策,自责自己只能看着父亲步步踏进死亡之路……
为什么……该死的人是他才对……是他这个只会增添别人身上的负担,却一点帮助也没有的废物啊!缓缓地,殷莫邪
慢慢朝着殷昊的坟墓叩头,一次大过一次、一遍重过一遍,没几下就已额头微见血丝。
“小舅(莫邪)!”殷遥蓉母子俩不约而同上前阻止殷莫邪近乎自虐的举动,殷水痕更是心疼的审视着殷莫邪的额头
。在审视过殷莫邪无事之后,殷遥蓉开口道:“莫邪,我送你回美国好吗?”
殷遥蓉话才落,殷莫邪突然激动而剧烈地猛摇头,畏惧害怕之心显而易见。
“莫邪、莫邪你听我说,我了你的安全你一定要听我的,回美国去吧。”
不……不要!回去了那些孩子的下场就会跟爸爸一样!殷水遥不会放过他们的!
仓皇失措的殷莫邪不停地摇头,一旁的殷水痕虽然一直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单以爷爷发病那天的情况来说,
爷爷发病十成九绝对和大哥有关。
现在见到母亲非但不追究,还一味要小舅回美国,不禁为小舅大喊不平:“妈你这是在做什么?小舅身子还没恢复,
你看他的手连笔都还无法握好,你却要他回美国去?”这是什么道理啊?
“你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才要你告诉我啊!总之我不赞成这个时候将小舅送回美国。再说为什么小舅留在这里就会不安全?有谁
会害小舅吗?是不是大哥?”
“水痕你别问了……”
“要我不问可以,但是你也不可以送小舅回美国去!”
“水痕……”全拿殷水痕没办法的殷遥蓉放弃再和他辩下,只将目标又转回殷莫邪身上,试图说动他。
但不论他如何说,就是无法让殷莫邪点头,再加上殷水痕不停在旁边帮腔作势,叫她不禁焦躁地脱口大吼:“莫邪!
孤儿院早就不存在了,你继续留在殷水遥身旁不过让他有更多机会践踏你、欺凌你而已啊!”
闻言的殷莫邪猛然震住,惊骇的双眼突睁,神色骇人地瞪着殷遥蓉,良久殷莫邪才颤抖地拉住殷遥蓉的衣角摇晃着。
你说什么?早就不存在了?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莫邪……”
告诉我,求求你……殷莫邪看着殷遥蓉为难表情,急得他险些再度掉下泪水。
“好,好,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可是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冷静,要冷静好吗?”
殷莫邪忙不迭点头。
见状殷遥蓉才缓缓说道:“事实上,你回到台湾后圣彼得孤儿院的上地就已经被殷水遥收回了,他骗了你……”
什么……?圣彼得孤儿院早就不在了?上地早让殷水遥收回了?那……那些孤儿呢?那些孩子呢?突如其来的消息震
傻了殷莫邪,震飞了他所有理智。爸爸死了……
圣彼得孤儿院也不在了……那些无辜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他先前的努力到底算什么?他之前的忍耐是为了什么
?爸爸的死又是为了什么?
心力交瘁的后果换来的竟是一场空,刹那间,殷莫邪只觉得好笑……笑自己的傻,也笑自己的愚不可及。为什么他要
相信殷水遥的话。因为相信殷水遥所以父亲死了……因为相信殷水遥所以孤儿院毁了?呵呵呵,为什么?殷水遥你告
诉我为什么。哈哈哈……为什么!
难以抑止的,殷莫邪忽然嘶叫般地笑了起来,似哭、似笑又像呐喊,情绪激动得叫殷遥蓉母子二人好生担心。对于两
人的慰问安抚殷莫邪都好象没有听见,只是笑着……不停地狂笑着。笑得凄厉、也笑得令人心疼……为什么非要这样
子对我?为什么……殷水遥……殷、水、遥!
“莫邪(小舅)你不要这样……”笑声顿挫,可是YIN母子却不敢松懈,反而更加注意着殷莫邪的反应。原以为殷莫邪
会有更大的反应,然而他只是两眼发直地看着墓碑上殷昊的照片,含泪的眸子逐渐转为淡默而后被冰冷所取代。
第七章
虽然殷昊的逝世很突然,可是因他生前就已先行交代遗言之故,所以财产分配上并没有太大的争执,唯一最令人感到
头疼,也是最近媒体穷追不舍的就是殷氏财团继承人的问题了。
按常理来说,继承人当以殷昊唯一的儿子殷莫邪来继承,当然殷昊的遗言中也是如此交代,然而目前去出了一个大问
题——殷氏集团内部董事会意见分歧!
有人认为殷莫邪虽是殷昊唯一的儿子,但殷莫邪长年累月定居在美国,不曾参与过殷氏的营运,与其让一个门外汉来
接任董事长一位,倒不如让殷遥蓉的义子殷水遥继任,至少他的实力在公司是受人肯定的。
也有人认为,就算殷莫邪以前没有参与股氏的营运,可他还是殷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更何况殷氏有个殷遥蓉在,如
果殷遥蓉愿意全心全意全心辅佐殷莫邪,想必殷莫邪将能有许多学习的机会,三人若一条心殷氏还倒得了吗?
