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客栈————flyrain79(下)

作者:flyrain79(下)  录入:05-14


龙门客栈**80
坦诚相见

 
看著鲜血汩汩而出,对方的脸色越来越白,凡响又被打蒙了,“何苦,何苦做得如此绝。”尽管知道这是个陷阱,是让自己跳进深渊的障眼法,凡响依旧觉得心寒,遥想当年的紫烟,曾经的朱允还有疼爱自己的齐云哥,哪个不是用情至深至烈的主。为何可以爱得如此沈重,如此惨烈,就好象每个人都得赔上自己的命才有资格爱人似的。

 难道只有自己因为运气好而肆无忌惮,难道仅仅只是运气,四爷和我难道只是一种巧合?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所以,不论谁别再拿“自我牺牲”作筹码了。

 “离开皇宫,否则我一样可以掐死你。”
 “好,我走,我走就是了。”我心甘情愿踏入你的陷阱,希望最後,当我们鱼死或者网破的时候都不要遗憾。

 “皇上……”贴身太监小灵子惊恐地看著上头铁青的脸,不知道是上去当炮灰呢还是待会当炮弹,只好焦急而小心地跑上前去,扶起失血过多的人。

 “怎麽回事?负责跟著圣公公的人呢?”冰冷的眼神扫过所有在场的人,脚底的锁链仿佛是根刺插入所有人的神经。(恐怖,恐怖,皇帝小儿要发飙了)

 “启禀皇上,那两人被打晕在花丛中,至今还没有醒的迹象。”
  朱允的脸越来越臭,到最後干脆挥挥手打住侍卫的罗嗦,缓步走近右腿成了鲜红色的“四叔”视线开始变得凌厉起来,“叫醒他。”

 “醒醒,快醒醒。”小灵子一百边祷告,我的主,您就醒醒吧,否则可有的罪您受。
 “嗯……皇上?!”骤然地扯动让昏迷中的人呻吟出声,虚弱的声音里满是深情,只是这种深情却被朱允下一个动作彻底打乱。

 “啊!皇上……”钻心的疼痛在那只大手按住刀柄向下用力时袭了上来,就连提著的那口真气都要抽离了,“皇上饶命。”
 “如果他有什麽三长两短,朕拿什麽饶你,你说!”
 “呃?草宁,草宁不懂皇上的意思。”

 “你懂,你比谁都清楚,不要以为苦肉计可以逃脱朕的惩罚,如果他离开了皇宫,恐怕就真没你的好日子过了。”
 “皇上,我……”
 “来人,把他押下去,听候发落!”

 “慢著。”灌木丛突然发出的声音停止了朱允的脚步,“我只想离开皇宫,可没想闹出人命。”
 “出来。”
 “你先放了他。”

 “哎呀,干什麽,要死啊你,我好不容易才爬进来的,你想把我的骨头都扯断呀。放手,快放手,否则我咬你。”
 “狗东西。”

 “你才是狗,我警告过你的,谁让你这麽不自觉。啊,对了!都愣著干什麽,快救人呐。喂,就你,把袖子扯下来,真是的,连个伤都绑不住,还有你们俩,别傻凉著呐,再不送御医那可真挂了。”
皇帝站那一动不动,所有的人却被指派著做著做那,尽管心里有满腔的疑惑,自己为什麽要听他的,皇上可在这呢,身体却被动地按著对方的指示工作,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怪哉。唉,反正大家都做了,法不责众,我又不是主犯。(这叫什麽心态?)

 “为什麽又回来,你就不怕我杀了你?”虚脱的语气,决不虚脱的气势,草宁充血的双眼死盯著一脸“怕怕”的凡响,就好象这样真的可以杀人似的。

  凡响无法回答,只是轻松地转向旁边的大木桩,“放了他,我继续当你的人质,做我的猪。”

 “为什麽不回答我,你早知道皇上不信任我对吧,你早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所以才如此戏弄我,我杀了你。”

 “啪!”闪著红光的匕首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坠到了草丛里。
感受脸颊火辣辣的热,还有嘴角的粘稠,草宁意外地笑了,“哈哈,哈哈哈。草宁傻傻不过皇上啊,噗……”
 “拉下去。”

 凡响眼睁睁看昏死的人消失在视野里,不明白心底那摸狼狈来自何方,我没有戏弄你,可结局不是一样吗?

