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很美……
“外面风大,我的大衣给你披上。”我从破衣柜里找来一件尚未丢弃的名牌货,全心地呵护孕妇:“明天就要入院了,
今天能不去就别去,要不,我给你去买?”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买小孩子的衣服?”她笑了,这也是最近才有的事,不过温和的目光怔了一下,落在我为她披的
大衣上:“天啊!这牌子的衣服得要多少钱哪!巫童,你……”
我也一怔,顺便说:“捡来的。”
“你又不老实了。”她就好像知道我的不一般的背景一样,默契而沉默地与我一同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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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她,穿梭在行人匆匆的街道上,倒真像是一对夫妻了!
刚想着,前面不远处一家大商场正值开业庆典,占尽人气的地理位置聚集了不少顾客。
“那里人多,我们去别家吧。”我担心她的大肚子。
她却颇有些拮据:“商场刚开业东西都便宜,所以我才……”
“去别家,你挑我买。”我对未出世的小孩很是慷慨。
但是自尊渐渐在柔弱的脸上凝聚,说:“孩子刚生下来穿的第一套衣服,我要自己花钱买。”
“……”我点头,携着她穿越大马路,连商场名称都来不及看便护着她进入人潮之中……毕竟,身边妇人的肚子是我当
前的第一要务!
果然!刚开业的商场商品十分优惠!
看着美丽的孕妇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满脸幸福地为她腹中的胎儿选衣服,那温暖的模样连我都不觉扬起幸福的笑意……
也许当初我的单身母亲也是这样满心期待地一颗心全为了我吧?呵呵!真有趣!
想着,我也在柜台前陪着美丽的妇人挑选起婴儿服来……
“巫……童……?”
“你看看这件怎么样?颜色很鲜艳哦!”我很专注地拿起一件小衣服笑嘻嘻地在孕妇面前摆样式。
“……巫……童……?”
“那这件如何?等孩子一生下来就可以穿了!”那小衣服在我的手中晃呀……晃呀……
“巫童──!!!”
两双大手突然出现──
用力地夺过我手中的婴儿服撕个粉碎──
在众人的注视中,两双愤怒痛苦的眼睛里有我震惊无比的倒影──
“巫童──你这是在干什么?!”
憔悴,绝望,可怎么会出现在此?
“我……干什么?”
震惊,茫然,我居然会吐吸困难!
僵硬了两秒锺,立刻明白了,转身护着孕妇要走──
“不许走!巫童!”
两个男人猛拦上来,连商场的经理都赶过来了,却被他们狠狠地甩在地上──
“你结婚了?!巫童?!”
……呼!事已至此!
“她是我的妻子,安琪儿。”
女人一惊!可我呆不住了!我要走!我要逃!哪怕我的背后生长出黑色的羽翼我也宁愿,立刻从这里消失掉!!!
“不许走!”两个男人发疯了,冲上来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臂──
“干什么?我不知道这里是你们亚特兰旗下的产业,我现在立刻就走行了吧?放手!”老天!为何只有我必须在众人惊
诧怪异的目光当中极力掩饰──我们三人的关系?!
“什么时候结的婚?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结的婚?什么时候有了孩子?巫童!你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两个
男人当场就哭了!
我的眼睛就要瞎了!轻轻闭上:“为了幸福……”
──忽地松手了!
──我眼睛一睁!
“巫童……你没事吧?”被我冠名为“安琪儿”的女邻居向担忧地上前。
我不让她接近那两个随时会将她置于死地的男人们,呵护着她颤抖的肩膀:“没事,我们先回家,今天什么也别买。”
不出三步──
“我们恨你──!!!”
我回头──
“与我无关。”
……可是他们就像丢了魂的玩偶,我和女人走在前头,他们紧跟其后,一路痛哭,一路止不住脚步地贪婪地跟着我……
“还嫌不够丢脸吗?滚回你们的欧洲去!”
天空一阵大暴雨!!!
冰冷的冬雨中,我庆幸自己足够利落地转身,足以不让他们发现从我眼角滑落的雨滴……走啊!走啊……不敢回头……
看那两个男人身在冰雨中的……支离破碎的身影……
90
寒冷的暴风雨一直延续到下午……
门忽然被人砸开,秦岳老头又来了!一席人马跟随──
“巫童!你!咳咳咳!该死的!今天上午你怎么会出现?!你到底对他们干了些什么?!可恶的老鼠!咳咳咳!”
