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殇吟（生子 Ⅳ）——温柔的蝎子

“霁涵，你是大哥，来，做个榜样，回房睡觉好不好？”没办法，从来没有哄过孩子鸣和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老大身上，没想到老大不买帐，小脸一瞥，不理人。

“你们这样给谁看啊，你爹爹又不是死了……”

“你给我出去！”老大突然大叫，嫩嫩的声音却透著过早的成熟，一双依旧如同婴儿般的眼睛里面，是一般孩子没有的锐利，就连身边的老二也怒目而视，甚至两个孩子的身体挡住了自己弟弟与鸣和的接触。

被孩子一吼，微微得一愣。

“你给我出去，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爹爹如此的，你们是坏蛋，都是坏蛋……”霁涵用老大的本能维护自己家人的安全，在他小小心里，这些人都是害爹爹受伤的原因。

“涵，你，你怎麽这般呢？”莫名的心痛，看著那麽小的孩子的仇恨，感叹为何让如此小的孩子那麽早的接触黑暗。

“你走开，走开，不要靠近爹爹，你，还有那个什麽帝君，都是坏蛋，都是你们的错……”愤怒的叫嚣，房内只有孩子小小却坚定的声音，充满了怨恨，充满了对父亲的保护，父亲是他们的，谁都不能伤害，谁都不允许。

昨天傍晚君瑞的那惨白的容颜，昏迷不醒的样子让原本天真的孩子知道了可能失去父亲的恐惧，没有父亲温柔的笑容，没有那轻柔的抚摸，只是沈沈睡著的脸，还有没有擦去的斑斑血痕。

是伤心，是恐惧，是孩子们可能一辈子忘不了的悲伤阴霾。

那一天，夕阳的血红染了君瑞的容颜，灿烂，却衬出他特别的苍白。

“哇，哥，哥哥，爹爹，爹爹动了……”老三突然的尖叫，打断了老大老二与鸣和之间的争吵，鸣和想要上前，却被老二的法力挡住，毫无防备的鸣和吃惊的看著孩子，发现，这孩子还有老大，居然已经会了基本的法术。

似乎心有灵犀的，老二挡著鸣和，老大看爹爹的情况，老三则努力的毁灭自己哭鼻子的证据。

“爹，爹爹……”小心翼翼的爬到床上，看著缓缓转醒的君瑞，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盯著君瑞，怕移开了爹爹便不要自己了。

从黑暗中走出的君瑞，依旧虚弱，只是因为昏睡而积存了体力，缓缓睁眼，看见的是一幅凶巴巴可是又可爱的小脸，红扑扑的。

回头，是两个小东西眼巴巴地样子，老三显然是哭过了的，对著老三微微的一笑。

“哇……”瞬间，因为爹爹醒过来而忍著不哭的老三又一次号啕大哭，“爹爹……”小脚小手并用的爬到床上，抱著爹爹不放。

“小饼，你压著爹爹了。”努力的拉著老三，老大也红红眼睛，看著君瑞。

“好了好了，莫哭了，爹爹不是好好的吗？”有气无力地说著，却看见鸣和被老二的法力隔离在外，若是动真格的，鸣和很容易就可以破了那薄弱的结界，可是鸣和也微笑的等著，然後对著君瑞耸耸的肩膀，无奈，如此温柔的人怎就生出这几个小霸王呢。

微笑的勉强坐起来，还拉著老大老三在身边安抚，“老二，过来。”

小东西渴望的回头，可是好像又怕鸣和会跟过来，小脸一皱，死活就是不松手。

“老二，过来吧，爹爹那麽厉害，不会有人伤害爹爹的。”

原本还算平静的屋子又因为君瑞的一句话气氛变得似乎诡异起来，抬头，就看见老大气嘟嘟得站在床上，一只小拳头还假装很重的敲著君瑞的头，“爹爹不乖，出门流血血，霁涵打，看还随便出门不……”

