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皢岩因他的动作而吓了一跳,紧张的问。
「你不是不舒服吗,我帮你揉揉。」宫翔音体贴的揉著皢岩的腰。
宫翔音力道适中的按摩,让皢岩舒服的闭起眼享受,甚至开始寻找舒适的位置,准备睡起觉。
看著皢岩如猫般的动作,宫翔音不自觉微笑了起来。
「岩,看你这麽累,我带你回饭店休息好吗?」
舒服到不想开口的皢岩,懒懒的应了声,就打起呼来了。
宫翔音不想吵醒他,轻柔的将他横抱在怀中,轻手轻脚的起身去搭车,就怕扰醒怀中的睡美人。
「好好睡吧!」轻吻皢岩的额头。
无视周围惊讶的目光,只希望怀中的人儿能睡的好。
四周的人看见宫翔音呵护备至举动,各个都呆了起来,不是厌恶的注视,也不是恶心嘲弄,而是宛如看见一幅绝
美的画,美的让人不敢相信。
直到宫翔音抱著皢岩上了一辆高级的房车,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离去,那些人还是久久无法回神,彷佛刚刚做了
一场梦,因为他们怎麽也不能相信…………
原来男人和男人的亲密举动,也能如画般的每到令人离不开眼啊!
9
当皢岩再度醒来已经是晚上了,伸了伸懒腰,宫翔音就拿著装满食物的拖盘走进来。
「醒了,睡的好吗?」
皢岩点点头,见宫翔音坐在床边,习惯性的往他怀里钻,寻求舒适的位置。
「睡一天了,都没吃东西,我帮你准备了一些食物,来,起来吃。」
宫翔音拿起拖盘上的食物,将皢岩当成小朋友似的喂他吃饭。
对於宫翔音的举动,皢岩有点不悦的皱皱眉。
什麽嘛!把他当小孩。
「我要自己吃。」
「乖,我喂你,你不是腰不舒服吗,好好坐著别乱动。」
知道宫翔音说什麽也不会让他自己吃,皢岩也就索性张开嘴,当只需要母鸟喂哺的雏鸟。
「岩,你什麽时候要回台湾?」
「现在是什麽时候了?」皢岩含著食物,口齿不清的问。
他和宫翔音窝在一起後,他几乎没有在算日期,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来了欧洲几天。
「八月三号。」
八月三号,嗯!那他也来了不少天,後天就需要回国了。
也就是说,他和宫翔音在一起的日子,只剩两天!?
不知怎麽的,一想到著皢岩就觉得胸口闷闷的。
「後天我就要回台湾了。」
宫翔音点点头,将最後一口喂进皢岩的嘴里。
皢岩用含糊的的声音说。
「你做了我那麽多次,我却从没问过你任何事。」
宫翔音将碗放好,坐回床边,顺便将皢岩捞进怀里。
「你想问我什麽?」
「我们……回到台湾後……就……不要再见面了………呃……我是说……说……」
皢岩红著脸说不出话来。
「为什麽不要见面?」
宫翔音沉下脸眼神也变的深邃。
忍住心中不断涌上来的酸楚,皢岩困难的说出理由。
「我们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一时的迷惑,回去台湾後就应该回到『正常』的生活,所以我认为我们都不要再见面
的好。」
皢岩特别强调「正常」两个字。
虽然他说的坚决,但是揪紧的手指却泄漏了他的秘密。
宫翔音只是一言不发的盯著他,过了半晌,才淡淡的开口。
「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10
什麽!?
他………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你说……你……已经有……有……未婚妻了……」
「没错!」
皢岩顿时觉得听到有东西碎裂的声音。
愣愣的瞪著宫翔音,好半晌,皢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既然你都有未婚妻,为什麽还要招惹我?」
他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但是……
他竟然说他有未婚妻了,那他程皢岩到底算什麽?
「岩,你听我说,我的未婚妻是和我从小就订亲了,约定在他二十五岁时将他娶进门,今年他就二十五岁了,所
以回台湾後我就要和他结婚了。我不是故意要隐瞒,只是没想到,我竟然会喜欢上你。」
为了增加可信度,宫翔音偷捏自己的大腿,想挤出几滴眼泪,来博取同情。
皢岩做起深呼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呵,他要结婚关自己什麽事?
他不过是他一夜情的对象罢了,自己又有什麽资格怪他,而且严格说起来,其实……是自己先惹上他的。
只是……他觉得心好闷……好痛……
强压下将要涌出的泪水,转过向宫翔音露出微笑。
「恭……恭喜你啊!新郎官。」
皢岩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自嘲的想,自己还真是宽宏大量啊!
