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送了进去。
“啊!”
一种就快把身体撕裂的压迫感让安笙终于大声叫了出来,下身一阵剧痛,他疼得不停抽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能喃喃的叫著对方的名字。
“任青……任青……”
还是伤到他了……
任青心里怜惜,可眼下的状况已经是箭在弦上,由不得他后退,于是狠下心肠,双手扣住对方纤细的腰肢,开始
抽插。
缓慢,但是坚定的,每一次深入再退出。
“啊啊啊……”
下身像是被烙铁贯穿了,可火热的灼烧痛楚之后,是一种幽深的快意,随著对方的每一次动作而在体内发散开来
。
安笙的哭泣也逐渐变成了呻吟,一声比一声急促,听在任青耳中却如天籁,催情一般更加用力的摆动著自己的腰
部,引得身下的人呜咽著,呻吟著,紧紧抱住自己,承受著每一次要命的冲击。
“安笙……安笙……”
床榻之上传出肉体交缠的声音,还有低哑的呼唤,带著浓烈的情欲与爱意,在室内幽幽流转。
月光,依旧明亮而静谧的洒在地上。
洒在案上。
洒在那锦盒之上。
锦盒没有关牢,露出了里面月牙形状的玉佩。
雪白的玉晶莹剔透,静静的,静静的躺著……
17夜空中布满明亮的繁星,北斗星的斗柄斜斜指向北方。
那边……是长安的方向吧?
何时才能再回长安?
何处才是家乡?
任青静静的看著窗外的夜空。
四周万籁寂静,人们都早已进入了梦乡,只有风声细不可闻的轻啸著,从未关的窗户中灌了进来。
也许是觉得有点冷,安笙嘀咕著往任青怀里钻了钻。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安的扭动,任青笑著把他搂紧,小心的掖
好被角,低头看著对方沈静的睡颜。
安笙双目紧闭著,嘴角带著淡淡的笑意,又因著之前云雨过的关系,雪白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美丽的粉红色,乌黑
的长发披散在身侧,有几缕柔顺的沿著赤裸的腰臀滑下去,勾勒出绮丽的优美曲线,任青忍不住顺著轻轻抚摸,
只觉得掌心发热,几乎被那柔腻的肌肤吸住一般。心也不由得怦怦乱跳。
怀里的人身子有多么美妙,他怎会不知?
光是这样轻轻搂著,任青就觉得口干舌燥,恨不得能狠狠的吻遍他身子的每一处,肆意的怜爱疼惜,叫他在自己
身下绽放全部的美好。可是之前已经不小心伤到了他,要是再来一次……
舍不得啊,怎么舍得?
任青只好苦笑著,抱紧那妙曼的身子,小心的不要惊动了他,另一只手悄悄的探到自己胯下,粗声的喘息著,自
我释放……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能这样抱一辈子,把安笙拥在自己怀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用去想,单纯的过完这一
生。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这样……
18
“你最近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哦!”
哥舒碧咬著烤羊腿,笑嘻嘻的对安笙道。
安笙闻言瞪了他一眼,手里半点没停。
“怎么不一样了?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无视掉眼前的人满脸戏谑的表情,安笙把手里的青玉狮子坠完成最后的雕琢,才抬起头来,把狮子坠放到架子上
。
知道哥舒碧接下来说不出什么好话,安笙干脆转身就走,免得再听他风言风语的,怄得自己哭笑不得。
“话是这样说没错啦,可是──”哥舒碧平时嘻笑惯了,哪里肯轻易放过他,紧走两步跟上,满脸贼忒兮兮的笑
容,“我觉得你比上次看到更漂亮更像女孩子了!”
然后毫不犹豫的往旁边一跳,避开安笙转身一拳。
“我最讨厌别人这样说!”
安笙怒瞪。
长得面如女子般娇好也就罢了,偏偏因著混血的关系,肤白如雪眼碧如海,竟叫人乍眼看分辨不清男女,走在街
上也不知被不知情的人当成女孩子搭讪过多少次,只把安笙怄得又好气又好笑,却又无可奈何。
而这个从没正经的哥舒碧,明明知道自己最恨别人说他长得女孩子,还那壶不开就故意提那壶!
“我说的都是实话嘛!”哥舒碧笑著开口,轻松的避过安笙的拳头,斜眼见他双眉倒竖的模样,玩心顿起,脚下
一绊,伸手抓住安笙,把他固定在墙上,另一只手干脆学那些登徒浪子的习气,用手指抬起对方下巴,还眨了眨
眼,一副轻佻的表情。
“大爷我尚未娶亲,不如就跟了我吧!”
说完还对著安笙的耳边轻呼了一口气。
“死石头!你找死么?”
安笙气急反而想笑。
这几年来商队已经逐渐移到了哥舒碧手中,他带著走南闯北不知走了多少次,更养成了个没正经的性子,嘻笑怒
骂,豪迈不羁,常常一本正经的开著玩笑,怄得人哭笑不得。
安笙又哪里不知道对方素来就没个正经样儿?