距离上次跟秦岳的不愉快也不过半年;距离今早跟那两个男人在新商场的“狭路相逢”也不过半天──秦岳,再度非常
令人厌恶地闯入了我简陋的住宅。
“你……咳咳!你这该死的老鼠!咳咳咳!”
……难怪今早那两个男人会突然从欧洲回来参加亚特兰旗下新商场的开业庆典?原来是这老东西生病了!
“请坐。”见他咳嗽得厉害,我好歹给他搬了一张凳子。
“你想活活整死他们俩吗?该死的东西!”秦岳大手一挥,五六个保镖立刻将我包围──
“打!给我狠狠地打!今天我秦岳就不信打不死他!”秦岳一口地喘不上来,立刻坐在我为他搬来的凳子上,我却被他
黑心地手下殴打致血泊蔓延……
“揍他的脸!给我将他的脸给撕烂!让他那丑恶的嘴脸原形毕露!”
所有的拳头都朝我脸部的皮肉袭来──
“巫童!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资本勾引司阳!勾引蓝奕!Shit!”
秦岳!这笔帐我巫童迟早有一天要拿你的命来偿!
“住……住手!快住手呀!”忽然一个女人闯进来,不顾自己的大肚子冲上前就要保护我,却被野蛮的保镖们给推到门
边,撞到了门柱上──
“啊啊啊!”她的惨叫让一切都暂时停顿──
“秦岳!看你干的好事!”我顶着钻心的刺痛冲出蛮力,对秦岳也再不客气,抱着摔在地上的孕妇满心地焦急,连从头
发里滴落的血滴都视如不见:“安琪儿,你没事吗?”
“安琪儿?!”秦岳惊叫纠正:“少在我面前演戏!这女人的名字叫做──”
“如果你想保住那两个男人,就必须跟我演下去!”
“……!”秦岳黑森森的目光震慑住了。
我简直就要破口大骂:“半年前是谁要求我假戏真做?现在又是谁发神经地拿我泄愤?秦岳,回去看好你那两个发疯的
男人吧!带着你的手下立刻给我滚──!!!”
一阵寂静……
“你……你当真愿意假戏真做?”
“我已经做了!就在今早!”
“巫童!这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给我守口如瓶地演下去!”
“不劳您总裁大人费心!”
“哼!我们走!”
秦岳终于舒心过来,一张老脸喜出望外,带着手下走了。
“有没有事?哪里痛?要不要现在就去医院?”暴力结束了,屋内一片狼藉,我非常担心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她从刚才起,甚至从今天上午的“商场事件”就已经对我非常好奇了,终于开口:“你怎么会认识那些大人
物?”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扶她做好,却发现自己满脸是血:“抱歉,我去清洗一下。”
“巫童!”她忽然从身后叫住我,用充满了矛盾与痛苦的语气对我说:“给你……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
怎么忽然这么说呢?
“哪里话!”我摇头:“把你牵扯进来,还没有任何原有,是我抱歉才对。”说完,我有些头晕地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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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纽约气象台最新气象预告,今晚二十二点左右,纽约将遭遇初冬最强暴雨天气……请市民们尽量避免外出,以免
发生意外……”
正在发高烧的身体让我头晕脑胀,脸部肌肉的抽痛让我难捱地爬起来关闭破电视机──
“叩!叩……叩……”敲门声明显有气无力。
“……”我不想回应,倒回床上。
“巫……童……唔……巫……”
“!”我震地坐起来,连忙开门──
“孩子……唔……孩子……就要……生了……唔……好痛……唔……”
距离产期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吗?
……难道是下午时候的那一撞?
“别慌!我立刻送你去医院!”
抱起临产的妇人,殷红的血液不断从她宽松衣裤下的大腿根部流出,浸透了我的整个胸前……怀中嘶哑的惨叫让我以为
她下一刻就要死去!
“轰隆隆──────!!!
刚要出门就遭天降大雨,我只能重将她抱回屋子里:“你再忍耐一下,我下楼给你叫车!”说着奔下楼,冲进了冰冷的
冬雨里──
雨,好冷啊!
“Fuck
you!聋了吗?奔丧啊?停车!给我停车──!!!”这种鬼天气谁会停车啊?再加上我浑身是血,满脸是伤,活像从
黑帮肉搏出来暴徒一个!
