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著横卧身躯的穗高,命令我跨在他身上。即使耳朵发烫我还是照做了,但这次却被他纠正「不对不对,是反方向」。
「咦……可、可是。」
「来,快点,医生把屁股朝向这边吧。」
自己的欲望暴露在穗高眼前,我藏不住狼狈。为了隐藏住这份难为情,我更加热切地含著穗高的分身。在口中涨大、颤抖的反应令人怜爱。
口中的东西马上就要分开我的肉体,刺穿直到背脊深处。光只是想像我的腰就要软了。
「嗯……」
我已经扬起的前端,被穗高滑润的体温包裹住。穗高炽热的舌不久就将我的分身吞至茎部,缓缓地做出类似榨取的动作。
那是穗高的嘴,是穗高在做。
想到这里我感觉就连羞耻感都一扫而空了。
我们彼此含著对方最脆弱的部份,互相贪求、相爱著。我一用力吸住,穗高的腰部就会蠢动,他报复地以舌玩弄著我的前端。「噗滋噗滋」地像是兽类啜水的声音填满了寂静的卧室。
「嗯,呼……啊……啊啊!」
狡猾的穗高增加了攻击目标,他将手指插入我最深的部位里。
「……嗯……穗、穗高……」
「放松。」
不知他何时准备的,穗高的指尖沾满了乳膏,我的後庭没有抗拒手指的侵入——原本也就没有抗拒的必要。
「啊……啊,呜……」
我知道体内的手指增加了。穗高边缓缓地将手指抽出插入,边用舌头舔遍我已经变得黏答答的勃起。怕咬到他,我将穗高的分身拉出口中,边用脸颊摩擦边喘息著。
「……医生的这里变柔软了。」
「什……」
「这么做的话……看,就像张开嘴一样……」
「不、不要……啊啊……」
穗高的两根指头把那里分开了。他空著的手在臀瓣上,大力将我的後庭打开来。卧室的灯光没有全熄掉,想到要被穗高看到我放荡的模样,我体内满溢的热潮苦闷地拍打著。
「喔……乳膏流出来了。」
「穗、高……已经……」
「再等一等……让我确认一下……啊啊,是这里对吧?」
「!」
弱点被穗高一按,我的身躯立刻想逃。
但穗高牢牢地抱住我的腰,不允许我逃脱。「咕啾、咕啾」他以固定的节奏持续刺激著,我甩乱了头发恳求著。
「啊,啊……不、要……那、不……」
「不要?会痛吗?」
「不、不是……可是,啊啊……」
不会痛,感觉好好,好得我都要变得不正常了。
可是……
「穗、高……不要用手指……」
我亲吻著穗高就在眼前的分身诉说。
「不要用手指?」
「所、所以……这、这个……」
「这个?」
「啊……」
我对粗口很棘手,东乡也常想让我说出口,但我怎么也讲不出来,有时常会让气氛扫兴。我不想事情变成那样,我想讲出渴求穗高的话语,但却还是无法让喉咙发出声。
怎么办?当我的心情变得悲伤时,穗高敏感地察觉了。
「骗你的啦,我很清楚喔。」
他缓缓拔出手指,改变体位。
这次我躺在穗高身下,双脚轻轻打开,而穗高正占领其间。
「抱歉,我太色了。」
穗高轻轻抱起我的脚。
「为什么呢?我常常会想把医生搞到乱七八糟。」
「咦……」
「大概是我没自信吧……医生真的喜欢我吗?会一直喜欢我吗……因为对这点没自信,所以就想问问你的身体。我真胆小啊。」
胆小?
没自信?
穗高吗?这么完美的情人吗?
我仰望穗高精悍的脸,他以真挚的目光俯视著我。
这么注视著他,我感觉眼泪又要渗出。我从这个人身上得到许多幸福,得到了为了他人而愤怒的勇气。
我能够回报这个人多少呢?
