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梅 下——昂君

作者:昂君  录入:07-21

「闭上你的狗嘴!」醇玉用力的在她的脸上落下一个耳光,「竟敢伤害朕所册封的国师,居心不良的人昭然若揭

,尔等岂敢在此放肆?」

「求皇上恕罪!」原本还站在皇贵妃深厚的人们已经跪了一片,只剩下皇贵妃依旧站著不为所动。

「臣妾无罪!若臣妾有罪只在未来得及阻止皇上受此贼人所惑!」

我佩服那女人的高傲与坚强,但我也知在醇玉气头上时还如此顶嘴,她不棣是在自掘坟墓。

「将这贱人打入冷宫听候发落!」醇玉的声音气得发抖。

「皇上,臣妾不服!皇上!」皇贵妃在他的命令下达後不停的哭叫著,可是见到醇玉脸上的坚决,她从压制她的

人手中挣脱向我冲了过来,「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如果我会死,我一定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她的拳打脚踢不断的落在我的身上,我身上的鲜血也染红了她一身的华服,披头散发的模样甚至比我还狼狈。

「娘……娘,你……你知道吗?该恨……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我认识他的时……时间比你长,可……可在他

身边的人……是你不是我……让你伤心的人永……永远不会是我……」

我不知道我为什麽会跟她说这些,也许是因为她脸上的表情,也许她是真的爱醇玉所以才因为忌妒两字而找上我

,更也许是因为我忌妒她,忌妒她陪在醇玉身边的时间比我长。

「你说谎!你说谎!」皇贵妃继续叫著,只是她再也打不到我,因为醇玉已经用他的身体护住我并将我抱起来。

「还不把这女人拖下去?」醇玉眯著眼惊瞪著其他人,「宣御医至仰天居!」

在醇玉的怀中,我咬著下唇不让自己的呻吟溢出声音。

「景桦,你说话啊,至少告诉我你是哪里受伤?那贱人到底是伤到你哪里?」

「不……不是受伤……让我躺一会儿……没事的……一……一会儿就好……」

「什麽一会儿就好?景桦,不要让我担心!」醇玉的声音还在颤抖,他是在?我害怕吗?

「不担心……真的没事的……」我好想对他笑一笑,可是被血染红的脸只会让微笑变得恐怖吧?

「景桦……」

我没有太多的力气再说话,因为最大的疼痛已再这时向我袭来,而我也总在这时昏睡过去。

等我再度转醒时,身上早被换上乾爽的衣物,醇玉守在我的床边,只是他脸上的表情我看不懂。

「景桦,若不是让我撞破你这一次的毒发,你还想瞒我多久?」醇玉的脸上写满了谴责,也许是在我昏迷的时间

里他已请人替我把脉知道我身上是重了毒。

「能瞒多久就多久,我也没打算瞒你一辈子,只是我也没猜到你会这麽快发现。」我撑起身体坐在床上看著他,

「因为我还不知道怎麽跟你说。」

「你什麽都不用说,因为五子都已经跟我说了。」他脸上的表情还是阴郁。

「那你该知道他说没有解药。」他是因为如此才会如此忧郁吗?

「不用替我担心,我习惯了。」

「什麽习惯?什麽没有解药?这种药既然可以做出来,我就不相信没有解药可以治疗!」醇玉突然冲上前来搂著

我,「我一定要替你找到解毒的方法,我一定不要再让你受这种罪!」

「只要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我搂著他,感受他的温暖,解毒这件事何其困难,我根本不抱著任何的希望,我只要像现在这般抱著他我就心满

意足了,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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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对舞红的毒绝望,可醇玉却不肯死心的想要替我找到解毒的方法,在我苦劝无效以後,我只得跟他做了条

件交换。

「你别将皇贵妃打入冷宫,她从小那般的养尊处优,只怕经不起折腾。」

「景桦!」醇玉突然的大叫让我吓了一跳,可我却认为我没说错什麽话,「那女人到底是哪里好?你干麻这样爲

她说话?而且你忘记她是怎样欺负你的吗?」

「你在说什麽啊?」我对著他苦笑,他现在到底在吃哪门子的醋,该吃醋的人该是我吧,他问何这样瞪著我?

「她可是你的结发妻子,别胡说些有的没的。」

「景桦,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找给你,可是我不好吗?只有我一个不行吗?你为什麽还要想著其他人?」他一

