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一个天使（出书版）by 李小道

释怀斥责自己。
泪却不停不停落下......
※※※
「末！」
「干嘛？」
「我才想问你干嘛，你在笑什么啊?!」偌大的饭桌上，只有祈家兄弟两人。卢总管的确为了祈末生日准备了一桌子山珍
海味，祈末本想在房里吃，因为释怀不能下床。又不好意思辜负卢总管的心意。而且他的确饿了。
「我有笑吗？」祈末摸摸自己的脸。欸？好像真的在笑，他赶紧收起笑容。没办法，因为释怀太可爱了嘛。
「释怀好吃吗？」
噗！祈末立刻喷出嘴里的千层面。「你......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吃了吗？」不然怎么会乐成这样？虽然如此，手脚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啊？祈祷叹息。
「祈祷，你的劣根性露出来了哦！」
「我本来就不是天使呀。」祈祷一贯温柔的笑。而且，他只是好奇嘛！
「......挺好吃的。」祈末考虑了一下说。
这是什么对话啊？！
卢总管站在一旁听不下去了。
少爷以前虽然粗鲁，不至于鄙俗呀！祷少爷用那般天使的面孔说出这种话......
不要啊！他们现在的对话......根本是野蛮人嘛！卢总管在一旁已经快抽筋了。
「是不是会很痛啊？」祈祷又问。
「好像是挺痛的。」看释怀现在动也不能动的模样......恐怕只能用痛不欲生形容。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祈末不解。
「我怕痛。」
「那只好找一个不怕痛的人了。」
「嗯。」祈祷认真的点点头。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我那有药，你要不要？」
「药？」
「就是擦那里的药。」是他为了研究买的。
「哦！我要！」祈末恍然大悟。
然后兄弟两就这样结束话题、直到吃饱离席。
什么药啊？擦哪里啊－－
啊啊啊啊－－
卢总管抱住头，陷入烦恼的深渊。
※※※
「释怀，擦药了！」祈末碰一声破门而入，心情无比愉悦。一想到释怀已完全属于他，他就开心！
释怀却赶紧将脸埋进棉被里，不肯看祈末。
他......怎么回来了？糟糕，自己的眼泪不能被他看见的！
「别躲了。」祈末失笑，他未免太害羞了一点。一把扯掉释怀裹住脸的棉被，却发现他竟然哭了。
祈末呆了呆。他没有想到释怀会哭。
「怎么哭了？」祈末说。
释怀连忙擦掉眼泪，摇头否认。
「没有？！你以为我是瞎子吗？你到底在哭什么？」祈末掐住他下巴，逼释怀开口。为什么要哭呢？不是他自夸，他真
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释怀连忙露出笑容，告诉祈末没什么。他要怎么说呢？说什么？难道要他告诉祈末，因为释怀得不到祈末的心所以在哭
吗？
「不准笑！」明明看起来那么难过，笑个屁啊！「你到底在哭什么？限你三秒钟内回答！」祈末火大。因为他讨厌释怀
露出那种悲惨的笑容！
「我......」释怀慌了，他要怎么说？他要说什么祈末才不会生气？他也真够笨了！连偷哭都会被祈末发现。怎么办？
「可恶！」祈末只好吻住他，不让他露出那种表情。
到底在难过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他？
为什么......哭了呢？为什么在他身边释怀还要哭呢？
