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秦司阳毫不磨蹭。
“放人!”见保镖未动,蓝奕想动手。
“将他们俩给我押起来!”秦岳发狠了!
两个精英立即被缚,一个忽略身边的一往情深,一个紧张得挣扎──
“秦总裁!我们知道亚特兰一夜之间出了这样的大事您对我们很不满!但是请您先放了梧桐!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就凭他是老鼠Mickey,我就有权将他的真面目一层层扒下来,让你们看清楚他到底有多么卑劣!人人得而诛之!”
空气,沈寂了下来,秦岳一反前态,依旧不提“巫童”两字,得以让阴谋继续扩大……
“梧桐?!绑架我的Mickey?”向来冷漠的蓝奕直摇头:“怎么可能?秦总裁,那只老鼠的声音我绝对不可能听不出!
梧桐……他不是的!秦总裁,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如果他为了不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而使用了变声器呢?”秦岳驳回蓝奕,毫不迟疑:“放录像!”
──屏幕无比清晰地播放我了的“盗窃行动”录像,两个男人嘎然震惊!
秦岳老谋深算道:“梧桐!他就是近几年来在国际商务上进行过数次商业诈骗的老鼠‘Mickey’──诈骗犯!而我亚特
兰的两位精英居然甘愿成为他股掌间的玩物!”他不惜生动地开始编造“事实”说:“当由香提醒了我这一切,愤恨中
,我只能设下圈套待他步入……果不其然!在他以‘梧桐’的身份表面上装作销毁了你们两人的病例记录后,背地里,
他利用保留下来的资料数次使用‘Mickey’的化名对我进行敲诈勒索,以及时填补股市的巨大缺口!”秦岳甩出了两本
厚厚的心理病理记录,在两个忘却过去的男人面前伪造说:“看看吧!这就是你们苦心积虑想要寻回的记忆!当时尽管
你们非常优秀,但私生活……真是让我颜面难存!”
两个男人得到释放,立刻捡起属于各自的资料翻阅──
“为了……一个已婚女人?!我们?!”
仅有的两份病例的确是在我的手中销毁的!只有我,才是唯一知道这两个男人内心世界的人!显而易见,此刻呈现在他
们面前的病例是多么的虚伪荒唐!却也让秦岳对我完美地栽赃嫁祸!
“这是真的吗?外公?”两个男人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寻找信赖。
“你们不相信我,难道相信一个野心勃勃地想要倾覆亚特兰财团的商业诈骗犯?”秦岳在咆哮。
“……”两个男人顿时遭雷电袭击一样地瘫倒在地!
“丑陋!”
谁?谁敢这么说我?
“好丑陋的老鼠!”
是蓝奕!是秦司阳!
“你是我们遇见过的最肮脏丑陋的老鼠!披着人皮的污秽!”
我的心一闷,仿佛一把匕首刺向我衰竭的心脏!
“哼!这下你们知道了?这只肮脏的老鼠为了钱还不惜整容,才获得了如此惊人的美貌……要是你们知道他此前的真名
,那可真是笑死人了!”
“由香,你退下!”伊东由香本想炫耀自己的调查成果,却被秦岳给一声喝住。
“整容?”蓝奕已经听到了敏感的字眼。
“改名换姓?”秦司阳一头雾水的表情。
“这就是国际诈骗犯最惯用的手法!为了钱,他什么名字不敢用?什么事情不敢做?要不是由香及时提醒我要对他防备
,那这次媒体夸张报道的‘亚特兰财团濒临破产’的新闻可就成了千古奇闻了!”
我……居然就这样步入了秦岳的计中计!
“秦总裁,接下来您要如何处置这只该死的老鼠?”蓝奕冰冷地直切主题。
秦岳的一根雪茄也抽完了,声音低沈并恶狠狠地看着我:“他没有固定的名字。”
脑海一片混乱……
“也就是说,现实社会中并没有他的存在。”
到头来居然还是被人设计!
“杀了他!”
尾声……脑海中忽然浮显出蓝奕凝视我的笑脸……还有秦司阳在祈愿树下的赌局……你知道世界上的什么让我最感动?
那是,你对我的笑容!
“蓝奕!秦司阳!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人!!!”眼睛很痛,挣脱束缚以求一死的瞬间──
“砰────────!!!”