……回报他绝不是能用金钱所能计量的,而是更加重要的东西。
「穗高。」
「啊啊,又……医生,别哭嘛,我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
「我……」
呼吸哽住了,但我还是继续说下去。我想现在我能说得出来了。
「我最喜欢你了,喜欢得言语无法形容。」
「……真的?」
我以手臂环住穗高的颈子点点头。
「是真的。我已经喜欢你喜欢到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不太明白,但我喜欢到想把你从头吃掉,喜欢到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正常了。」
「……比那家伙更喜欢?」
他说的难不成是东乡吗?我有点吃惊地说:「你在说什么啊。」然後皱起眉。
「根本不能比。」
「……是吗?」
穗高总算笑了。我稍稍拾起下颚强求著他的吻,他立刻回应。不只嘴唇,穗高连我有点湿润的眼角、额头还有鼻头都吻遍了。
一阵怜爱的吻结束後,穗高喃喃地说:「差不多忍到极限了。」
咦,正当我这么想时,穗高抱起我的脚像要抬在肩上一样。
「穗、穗高……」
「不让你负起责任的话……你害我都有些沾沾自喜罗!」
「啊……啊、啊……」
他炽热的椿贴上。我的後庭一瞬间颤栗起来,但立刻明白到造访的人是穗高,这次就像要迎入他一般开始收缩。
「好像在说你可以进来一样……」
「啊……嗯,可以啊……」
我将手滑过穗高壮硕的胸膛邀请他。
「医生?」
「来……穗高,进来……嗯!」
穗高猛地一口气贯入。
我的背脊从床单上浮起反仰著。苦痛与快乐盘绕在一起的冲击感,令我发不出声。穗高的唇碰触我颤抖的颈子。被他以浑身的力气拥抱著,骨头好像都要嘎吱作响了。
「医生……」
「嗯……啊……」
我以为穗高已经进入最深处了,他却压著我的腰侵入更深的地方。
我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等了一会,穗高开始动作。他选定手指确认过的部位以前端往上摩擦,跟不上穗高比往常来得性急的步调,我断断续续地喊出声,只能跟著摇动身躯。
「穗、穗高……我已、已经……」
我忍受不住地将手伸向自己摇动的分身。想达到高潮,从刚刚我就一直在勉强忍耐著。
「不行。」
然而残酷的情人却把我的手从那里移开了。不只如此,穗高还将我的双手固定在床单上。失去自由的我,用甩头诉说自己的不满。
「穗高……」
「不行……我还想看更多,想看你狂乱的样子。」
「不……不要。穗高、让、让我碰……啊啊!」
我被穗高深深刺入。
我可怜的分身得不到决定性的刺激,只能流著泪颤抖著。
「你说过可以让我为所欲为吧?」
没错。虽然我这么说过——
双手被压住,身体被弯起到什么也不顾,我不禁有点後悔。今晚的穗高就是如此不同。他以近似初夜的狰狞凶猛与第一次所没有的技巧玩弄著我。
「咕啾、咕啾」湿润的水声响起。
穗高正激烈插入抽出的坚挺,彷佛正从内部将我破坏。我知道自己的腹肌正颤抖著,想解放盘旋在体内深处的欲望,但却得不到允许。
「穗高、穗高。」我以微弱的声音呼唤著,流下新的泪水。感觉跟不上身体的快感,这样下去,我好像要变得不正常了。
「……我在这。」
穗高躺下身,在我耳边呢喃。
他的呼吸很乱,我明白穗高的极限也不远了。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我的身体被他的爱抚融化。
心,也被他的话语融化。
穗高松开了扣住我手腕的手。
我以获释的手臂忘情地拥抱穗高。
我爱你。当我这么想的瞬间,我连碰都没被碰触的勃起超越了临界点。
白浊染污了穗高与自己的腹部,我发出沙哑的悲鸣。在不曾体验过的深长高潮中,我知道穗高稍後也爆发了。