 “四叔已经入关了。”
 “啊?”怎麽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上了,我可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呢。
  “你定然和我一样兴奋吧?”
  废话!一点参考价值也没有,说书先生的都比你新颖多了。

  “呵呵,有时候朕甚至觉得我们可以坦诚相见,毕竟我们爱上了同一个人,没有人能像你一样对朕构成威胁,也从没有人能像你一样如此靠近朕。”

  我可不想,谁知道坦诚相见後会不会有後遗症啊。
 
  看凡响一脸的不以为然,朱允长叹了一口气走开了,“叛军入侵,朕也得想点什麽法子了。”

龙门客栈**81
旧人

 “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唉!”
 “唉,好一句‘但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好一个痴情男儿郎。”

 “你?!你来嘲弄我?”草宁怨毒地盯著不请自来,不邀自酬的客人,满脸的戒备。

 “此言差异,大家既为‘旧人’,为何不能平心静气地坐下来侃侃呢。”凡响完全忽略对方的厌烦,自顾自斟一杯茶,悠闲地靠在凉椅上,“虽为旧人,你的待遇到比我好得多。”

 “我没空跟你废话,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怎样?”
 “不怎样,就叙叙旧,呵呵。最近几个月太忙了,新皇登基大典,御婚典,选绣典……哪天不是忙得晕头转向呢。真是不明白这些个当皇帝的,几十上百个老婆放在那里,就轮一圈也要几个月吧。做新郎倌是爽,可也经不住天天做啊,你说是不是。”

 “你……哼!”
 “火气不要这麽大嘛。我只不过是说自己的想法罢了。每天被牵来引去的,你以为很舒服啊。明明那天我们算是同谋,为什麽差别那麽大。若不是吃狗食长虱子,响爷我真要沦落到摇头摆尾的地步了吧。”

 “你到底想干什麽,直说了吧。”
 “呵呵。”怎麽这套开场白说书先生抖出来唬得我一愣一愣的,到他这全变味了,真是不可爱。“好,言归正传。你应该知道最近宫里忙著招待贵客。”

 “你说大理使节。”
 “是,朱允想利用和亲筹备资金。而大理也要利用这次的机会打开两国通商,表面看来两国都不吃亏。”

  草宁狠狠地瞪了凡响一眼,对他直呼皇帝姓名而不自觉的行为反感至极,“表面看来,什麽意思?”
 
我就知道鱼儿要上钩了,嘿嘿,“当然是表面,大理小国,最重要的自然是安定。如今正值我朝内战连连之时,一直相安无事的他竟然不怕死地插一脚,其中内含自然不言而喻。更不用说他後面那些虎视眈眈的家夥了。”

 “你认为他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聪明!”而且声音……(响爷,你又快想入非非了)“大理不过是个幌子,用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国打头阵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只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就危险了。”

 
草宁安静地听凡响分析其中的厉害,不由得为皇上担心起来,一旁的响爷见网收得也差不多了,应该下手摸鱼啦,哈哈,“两虎相争,猎人得利(虽然文理不通,字面意思还是很容易理解的)等到朱允和四爷斗得差不多了,大家夥一阵扫荡,该强的强,该拿的拿,不是号称地大物博吗,看我不杀你个片甲不留。”

 “难道大理就不怕事後我们找他算帐?”
 “又不用他动手,到时候他乖乖呆在那里等各位老大分点残羹冷觯就足够过活了。”
 “为什麽告诉我这些?”
 