边说著话,一边坐到我的怀中,「我知道我不该这样要求你,可是你不可以只有我吗?」

「你别这麽委屈的跟我说话,一会儿在别人面前演著威严的皇帝,一挥儿又在我面前当小媳妇,你难道都不累吗

?」我抱著他的腰,将头枕在他的颈间,「我替她说话只是不希望你会得罪她的亲人,虽然我不知道她的背景,

但也猜得到她一定是背景显赫吧?犯不著因为我去和他们产生摩擦。」

「可是看到她这样对你,我咽不下这口气。」

「她当然得受处罚,可是她的处罚是在於冒犯国师,在下月的祭典和我一起上台就好了,别让她一下子失去所有

的权力。」我侧著头想了一下,「即使她是後宫目前品阶最高的妃子,可是没有太后娘娘的允许,她也应该不会

跑来仰天居,毕竟我现在还是你所封的国师,难道她这次是受到太后娘娘的默许。醇玉,太后娘娘对你这次对我

所做的一切,有表示什麽吗?」

醇玉的脸上露出羞赧,「母后当然是阻止我到最後。」

这就难怪了,难怪皇贵妃娘娘敢率众直闯仰天居,也许我该主动去见太后娘娘才是……

「景桦……」醇玉突然的点点亲吻将我的注意力拉回到他的身上,「你别这样生我的气好不好?」

原来他是因为我突然的出神而以为我在生气,我对著他笑了一下,「我没生气,你所做的都是爲了我,我没资格

生气。」

「你知道我对你好就好。」他笑著环著我的脖子,「景桦,你到底还要让大家叫你傲梅到什麽时候?你什麽时候

才能只当我的傲梅?」

「不会很久,过不了多久,大家只会记得国师两字,而忘了我曾是那个叫做傲梅的小倌,到时我就是你一个人的

傲梅……」

醇玉带著笑问著我的唇,伸手就想要剥去我们之间的衣服,只是我压住他的手不让他有接下去的动作,「你明天

还要上朝,别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我可以了解他为什麽以前经常在半夜闯进仰天居与我缠绵,我却不

懂现在甘愿屈居下身的他为什麽还是对此事乐此不疲?

「那我们什麽都不要做,只是这样抱著就好……」他伸开双臂环著我,「景桦,我的梅……我并不是淫荡,我只

是好怕自己在作梦,梦醒了以後你就会消失;你知道我那一天看到你浑身是血的时候有多害怕吗?如果你就这样

离开我,我一定会把那女人凌迟致死的。」

听到他的话,我只能苦笑;天家真的无情,不是他们所重视的人或事物,他们全都视之如草介,就连相守十多年

的结发妻子也可以如此的无情的说出这番话……可我也是自私,除了感叹他的无情外,我也窃喜我是他真正重视

的那个人。

既然他是这样的爱著我,那我也该保护自己,至少别让他再因我担心。

所以在一日的午後,我走出仰天居,往太后所居的司仪宫走去。

「烦请这位姊姊替我向娘娘传递一声。」

「请大人稍等。」我可以从宫女的眼中看到她对我的鄙视,只是这样的眼神已经不能够像从前那样轻易的打压我

从宫女进去後,我在外头等到日落斜阳还未有任何的传令,我苦笑一声後只得返回仰天居,但是隔一日我又到司

仪宫外等候,前前後後等待了数天,才终於让人迎入司仪宫的前院中。

太后身穿华丽的宫服悠閒的逗著笼中的金丝鹊,在她的不远处有几个让人抱在怀中的娃娃张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看

著我。

「哀家还未见过如同大人那般的国师,不记一切後果就是想让哀家见你一面?大人可是想像哀家示威?或是要让

哀家承认你的身分?」

「太后娘娘若愿意回头看景桦一眼,相信娘娘会承认景桦的身分。」

「景桦?哀家以前倒是认识过一个同样名字的孩子,可你不是他,你又怎……」太后回头看见我的瞬间,脸上的

表情从轻蔑转成了讶异,未开口的後半句话也硬生生的吞进了肚里,「送皇子、公主们回宫,哀家想独自一人向

国师祈福。」

当所有人都散去时,太后脸上原本冷酷的表情瞬间跨了下来,「你不该再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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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再出现的……」

「景桦不懂太后这句话的意思,难道太后明白是谁将景桦害到沦落风尘的地步?」挂上一抹冷笑,我向太后前进

一步,「难道多年前发生在仰天居的大火是太后所默许的?您是想替早逝的圣仁太子报复吾师的无情,还是为了

斩断当今圣上与景桦当年的情愫,甚或者是景桦未曾考虑到的不周?」

太后别过头,「现在说这些又有什麽用?你现在既然已经回到了这里,当初的原因是否真有继续计较的必要?」

「景桦可以不计较,但还请太后放景桦一条生路。」我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就是希望太后别再挑拨後宫对我的敌意

