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配——寒月

01

『叮咚！』

MSN响起，小白看了一眼对方是谁，马上又低下头去奋力写他的笔记、猛记重点。

『叮咚！叮咚！』

对方不死心，猛按连环call，甚至在屏幕上打出一连串的问号和欠揍的表情符号。

小白抬头，将对方的窗口关掉。

『叮咚！叮咚！叮叮咚！』

……

报告报告何其多？怎是一个烦字了得！（在抄笔记别烦我！）说：

妈的烦死人了！有何贵干！

小亲亲都没上线，孤男寂寞心～说：

你怎么没上线？公会的人在等你一起练功耶。

报告报告何其多？怎是一个烦字了得！（在抄笔记别烦我！）说：

你眼睛瞎了吗！没看见昵称啊！？

小亲亲都没上线，孤男寂寞心～说：

哇！火气好大……你又翘了几节课呀？

报告报告何其多？怎是一个烦字了得！（在抄笔记别烦我！）说：

这你不是最清楚吗？＝　＝＋怒！

小亲亲都没上线，孤男寂寞心～说：

喔喔……是这样子吗？可我跟你翘的课一样，我早就抄完了耶！你动作好慢喔！

报告报告何其多？怎是一个烦字了得！（在抄笔记别烦我！）说：

……你今天皮很痒喔！要不然你来帮我抄！我帮你练功！

小亲亲都没上线，孤男寂寞心～说：

那还是算了吧！我先黑皮去了唷！

报告报告何其多？怎是一个烦字了得！（在抄笔记别烦我！）说：

滚到天边去！别再来烦我！

小亲亲都没上线，孤男寂寞心～说：

你好凶……生理期来了吗？

报告报告何其多？怎是一个烦字了得！（在抄笔记别烦我！）说：

滚！！

小亲亲都没上线，孤男寂寞心～说：

唉～早说嘛！有没有买棉棉？没有我可以帮你去买喔～

报告报告何其多？怎是一个烦字了得！（在抄笔记别烦我！）说：

滚！！！

打完这个字，发现对方仍在响应中，小白当机立断，猛地拉开椅子站了起来，一双眼恨狠狠地瞪着背后的室友，
见对方打字打得不亦乐乎，他火大地冲过去在对方的耳边大吼──

「妈的你要上就上！别来烦我！干！听懂了吗？！白痴！」

对方睁着黑亮的瞳孔愕然地看着他，另外两个室友也忽然静了下来，满脸不可思议与微微的潮红，显然小白的话
让他们误会了。

被小白大吼的小黑回过神来，一手拉过小白，让小白坐在自己的腿上，一脸色色地说：「今晚要吗？我可以免费
帮你服务喔！」

「要你个头啦！放开我！我要写笔记了！」小白红了脸，在小黑的腿上挣扎。

小黑死死抱着他，还意犹未尽地蹭了蹭小白的肩膀，用着一副极为怀念的口吻道：「啊～想当初小白也是这样坐
在我上面让我为所欲为呢！」

「干！什么上面！只是刚好跌在你身上！而且我也没有让你为所欲为！不要说些误导别人的话！放开我！」

「你干嘛害羞呢？我们在一起的事人尽皆知啊……小白你就乖乖从了我吧！大爷会好好『疼爱』你的！」

「干干干！去死啦！我们只是『童年玩伴』又好死不死地考中同一所大学，兼同一个科系和住在同一个寝室而已
！」

「小白你自己也很清楚嘛！这不就说明了我们两个是天赐良缘吗？既然这样，我今天可以不上线了，我们趁着花
前月下来好好更深一层地培养我们之间的感情，你说好不好？」

「你个大猪头啦！干！」小黑的胡言乱语小白气不过，力气没他大，只好相中了小黑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啊──！」小黑痛的哀哀叫，忙抓住小白将他扯开。

小白见机不可失，溜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缩成一团，展开防备状态，警戒地盯着小黑，以防他因为那口生气扑了过
来。