 
自然是没按好心啦,笨!“好歹我也是个热血男儿吧(就是所谓忠贞爱国的那类。估计响爷还不能说出这麽文邹邹的话来。)难道眼睁睁地看著小人得志?你别皱眉啊,好好好,还不是因为这牵扯到我的利益,不管谁赢总好过被瓜分吧,他们瓜分了又没有我的份。”

 “那你怎麽不告诉皇上,说不定将功补过,免你做宠物的刑罚。”
说得轻巧,你知道我犯得什麽罪,对啊,我终究犯的什麽罪?(当然是偷走四爷的心啦,响爷,你有点自觉好不好)好象一直都没人提起过呢,这个晕皇帝果然滥用私刑,“如果一个‘宠物’的话也可以执地有声的话,我还在这里费这麽多口舌?!”你猪啊你,这麽简单的道理也要响爷我说出来。

 “皇上更不会信我的。”虽然刺人,草宁还是义无返顾得说出来,免得到时候自做多情,弄巧成拙。
 “嘿嘿,既然他不信,那我们只好来个挖肉补疮,杀鸡取卵,破釜沈舟了。”──这麽多成语,亏你用得顺口。

 “破釜沈舟?!”
 “是,让他不信也得信。”阴森森地靠近旁边人的耳朵,用最“机密”的低音说出自己的计划,“今晚,我们就给他来个偷梁换柱,让这个和亲和翻天。”

 “偷梁换柱!!?”
 哎呀,这人怎麽这麽不开窍呀,重复我的话就可以理解其中的精髓吗?你得动脑筋想,亏得响爷我这麽仔细地解释。

 “对,今晚我们混进去,把那个和亲的公主偷出来,然後……”
 “然後我们自然是被发现,然後被抓住,接著是毒打,最後被砍头了事。”

 “呵呵,我发现你还满会说笑的嘛,有说书先生的资质,比我强。”
  “哼,别说这些题外话,我知道你还有什麽杀手札没使出来。”

 “哈哈哈,聪明,果然聪明。至於这个杀手札嘛自然是阁下你啦。”

本贴由宁静的云于2003年8月30日19:50:24在〖自由自在〗发表.
驸马
  坐在床头的人纹丝不动,宛如娇贵的瓷娃娃般华美而丽。镶满珠宝的杭绸盖头喜庆地垂到肩膀上,然後金线编成的流穗辉映著胸前的项圈首饰,很有一种视觉的冲击感。

  然而这种冲击丝毫扰乱不了踏进门来的主角的脚步,──沈稳而危险。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盖头下的脸开始抽搐,因为紧张而扭曲的肌肉不听指挥地跳动著,豆大的汗珠直接滚到脖子里,烫得人难受,紧蹦的领口更是锁链般勒住了自己的脖子,却又实在没有勇气去行事下一个动作。呃,身体明明热得发闷,口干舌燥,後背却又冷得直打哆嗦。

 
自己犯什麽昏听信了那混球的话,这简直比直接拿刀砍还难受。他自己想的馊点子,竟然让我来当炮灰。晕呐,怎麽就是不能吸取教训──草宁一个劲地自怨自艾,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答应那个说书先生扮什麽公主就窝火,难道说自己吃他的亏还少吗?

 “说,谁派你来的!”熟悉的冰冷语调从身侧传来,猛不定惊醒了遐思中的人,确切地说是脖子上的冰凉让神游的神志回神。
 “不说?认为我识破不了你的真实身份?”
 “哼,一个娇弱尊贵的公主能有这麽内敛细微的呼吸吗?是不是需要朕提醒一下。”说著手下的剑直逼对方的脖子,准确无误地削掉飘动的流穗,露出一大片脖颈,然後停留在大动脉处。

  “是来刺杀朕?摇头。摇头代表什麽?不是刺客还是不是公主?我到要看看是什麽样的国色天香,可以有这种自信让朕痴迷。”
 “是你!”
 “皇上。”草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上的珠宝滚了一地。
 “谁指使你这麽做的,公主呢?”
 “公主,公主被劫持了。”

 “你想用她来要挟人?你以为这样朕会重新宠信你?”
 “不,不是这样的。”顾不上危险,草宁踉跄著爬过去抱住朱允的大腿,“草宁宁死也不愿给皇上带来一丝的麻烦,只是这次皇上一定得三思啊,大理此时前来和亲定然没安好心,为了皇上的安危,就算赴汤蹈火,草宁,草宁也在所不惜啦。”

 “你到是忠心。只是没有那个公主朕如何问探听消息。”朱允的语气不由得松下来,右手抬起那张如花似雨的俊脸,此时满含著泪水的双眼却也别有一翻徐徐可怜的动人姿态,“起来吧。”