「岩……」
「我没事。」
低头想了想,皢岩脱掉自己的衣服,主动搂住宫翔音的脖子。
宫翔音因为皢岩的举动而露出讶异的表情,不解的看著皢岩。
「抱我,回到台湾我们就成了陌生人,所以让我们好好享受剩下的两天吧!」
面对皢岩的诱惑,早就「哈」很久的宫翔音怎麽可能放过,转身压上皢岩,反被动为主动的夺回主权。
皢岩闭上眼,一颗晶莹的泪珠悄悄落下。
一直注视著皢岩的宫翔音,当然没有忽略那颗眼泪,纵使心疼皢岩,他也不能表示什麽,不过,他的嘴角却微微
上扬。
脸上满是得意的表情,只是闭上眼的皢岩并没有看到。
11
回到台湾已经三天了,这三天皢岩一直吃不好睡不好。
少了那熟悉的温暖,皢岩天天难以入眠。
还有一星期就要回公司上班,皢岩强迫自己要打起精神来。
翻开今早买的报纸,皢岩瞪大了眼……
足足三页,报导的都是那令他心痛的人──宫翔音。
宫氏集团总裁宫翔音,前天晚上招开他上任以来第一次记者会,在记者会上,他表示八月十二日,也就是三天後
,他将迎娶他的未婚妻,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社会。
令人疑惑的是,宫翔音从未公开有未婚妻,有人指出,商业界的大老曾为拉拢宫氏集团,纷纷将女儿介绍给他认
识,却未见他和谁来往过,因此宫翔音将要迎娶的未婚妻,遭到各界多方面的揣测…………
他……三天後要结婚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皢岩,多日来的隐忍与坚强,终於在此刻溃堤了。
他放声大哭,哭的柔肠寸断。
虽然早就知道,也早有准备,可是他还是希望一切都是假的,怀抱著那小小的希望,如今那小小的希望都因这篇
报导而彻底粉碎了………
他冲到浴室,脱掉衣服,用冷水冲洗著自己,身体被他粗鲁的刷到了呈现红色,他还是用力搓洗到宛如要脱掉一
层皮才甘心。
皢岩想将宫翔音留在他身上的痕迹洗掉,也想将宫翔音留在他心里的影像洗掉,可是,不论他怎麽洗,那些事实
,早已烙印在身上,就像枷锁般,愈是想忘,却愈旺不掉。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停止了自我虐待,披上浴袍,走出浴室,才刚坐上床,客厅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拖著疲累,皢岩缓缓去接电话。
「喂,哪位?」
(皢岩,我是爸爸。)
听到话筒的另一端传来父亲的声音,皢岩突然觉得想哭。
强忍著泪水,他不能让父亲担心他。
「爸,有事吗?」
(你从欧洲回来啦!好玩吗?)
程父关心的问话,却勾起了皢岩伤心的回忆。
「嗯!还可以。」
哑著声,皢岩已经忍不住留下泪来了。
(怎麽了?你的声音怪怪的。)
「没事!」
(皢岩,你後天能回家一趟吗?)
12
後天!?
不就是宫翔音结婚的前一天吗?
不行!不能再想他了。
「好,我後天就回家。」
(嗯!你妈说好久没看到你了,一直催我打电话叫你回来,说要煮你一堆你爱吃的菜等你。)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隐忍的泪水,哗啦哗啦的如水库泄洪。
「呜呜呜………翔音………为什麽你要结婚……呜呜………」
叮─咚─
门铃恰巧在此时响了起来。
谁啊?竟选在这时候来。
快速擦乾眼泪,皢岩举步去开门。
「你………」
皢岩惊的瞪大了眼。
站在门口的人,正是把皢岩惹的不断哭泣的人。
「岩,你为什麽又不告而别?」
宫翔音语气不佳,脸色难看的质问皢岩。
皢岩闪避他的眼神。
不告而别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在他面前落泪,求他不要离开自己。
「怎麽不说?」
「不干你的事。还有,你怎麽知道我住这?」
「你知道你莫名奇妙离开後,我有多担心,我像是疯子般不断在找你,以为找到你,你会高兴的给我一吻,没想
到你却是这种态度。」
「你找我干嘛?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回台湾後,各过各的生活。」
尽管心里头小小的高兴了一下,不过皢岩还是要冷漠的回映宫翔音。
「岩,我知道你因为我有未婚妻而打击很大,可我还是要让你知道,我爱你。」
宫翔音忍不住激动的抱住皢岩,对他表露爱意。
「那你的未婚妻呢?」
皢岩不屑的撇撇嘴。
「我也爱他。你们我都是用生命在爱的人,我不想放开。」
「还真是博爱啊!」
听宫翔音的话,皢岩像是妒妇酸溜溜的表情表漏无遗。
宫翔音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浅得意的微笑,小岩岩果然是爱他
的……
「这不是博爱,我的未婚妻是我从小就认识了,後来我被父母送出国,出国前,我和他约定在他二十五岁时,我
