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时常派人来问。至於那夜的行刺事件,因为三名刺客都已自尽身亡,在他们的身上又找不出其它线索,所以焰王只能
先将锺秀宫的所有宫人投入大牢,命人严刑审讯,看能不能问出什麽线索。听说,就连颇受圣眷的如妃也被打入了冷宫
。
真是一场无妄之灾啊!云苒冷冷的想。
不过,这就是宫廷!这种地方除了阴谋就是诡计,除了诡计仍只有阴谋。只有阴谋才能让人活得长久,才不会莫名其妙
的就死去。阴谋越多,爬得就越高,爬得越高,需要的阴谋也越多。在这种地方,不是你踩著别人往上爬,就是别人以
你为垫脚石往上走。单纯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弱稚幼儿,另一种就是活不了太久的人。
那个如妃,她单纯吗?当然不!在这个美女如云的皇宫里,能够从三千佳丽中脱颖而出获得帝王眷顾的人绝不可能单纯
。她,只是运气不好罢了,遇上了一个比她更懂阴谋的人,也只有这种下场了。如妃太容易陷於安逸。要知道,只要还
活在这深宫中一天,就不能抛弃阴谋,不能放弃争斗,不能放松警觉。
至於在背後操纵这一切的、那个刺杀计划的执行者……不愧是涵王手下的人,能够做得这麽好,不留一点蛛丝蚂迹,确
实是个可用之人呢!想到这,云苒的唇边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正在沈思间,云苒忽然感觉到一股不属於自己的轻浅气息,他蓦的张开了眼。
“……三哥。”原来是云墨舞来了。
以为云苒已经睡了,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的云墨舞,来不及收回自己流连在云苒身上的爱慕眼神,脸微微的红了。狼狈
的别过脸去,云墨舞欲盖弥彰的想要解释什麽,“我以为你睡了,所以,所以……呃,我吵到你了吗?”几句话说得断
断续续、支支吾吾的。
“没有,我一直醒著。”云苒据实回答。
“啊,是这样啊……”云墨舞嚅嚅地道,开始不知所云了。
看著困窘不已的云墨舞,云苒忽然想起游船那天云墨舞对自己的告白,自己好像还没有回复啊。到底要不要回复呢?云
苒居然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了。如果是以前,在那个世界,这种问题不管是接受还是不接受,都应该给告白的那人一
个回复的。那麽现在呢?
无言的尴尬在沈默中蔓延。
“咳、咳……三哥,有打听到什麽宫外的消息吗?”思量再三,云苒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个问题留到以後再说。目前,不
是解决这种问题的时候。
云苒这麽一问,将云墨舞从困窘中解脱出来。他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道:“没打听到什麽消息。倒是那天晚上的夜袭
以及锺秀宫被围的事,传得很厉害。”
“打听不到吗?”也是啊,焰王怎麽会让他们轻易的就得到外面的消息?想来他应该早就严令宫中的人封锁消息了吧,
云墨舞打探不到什麽也是正常的。
“那宫里人又都是怎麽传那件事的呢?”
“这……”云墨舞不知该不该说。有些话,实在不堪入耳。
见云墨舞一脸为难,云苒道:“行了,不好听的话就不用说了,捡重点的说吧。”
“是。”云墨舞点头,接著道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就在昨日,呜玉宫行剌的事件被结案。如妃被赐死在冷宫,她的
宗族也因此案受到牵连,诛的诛,流放的流放,锺秀宫的一干宫人也全部都被处了死刑。”
“……”连如妃的宗族也被牵连了吗?这个动作可大了。焰王想做什麽?!
“陛下,那个如妃……”云墨舞皱起了眉头,神情有些忧虑道;“臣以为,策划这次行刺的应该不是如妃,而是另有其
人。”因为没有人会傻到让自己宫里的人去做这种一不小心,就会招致杀身之祸的危险事情。
“我知道,真正的主使人应该还在这座皇宫里。”云苒用一副早在自己意料之中的口气,状似不在意的说道。
“那不是很危险?”
“危险?呵呵,这个三哥倒不必太过担心。”云苒笑了,一脸的高深莫测:“他们已经连续两次行动失败,并且还很糟
糕的惹恼了焰王。表面上,这次的这个案子就这样结了。但实际上,一向睿智英明的焰王陛下怎麽可能看不出主使是另
有其人?先不论他为何对如妃一族突然发难,有一点是能肯定的,那就是焰王绝不可能轻易的放过此事。所以,我谅他
们也不敢再冒然行动。就算他们大胆的想再行刺一次,依这鸣玉宫的防守,又岂会是那麽容易让他们得手的?”後面这
句,云苒说的确实不错。自那天的刺客事件後,鸣玉宫的防守比宫中藏宝阁的还要严密,大概就只有焰王的朝阳殿可以
相比了。
“所以,我们呆在这儿,反而是最安全的。”云苒得出结论, “但,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云苒沈吟道。
叩、叩!
