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散发着水汽,包裹着两具男性的肉体,暧昧不明。
“易……”轻唤着对方的名字,聿潇黎伸手将他拉入怀中,覆上他的唇,探入那温热之地努力挑逗。顺手替他除去
衣衫,在那光洁白皙之地流连。
“唔……”当聿潇黎触到那敏感之处是,易楚夕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
放弃那充血红润的唇,唇舌缠上那敏感的耳垂,吸吮舔弄着,明显感到怀中人浑身一颤,身体虚软,呼吸更加急促
。
滚烫的气息透过敏感的肌肤透入身体,全身都火热起来,易楚夕不禁低吟一声,半睁的眼睛里荡漾着朦胧的水泽。
火热的唇舌顺着颈部优美的曲线一分分下移,一路上拖出暧昧的红痕。
“嗯……”胸前那敏感之处蓦地被一口含住,易楚夕错不及防地发出一声低呼。虚软的双手攀上聿潇黎的肩头,想
要推拒他,但是,毕竟是自己答应的,如何能够反悔?
“啊……”下体蓦地被握住,易楚夕一声惊喘,忽然后方一痛,聿潇黎的手指借助水的润滑进入体内,不断扩张着
那紧窒之处。
“嗯嗯……唔……”溃不成声的呻吟自唇中溢出,痛苦与快感交织着,眼前一阵昏花。身体蓦地被翻转,那处感受
到男人的体温,不由紧绷起来。
“放松……”敏感的耳垂传来阵阵酥麻,虚软的身体几乎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好在聿潇黎紧紧抱住他,支持着他
虚软的身体。
“很好,放松。“手指不断在他身上游移,转移他的注意力。
“唔……”恼人的热量几乎烧断他的神志,红唇微张,却只能发出一声声呻吟。
趁他不备,聿潇黎下体施里,火热的欲望一贯到底。
“啊!”一声痛呼,那处下意识地收缩推举着闯入体内的异物,却让身后的人倒吸一口气。“你自找的。”聿潇黎
一声低叹,激烈的撞击波及水面,一圈圈涟漪荡漾开来。
氤氲水汽中,两具身躯紧密胶合,仿佛天长地久,却始终摆脱不了分离的命运。
聿潇黎没有食言,并没有阻拦他的离去,同时送了他一匹良驹。骑在马上,易楚夕看着那风吹飞花漫天舞的景色,
伸手抚上自己的颈,那里,衣领下,淡红的印记未褪,他的眼里染上的淡淡的哀伤,却终于拨马回头,绝尘而去。
五天后,易楚夕在小镇上买了一匹马。到了城外,易楚夕放开了那匹良驹的缰绳,看着那沿着来路飞奔而回的黑影
,易楚夕淡漠的眼睛中再没有半点喜怒哀乐之色。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悬崖上,绿草茵茵,易楚夕躺在草地上,笑嘻嘻的看着对面的红衣女子。
“曦,就是因为你总这个样子,苍才总生气。”女子无奈的扔过来厚厚的一个本子。
易楚夕翻了翻,脸上的笑容就开始僵硬,“大姐,不用这么详细吧?”看到女子杏目一瞪,他立刻转移话题,“这
些不应该是苍负责的吗?怎么变成你了?”易楚夕差不多立刻就知道自己问错了,因为他话音还未落,就仿佛看见
女子的背后腾起了熊熊的火焰,而五官似乎也扭曲成了两个字——愤怒。
“苍?”女子大吼着,“他只干了七天就甩给我了,说他生不起那气!!”话音未落,一道红影扑面而来。乱石翻
飞中,刚刚易楚夕躺的地方生生的被砸出一个洞,周围的绿草都被灼热的拳风烤的焦黑。
“是,是,大姐,我知道你这套焚天拳又长进了,不过你能不能冷静点?刚刚我要是慢了一点现在就已经壮烈了。
”心里却在感叹,怎么喜欢穿红衣服的女人一个比一个脾气大。
女子看着易楚夕那无辜的笑脸,终于一叹,收住了拳。
“倩,没别人知道我回来吧?”易楚夕的脸上的嘻笑不再,却是那副淡然的笑脸。
“没有,只有我和苍知道。”倩眼神复杂的看着易楚夕,欲言又止,“曦……”
“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淡淡的笑,却让人不忍心苛责。
“这次回来有事?”倩终于放弃了那个不会有任何结果的话题。
“想去师父墓前看看,同时拜托你们查几件事。”易楚夕说着,递过了一张写满字的纸。
倩看着纸上的字,“曦,你真的……”
“为了一对墨玉凤凰,我被人没头没尾的耍到现在,你觉得我会放弃吗?”易楚夕笑了,“能得到值得相信的情报
的地方,对我来说只有这里,我去看看师父,晚上就在山背面那座小木屋里过夜了。我回来的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就好了。”
倩一呆,“你知道?”
