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想到这里时,SHO从柜台那别回来了。
我抚着自己的胸口,松了一口气——如果我有尾巴的话,或许我早就把它摇成好几条细绳了。
SHO自己端来这掺水酒。
“宏美,你蛮能喝的嘛!”
SHO一边说一边调出了一杯比较浓的波本对水酒。
“干杯!”
“干杯!”
我把酒往喉咙一倒,然后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好寂寞……”
“啊,对不起,让你等那么久。”
SHO看到放在桌上的名片时,眯细了眼睛。
“哟……有人趁我不在时来买人啦?你一定觉得很不舒服吧?对不起啦!”
“那……那算不了什么。”
我的口气不知不觉地变得粗暴了。我对自己感到焦躁,接下来的话就变得语无伦次了。
“我告诉你,刚刚在这里等你的时候……”
“嗯?”
SHO用目管催促着我继续往下说,我很落寞地说道:
“当我看到你在柜台根别人讲话时我想到,我这个人啊……实在不怎么会跟别人打交道。我跟任何人都没办法好好相处
。干年长的人也一样处不来,连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朋友都没有……”
“你不是有我吗?”
“嗯……是啊!我跟SHO可以无所不谈,对吧?”
一向不多话的我只有在面对SHO时才会变得比较聒噪一点。在工作空挡时,我会跟他谈许多事情。
他确实是一个可以无所不谈的对象,可是,我对SHO的感情不是友情——他是一个叫我忍不住爱上的成熟男人。
或许我只是利用它的宽容态度,对他撒娇而已。
我暂时把跟SHO的关系搁在一边,借着酒意,开始谈起自己的自卑感。
“我总觉得……不管到哪里去,都找不到属于我的椅子。妈妈再婚之后,我连在家里的地位都没有了。我是单亲家庭中
的独子,或许难免会有一点恋母情结,可是,我实在没办法接受那个继父……。我之所以开始打工也是对他的一种反抗
,我不太想待在家里。”
“他是个令人讨厌的人吗?”
“不……没这回事。所以,我说是我自己个性孤僻嘛!我觉得,不光我再怎么努力,我都没办法成为象他那么出色的大
人。”
“那再学校又怎么样?宏美,跟朋友玩在一起不好吗?”
“我真的没有什么朋友。小时候因为妈妈从事特种行业,我又是那种女人生的私生子,所以……老是受到差别待遇。没
有人愿意跟我玩,让我觉得好孤单;不过,不知不觉中也习惯一个人了。只要独处,就没有人会伤害我了。”
虽然摆出孤独一匹狼的冷酷态势,事实上是因为有这样的心理纠葛!我企图用开朗的语气来缓和自己的情绪,这时SHO
将一颗下酒的巧克力塞进我嘴里要我吃下去。
混着可可粉的巧克力有点苦涩。
“原来宏美不喜欢孤零零一个人啊?”
“是吧……只是在看到凯和米奇亲吻的时候,突然觉得,原来男人跟男人之间也可以这样啊……”
“你不喜欢女孩子吗?”
“女人太麻烦了……我没有办法完全响应她们的期待。女孩子说喜欢我或爱我,我倒觉得没什么,可是她们一定会有所
要求的。一旦发生性关系之后更是如此。这种事情反而变成了一种负担,所以我从来无意交一个固定的对象。”
“你现在对友情的需求更甚于爱情?或者,也不排斥跟男人发展——带着友情因素的恋爱?”
“嗯,我不知道。或许我只是想要一个专属于我的人。……或许这比一个同性恋要求得更多。”
“你现在不是念男校吗?宏美,你一定很受欢迎吧?”
“每天早上都可以在鞋箱里看到一堆相当于情书的信。就像现在地女学生会做的事一样,感觉好恶心。”
“处理那些信一定让你伤透脑筋吧?”
“SHO也念男校吗?”
“是啊!”
“那你就应该明白啊!那些人几乎都只是因为处于男校这种封闭的环境当中,而误把友情或崇拜当成爱情了。”
“可是,其中也有几%是同性恋啊!”
“——SHO不是同性恋吧?”
“大部分的我不是。”
他这种不确定的答案给了我一点勇气。
“我啊……”
“怎么样?”
“目前我心里有两个在乎的人。其中一个就是SHO。”
“哟,我真是光荣无比啊!”
SHO也没表示出多么惊讶的样子,或许对他来说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吧?