为了承受祈末的吻，释怀还是乖乖张开嘴，让他把舌头伸进来。
如此逆来顺受的态度却激怒了祈末。
「你就这么听话？」他用力掐住释怀下巴，用几乎捏碎他的力道。「现在你就这么听话？」
祈末的眼神变了。如果释怀不愿意属于他的话，他也不会放他走的！打从一开始，释怀就是他的了。没有反悔的机会，
他也不会让释怀反悔。绝不！
「要我这么做，你才会听话？」祈末突然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我就如你所愿。」他粗鲁地扯掉裹住释怀的薄被，让
他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释怀直觉想躲，却被祈末阻止。
「我说你可以躲了吗？脚打开！」
「不......不要......」释怀投以哀求的眼光。他可不可以别要求他做这种......丢人的姿势？而且他也不想让祈末再
次看见丑陋的他......伤痕不会消失，可是他不想让祈末看见！
「我说脚打开。」祈末冷硬的吐出言语。
释怀咬住下唇，眼泪再度在眼眶中打转。这么丑的自己，他看了一定不会高兴的。他已经够一无是处了，为什么祈末还
要他再次暴露自己的丑恶呢？他不想被祈末讨厌呀！
「要我说第三遍吗？」祈末丝毫不为所动。他气坏了。
释怀知道自己必须听话。一咬牙，他将双腿张开，眼泪却也掉了下来。
「这样就哭了？」祈末冷笑，伸手将他双腿往上推，让他背靠着床头、整个人呈现Ｍ型姿态，让释怀在他面前毫无保留
。
释怀却哭得更凶了。
祈末让自己无视他的泪眼，也无视他的伤痕。
打开祈祷给他的药，挖一大杓涂在自己手指上。这时释怀的泪落在祈末手上，几乎烫坏了他。
「我只是要替你上药。」祈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别有太多怜惜，即使他只想将他狠狠抱紧！「所以不要哭了。」
可恶，他就这么怕自己会伤害他吗？他有这么凶恶吗？难道释怀一点都看不出来祈末绝对不会伤害他吗？
释怀却停止不了自己的眼泪。
这么温柔。祈末太温柔了。就是因为祈末太温柔，才更令他想哭！
别对他这么好，他会更无法自拔的......
他哭。因为发现自己无法只是爱祈末。他爱祈末，也要祈末爱他！即使一秒也好，他希望祈末爱他......
他哭。因为气自己的自私与贪婪！有了祈末的身体还不够，还妄想得到祈末的心！
「放松，不要用力。」祈末先弄一点药在释怀入口处，要他习惯药性的清凉，然后缓缓探入手指，并在里头均匀涂抹。
释怀的身子明显地颤栗。
「我会很小心的，别怕。」他抽出手指，再度沾上新药，又要探入的同时释怀抓住了他的手。
「祈末......可不可以......用别的方法？」释怀愈哭、就觉得祈末愈远。而他唯一的方法就是要祈末抱他，只要他们
的身体合在一起，释怀就可以骗自己，其实祈末靠他很近。
他要祈末抱他，好让自己的伤心不被看见。
他知道自己有多伤心，所以他一点也不想看见自己的伤心！
他只要祈末抱他。
「别的方法？」释怀疯了吗？他知不知道自己根本还在流血？
释怀顾不得下身撕裂般的疼痛，硬是将祈末压倒。在他尚未反应前扯开他的裤子，张嘴便将祈末的分身含进嘴里。
「释怀！」祈末不敢相信。他到底怎么了？
释怀却不听，生涩的舌舔弄着祈末已然膨胀的欲望。他要祈末抱他，他只要祈末抱他！
「呜！」祈末想阻止，体内却涌起一阵剧烈的欲望。释怀温暖的嘴里......令他恨不得立刻得到解放！
释怀的舌舔上祈末顶端的小凹槽，祈末抓紧床单......