“公子!”女官轻轻的拍了拍门扉,道:“公子,陛下派人送来了赏赐。”
──赏赐?!
想不到焰王居然也会用这种法子来向自己示好。云苒眉一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坐起身来道:“拿进来吧。”
门开了。
得到了云苒的允许,女官领著一干宫人捧了一堆的宝贝和稀奇玩意儿进来。看著那些宫人将焰王送来的赏赐摆了满满一
屋子,云苒有些无聊的撇了撇嘴角。倒是云墨舞显得有些吃惊的样子,神情忧郁的愣愣的看著那些宝贝。
无聊的上前,指尖有意无意的从一件件的珍宝前轻拂过。云苒随手拿起一件看起来还不错的美玉欣赏著,纹色浑然天成
的洁白温润,晶莹剔透,这是一块上乘的羊脂白玉。
“公子喜欢吗?”
“喜欢?”云苒看著手中的玉玦轻蔑的笑了。缓缓松开手,“啪嗒”一声,羊脂白玉摔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公子?!”女官吓得脸都白了。这可是御赐之物,怎麽能轻易的就给打碎了!要是圣上怪罪下来,连自己在内,这鸣
玉宫所有的奴才都得跟著受罪。
“呵呵,哈哈!”云苒忽然冷笑了起来,“我也算是富有四海,天下奇珍异宝,见过的也不少。这些东西算得了什麽,
也敢入我的眼!”
“啊──”在众宫人的惊叫声中,一盘南海珍珠被云苒猛的一手掀翻,大珠小珠如雨点般从空中落下,一颗一颗的滚散
得到处都是。
紧接著,云苒又抓起了一幅卷轴。随手就将画绳一拉,一幅气势磅礴的水墨山水画展现在他眼前。从那老旧了的装裱和
画轴可以看得出来,这画收藏在皇宫里已经有些年头,应该是一幅珍贵的古画。不屑的瞄了眼手中的画卷,云苒眼中闪
过一丝冷凝。
“公子,不要!”
“嘶──”,古画在云苒纤细修长的手指中撕成两半。
“把这些都拿走。”指了指房里余下的东西,云苒表情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命令道:“请告诉焰王陛下,不要再送
些入不了眼的东西来了。”
“公子,请别为难奴婢们,奴婢们不敢。”云苒大胆不敬的话语把侍女们吓得跪了一地。
“拿走。”云苒冷冷的再次命令。
“……是,是。”被云苒阴沈的脸色和冰冷的语气吓住,宫人们只得赶紧把那些赏赐撤了下去,另外还派了人去回报焰
王。
朝阳殿
“哦,他真这麽说了?”炎华琰淡淡的问著跪在朝阳殿里的那个从鸣玉宫赶来禀报的宫人。
“是,是的,云公子就是这麽说的。”那名宫人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因为心里害怕焰王发怒,他连头也不敢抬,身子
也在打著颤。
“是吗?”炎华琰莫名的笑了,“这才像他呀,之前还真是无趣得紧呢!”
“冰焰,那人的眼界可真高呢!你说朕的藏宝阁中,是否就真没有能入得他眼的呢?”炎华琰一手支著下巴,一脸淡笑
闲适的问著身旁的凌冰焰。而凌冰焰却只是轻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他。
转头,炎华琰吩咐跪在殿中的宫人道:“你回鸣玉宫去,替朕传话给云公子,就说……”
鸣玉宫
“焰王陛下真的这麽说?!”听到从朝阳殿回来的宫人的传话,云苒有些惊愕。
“是的,云公子。”宫人老老实实,一字不敢漏的说:“陛下说了,您不喜欢那些赏赐,可以随便的都砸了。只是,如
果能有入得了您眼的,请您务必收下。”
“如果我一件都不满意呢?”云苒淡淡的瞥了眼门外新来的一批传赏宫人。
“陛下说了,他相信宫中的藏宝阁里,总会有能入得公子眼的。到时,陛下希望您能对他的一番心意有些微的表示。”
眯起眼,云苒恶意的问:“他就真不怕我砸光了他的藏宝阁?”
宫人们自然是听到云苒的问话的,可谁也不敢答话,只能装做不知,默不作声。
忽然,一直阴沈著脸的云苒笑了起来。“看来,我真要好好的挑一挑了。都拿进来吧!”
低著头的宫人们暗自对望了一眼,默默的照做了。
这一天的鸣玉宫,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玉碎声不绝於耳。
一连三日,除了鸣玉宫中日日声声不断的玉碎之声,还有在宫中一直越演越烈的传言。据说英明睿智的焰王陛下爱上了
那个住在鸣玉宫里的云姓公子,为了讨得佳人一笑,每日都会送去一堆堆的赏赐,任那位云公子不停的砸,砸到高兴,
砸到满意为止。
随著一阵一阵的“乒乓”、“铛啷”声、鸣玉宫中已是一地的碎片,一片狼籍。宫女太监们看著这一地被摔成碎片的珍
奇异宝,字画古玩,不禁暗暗心惊。
“还有没有?没有了的话,我要去休息了。”扬起头,云苒甩了甩砸累了的手臂问。
女官小心的道:“公子累了的话,奴婢侍候公子回房休息。”
云苒正要点头,忽听外面传来一声“陛下驾到!”。接著,一个火红的颀长身影大步踏进了鸣玉宫。
“陛下万岁,万万岁!”整个鸣玉宫除了云苒和云墨舞,所有人都跪了下去迎驾。
看著鸣玉宫中狼籍的地面,炎华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随即转头面向云苒。“怎麽,小然儿,这三天来仍没有一件值得
你手下留情的东西吗?”