可是,我可是认真的,我没有那么多心情跟他打哈哈。
“我听说了我的前任汤米的事……SHO对我有什么看法?”
“嗯,宏美……很可爱呀!”
他微妙的答案叫我心浮气躁。
“这是你对我长相的感想?”
“说长相嘛……从某方面来说,宏美其实应该归类为漂亮才对。如果把谈话的方式或想法等等全部包含进去的话,就变
成一个可爱的人了。”
他所谓的可爱是不是就像对弟弟一样?
可是,我不要做他的弟弟。
“你不愿意说你喜欢我?”
“没这回事,我是喜欢你呀!”
虽然SHO这么说,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有些地方没有沟通……我对自己这么焦躁、像女孩子家一样的心态感到悲哀,可
是我还是摇着头表示不相信。
“我不懂你所谓的喜欢的意义。”
“真是拿你没办法。”
SHO轻轻地笑了,然后将压在自己嘴唇上的食指伸过来压在我的嘴唇上。
我那被他触摸的嘴唇微微地颤抖着,然而我仍然死鸭子嘴硬地说道:
“这……这样不算接吻……!”
“——那不然,待会儿道我家来?”
SHO那蓝色的瞳孔发出妖冶的光芒晃动着,蓄意地引诱我。
已经无路可退的我,一边把视线从他那充满情色味道的嘴角小痣上移开,一边用力地点点头。
[发表时间:2005-4-3 22: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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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0 [6楼]
第五章
我们搭上记程车不过跑了三分钟左右。
SHO吩咐记程车停下来的地方竟然就在我们的上班地“la neige酒店”的正前方。
我望着店里已经放下来的百叶窗,心里偷偷叹着气……他果然不想跟我上床。
把车资付给司机之后,SHO很难启齿似地说道:
“其实……我就住在后面的公寓里。”
我一听,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既然如此,为什么又每天跟我一起走到车站……)
我是在第一天来打工的迎新会上告诉他我是个大路痴的。当时我小声地问他怎么到车站,结果他就说他会陪我一起走。
我一直以为他要搭别的路线的车回家。
顿时一股微热的感觉盈满心头——或许他比我想象中的还在意我。
(是因为受老板所托吗?)
就算是也无所谓。
我很后悔自己追问他对我的好感属于哪一种。因为我知道,就算那是出于一种对弟弟的保护心态,我的喜悦也不会有任
何减损。
促了妈妈之外,从来没有人如此地在意过我。
(如果谈恋爱的话,关心我的人就会多出一个来。)
真庆幸我注意到这件事……如果我再要求更多,那就跟令人厌烦的女人一样了。
(所以,我不能把这个当成一个开始。)
我清清楚楚地这样告诉自己。
SHO就住在闹街后面,采光很差的公寓里。
来到门前,SHO竖起了他的食指。
“我的室友应该已经睡着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他们是什么关系,SHO却很主动地做了简单的说明。
“是我舅舅啦!他是我的监护人。自从前年我母亲过世之后,我们就一直住在一起。”
因为在工作时扮演恋人的角色,所以我跟SHO似乎很亲近,可是事实上我对他的事情几乎是一无所知。
因为我老是谈自己的事情,强迫SHO当我的听众。
可是,无所谓——我们只是发生肉体关系而已,不需要知道太多。如果SHO想让我知道,他自然会说吧?
当我们一进到门内,一双长长的手臂就缠也似的抱住了我。
SHO将我的下巴抬起,慢慢地将嘴唇压上来。他用巧妙的舌功挑逗着我,同时那濡湿的嘴唇喃喃地说着:
“如果你想打退堂鼓就趁现在。”
深沈的嗓音直接冲击者我的腰部——他明明知道这句话的效果却还故意这样说,真是可恶之极。
“我不回去!”
我说道,然后向他需索着更多、更深的吻。
我的舌头从半开的嘴唇中露出来,感觉上就像女人一样;但是,因为我现在需要,也就不去想那么多了。
我们一边或深或浅地交迭着嘴唇,一边互相摸索着对方的身体。
我们的身体当然跟女孩子不一样。
没有一丝丝提醒自己必须温柔……带着浑圆味道而柔嫩脆弱的感觉,不管是就宽度或高度而言,都比我大上一两号的身
体所具有的充实质感让我再也受不了了。
(是男人!)