“放心,跟了大爷,穿金带银吃香喝辣,要什么有什么──哎哟!”
哥舒碧还在胡言乱语,忽然痛呼一声,原来安笙用膝盖猛地顶了他要害一下,哥舒碧顿时松手,蜷起身子,满脸
哀怨的看向安笙。
“喂!我还没娶媳妇呢!你真打算让我断子绝孙啊?”
“你活该!”安笙耸耸肩,整了整散乱的衣襟,一抬头,却愣了愣。
任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墙边,把刚才的一幕尽收眼里。
见两人已经看到了自己,任青也没多说别的,缓步上前,对哥舒碧道,“你父亲现在可好?”
听见问起自己父亲,哥舒碧也敛了嘻笑的神色,回道,“已经到凉州了。”
任青闻言轻轻一笑。
原来去年哥舒道元在长安身故之后,哥舒翰照习俗去守孝,哪里知道他素日纵酒好侠早已名声在外,被长安尉瞧
不起,于是一怒之下投去了河西节度使门下,誓要作出一番事业来!
而家里的商队,就干脆全部丢给了儿子哥舒碧打理。
这事传到一干好友耳里,都觉得有点好笑,不过慨然发愤折节,仗剑之河西,哥舒翰本不是庸碌之人,自当有所
作为!
任青也只是顺口一句问问。那边,哥舒碧又拉著安笙的手开始唧唧歪歪。
“九龙冠雕得怎么样了?都八年了,一直没见你师父有个准信出来。”
“已经成了大半,也许再过三四年,就能让它见天日了。”
“哇!还要这么久啊?能不能让我先看看?”
“不可以!”安笙一口拒绝,“在它完工之前,谁都不能见。”
见自己的要求被干脆的拒绝,哥舒碧只耸耸肩,丝毫不放在心上,“算啦!总有能看到的一天,到时候你们要送
去哪里,我带队亲自护送!”
安笙闻言却眯起一只眼,“你?还亲自?不赚钱的生意你从来不作,是不是要免费啊?”
“当然──”哥舒碧笑得满脸花开灿烂,“不可能免费!看在朋友的分上,算你八折啦!”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安笙不禁翻了翻白眼。
任青一直站在旁边看著两人嘻笑聊天,脸上也带著淡淡的笑意,眼里却忽然精光一闪,旋即敛住,转头看向架子
上已经雕琢好的各色玉器。
白玉双耳龙纹尊,青玉飞龙纹带板,翡翠花式托盘,白玉龙把盏,青玉狮子坠…………
一件件,都是安笙心血所就,在自己眼前缓缓流过。
耳畔,好友的笑声仿佛异样遥远,却又每个字都听得真真切切。
他低头沈默良久。
这般无忧无虑的日子,还能继续多久?
任青心里也没底。
于是轻轻的,不易察觉的叹了一口气,抬眼看去。
哥舒碧年纪最大,已经彻底褪去了稚气的模样,面容俊逸风流,宽肩蜂腰,身形硕长,站在安笙身边,越发显得
英俊无伦。
看著两人嬉闹如孩提时期,任青忽然觉得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儿。
19
房内只点著一支蜡烛,昏黄的火光摇曳著。
只是肌肤相触就让人心热火动,期待著更加强烈的纠缠。
紧握的双手,相依的肌肤,火热的喘息,还有对快感的渴望。
“嗯……那……那里……不行……”
安笙急促的喘息著,修长的手指无力的插在对方的发间。
“为什么不行?因为太有感觉了吗?”任青低低笑道,用牙齿轻轻噬咬对方雪白胸膛上那点诱人的红樱。
“嗯……是……不!不是……”
安笙难耐的摇晃著头,乌黑的长发随之飘散。
“你呀,言不由衷。”任青满意的看著怀里的人被自己逗弄得呻吟不止,沈浸在情欲之中难以自拔,不由得笑了
,手指轻柔的抚摸过对方每一寸柔腻如玉的肌肤,带起另一阵的惊喘。
心爱的人就在身边,自己又年少体力旺盛,怎么可能做得了柳下惠?美色在怀而不动如山?
只是第一次弄伤了安笙,任青心下怜惜之际,在后来的房事之中,都压抑住自己的欲望,学著如何才能让对方发
出陶醉的呻吟,如何爱抚才能让安笙情不自禁。
那雪白如玉的肌肤,哪里敏感?哪里轻轻一碰就会留下爱抚的痕迹,任青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此刻,他见对方脸泛潮红,如桃花粉蒸,双腿骑在自己胯上,无意识的磨蹭著,心知火候已到,抽出濡湿的手指
,将自己坚挺的分身送了进去。
“啊!”