 “是。”
 “到底是谁指使你这麽做的。我不相信没有朕的同意你可以大胆如斯。”
 “是圣公公。”
 “我猜著就和他脱不了关系,果然没假。”

 “他说如此一来我们便可宣称大理搞鬼,然後让湖南礼王强行用兵,堵住西南那个大缺口。”
 “礼王?朕明白了,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啊,绝,绝了。”
 “礼王是皇上的亲兄弟,深得您的宠信,让他派兵应该不错呀。”
 “就是深得朕的宠信,所以才要想方设法铲除啊。呵呵,他这招借刀杀人当真用得巧妙,就连朕都要佩服这位‘少年英才’了。”

 “如今您既然知晓他的预谋就不用害怕了。”草宁紧张惜惜地盯著一脸心奋的皇上,满心的慌乱。
 “哈哈,谁说朕怕来著。嗯,春宵一刻值千金,爱卿就不要再为这些琐事烦恼了。”说完色咪咪地亲了下去。

  草宁小心地回应著朱允突如其来的热情,心底却有一摸难以忽略的阴影盖了下来,──事情好象正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重出了栅栏,向著谁也刺探不到的方向跑去了。

 而此时叶丞相府的闺楼上,一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女正展开这样的对话:
 “我都说了不是你的驸马了。”无奈而焦躁的男声。
 “可是是你帮我掀的盖头呀。”坚定而清脆的女声。
 “那是我好心怕把你闷坏了。”一手打掉强伸过来的安禄之爪。
 “你果然好疼惜我。”两手继续感动莫名地缠上去。
 “你就这样理解别人的话的吗?”无所不能的响爷彻底被打败了,

 
从天黑把人掳到这里到现在整整三个时辰过去了,为什麽这位外表绝顶聪明的公主还是一幅理所当然,自说自话,死打烂缠的欠扁样。若不是从小被各位姨娘婶子教导,自己铁定挥拳自卫了。

 “好好好,我跟你说不清楚,我走成了吧。”脚底摸油,闪啦!
 “驸马不要我了吗?呜呜呜……”
 “哎呀,你别哭啊。我没说不要你啊,你,……我只是有重要的事得去做,等我做完就来接你好不好。”这什麽跟什麽呀,怎麽有这种锈逗公主。
 “真的,驸马没骗我?”
 “没,绝对没。我已经跟这的主人说过了,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你一定得来接我哦,千万别忘了。”
 “一定一定。”[自由自在]一定有鬼了才是,溜溜溜……
龙门客栈**84(国庆献礼)
更新时间: 10/02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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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王的见面礼

 “四爷?”凡响惊讶地从椅子上翻起来,“四爷!”
 “小傻瓜,见到我这麽开心啊。”依旧是戏噱的笑,玩弄的眼神,这让刚收到信还没喘过气来的凡响由衷地感到不真实。

 “怎麽会这样?哪里不对吧?”凡响怯生生地靠上来,盯著对方的脚猛摇头。

 “真不可爱,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冲到我怀里来呢。”四爷调笑著抬起手摸索凡响尖细的下巴,“可把我想死了,怎麽变得这麽瘦……”

 
“四爷!……”扑通一声撞过去,(功力如四爷者也要七晕八晕了,恐怖的见面礼!)整个脸都快嵌进对方宽厚的胸膛了,优嫌不足地向里拱,(我拱我拱,我是小猪我怕谁,哼,哼,哼……嘿嘿,这个纯熟伴奏,与响爷此时激动慌乱的心完全不搭边,各位大人千万不要误会,想我们堂堂“七尺”男儿的响爷怎会干如此幼赤的事情来)喷涌而出的眼泪鼻涕直接摸上去,污了整整一胸膛,(好恶心哦,响爷你好歹也该注意一下形象吧)而颤抖的双臂更是连吃奶的劲也使出来了。──不是做梦吧,不会一个失手就不见了吧?

 “你还真热情啊。”四爷的脸凑近怀里的小脑袋,恶作剧地吹一口热气,收到意料中的效果後终於还是忍不住笑起来,“现在才害羞不嫌太晚了。”大而温暖的手慢慢抬起绯红的脸,深情的目光更是凝聚著,直到凡响的视线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忍不住与自己对视才开始熊熊燃烧起来,“让四爷好好看看你,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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