现在我抱着的是一个男人……不!被抱的是我。
我突然想起国中一年级初春时的第一次体验。
妈妈要带店里的女孩子们出去做慰劳旅行,所以就把还要上学的我交给她的好朋友照顾。
我原本是打算到阿姨家去玩的,可是,阿姨却诱惑我,教我男女之间的情事。
“舞子也了解,她说,如果我们都有这个意思的话,可以开开荤。”
“那你对我有意思吗?”
“那当然罗!你是一个美少年,我高兴都来不及哪!”
我没有理由拒绝。
再说阿姨虽然有些年纪了,但也算是个美人。
我几乎是在被动的状态下,让跟妈妈同年纪的阿姨享受了我美味的童贞。
那一次的经验不算痛苦,不过,从此以后,每当发生关系时,我一定要掌控主导权。其实说来也可能是因为跟我交往的
女孩子们都是同年级生或学妹,所以我几乎都是她们的第一次。
SHO用他健壮的手臂抱起我,我知道,主导权已经不在我手上了。
(不知怎么的,我觉得好轻松……)
如果对象是女孩子,就算他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只限于床上,但是在进行的当儿,身为男生的我还是有注意对方心情
的义务。
然而,女孩子们的高潮时很难分辨的,有时候就算她们口口声声说好舒服,我也会没来由地否定了自己体验到的射精快
感。
虽然,引诱女孩子上床的过程非常好玩,可是,向有“高手”之称的我在后来的表现却总是那么地惊惶失措,几乎要辱
没了我的称号。
老实说,我在性方面并没有什么快乐的记忆。
是的——能说真正享受到快乐的或许只有主导权不在我手上的第一次体验。
SHO将我带到玄关旁边的房间去。
把我放到床上之后,他只点亮了小夜灯。他一边用左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一边松开自己的衬衫钮扣……。
在朦胧的灯光中,SHO暴露出其上半身的过程显得好不真实。我把手伸向他那胸肌隆起的身体,慢慢地移动着我的手指
头。
“你没有乳房。”
“很无趣吗?”
“嗯嗯,我也没有啊!”
SHO一听吃吃地笑了,喉结上下不停地滑动着。男人都会有的喉结看起来好帅气。
“让我确认一下你真的没有。”
SHO说着便企图松开我的钮扣。当他脱到底下的扣子时,我微微地抬起腰来,方便他从裤子里将衣摆拉出来。
他那又大又温热的手掌放在我的胸口上。
“我很瘦吧?”
“好纤细,不过,很漂亮。”
SHO好像要品味着我肌肤的触感似的,将手掌从脖子移往胸口,再从胸口移往侧腹。
我那没有晒到太阳的白皙部分似乎很敏感,我强忍住几乎要弹跳起来的冲动,紧紧地闭上眼睛。
SHO抓住我肩头的肌肉问我:
“你以前做过什么运动?”
“从国中开始到前一个学校都在打网球。”
“已经不打了吗?”
“要打工还要参加社团活动是没办法兼顾的。”
SHO在松开我的皮带扣环之后,没有立刻打开裤子前方的拉链,反倒先脱下了我的袜子。他一边轻轻地按摩我的脚丫子
一边问道:
“你的脚是几号?”
“二十六五。”
“嗯,看来你还会长高。”
“你不喜欢高大的人?”
“那我就不要再长高了。”
“怎么做才能不让它长高?”
“譬如不再喝牛奶之类的东西……”
SHO轻轻地笑了笑,然后突然将我的脚丢了出去。
他站了起来,松开自己皮带的环扣。他一边拉下拉链,一边挑逗似的俯视着我。
“自己脱吧!”
看到SHO抬起下巴指示,我知道一切真正要开始了,心里不禁紧张得猛吞口水。
我们赤裸着身体面对面。
看到已经完全勃起的SHO,我那正待勃起的地方像着火似的发烫。
我们对望了几秒钟,然后彼此拥抱,开始亲吻。
我们交缠着舌头、探寻着对方的牙齿,当我几乎要沈溺于相濡以沫的亲吻当中时,我想起了和另一个让我挂在心上的人
接吻的情形。
戴着银框眼镜的班代表。
(什么满腔热情,你这个戴着假面具的家伙!)
潼川的亲吻也跟SHO一样,巧妙地直接冲击着我的腰部。
(跟我同年龄的家伙竟然有着跟SHO不相上下的技巧……可恶,不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