枪响,喷涌的红色液体浸透了我酸痛的眼睛。
83
我想,我睡了很久,否则不会在这样一个清冷的初晨醒来。
睁开眼……天,还没亮吗?噢!不是的,依照这样的光线肯定已经到早晨了,而且还是清晨七点零七分整!
“叮铃铃──!”
闹锺敲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之后,我准时起床……今天,要做些什么呢?虽然没有想好,但是为了生计我还是会去
“工作”的,为了某种存留下来的理由。
……
忽略破旧衣柜里一堆高级的服装,我穿上破旧得不能再破旧的属于自己的衣服,锁上了狭小的房门。
今天比往常更冷,我和几个兄弟在寒风呼啸的纽约街头瑟缩了几个锺头,都拦不住生意洗车的生意。忽然,一辆黑色宾
士停在面前──我转身就走。
“巫童!你等等!巫童!”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繁华的大都市,两个大男人追逐一个肮脏的洗车人,天天如此…
…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巫童!”两个男人炙热的手掌将我拉住,动作虽有些不顺利,却还是不肯放手说:“怎么穿这薄的衣服?前些天我们
给你送去的尼子大衣呢?天啊!这么冷的天,小心别冻坏了!”说着,他们各自单手脱下暖和的风衣想为我披上──
我一转身,衣服落在地上。
“巫童!等等,等一下……”他们再度追上来,肩臂上的痛苦让他们力不从心:“巫童……”
“放手!”我用力一挥,手臂正好打在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肩膀上,他们痛得脸都扭曲了。
“离我远一点,两位总裁先生。”当下正是十字路口红绿灯的转换时间,我看了一眼,坚信不疑地迈开脚步──
“危险!”两只强有力的臂膀猛将我拉回,面前飞驰而过的奔驰车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看不清楚!红色和绿色根本就看不清楚!分辨不清!
“巫童!别再折磨我们了!难道你认为闯红灯很好玩?你要是有个万一……”
“蓝奕,秦司阳……”我话到嘴边,突然发现他们因为我的点名道姓而感到一阵欢喜──我立刻转调说:“是啊!是很
好玩!如果下次还有枪口对准我,我打算再玩命!”
……
绿灯了,这次肯定是的!于是我镇定自若地穿越到马路对面,再也没回头看那两个寒风中的身影……
“丑陋!”
不是的!
“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人!”
不!你们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巫童!你是我们所见过最丑陋的人!”
不──────!!!
噩梦中的诅咒声让我夜夜难眠……愤怒,委屈,想证明什么……如此不堪的痛苦让我一度陷入混乱中,差点就真的进了
精神病院。
于是我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猛灌下去,心情也不见好……大概是为衣柜里某些东西的存在感到不能容忍吧?我打开残旧
的衣柜,将前不久刚丢进垃圾桶,没几天又被塞满的高档衣服再度丢掉……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一点隐私,即使锁上了房
门,在第二天也会被别人打开,进行清扫和整理。
打开午夜的黑白电视,是两个受伤的男人中午时候接受采访时的身影……每次被问到他们的肩膀是如何受伤的?他们都
是一笑了之,转移话题。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想把当时那“无畏”的一幕永远地通过手臂的痛楚烙印在心里,再痛,
也很幸福……
“!”我在想什么啊?关闭电视,一个人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不可原谅!两个男人早已先秦岳一步看过了自己的病历记录,于是才有了利用“自己是否是GAY的假象”……让我“乖
顺”地屈服于他们的欲望……进入我的身体足以让他们的记忆“轰”地爆发出来!
巫童……
梧桐……
只要是“我”,他们就会情不自禁地爱上!可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痛快?为什么不从寻到回忆的开始就揭穿我?为什么非
要让我如此不堪……直到现在还不肯罢手!
……
枪响,我的挣脱无非是想让保镖误以为我要对秦岳不利而举枪射杀我……可是没想到……
“司阳──蓝奕──!!!”
尖利的叫喊和子弹穿透的声响让我惊恐地大睁着眼睛……
“小傻瓜……”
承受两个男人将我压到的重量,鲜血喷溅,满眼血红……
“为什么不再忍耐一下?”
好痛!我的眼睛好痛!
“只要再……忍耐一下……你……就会自由……”
穿透从他们的肩膀的子弹划过我的左脸颊──他们,宁愿让我活着痛苦也不会让我死去的!他们,就是非常专制地想要
获得我!
眼睛越来越热,越来越酸,越来越红……好痛!看见猩红的血液觉得心痛剧烈!