“啊,我知道。”易楚夕回头一笑,“苍自己盖的,以前他经常在躲里面偷喝酒。”走了几步,易楚夕忽然停下,
“倩,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倩没有回头,“你并不欠我什么,真要说的话,这句话也应该是那个人说。”
第二天,门扉一响,易楚夕便睁开了眼睛,一个穿灰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举止中透着稳重。
“苍。”易楚夕笑了。
被叫作苍的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把怀中厚厚的一卷递给他,便在桌边坐下,眉眼间是深深的责备。
易楚夕坐起身来,倚着床头,看着他,终究只是一叹,接过了文件,低头看了起来。短短时间,那厚厚的一卷已经
印在了脑海里。他轻轻的合上,闭目沉思了一阵,睁开了眼睛,“还有别的吗?”
“别的?关于什么的?”声音里透着威严。
易楚夕看着他,笑了,“苍,我知道你担心我,不愿意让我再去趟这滩混水,可是,我已经被卷进去了,即使我什
么也不做,他们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我。而且,苍,你也知道情报不足会产生什么后果,不是吗?”
苍定定的看着他,“你要答应我,好好的照顾你自己,不要以身涉险。”
易楚夕看着他,一直淡漠的眼眸中,终于闪出一丝柔和,“我答应你。”
“黑白两道联合进攻飘雪宫的事情,说来也怪,好像也就是两三天的功夫,本来剑拔弩张的两个联盟就突然冰释前
嫌了。我们一直也没有查到原因。而我们是在大概你离开飘雪宫十多天前得到的这个消息。白道以四大山庄为领袖
,而黑道以雪落无音中的无月门和绝音谷为首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拖了半年才动手。”看到易楚夕点点头,苍
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是你离开飘雪宫后不久,江湖上传出了你下毒的消息。同时,我们还查出有人把你的行
踪泄漏给了四大山庄。而这两条消息,经查都是从飘雪宫里传出来的。”
“传给四大山庄?每一个山庄都收到了?”易楚夕平静的问道,心,却感到一阵收缩。
“是的,但是,奇怪的是另外一件事,透露你行踪的消息的传达要隐秘得多。”
“向敌对阵营传消息总比向江湖散布消息要……”易楚夕蓦地想起了他在刑室时林菲儿眼中那嘲弄的神情,那是胸
有成竹揭穿对方谎言的神情,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编一个地方骗他们说墨玉凤凰藏在那里。他转头看向苍,“
你是说……?”
“没错,飘雪宫里有人想借刀杀人。不过绝对不会是飘雪宫主,而且,绝对没有得到他的同意,甚至可能是瞒着他
进行的。”
易楚夕很快明白了苍的话,如果商雨寒想杀他的话,他根本连逃掉都很困难。如果说是不想与听墨轩为敌,与其这
样假手他人,还不如自己动手,到时候说他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跑了保密性大点。而且,如果说散布他下毒的消息是
为了转移注意力的话,那么,凭他的能力,在江湖上隐蔽起来并不算困难。换句话说,任他自生自灭,或者秘密的
杀了他,都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但是,有人却选择了泄漏他的行踪,这只能说,这个行动,并不是建立在飘雪宫
利益的基础上的,同样的,也不可能是建立在商雨寒的决定上的。为什么,心却微微的一跳?
“有没有查出当时是谁委托的墨玉凤凰?”
“没有,那张委托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苍似是早已习惯了易楚夕跳跃性问话方式。
“商雨寒是怎么受伤的?飘雪宫受袭的时候他在哪里?身边都有什么人?”
苍目不转睛的看着易楚夕,似是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苍,没用的。”易楚夕淡淡一笑,“我这次回来最关心的
就是这个问题,所以,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想尽办法弄清楚的。”
苍终于长长一叹,“他在找你。”
“你说什么?”易楚夕一愣。
“我说他在找你。”苍又是一叹,“你的行踪从进了飞云庄就消失了。当时如果你没让螟禽带上暗记,连我们都找
不到你,何况大战在即,根本腾不出情报网的飘雪宫。所以他把那四个护卫留下全权代理他处理飘雪宫的一切情况
,自己只身下山找你。”
“那他是怎么受伤的?”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平静语气下的颤抖。
“不知为何他去了朝安城东的一座宅子,就再也没出来。几天后,黑白两道合力攻打飘雪宫,最后他们启动了机关
,整个飘雪宫倒塌殆尽,很多人都是被压死在里面的。再然后就是那四大护卫护送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最后出现
的地点是楼煌。也许那个人就是他们的宫主,但是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得到的消息,估计可能是暗桩之类通知的
。”
易楚夕看着他,展颜一笑,柔得如春风拂柳,“飘雪宫的隐蔽所应该在楼煌,苍,你知道具体在哪里,怎么找他们
,对不对?”