“Shit!!!”不能再拖延了,那女人的惨叫声即便在大马路上都清晰可辨……除了“那个”,再无其它办法了!!!
暴雨中的电话亭,踌躇地将硬币投入……
“嘟”地一声──
“尊贵的会员您好,这里是通用汽车公司黑卡VIP会员电话业务服务,请您再听到‘哔’的一声后,输入您的黑卡卡号
或转人工台服务请按‘0’──哔──!”
……我按了“0”,因为我并不记得那该死家伙的卡号了!
“先生您好,请将您的姓名报出,我们会为您提供您现在最需要的服务。”
“亚特兰财团──秦司阳──密码──WANT──快派给我一辆救护车──我立刻就要──!!!”
七分锺之内,救护车没有来!
七分锺之后,忽然一路警察将整条街道的交通切断,之后,暴风雨的夜中,一架医用直升飞机降落在我眼前──
“巫童!你哪里受伤了?”
“天啊!又是我的外公?快,抬起脸让我们看看!”
两个男人从直升飞机上走下来,也不管我用多么惊奇的目光面对他们,冻雨中,他们用滚烫的大手轻轻地抬起我的脸,
满口爱怜地喃喃低语──
“要不是你拨打了黑卡VIP专用电话,还一口气报出了我的名字和密码,误让工作人员以为黑卡被盗而第一时间和我取
得了联系……否则我们还真不知道你出事了!巫童……天啊!你流血了!天!你冷成这个样子!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对不起!”
我被两个高大的身躯完全地笼络住了,一点也不觉得冷……猛地回过神来──
“救、救护车!我要救护车!快点!快──”
“巫童!你伤的不轻,现在市中心交通堵塞,所以我们预先用黑卡调派了纽约顶级医院的直升飞机过来……小心你的伤
口……”
“干什么?放开我!我根本受伤!是……是安琪儿早产了!被你们那该死老总的手下给推倒,现在他们母子危在旦夕─
─!!!”
又是一瓢冰度的冷水狠狠朝他们泼去──
“快……快让人上楼把安琪儿母子给带伤直升飞机!否则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蓝奕!秦司阳!”
两个男人满眼酸痛地看着我,冰凉的雨水滑过他们青筋尽爆的双手,伴随着颤抖的呼吸,艰难地忍耐了下去……
产房外,三个男人面对冷门沉默得像要结冰!终于──
“请问哪位是孩子的父亲?”
护士小姐打破了我们三人的僵局──巫童!该是你像个男子汉的时候了!
“是我,我就是孩子的父亲!”
可惜双腿一酸,两眼血红得发晕,我刹那晕倒在了两个炙热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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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逊!!!
“先生,你太太生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儿,恭喜呀!”病倒在床,护士将怀中一个小婴孩朝我这边一靠──
“咿呀呀呀~~~~~!”小婴儿的哭闹声。
“她妈妈……我太太现在怎么样了?”颇有些不适应做“父亲”的感觉,我虚脱地坐起来,从护士手中接过刚出生的小
婴儿……好、好柔软啊!
在怀中呀呀蠕动着的小身体柔软得几乎让我全身发抖,生怕自己稍微使一点劲,就会把她给伤害!
“母女平安,先生,你可以放心了。”因为刚生下来的婴儿还需要细心地护理,所以护士小姐稍后将就我怀中的小生命
给抱走了。
立刻──
“不去看看你太太现在怎么样了?”病房门口站立着两个高大憔悴的男人。
“这不正要去吗?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我心慌:我在他们面前病倒,却完全没有体现出关心自己产后“妻子”的情
况……
“巫童!!!”两个男人大步上前,阻拦我起身的动作并用蛮力将我压倒在床,狠狠地吻咬伤我的嘴唇:“说啊!用你
这张嘴巴说实话!承认这孩子不是你的!不是你和那该死的女人生的!不是!绝对不是!巫童!”
他们的气息滚烫,体温甚至比我还要高热!他们的舌头深深地探入我的口内,几乎就要钻进我的肚子迫切地搜寻“真实
”!他们的气息频频粗喘,火热地喷在我的脸上,随着我的一起,混乱不堪!
“放、放开我!”这里可是医院啊!他们不要脸了吗?
“说!说着一切都是虚假的!是你为了逃避我们而刻意编造的谎言!巫童……我们求你……不要……不要用这样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