但两个男人用及其低沈的声音在我耳边断断续续地轻声细语:“……小傻瓜……我们怎么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
可你们说了让我心碎的话!做了让我意冷的事!该死的!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死也不会!
……
我躺会淡薄的被子里瑟瑟地发抖,眼睛又开始痛了!
“巫先生,请你以后要注意保护自己的眼睛了,根据你的情况我们初步断定为过度的刺激导致你的大脑视神经受损,以
致你的视网膜产生了严重的视差……且有变成色盲的可能!”
我轻轻地捂住了酸涩的眼睛,湿的。
“以后请你尽量避免过度剧烈的情绪导致的流泪,这无疑只会让你原本脆弱的视神经更加难以符合,造成……失明的后
果。”
擦干了眼泪,我无声地睡去……
至于那两个男人,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就会活着,我若是死了,那秦岳可就无力回天了……所以才演变到现在不伦不类
,纠缠不清的地步。
妈妈……
进入梦乡前,我想起了小时候曾在母亲的怀里感受到的温度……
84
07:07a.m.
纽约迎来了寒冬的第一场雪……
“巫童,外面风雪大,别出门了。”
两个男人最近几乎天天一清早就在门外等候,让我更加执意厌烦。
“巫童!听话!别冻坏了……至少把这件大衣穿上!”
“两位总裁先生,你们看过有哪位洗车工大冬天穿着亚曼尼风衣为人洗车的吗?”我打掉他们一时僵住的手,忍无可忍
:“滚吧!还嫌自己不够碍眼?”
“……”寒风冻红了他们的脸颊,吹红了他们的眼睛。
“什么时候来的?”我故意施与同情。
“先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他们对我一心一意。
“留着发霉吧!”我痛恨接受任何人的恩惠! 沦为一场“协议”牺牲品的我,值吗?
秦岳,两个男人,和我……我们三方通过“协议”相互平衡,互不侵犯!我得以且必须在纽约继续存活下去,而条件就
是两个男人必须继承亚特兰财团,且永远都不能拥有我!不管现在他们是多么地执着疯狂!
“滚!”我的双眼越发疼痛,天地间一片雪白在我眼中不过是腥红,十分可怕。
“巫童!我们会想出办法的!给我们一点时间!”两个男人无可救药地哀求。
“……”我没有回头,能活下来既是耻辱也是报复:秦岳永远都不能杀我,就像他不能失去那两个无比器重的男人一样
!
……
风雪中,他们就这样整整“陪伴”了我一天。
当我在道路中间作践地拦车变相乞讨,他们就在旁边看着,满眼心痛;当我累了,他们就会走上来为我挡住风雪,并想
用体温来温暖我……每当这时,我就会凶狠地让他们距离我一尺之外!否则我就再度搬家!就算不能离开纽约,即使他
们很快就能知道我的新住址,可一但我的“消失”就会让他们濒临慌乱痛苦的边缘……
好可怜啊!
……
夜深了,我的小屋在暴风雪中降至零度,因为没有暖气,我只能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地发抖,以此来折磨门外两个痴狂男
人不堪一击的脆弱神经。
“巫童……”他们不断地轻轻敲门,以求能够给我添置寒冬所需的一切物品。
我在发抖,却享受着强烈的报复快感:我不好过,这两个男人就更难过,而秦岳则更是坐如针毡!恐怕现在连觉都睡不
好,只能光跺脚着急吧?
不过再炙热的温度也有冷却的一天……老东西看来是想通了!甘愿消磨自己苍老又倔强的“日暮黄昏”也要不断地诅咒
我这个“害人精”赶紧丧命吧?
哈哈!光是想到秦岳那老不死现在火烧眉毛又不得不跟我耗下去的无奈模样我就心满意足啦!有人陪着我难熬,总比我
一个人难熬好啊!哈哈!
想着,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我看了一眼闹锺,已经午夜时分了,这两个男人今天纠缠我可真够有耐性的!不顾工作了
吗?
……
终于打开门,是两个嘴唇冻得发紫的男人一阵雀跃的笑容。
“怎么?胡搅蛮缠不行就用苦肉计?滚吧!今后别再来烦我!”看着门前堆放的寒冬用品,我冷脸。
“会走的……会的……但是,只想再好好地看看你……”说着两个男人就想上前。
“别碰我!”我怒吼,立刻关门。
“等等!巫童!”痊愈的双臂各自发出阻拦我的动作,瞬即大步逼近:“别关门……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