「释怀，够了......呜！」祈末喘息着。即使他想立刻冲进释怀体内，他也不愿意。因为释怀还是看起来很伤心。而他
不要释怀伤心！
为什么他不懂呢？
祈末唯一想做的，就只是让释怀快乐而已。
为什么他不懂？
看到释怀这样，他好难过。什么也不说，却拚命取悦他......为什么呢？
「你到底怎么了？」
释怀却没有停止。甚至还起身，让自己跨坐在祈末身上。
「释怀！」
他却沉下腰，让祈末没入他的身体里。
「啊......」祈末忍不住为这紧缩的感觉呻吟。
因为有药的关系，祈末的进入意外顺利，释怀却痛得睁不开眼睛。原本就裂开的地方根本无法容纳祈末！
祈末知道自己的巨大会带给释怀多大的痛苦......为什么他们的做爱要这么辛苦呢？他是想抱释怀，想疯了！
可是只会带给他痛苦的性爱做了干嘛？！
为什么他要这么勉强自己？
祈末皱起眉。「释怀！够了。」释怀却开始摆动起腰身。
「我说够了！」祈末大吼。「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释怀却抱着他哭了起来。
他身上的不安隐隐传了过来，祈末发现释怀身上满满的不安。
祈末莫名地心疼起来。
「别动，会痛对不对？」祈末缓缓坐起，将释怀全身的重量放到自己身上。
「呜......」祈末的动作牵动释怀内部肌肉，令他痛呼出声。
「我不会动的，所以放心......」他让释怀平贴在自己胸膛，也要他双臂环住自己颈项，祈末打算轻轻地将他抱离自己
的身体。
因为他会受不了的。
祈末不能再让自己深埋在他体内。释怀的身体需要休息。
「不要......祈末，不要离开......不要走......」释怀拚命抱着祈末，甚至把脚缠上他的腰。
「怎么了啊......」祈末叹息。
「别走......我只是......想让你快乐......」释怀的声音哽咽、断断续续的。
「我知道了，」祈末不再强制释怀撤离，却也不准他乱动。「这样就好。」祈末就这样任自己埋在释怀身体里，也任释
怀抱住他。
「......祈末？」
「我这样就可以达到高潮，你放心吧。」事实上他已经快射了，因为释怀体内是如此窄小，不用动，他就快射了。
「让我看着你的脸。」祈末说。
释怀听话的让自己原本埋在祈末肩窝的脸被他看见。这个小动作让他们彼此都轻颤了一下。
「下次哭的时候，要让我知道为什么。」他伸舌舔去释怀的泪。「知道吗？」
释怀点头。
「我问你的话，都要回答。」
还是点头。乖顺的模样会让人以为他是个专职点头的人偶。
祈末又吻吻他。
「你瞒着我，我很伤心。下次不可以再伤我的心了。好吗？」
他又点头。
「说话。」
「好......啊！」
释怀惊呼，他感到体内忽然一股热浪。
「抱紧......我。」
祈末被突如其来的快感袭击的几乎说不出话。
释怀紧紧抱住祈末微微颤抖的身体。
「祈末！」
在祈末完全释放的剎那释怀喊了他的名字。
那一瞬间，他觉得祈末是爱他的。
就算只有那一瞬间而已......
　　第六章
「祷，叫医生！」祈末冲出房间。「快准备冰枕！」
「怎么了？」祈祷皱眉。
「他发烧了！」祈末一脸慌张。昨晚他替释怀洗澡时还好好的呀，怎么才睡了一晚就变成这样？
「你是不是太超过了？」祈祷立刻进房间审视状况。他一探释怀的额......好烫啊！天。四十度跑不掉！「末，要老陈
开车，等大夫来太慢了！」
「好。」祈末用棉被紧紧裹住释怀，抱起他跟在祈祷身后。
十分钟后，他们被安置在头等病房里。
释怀吊着点滴。
祈末十分颓丧的坐落床边，紧紧握住释怀瘦弱的手。为什么，他总把释怀害成这样？为什么释怀在他身边一刻也不好过
？
「末。」祈祷推门而入。「没事的。因为他之前......」祈祷顿了顿，不知如何措辞。「总之，他身体从小就没有养好
，或许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事实上他的确比一般人虚弱。」
祈末完全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这次他会发高烧是因为体力透支，而且他原本就有一点感冒。所以你还是节制一点吧！」祈祷拍拍他后就出去了。
感冒？为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原来他哭就是因为不舒服吗？
而他不说是因为......怕被骂吗？
释怀的确很怕他生气。
原来释怀不肯说是因为怕惹他生气！
该死！
祈末厌恶起自己。
他竟然完全看不出他不舒服？还拚命逼问他为什么哭！他到底......在看释怀的哪里啊？还说要好好保护他......