“就是就是，如果利害，怎麽会流血血……”老二也眼睛红红的叫著。

被老大老二一吼，虽然震惊，可是，那一份之如心扉的甜蜜，温暖，让君瑞感动。

“过来啊……”

再也忍不住地紧紧抱著君瑞，老二痛哭的叫嚣，他也怕，怕失去爹爹，可是他是哥哥，老三要以他为榜样，所以坚持不能哭。

此时的鸣和眼睛苦涩，只是，聪明如他，又怎会不知道即将来临的离别。

原本还算平静的屋子又因为君瑞的一句话气氛变得似乎诡异起来，抬头，就看见老大气嘟嘟得站在床上，一只小拳头还假装很重的敲著君瑞的头，“爹爹不乖，出门流血血，霁涵打，看还随便出门不……”

“就是就是，如果利害，怎麽会流血血……”老二也眼睛红红的叫著。

被老大老二一吼，虽然震惊，可是，那一份之如心扉的甜蜜，温暖，让君瑞感动。

“过来啊……”

再也忍不住地紧紧抱著君瑞，老二痛哭的叫嚣，他也怕，怕失去爹爹，可是他是哥哥，老三要以他为榜样，所以坚持不能哭。

此时的鸣和眼睛苦涩，只是，聪明如他，又怎会不知道即将来临的离别。

“他们需要你。”开口，看著依然沈静在感动中的君瑞，虚弱，苍白。

“……”

“你就忍心如此吗？”

“不忍心啊。”亲吻著孩子的小脸，嫩嫩的，柔柔的，满满的是自己的心血，自己的骨肉，“可，更不忍心看著他们……”孩子在场，很多话不能说，只能叹息。

霁涵看著爹爹的无奈，似乎感觉到了他们在的不方便，小大人似的拉著两个红红鼻子的弟弟就往外面走，嘴巴里还嘟囔著，“真没用，羞羞脸。”

“切，你，你也哭的，哼，昨夜儿我见了的。”老二哪里忍受得了老大的数落，虽然动作跟著老大走了，可嘴巴里不饶人。

“哼，我那叫沙子进了眼。”

“莫闹莫闹。小饼要吃饼。”老三似乎永远是老大老二的调解员，插在两个哥哥之间，爹爹又醒了，小东西早就忘了什麽的笑开了。

望著三个小不点的身影，不怎麽喜欢孩子的鸣和也不由得感叹，还有由衷的欢喜，“若你还不醒，估计老大也要哭了。”顺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君瑞，自己则坐下，像是久违的朋友，彼此谈心。

“呵呵呵，小小年纪就像个小老头……”说到孩子，君瑞是无限的温柔，对於孩子，他奉献所有都在所不惜。

“……”寂静的房间，鸣和看著君瑞，没有了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严肃，“你知道他们离不开你，离不开你这个温柔的父亲，可是，可是你怎麽狠心将他们丢开。”

烛火摇曳，劈劈啪啪的有著飞蛾的扑火，是誓死的争取，还是绝望的自杀。

“答应我，帮我照顾好他们。”低沈的声音，是不舍，是心痛。

“我说过我不会照顾孩子。”带著点愤怒，还有心如刀割的痛，既然不舍，为何要轻易放弃，“我没有父母，可是我渴望，我奢求，你知道没有父母的痛苦吗，当要哭泣的时候，当要夸奖的时候，得不到，抓不到，就连一个属於父母的微笑都没有，你能体谅吗？”

抬头，看著没有表情可是却激动的话语，能体谅吗？能体会吗？自嘲的笑了。“我以为我父亲不要我，我以为谁都厌恶我的存在，从没有感受过所谓父亲的爱，亲情，因为他们给与我的只有痛苦，只有伤害。”看著鸣和，“可他们离开的时候，给与我的，却是全部的爱，全部的希望，他们说他们爱我……”没有泪水，可是却悲伤得让人心绞。