就这样,双方人马展开拉锯战,对于两位话题主角来说,殷水遥是谦虚中带着理所当然,委婉说着不该违背殷昊的遗
言,却不曾正面拒绝,殷莫邪更绝!卧病在床身体欠安,早在殷遥蓉安排下跑到夏威夷修养,连表示都省了。
“小舅,外面的天气不错,想不想出去走走?”蹲在殷莫邪跟前,就算知道得到回应的几率微乎其微,殷水遥仍然努
力以轻松的口吻问着。
“他要是能回答就好。”在一旁看殷水痕努力端出笑容的模样,庄心语不禁感慨摇头。
早猜到殷水遥对殷莫邪不会手下留情,但是却怎么也没想到殷水遥竟会用那么卑下的手段欺骗殷莫邪,还恶意地在殷
莫邪面前将殷昊活活气死……如今,殷莫邪又因殷遥蓉脱口而出的事实而崩溃,不知他何时会复原,何时会振作,可
是不论如何都一样让他忧心忡忡。
听闻庄心语的话,殷水痕先怔忡了下,眼光却未曾从殷莫邪无情绪波动的脸上移开过:“就算这样我还是会每天陪他
说话,也许有一天小舅会愿意同我谈谈。”
“你这样天天来,不怕让殷水遥知道莫邪在我这儿吗?”
“知道了我也不怕!”挑了挑眉,一提起殷水遥,殷水痕不禁怒上眉心。
枉费他那么尊重他、崇拜他,谁知道他暗地竟做住这等伤人害理的事,不但对小舅做出悖伦之举,还恶意气死爷爷,
若不是因为公司目前正因爷爷猝死而混乱不宜再生是非,他非告他一状不可。
“倒是你,你是大哥的朋友,难道不怕大哥知道后不谅解?”当小舅再度昏厥在爷爷坟前后,怕回家会让殷水遥有再
度对小舅不利的机会,正愁着不知该将小舅送往何地静养时,他突然出现表示愿意照顾小舅。
本来他是反对的。在他的想法里,有他在小舅身旁照顾着,还怕大哥危害小舅吗?然而他母亲还是觉这样子不安全,
终于决定将小舅送到庄心语这儿来,大哥再怎么精明还是猜不着他们会将小舅送到他自己朋友的住处来,正所谓最危
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反正他老早就对我极度不谅解了。多这一件也无关痛痒。”耸了耸肩,庄心语漾起一抹苦笑。
这时,一阵突来的铃声响得又急又快,让人听了都不由自主跟着紧张起来。庄心语蹙起眉,是谁这么赶命似的按门铃
?
“莫邪交给你,我去看看是谁。”丢下话后,庄心语便转身而去,在出房门的同时关上了门。
铃声一声快过一声,庄心语原本忧愁的心更添三分不耐:“来了、来了,是没按过门铃,按爽的吗?”
不悦的叨念中打开大门,随之而至的强大推力却叫他往后退去,一时站立不稳险些栽倒。退了数步才刚站稳,猛然欺
上前的身躯再度将他反推到门板上,随则后门板合上的同时,他也被来人重重地推挤在门板上。
“殷水遥!你在做什么?你吃错药了是不是?”惊魂未定地看清来人时,庄心语不由得破口大骂。
“为什么?”殷水遥声音也不小,脸上狰狞扭曲的表情叫庄心语顿时忘了先前的不悦,呆然瞪视。
“你发什么神经啊?”没头没脑地跑来问他为什么?他若回答得出来才有鬼咧。
没有理会庄心语的不满,殷水遥只是气冲冲地吼:“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助殷莫邪那该死的家伙?”
乍听到殷水遥的质问,庄心语心头不禁一凛,险些脱口叫出“你怎么知道”,幸而理智告诉他,殷水遥问的似乎不是
这一件,如果是他就直接杀上楼抓人了。果不然,只听殷水遥再度吼道。
“为什么你偏偏要和我作对?为什么你偏偏要扯我的后腿?让叶风他们集体怀葛我你高兴了?让廷洛他们齐声指责我
你满意了?”
眼看他的报仇即将得到最完美的结果,哪知道刚才颜叶风竟怒气冲冲地找上他,原因就在他以肉体方式凌虐殷莫邪?
而知道的人会去跟颜叶风说的,除了一直想阻扰他的心语之外,还能有谁?
叶风?难道……庄心语不禁有些茫然,他不知道殷水遥和颜叶风他们出了什么问题,不过由他的言行举止来判断,他
是和颜叶风等人意见分歧了。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自认影响力可没有大到可以左右他们,如果他有,现在就不会
有这些事端了。
“你在说什么啊?这又关我什么事了?”
“不关你的事关谁的事?一定是你对邵廷洛那家伙洗了脑,邵廷洛那王八才又去改造龚紫薰,然后再叫龚紫薰去鼓噪
颜叶风!庄心语,你这食物链玩得可高明啊!”
“我……”他什么时候玩食物链了?庄心语觉得自己好无辜。
“你放弃报仇我没阻止你,你不愿意参与我没有干涉,可是你为什么要干预我?”
星眸暴睁,充斥鲜红血丝,向来英气焕发的模样不再,那宛如被最亲之人背叛的感觉如割心剥肉,痛得他理智尽失,
只剩漫天的绝望和无比的痛苦侵袭他,这样的他叫庄心语看了好心疼,不禁伸手将他反抱住。
“水遥……”
“为什么你非要和我作对不可?”说是气,不如说是怨。殷水遥将脸埋在庄心语的颈肩里痛苦地问着。
“水遥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我知道你也很痛苦不是吗?”
“谁说我痛苦?”如遭雷击,殷水遥推开庄心语,背过身不让庄心语瞧见自己的表情怒吼,“谁说我痛苦?我没有?
”
若是没感觉此刻又怎会因为颜叶风等人的反对而悲痛?望着那强装坚强的背影,庄心语的心莫名其妙一阵绞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