全是狗屁！
难怪释怀要哭了。不舒服不能说，连哭都要经过他的允许！自己到底是哪门子的混球啊！他把释怀囚禁在他身边，就是
为让他哭泣吗？
仔细想想，释怀在他身边从未有好事发生。他总是害释怀陷入灾难。释怀在他身边有开心过吗？他有吗？
祈末想回答自己有，却说不出口。
他从未让释怀好过。
强行将另一个人占为己有......这样的恶行，终究会招致不幸。
释怀已经够可怜了！他还要带多少不幸给他呢？
祈末望着他血色尽失的面容......
突然间笑了起来。
他以为自己可以给释怀快乐的。
真的，一直到一秒钟前，他都如此以为。
可是他错了。
释怀待在他的身边只会令释怀自己更加凄惨而已。不但得不到快乐，反而不停地受苦......
毕竟一个连哭泣自由都没有的人要他快乐谈何容易？
从一开始他想独占自己以外的人就是错的。
他凭什么成为释怀生命的主宰？凭什么啊？！
是他剥夺了释怀的快乐。
一个连自由都失去的人怎么可能快乐？
为什么他没有察觉呢？
释怀会哭，是因为他不快乐呀！
「其实我才是笨蛋......」祈末放开握着释怀的手。
弯下腰吻他的额时，祈末看见了自己为释怀戴上的项链。原来一直都在呀......祈末笑了。于是他伸手拿下这条已经失
去光泽的白金项链，也取下他们曾经的誓约－－释怀是属于祈末的。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这条链子是我特地为你买的。因为它看起来很适合你......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它
很适合你了。」
可是，祈末已经不再适合你了......
祈末已经不再适合你了。
※※※
释怀三天后醒过来，总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
他是睡了个舒舒服服的觉没错，烧也退了，可是......
似乎少了什么。
他习惯性的摸摸胸前，赫然发现－－他的项链不见了！
项链竟然不见了！
释怀觉得眼前一黑，他的项链......祈末给他的项链......
「欸？你醒啦？」祈祷抱了一堆水果进来。
「祈祷，我的项链呢？」释怀急得快哭了，他不能弄丢的！那是祈末给他唯一的东西呀！比他生命都重要的......怎么
会弄丢呢？
「项链？我之前帮你换衣服时还在呀，会不会是掉在床上了？」祈祷也开始帮他找。
释怀一听急忙掀开被子，可是却不见踪影。
「没有吗？我帮你问问好了。别紧张，不会丢的。」祈祷安慰他。可怜的孩子，脸都吓白了。「绝对找得回来的，所以
不要担心，好吗？」祈祷拍拍他的头，他看起来快要哭了。
「祈末呢？」释怀很努力让眼泪不要掉下来，所以问起祈末。他不可以再让祈末看见他哭了。
「祈末？他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祈祷奇怪的问。他在说什么傻话？
「没有啊，我没有看见他。」
「可是他都有打电话给我说你没事啊！」这三天早晚各一通，很周到呢！
「可是我真的从没看见他呀！」曾经夜里他迷迷糊糊醒来，身边都是空无一人啊，祈末怎么可能一直都在呢？
「奇怪了......」难道末又认为释怀生病是他的错吗？他怎么老是往不好的地方想呀？而且为什么每次都把错揽到自己
身上呢？
「祈祷？」释怀突然有些担心。因为他有很不好的预感......项链又弄丢......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突然有种就要失
去什么的感觉？
「没事的，放心。我去替你问问项链的事，你先在这里休息好不好？晚点我回来再替你办出院，好吗？」
释怀点点头。
等祈祷离去，他又没命的开始找他的项链......
但翻遍病房却不见踪影。
怎么会呢？项链怎么会弄丢呢？释怀的眼皮突然不规则的跳动起来。
他内心不祥的预感更加扩大了......
祈祷说祈末应该在这里......
那人呢？为什么他不在？他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