知道自己说错话的鸣和抱歉地说，“对不起，我……”

“……”笑容打断了道歉，君瑞对於父亲，恨过，怨过，甚至那时候跟著遥之不能说不都是为了报复，可，报复的成分也是有的，可是，到最後，永不超生的代价，是一个父亲能给与孩子的所有，一切的一切，“我爱他，可我也恨，恨他不顾我的意志去选择他以为对我最好的，可，我想要的，只不过是他对我的一笑，一句关怀。”

沈重的话题，作为宰相府管事的鸣和不可能不知道君瑞的事情，甚至可以说了解，他可以想象那份痛的悲伤，还有就是无能为力。

“可你这样选择，你有考虑过他们，那三个孩子的想法吗？”鸣和看著君瑞，看著那地上小小的水渍，那是老三的泪水，“你知道你受伤昏迷，老三哭了整整一天，老二偷偷得掉眼泪，老大不哭，可谁都看得出来那份坚强後面脆弱痛苦的样子，你怎麽忍心让这麽小的孩子面对如此的离别，你有考虑过他们吗？”

无言的对望，君瑞沈默，考虑过吗？考虑过被自己誓死保护的孩子的想法吗？他们希望自己放弃所有去换得他们暂时的安全吗？值得吗？

惨然的笑，发丝因为沈睡的关系而凌乱，“谁都说神兽仁慈，宽容，可，你可知道，世界上最自私的也是我们……”

“你好残忍。”咬牙切齿的看著笑得比哭还难看的君瑞，“你比前雀王还要自私残忍……”

“呵呵呵……”笑，看著未关的窗外，“残忍，自私，哈哈哈，我承认，我承认，哈哈……”放肆的笑，可是却凄凉。

自私，曾经他自私的想要拥有遥之的爱情，他的所有，甚至不择手段的想要得到他的身体，可是现实让他功败垂成；残忍，几年前他残忍的想要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为自己付出一切，所以迫使那个人至今沈睡……

当他受伤的时候，又有谁看清楚他的残忍，他的自私呢？

“……”

“我是人，我想要得到我要的，难道有错吗？我不想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难道错了吗？”

静静的看著鸣和，是疑问，是质问，是无尽的困惑还有怨恨，有错吗，他就不能得自私的想要得到自己要得吗，难道就因为他是神兽，一个高高在上，可是却永远冰冷的神兽？

鸣和无言的转身离开，停留在门的前面，没有伸手开门，也没有回头，像是在思考著什麽，无奈著什麽，重重的一口气，“这一个月，好好的陪陪孩子吧，他们爱你……”

门开了，站在门外的是匆匆从厨房吃晚饭赶回来的三个小东西，小嘴边上，还有著一粒粒的米饭，笑起来，一个个小虎牙可爱的闪著瓷光。

“冷叔叔，你没欺负爹爹吧？”老三怯生生的问，三个孩子里他最爱哭，也最胆小，最粘君瑞，可是，他依旧壮著胆子问，小手捏著小拳头，粉粉的可爱，“你，你莫要欺负爹爹，不然，不然小湮打你哦，小湮打人很痛的。”

看著老三，还有身边另外两个小东西，回头，看向房内的那个自私的男人，昏暗的房间让那个男人显得出奇的苍白，苦笑，“没有，你们爹爹那麽厉害，叔叔打不过你们爹爹。”因为平时的不苟言笑，三个小东西给他取了个别的姓，冷。

“切，那还用你说。”老二骄傲的昂著小脑袋，蹬蹬的往房内冲，其他两个也跟著进去，满满的幸福的笑容，以为就可以如此下去了，以为已经雨过天晴了。

“爹爹，爹爹，还痛吗？”

“老三，眼睛又红咯，不哭，老三是男子汉，怎可以哭呢？而且爹爹不是很好吗？”