云苒只是看著突然到来的炎华琰轻哼了一声,似嘲非嘲,似笑非笑。
“看来是这样了。”习惯了这样淡陌的云苒,炎华琰并不介意他的冷漠。他从袖中取出一物递向云苒,道:“只是不知
这件东西是否有幸能入了小然儿你的眼呢?”
云苒顺著炎华琰的视线向他手中看去,只见在他的掌心里安静静躺著一枚通体透绿的珠子,光华耀眼夺目,熠熠生辉,
一看便知不是俗物。
此刻,殿中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一枚珠子上,就连云墨舞也不例外。早就拢起的眉头簇得更紧了,脸上的神情倒
是一片的明了。看来,他是清楚的知道那枚珠子的价值的,云苒心想。
“怎麽样?”不知什麽时候,炎华琰已然凑近了云苒。
“碧凝珠?”云苒轻声道。
“呵呵,这碧凝珠小然儿可愿收下?”炎华琰不否认,转而问道。
炎华琰的默认让云苒微微一怔,他没想到炎华琰居然会把这碧凝珠拿出来。抬眼对上炎华琰含笑的眸子,云苒疑惑的问
:“碧凝珠乃是焰国的镇国重宝,焰王陛下真的要把这麽珍贵的宝珠给我吗?”
“朕既然将它拿了出来,自是诚心相赠的。只是不知小然儿对於朕的一片真心,会有什麽样的表示呢?”
“陛下想要什麽样的表示?”云苒挑眉反问道。
“朕想要的,这麽久了你还会不知道吗?”炎华琰又再凑近了一步,附在云苒耳边低语道。
云苒微微躲开了那喷在自己耳边的灼热气息,定定的与炎华琰对视,不语。
“朕要你的心。”一句话,简洁,有力。
“要它做什麽?”云苒冷冷耻笑。
炎华琰坦然一笑,继续语出惊人。“朕喜欢你,所以想要。”
“喜欢我?”云苒不信。“你不知道我是一个什麽样的人吗?”
“哦,你是一个什麽样的人?”又是不答反问。
炎华琰的笑容让云苒有些不悦,他皱了皱眉,在记忆中寻找某人对自己的评价。“冷情、残酷、邪恶、狡猾、不择手段
、反复无常。”云苒的声音冷淡如冰。
“是谁说的?真是深刻啊。”炎华琰居然很开心的大笑起来,似是对那几句评语很是赞赏,引得云苒奇怪的望著他。“
不过,朕就是喜欢这样的你。不管是冷情残酷,还是邪恶狡猾,朕都喜欢。”他正色道。
第二十五章 最后的交锋
“扑啦啦”,鸽子飞走了。沉沉的夜色中,忽然亮起了一簇火焰。
“王爷,落花传来的消息怎么说?”一个急切的声音问。
“行动失败了。”低沉浑厚的男声在黑暗中响起,“不过,本王倒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王爷?”急切的声音转为不解。
“告诉落花,计划中止。”将手中的密函凑近跳动的火焰点燃,看着它燃烧化为灰烬。男人低声沉吟道:“本王自有新
的安排。”
“是!”火光瞬灭,夜色重新掩掉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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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艳阳高照,没有一丝风,树梢纹丝不动,蝉鸣在绿烟中此起彼伏,恣意渲染着夏日午后的倦怠和慵懒。御花园池边
的柳树下,云墨舞静静的站着,向着鸣玉宫的方向出神。
“王爷,焰国皇后一刻钟前去了鸣玉宫。”一直暗中注意着鸣玉宫动向的侍卫来报。
“焰后?!”云墨舞有些吃惊。想起两天前焰王的那一番誓在必得的宣告,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及多想,云墨舞带着
自己的侍卫立即向鸣玉宫赶了去。
“皇后娘娘来到鸣玉宫,要说的就是这些了吗?”才一踏进鸣玉宫的大门,云墨舞就听到了云苒那一惯冷漠的声音。
“云公子先莫激动,本宫此番前来并不是想要与公子为难的。”皇后温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房中传来,“本宫身为皇
后,母仪天下,乃六宫之首,为陛下执掌后宫多年。本来,陛下要纳什么人入后宫,要宠爱谁,本宫都不该多加干涉。
但是,为了后宫的秩序和安宁,本宫不得不提醒一下公子。既然你能够得到陛下的宠爱,就该一心服侍陛下,为陛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