小黑摸摸自己的脖子，黏了小白的口水，还有两道深深的齿痕，欲哭无泪。

「我知道打是情骂是爱，可小白你这样我明天怎么见人？」

「那就不要见人！」

「可明天一早八点有必修课耶……」

「我管你去死！别再来烦我！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干了你！」

「干……干了我？！」小黑麦色的脸颊上出现了不名红晕，状似少女怀情。小白看了差点昏倒，转过头去继续写
他的笔记，不再理会小黑的疯言疯语。

小黑深情款款地望着小白的背影，顿觉有两道视线盯着他，他恶狠狠地瞪了两位胆小的室友一眼，然后上了网…
…

小白觉得这下总算清静多了，小黑没有再来烦他，但他不知道的是……风暴明天才开始……

02

早上八点。通常这个时候的课没有什么人会来上，大学生曰夜颠倒，只只都是夜猫子，因此最常翘的就是早上八
点的课了。

至少对小白来说是这样子没错的。

但今天八点的必修课要交笔记，它占了平常成绩的百分之三十五，实在是很重的一个比例，要是没有它大概下学
期等着重见老师一面。所谓『大刀』，通常不只是老师的责任，有一半也是学生的问题。这其中原因小白能深深
体会。

面对大刀，最好还是乖一点，平常来上上课、点点名，让老师增加增加印象，才不会到了期末老师还对着自己说
：「同学，你是我们这一班的吗？」然后平常成绩像是飞机失事一样地直直落在海平面的基准点上──海拔以零
起跳。

这门大刀的课是一个老先生上的，其实小白平常也常来上课。但小白之所以如此担心他的期末成绩是因为老先生
喜欢上课上到一半点人起来问问题。问题都不难，但每次小白出身未捷身先死，问题都还没答出来，一张俊秀的
脸像是被铁板烫过一样，无言地吶喊『我的热情，啊，好象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小白总会紧张到手发
抖，脸部表情抽动，然后全身开始抽慉！

小黑真的觉得小白很可爱，每次都『带衰』被第一个点到，还上演这一出像是老先生只穿著西装没穿裤子、溜着
一根老鸟在他面前教书，令他心情振奋紧张不已的戏码。小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平曰里『干』字不离口的小
白会这么害羞，只是回答一个问题而已不是？还是说……小白喜欢上了溜老鸟的大刀？！

喔不！他小黑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溜老鸟的大刀有什么好看！他的小白如此纯情且纯洁，怎么可以让一个溜着满是皱纹的老鸟的大刀抢了去！老鸟
就是应该做成标本送到珍奇馆的才是啊！别来污染了他家小白！

「小白，我不准你看前面！」小黑坐在小白旁边，坚决地运用他的否决权。

小白瞪了他一眼，「上课上得好好的你发什么神经？！不看前面怎么抄笔记？」

「不，我说错了。应该说……我不准你看大刀！」

「不看大刀他会以为我在发呆点我起来问问题！」

「点就点！有我挺你，还怕他？」

「你不怕，我怕！干！坐好啊你，靠这么近干嘛？！」

「不靠近一点我芳心寂寞啊……都变成一片沙漠了！」

「干！难不成还要我替你浇水？！」

「当然，如果你今天晚上要替我『浇水』的话……我也是可以的唷！」

小白脸一红，推着小黑，「你又发什么神经？！精虫冲脑啊！？」

「有没有冲脑等会儿我们一起回宿舍我再表演给你看。」

「我不想看！坐好！手不要乱摸！」

「哎呀痛痛痛……」小黑被小白捏了大腿，生疼生疼的，不禁委屈地看着他，「小白一点都不温柔！可怜我寂寞
少男心……」

「不要故作少女情怀的表情！想让我打你吗？！」

「你打吧……打得多痛就表示你爱我多深呀！」

见小黑的『毛手』有『向下发展』的趋势，小白冷了一张脸，左手作一九阴白骨爪状，然后使出一记『猴子偷桃
』用力地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抓了下去──