“就是就是，小饼羞羞脸。”

“哼，涵哥哥，袭哥哥欺负我……”

“切，就会告状。”

“哼，嫉妒我。”

“才没有……”

“你……”

……

……

充满孩子的稚嫩话语，寂静的院落满满的是轻轻的笑声，属於一个家庭，一个快乐美满的生活。

鸣和跨出院落，深秋的风让人感觉寒冷，只是不若冬天的冷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太多的思绪让原本冷静得他感觉烦乱，太多的忧愁让自己凄凉悲伤，自嘲的一笑，“怎就悲秋了呢。”

迅速的跳跃，离开，走入既定要去的地方。

恩，因为蝎子要赶实训报告，所以二更可能晚一点~~~~蝎子说声抱歉~~~~55555毕业生真是痛苦啊~~~

鸣和跨出院落，深秋的风让人感觉寒冷，只是不若冬天的冷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太多的思绪让原本冷静得他感觉烦乱，太多的忧愁让自己凄凉悲伤，自嘲的一笑，“怎就悲秋了呢。”

迅速的跳跃，离开，走入既定要去的地方。

树影依然，随风瑟瑟，一条身影闪入其中，迅速，若是路人看见了，想必会认为是哪只野猫鸟兽的踪迹。

“怎麽那麽晚阿……”稚嫩的声音，一个貌似七八岁的孩童，凶巴巴的坐在树枝之上，晃著肥肥的双腿，看著树下刚刚匆忙停下的男人，“咯咯咯……被小贺贺喂肥了，跑不动了？”

“祭祀大人，尊卑之分，请大人自重。”严肃面无表情的回答，恭敬的让人无趣。

“啧，怪不得小贺贺说他命苦，我倒是为什麽呢，唉，我的小贺贺啊，跟了我吧……”仰天长叹，可八九岁的孩子模样让这花花公子的形象怎麽看怎麽诡异，索性鸣和已经见怪不怪了。

“祭祀大人……”

“叫我七七，大人大人的，我很老吗？”小翘鼻唇一蹶，粉嘟嘟的可爱。

“祭……额，帝国准备出兵了。”要叫祭祀，可是又不被同意，最重要的是叫不出七七这麽可爱的名字，无奈，跳过，却惹来七七耍人後的笑容。

“咯咯咯，小和，七七我觉得你也蛮可爱的阿。”快乐的笑著，脚一蹬，便腾空飞下，完美的动作，华丽的落地，“龙朝也已经蠢蠢欲动了，估计是两个皇子中的一个会出征。”

“那虎都呢？”沈静的问。

“有人在硬闯空间时空的通道，目前虎都自顾不暇，那些没用的祭祀正忙得团团转呢。”稚嫩的小脸之上，是严肃，没有了先前的笑容，有的只是对於实事还有政治的观点，发现。

“可是虎都使者已经来过帝都了……”犹豫的开口，禅在帝国的眼线也不少，国家与国家之间，彼此拥有著彼此的秘密，而彼此又看不透彼此的秘密，矛盾，可却也不矛盾。

“呵呵，那老豺狼诈得很啊，怎会自暴目标呢，若能分一杯羹，他怎会不愿意，狼，怎会放过到嘴的肉呢。”原本属於孩子圆圆的脸上，一抹看头的笑容，“包括母狼……”

“那，那个力量……？”

“虎王的，只是……”小小的脸蛋微微的皱著，红唇嘟嘟。

“只是？”

“像是急於求成，可又只有蛮力的硬闯一般，而且那力量来自於我们不同的时空，我都弄不清楚，而且我感觉到一股力量正在慢慢消失，属於帝王的力量……”

“你指的是虎都都主？”

“不清楚。”沈吟，七七是所有国家内除了神兽意外最为厉害的祭祀，力量并不比一般的神兽差，甚至要好，对於他弄不清楚的东西，也许也没有几个人能弄得清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