,至於其他的想法,我什麽都没有,「景桦已求圣上收回将皇贵妃打入冷宫的成命,还请太后看在景桦过去十多

年非人般的日子,给景桦一个可以活下去的地方。」

「你是国师,不是後宫的人,你可以见我不跪,根本不需要来跟我求这件事……」太后背对著我,只是这一次她

的背影看起来愧疚的感觉大於轻视,「儿孙自有儿孙福,如果十多年的光阴也无法拆散你们,我再怎麽做也只是

枉然。」

「景桦谢太后成全。」带著停不下的微笑,我躬身揖让而退。

即使没有明说,太后现在也是站在我这一边,我终於可以不用担心其他人对我的迫害。

日子就这样平顺的过著,就像我说的,所有的人都只记得国师的这个身分,而不会记得我有一个叫做傲梅的名字

,所以我再度成为醇玉唯一的傲梅;只是醇玉眼中的忧愁虽然藏的很深,却还是被我发现。

「你有什麽心事吗?」看著他突然的叹气,我伸手从他的背後环著他的脖子,替他将原本在看的奏章阖上,「累

了的话就好好歇息一下,想太多有时反而会掉进结里,怎麽也解不开。」

「景桦……」他带著微笑闭上眼睛,将头靠上我的肩上,「最近没什麽大事让我烦心,小丫头的婚事是母后做主

的,是好是坏不容我置喙;九子浑浑噩噩的日子虽然有些碍眼,但他自己可以处理;五子他虽然做了让我很生气

的事,但你竟然选择原谅他了,我也没有什麽好说。」

我替他揉著眼睛两侧的太阳穴,「竟然如此你为什麽要叹气?」

「因为你让我担心。」他睁开双眼看著我,「你的身体让我担心……我到底该怎麽样才能替你解毒?」

原来又是爲了这件我早已不抱著任何希望的事情,我真的因为他对我的好而觉得窝心,可又因为不知该如何劝他

而忧心。

「你说醇瑾早已告诉了你一切,那你也该知道他说除了毒发时的痛苦外,对我的身体一点都不会有影响,你为什

麽还要担心?」

「因为我不希望你痛苦……景桦,难道不能让我替你痛吗?」

「说什麽傻话?」我对他笑了一下,「如果你让我知道你傻事的话,我一定再一次离开你。」

我害怕他会为了我而选择与我一样中了舞红的毒,所以我一定这麽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景桦,不要这样,我年纪不小了,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他转过身紧紧的抱著我,「景桦,我答应你不做任

何的傻事,可是你再让我试一次好不好?让我发出告示替你广徵天下名医好不好?」

我思索一下,如果这麽做可以让他安心,我何乐不为?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以後,还是没有人对我身上的毒有办法,那你要和我一起放弃,再也不要跟

我提起解毒的事。」

如果不让他真正的试一次,我想他永远也不会放弃,不如就这样放手让他试一次,他最後会和我一样的……

醇玉答应了我的要求,他广徵天下名医替我诊疗,只是除却那些沽名钓誉,为了趁此求得官职的郎中,真能看出

我中毒的大夫本就已是少数,而那些可看出我中毒的大夫全对我身体爱莫能助。

渐渐的原本门庭若市的徵医处变成了门可罗雀,醇玉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而我只能对他无所谓的微笑,我能

做的也只能劝他看开。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我看著醇玉让人收起徵医处的位置,我想这就是我最後的结果吧。

「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是在徵太夫吗?」

在最後的医张告示撕下之前,突然的声音让所有的人停下了动作,转过身只看见两个头戴纱帽的人正站在我的背

後,一时之间,我突然不知该怎麽反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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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是在徵大夫吗?」

当我回过头时,那人暖暖绵绵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荡著,原本是两个同样打扮的黑衣人,可我就是知道说话的那

人就是那个身形较矮的那一位,外袍未盖住的白色双手,我只在一个人的身上看见过……

「师……」话语未落,声音已带哽咽,我像是一个在外迷失许久的孩子,突然发现自己的亲人般,哽咽的一句话

也说不出来。

「大人是否需要什麽?」醇玉派在我身边的侍卫已向我这里走了过来,见我没有说话,他转向面对两个黑衣人,

「你们是谁,岂敢对我凌云国师不敬?」

「没事、没事!」我赶紧护在两个黑衣人面前,「请替我将两位请进仰天居休息好吗?」

「大人,皇上曾指示下官……」

「我会替您向皇上解释……」我侧头想了一下,「还烦请您替我向皇上传达一声,就说故人来访。」

「可这两位……」

是我糊涂了,一会儿要他帮我把这两人带进仰天居,一会儿又要他去替我找醇玉,也许是突然出现的故人真的让

我兴奋到不知如何是好。

「我送两位进去就好,辛苦了……」

不顾众人眼中的怀疑,我急急忙忙的将这两个神秘的黑衣人带进仰天居,看著两人相系的双手、看著他们望著仰

天居时眼中的怀念,他们是我心中所想的人吧?

将两人迎进书房,才将门关上我便在矮小的那人面前跪下,惊得他退了几步,「这位大人,您……」

「师父……」刚才因为哽咽而开不了口的两个字终於说了出来,只是眼泪也终於在这个时候掉了下来,「师父,

景桦只剩下师父了,俐已经把你离开的原因都告诉了景桦,请师父不要再继续说您不是景桦的师父……」

我真的觉得很委屈,我好想把我遇到的事情都告诉师父、也好想把我的委屈全都告诉师父,失去了爹、失去了李

俐,好不容易师父又再度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真的好怕师父不肯认我……

一声轻轻的轻叹在我耳边回荡,我听到师父那特有的轻软嗓音开口,「翔……我不能对你守信了,我实在不想看

推书 20234-07-21 :残缺 第一卷——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