苍再一叹,从怀中翻出了一张地图,“隐蔽处的入口就在那里。”
易楚夕看着,吞了口吐沫,“苍,你……是让我直接摸进去?”
“嗯,看来你还知道什么事情有危险。”苍点了点头。
易楚夕差点昏过去,摸进刚被挑了老巢的飘雪宫隐蔽处,还是在他们宫主生死不知的情况下。他现在真的不确定,
在苍的印象里,他到底是不知道什么事情危险,还是不知道什么事情安全。
“楼煌有个叫清琅的珠宝店,跟店主说你要买翠色软玉。”苍平静的说道。
“翠色软玉?然后呢?”
“只知道这么多。”
易楚夕仍然是那副面具一样的笑脸,“商雨寒能去那座宅子应该是接到了什么人的消息,那个人是谁?”
“不清楚,既找不到这个人,也查不出它所属的范围。”
“这样啊。”易楚夕心中微微皱眉,脸上却依然微笑,“那个宅子呢?”
“户部侍郎给他父亲置的宅子,事情发生一个月前那个老人去世,一家人扶灵柩回老家了,只剩了几个人留守,事
后问过那些人,好像是昏迷了好几天的样子,对那几天发生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
易楚夕的手指轻扣着床沿,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问道,“苍,旭和岚呢?”
听到回答的易楚夕不禁陷入深深的思索,岚在这里坐镇他还想得到,毕竟他几乎是放弃了听墨轩情报网的领导权,
而谁将它拱手让人无异于自杀。只是……“旭是怎么进入皇宫的?”
“二皇子带着当今皇上微服出游,来到咱们流花苑,看了旭的碧岫舞,然后,就接进宫里去了,据说很受宠。”
“二皇子?”易楚夕心念电转,“好象以前不是很长来啊。”
“嗯,但是最近常常会来,对旭的舞赞不绝口。更是花千两黄金包下了他。”
然后领着自己的父亲来?易楚夕心里一笑。
苍张了张口,似是终于放弃,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立刻就走。”易楚夕说着,从床上站起。
“明天走吧,倩在帮你收拾东西。”
易楚夕点点头,没有说话。
苍笑了笑转身离去。
“苍。”易楚夕从后面叫住了他,“既然爱她,就告诉她。”
苍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现在的我,还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让你说不出来的,是你觉得给不了她幸福的自卑?还是你怕被拒绝的恐惧?抑或是,你觉得曾经拒绝过她,就不
应该再回头的骄傲?”易楚夕的声音幽幽的在房间里回响。苍似是一愣,易楚夕的声音接着响起,“这个世界上有
太多太多的无奈,我们无能为力,所以,我们只能竭尽所能,不让自己遗憾。你的人生不是为了师父的嘱托而活的
,所以,也不是为了我而活的。”
苍没有说话,抬脚走出了小屋,消失在门外那耀眼的阳光下。
傍晚,倩拿来了帮他收拾好的包裹,从换洗的衣物,到杀人的毒药一应俱全,里面除了一小包散碎的银两,还有厚
厚的一沓银票。“到底是女孩子细心。”易楚夕笑着。
“苍的东西从来都是自己整理得井井有条,你就是从来都是糊里糊涂,逼得别人不得不为你打理,结果弄得越来越
不会照顾自己。”倩的语气中有少许的责难。
易楚夕也不反驳,只是笑嘻嘻的把东西收好。
“曦。”倩欲言又止。
“嗯?”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跟你们敌对,这却成了我们制胜的关键,你从那一天起就知道会有今天吗?”眼里却是隐藏的
深深的悲哀,那一天,是苍十六岁生日,她向他表白的那一天。当时,她十四岁,而易楚夕只有十岁。两年前,他
俩那个喜欢云游四海的师傅临走前托苍照顾这个他捡回来的小师弟,所以,苍拒绝了她的感情。看着她满面泪痕的
离去,苍却最终选择站在原地。而那个仅仅十岁的小师弟以惊人的成熟和老练说服她同意借这件事假装站在对立面
。原因?简单的为了有一天他的安全,她就再也无法找到拒绝的理由,宁愿被他误解,被他怨恨近十年。然而,究
竟什么样的过去能让一个本应天真烂漫的年龄变得如此深沉?倩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种心机,也许值得佩服,
但却绝不值得羡慕,童年那种纯粹的快乐,一旦错过,就再也无法回头体味。
“不是,当时只是以防万一而已,毕竟当时他和其他几个师兄已经快要到了水火不相容的程度了。我又不是神仙,
能未卜先知。”易楚夕看着他,淡淡一笑。不是,早在那之前,当自己的伤刚好,可以起床,那几个师兄带着旭和
岚来跟自己打招呼的时候,他就已经看清楚了他们眼中的敌视,甚至当时只有七、八岁的旭和岚脸上被教导出来的
笑,和眼睛深处的无聊与嫌恶。那种带着目的来接进的眼光,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太熟悉了。
倩看着他,眼里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