一定会回来娶他,而你,和他一样令我心动,让我放不开手。」
13
「那你想怎样?坐享齐人之福?」
「岩……」
宫翔音知道皢岩并非全然对他无情,动作也就大胆了起来。
宫翔音的一双大手对皢岩上下其手,嘴巴当然也没閒著,对著皢岩耳鬓斯磨了起来。
「不要……不……不要这样………」
皢岩推拒著宫翔音的侵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回应。
「你的身体都在回应我了,还说不要。」
被宫翔音这麽一说,皢岩的脸不自己的红了起来。
在欧洲的时候,他的身体被宫翔音调教到,宫翔音只要一抚摸他,他就不自主的回应起来,害他气恼好久。
「岩,乖乖让我抱,再过三天我就要结婚了,到时我们就真的不能再见面,我不想让我的未婚妻伤心,相对的我
也不想让你伤心啊!」
「你……好坏,明知道我无法拒绝你,还这样欺负我。」
皢岩抽抽噎噎的控诉。
「是,我坏,但我只对你坏。」
抱起皢岩,宫翔音朝著房间的方向前进,关上房门,里头传来春色无边的呻吟,直至天翻肚白………
「爸,妈,我回来了。」
皢岩提著简单的行李,在门外对两老喊道。
自从他到现在的公司上班後,他几乎很少回家,看著一切如她未离家时的摆设,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触。
「皢岩,妈的乖宝贝,你总算回家了。」程母冲上前抱住久未见面的儿子。
「皢岩,要请你回家一趟还真是耗费功夫啊!」程父也随後跟来。
「呵呵!」
程母拿过皢岩手上的行李,交给程父,然後兴奋的拉著儿子到餐桌。
可怜的爸爸,无奈的看著老婆,醋桶被打翻了。
唉!有了儿子,就不要老公了。
不顾老公如「闺中怨妇」的表情,亲热的拉著儿子
「妈妈好久都没看到你,你好像瘦了很多,我特地为你准备一桌你爱吃的菜,赶快趁热吃吧!」
「谢谢妈,爸,你也来吃啊!」
「哦,好。」
还是儿子贴心,还记得他,不像老婆,有子忘夫,亏他每晚都那麽努力讨好她。
唉!男人的悲哀。
等程父哀怨完,将行李放在沙发上,走过去一同开动。
一家三口就在饭桌上,享受许久未有的天伦乐,也让皢岩暂时忘掉宫翔音。
14
寂寞的黑夜终究会来临,皢岩回到房里後,那张欢天喜地的脸,瞬间垮的有如丧考妣。
「翔音……」
皢岩暂时遗忘的思念,在此时此刻,像是涌水般,滚滚涌出。
那一夜,宫翔音到他家找他,他们发生了关系,宫翔音也在他家留了两夜,直到今天他亲自将他送回父母家。
终究……还是没能留住他………
为什麽他的命运那麽坎坷?
国父革命了十一次成功,他比他还努力,为爱情革命了三十一次,却还尚未成功。
这二十五年来,交了三十个女朋友,宫翔音是他初次交往的男人,却也是叫他初次尝到真正心痛的男人………
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皢岩不知黯然神伤了多久,敲门声响了起来。
「皢岩,你睡了吗?」
「还没。」
听到是妈妈的声音,皢岩赶紧胡乱擦掉眼泪,起身去开门。
「妈,有事吗?」
皢岩开门让程母进来。
「有些事。」
程母拉著皢岩坐到床沿,手里拿著一个珠宝盒。
皢岩不解的看著妈妈。
程母从珠宝盒拿出一块泛著淡淡的青绿光芒的玉佩,表面晶亮剔透,无一丝瑕疵,拿起来,似乎还可以穿透光线
,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玉佩。
皢岩惊讶的看著母亲。
「妈,你这是……」
他记得这块玉佩,妈妈从来都不许他碰,怎麽现在………
「这是你奶奶给妈妈的传家宝,这块玉佩是传媳不传女,我现在交给你,是要送给你的另一半。」
「我的另一半?」
拜托,他现在哪来另一半?他的另一半明天要结婚了,哪里轮的到他。
「是啊!要好好保管哦!早点睡吧!明天有的忙。」
程母留下满脸疑惑的皢岩,眼角泛著点点泪光的离开皢岩的房间。
皢岩虽然不懂母亲的意思,但他知道,这块玉佩对母亲的重要性,不过他不解的是,妈干嘛那麽早就给他?玉佩
不是要到结婚当天才给的吗?
带著满肚子的一惑,与对宫翔音的思念,今夜的皢岩睡的极不安稳。
15
几乎一夜没睡的皢岩,到了早上五点半好不容易才想睡觉,眼睛才眯起来不到一小时,便被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吵
起。
「皢岩起床了。」
听到母亲的叫唤声,皢岩睁著有点浮肿的双眼,摇来晃去的将房门打开。
当房门开启时,只见外头除了母亲,还有堆看都没看过的人,每个人的手上都拿著一堆东西。
「妈,你们这是在干什麽啊?」
程母不理会皢岩的疑惑,一挥手,那些人就如鱼贯耳的蜂拥而上……
「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