「啊──！」小黑猝不及防，痛得哇哇大叫。

教室前面正在讲课的大刀停了下来，一双利眼瞪向小白和小黑二人，「从刚才就一直淫声秽语，现在又是怎么样
了？」

大刀问话，不敢不答。可小白心虚，又加上紧张，一句话梗了半天也吐不出来。小黑只好见义勇为，自告奋勇地
站了起来，捂着自己遭受攻击的脆弱地方可怜兮兮地说：「老师……我下半辈子的幸福毁了……」

教室众人闻言，有志一同地将目光投向小黑身体的某处，纷纷然起了同情之心。小白一见，实在羞耻至极，只好
强忍着泪水夺门而出。

「不要忘了帮我交笔记！」踏出教室之前，小白哭丧着脸回头向小黑喊道。

众人满脸黑线，小白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笔记啊……

03

小白一路狂奔回寝室，心中骂着不下几百次的『干』字，一回寝室就将自己摔在床上，用被子盖起来……睡觉！

睡过就好，一切都是恶梦！小白如此说服自己。

八点的课对小白来说实在太早，也因此小白很快地睡着了。两个小时后醒来，小白见还没有人回来，想想时间也
快到中午了，大概都跑出去吃午餐了。他摸摸肚子，好象也有点饿了，索性下床拿钱准备去买便当。

好死不死，才刚下床，就看见小黑开了一整夜的计算机屏幕上浮现几个大字──

在班板的bbs上进版画面是这么写着的：「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小白终于亲口答应与板主共度一夜春宵！请各
位踊跃提供小套套和润滑液来庆祝开天辟地来的第一遭！如果有special的东西会更好喔！」

小白只觉自己额上青筋暴突，熊熊烈火在脑中燃烧，有只库斯拉在他嘴巴里吐火。

进入班板后就看见一个公告，正是进板画面，只是下面多了别人的推文：

「恭喜板主，贺喜板主！请在春宵过后以真实文字纪录下来你们两人的处男之夜，好供大家观摩观摩！」

「小白的『处男膜』终于要破了吗？」

「没有那种东西！而且我听小白亲口说要『干』了小黑哟！」

「原来处男膜要破的是小黑吗？真是不可小看啊！」

「我这儿有用剩的菊花香味的润滑剂喔～小黑要吗？」

「脏鬼！都用剩了还给人当礼物喔！要嘛就去买一打来才够诚意！」

「啊！说的好！我这里正好有一打附带颗粒的小套套，意者请洽LPPL。我会尽快给你回信喔！」

……

诸如此类的推文，小白已经不想去看那些ID是谁的了。他一把抓起小黑计算机的电源线，啪的一声，计算机被强
制关机！然后将自己的钱包放回原位，抓起小黑忘在桌上的钱包模仿库斯拉的脚步踏了出去。小白心想：今天就
吃贵死人不偿命的西餐好了！

到了西餐厅，小白就发现非常惹眼的小黑，他正站在餐厅的门口发传单。小白想了想，小黑并没有加入任何社团
，最近也没有打工，他到底是在发什么传单？好奇心驱使下，小白走了过去，小黑一见小白来忙扬起最灿烂的笑
容，四周顿时抽气声不断。小白冷冷地扫了周围一眼，他早知道小黑受欢迎。

「小白你肚子饿了吧？我有留你的位子喔！」

「位子？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吃西餐？」还是用你的钱吃西餐。小白顿觉小黑可怕，忙将手中的钱包藏在外套的口
袋里。