安笙身子一紧,旋即放松般瘫在任青怀里,不停喘气。
紧窒火热的花腔如上好的丝绸般裹住自己,任青深吸一口气,开始缓慢的抽送。
身体发出缠绕的声音,和著安笙越来越撩人的呻吟,让任青再也忍耐不住,扶住对方纤细的腰肢开始使劲快速冲
撞起来。
“啊!慢……慢点!任青……”
对方那充满力量的部位就在自己体内肆掠,安笙只觉得连气都要喘不过来了,忍不住求饶。
“慢点……我受不了……”
任青却没有理会,只一味的冲撞抽插著。
随著安笙哭泣般的呻吟,任青在他体内完全释放,却贪恋的把分身留在对方体内,抱住安笙不停的吻著那汗腻柔
滑的身子。
安笙喘息著,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声音低低哑哑,满是情欲,说不出的妩媚撩人,问道,“怎么这么急躁?平
时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任青不答,只抱住他亲吻个不停,半晌才闷闷的开口,“……和石头在一起,玩得很开心吗?”
“啊?”安笙闻言一愕,旋即明白了任青话中的意思,忍不住笑了,“你难道在吃石头的醋?”
“哼!”任青眼中光芒一闪,腰部故意往上一顶,旋即听见怀里的人惊叫一声。
任青也不说话,将安笙身子翻了过来,让他俯趴在床上,双手撑在身侧。深吸一口气,再次深深的进入。
一手搂住身下的人纤细的腰,手指轻轻划过对方已经挺立的欲望,引得安笙颤抖不已。
“啊哈……任青……”
“我在呢……”任青轻声应道,一面吻著那光滑的雪背,一面或轻或重的往对方体内最敏感的那点撞击,满意的
听见他带著哽咽的喘息声逐渐变成急促的呻吟,低低的连成一片。汗湿的黑发如鸦翅一般粘在雪白的肌肤上,更
添一番情色放荡。任青忍不住加快了节奏,贪婪的索取无度,看著身下的人被狂风暴雨般的冲刺袭击的连气都快
喘不过来,浑身颤抖不休,修长的手指无力的绞著床单,哭泣般的哀鸣。
火热的包容,销魂的交缠,两具年轻的肉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互相索求著。
随著一声哀号般的哭泣呻吟,两人终于互相释放出来。
见安笙已经意识模糊,只能无力的靠在自己臂弯中,迷离了眼沈沈睡去,任青才缓缓的靠近对方耳边,几乎是细
不可闻的小声开口。
“其实……石头是个好人……真的……比我好……”
他说完,伸出手指拨开安笙汗湿的发丝,在对方唇上轻轻的一吻。
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了似的,满怀情意的吻,然后把安笙紧紧搂在怀里,唯恐失去一般,紧紧的搂著……
20(玉成碎叶篇完)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算是天长地久?
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辈子?
安笙并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和任青在一起,很好,真的很好。
希望能这样子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的,永远下去。
也许自己会在九龙冠雕成之日,和师父一起去长安,但是……
终究会回来碎叶城,回到任青身边。
他以为自己会先离开,可是──
走的人,却是任青!
就像来时一般悄无声息,仿佛是一夜之间,任青、薛钰、张叔……所有人的就彻底在碎叶城失去了踪影。
没有留下丝毫的蛛丝马迹,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屋内的所有东西都维持著原样,书案上甚至还摊著看了一半的
书。可主人却完全消失了。
任青什么东西都没带走,只除了那块月牙羊脂白玉佩。
而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安笙走遍了邻家的每一间房。都是静悄悄的,寻不见人烟。
他回来,面对满脸忧色的哥舒碧,还有师父师叔,只笑著说了一句,“真的都不见了。”,便再也没有去过隔壁
。
又过了几天,那搭在墙边好几年,已经被踩得陈旧褪色的踏梯,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丢到了后院的柴堆里面。
此后的日子里,安笙绝口不提任青,只一门心思,专心致志的帮助师父雕琢九龙冠,
他虽然嘴里不说,但是哥舒碧又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思?
哥舒碧仗著自己带著商队走南闯北,交游广泛消息灵活,也时时不忘打探任青等人的下落,可总是失望而归。
任青这个人,竟似从未出现过一般,探听不到任何的讯息。
哥舒碧心里也很介意,也尽量的避免再在安笙面前提起这件事,但是偶尔失言不小心说起,安笙虽然脸上淡淡的
看不出什么表情,那双湛蓝的眼眸却总会黯淡下去,然后沈默很久不吭声。
已经刻骨铭心,要如何遗忘?可碰到依旧疼痛不止,便学著慢慢的隐藏,紧紧埋在心里……
两年后,九龙白玉冠终于完工。
在胡言与安笙的手中……
玉成碎叶。
《玉成碎叶》篇
──完──
长安如梦之二凤阙长安
整整十年的时间,胡言与安笙用双手细细的雕琢,终于完成了九龙冠。
也许是天地山川的神祗灵气都凝聚在了这块璞石里面,保佑著他们完成了这件雕琢工程。
看著眼前的九龙冠,这多年的心血汇集,安笙忽然觉得心潮起伏。
玉成了,他们也可以离开碎叶城,到长安去了……
但是却还有一个问题。
玉成九龙冠,可到了长安,又该怎么才能送到皇帝眼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