「咦？你忘了啊？今天是新生聚餐啊！大一大二的都说好了包下西餐厅办聚餐的，你那天不是有去上课表决吗？
」

经小黑这么一提，小白还真的忘了。

「那你发的传单是……」

「喔！先给你一张，拿着！」小黑抽过两张传单，然后将手中未发完的传单丢给另一个同学，让他继续发去。他
自己则是拉着小白进入西餐厅，走到早已经预留的位子上，「那个是折价券啦！西餐厅的老板看我们阿沙力包下
一整间，所以送了折价券啦！不过只有我们系上的才有，所以我就想每个有参加的人都给他一张。」

折价券？该死的折价券和聚餐！早不办晚不办，偏偏等到小黑的钱包一点都不羞涩的时候才办！小白真是恨死了
西餐厅的老板！

小白气呼呼地坐下来，恰好发现同桌的正是另两个室友和两个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同班同学。

「干嘛？你们眼睛痛啊？」

「你在生什么气？」同学之一，陈敏桦问。脸上那个色色的笑容真是碍眼，若不是他的阿娜达在旁边，小白会考
虑一拳揍断他的鼻梁！真是典型的好事份子！「小黑的下半辈子的幸福差点让你毁了，你还生气喔？难道是『积
』了太久了吗？放心，我会好好教小黑『取悦』你的！」

小白瞇起了眼，看着陈敏桦，想起他似乎是班版上推文的其中一人。

「干！原来处男膜是你打的？！」

「吓！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不上bbs吗？」

「我不上不代表小黑不上！」一边说着，不忘瞪着一旁故作无事的小黑。

「厚！小黑你出卖我们！说好了没图没真相，这下子小白怎么还会愿意让你拍照！」

「嘿！我哪有！我只是出门忘了关计算机！」小黑连忙喊冤，他的下半辈子的幸福还得靠他们这一群狐党狗友啊
！

──小套套和新的润滑液还没到手勒！

「拍照？！干！原来你们还想拍照？！」小白磨牙，揪起了陈敏桦的衣领就要赏他一记漂美的右勾拳时，陈敏桦
的阿娜达李世民冷着一张脸抓住了小白的手腕，寒冰般的眼神死瞪着他，「不要对阿桦动粗！」

小黑不容许心爱的小白被别人威胁，就算那个人是自己的死党兼麻吉也不行！小黑霍地站起，抓住了李世民抓着
小白的手，「小李，不要威胁我的小白！否则我要你好看！」

「正好！上次胜负没分出来，这次可以来好好打个够！」

「干！小黑你冷静点！」小白不喜欢暴力，虽他嘴巴常『出口成脏』，但肢体冲突他是不喜欢的。他想大家都是
同学一场，陈敏桦也只是开开玩笑，索性不计较先松了手。反正他自己也只是作作样子，倒不是真的要打陈敏桦
。

小黑一见，也松了手，忙在亲亲爱人旁边坐好，拿过菜单摆在小白面前。时间不早了，该点餐了。

李世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而且他也知道错在自己的爱人身上，也不计较，搂着陈敏桦坐好。只有陈敏桦还一脸
色相地打量小白和小黑，但这次可安份多了。

小白看着菜单，忽然头也不抬地对李世民说：「小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LPPL就是你！双面人！」本尊跟bbs上
的表现完全不一样！若不是身为他的好友，还真不知道李世民其实是个色鬼，与陈敏桦不相上下。

李世民只轻呵一声，算是默认了。

「小白你要吃什么？我帮你点。」小黑讨好地黏在小白身上，顺便指着那一道道的菜名介绍。

「这个『一柱擎天』是什么？」小白不常来西餐厅吃饭，自然没有身为好人家小孩子的小黑熟稔这些昂贵的菜名
。

04

「小白你要吃什么？我帮你点。」小黑讨好地黏在小白身上，顺便指着那一道道的菜名介绍。

「这个『一柱擎天』是什么？」小白不常来西餐厅吃饭，自然没有身为好人家小孩子的小黑熟稔这些昂贵的菜名
。

「这个是用牛大骨去熬汤，然后加入鲁包，将牛鞭鲁上七七四十九个小时而成，配以又香又Q的凤来米，和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