……在那之後的事情,因为太难为情了所以我不太想回想起来。
总之穗高以要把我连骨头都啃尽的气势贪求著我,第二天早上,我第一次在前往「藤井泽牙科」时迟到了。不但让第一个患者等了十分钟,那个患者还是梨图梦小妹妹。
「啊,医生眼睛又红红的,还有黑眼圈?」
梨图梦小妹妹的指摘,让刚穿上白衣的我差点有些狼狈,但在这里还是以职业态度佯装不知吧。
「因为睡眠不足啊。」
「那医生跟女朋友和好了吗?」
我想了一下,老实地回答:「和好了。」梨图梦小妹妹边让清水小姐替她系上纸围巾,边说著:「咦,那不是很好吗?」今天她也是自己一个人来看诊的。妈妈要上班所以没办法……刚刚柜台的野岛小姐这么说过。
我把口罩拉至下巴,看著梨图梦小妹妹。只看过我戴口罩的脸,她有点惊讶地张大眼。
「什么,怎么了?医生。」
我用还没戴手套的手很轻地拍拍她的头。
「你是个好孩子。」
我这么一说,梨图梦小妹妹的脸突然红透,不知为何变成生气的表情。直到当天的治疗结束她还在不高兴,令我感到困惑。
「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在梨图梦小妹妹回去後我喃喃自语,清水小姐笑著跟我说:
「那是因为她很高兴啊。」
既然高兴,那为什么要生气呢?就算是小学生,女人心还是很复杂。
午休时,要拿帐单给要医生的穗高来了。
他似乎正在取车途中,没时间跟我一起吃午餐。尽管如此穗高能来看看我还是让我开心。跟我不同的是,穗高即使几乎没睡也不会有黑眼圈。
「唉呀,新城先生,好棒的手表啊。」
眼尖的要医生发现了穗高手腕上的欧米茄表。
穗高露出明显一惊的反应,含糊地说:「嗯,啊,没什么。」把手表藏到袖口底下。要医生当然是微笑不绝地立刻追问。
「唉呀,你耳朵变红罗——是心上人送的吧?」
要是我跟穗高同时都脸红的话就麻烦了。於是我慌忙转过身,躲进诊疗室里紧急避难。
THESPECIALGIFT
一开始被叫成「小鸡」的时候,久保田友隆记得自己心里是有抗拒感的。
虽然我是新人没错,但也不用把人叫成小鸡吧,他这么心想。如果不是知道新城穗高过去是这一带有名的不良少年,他搞不好会顶撞回去。
但是随著在穗高底下见习工作了一段时间,他体会到「啊啊,我还真是雏鸡啊」,穗高的技术可说是艺术。
他自由自在地操纵铁板,纤细地施以涂装,让送来时一副惨状的车体在转瞬间复苏。总有一天,我也想变成这样的板金师傅——不久後友隆就极为自然地这么盼望。
「……我有点事想问你。」
被尊敬的对象叫出来,还被他一脸不快的说什么「有事想问你」,友隆不可能会不怕的。
「是、是、是什么事呢?我、我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吗?」
「你在抖什么啊。不是那种事啦。」
但穗高的眉间却刻著深深的皱纹,那表情怎么看都是在生气。
「你啊,有在交往的女人对吧?」
「是、是!」
「此你大对吧?」
「是!」穗高哼地一声将自己的作业帽拿下,手搔著头发。他是做出这种无意的举止反而会更显帅气的人。
「像是生日之类的,那个……你都送她什么?」
「啊?」
「就是说——」
眉头皱得更紧,穗高用粗鲁的声音说:
「送什么对方才会开心?告诉我一下。」
「啊……穗高先生,难不成……你有女朋友了!」
嘘,穗高注意著四周。
「绝对不能告诉翔也喔,那家伙很罗唆的。」
「我不会说的!绝对会保密。嘿嘿……这是穗高先生跟我之间的秘密!」
「你干嘛笑得那么暧昧啊。」
边说著抱歉,友隆还是止不住笑容。是这样吗?穗高也有情人了——知道不是自己搞砸了什么事,他拍拍胸口。仔细一看,穗高的臭脸不是在生气,而是害臊的缘故。这样吗?十足的硬汉穗高也……不,正因为是个硬汉,说到喜欢的对象时才会难为情吧。
「嗯,礼物吗?说得也是——女人还是喜欢小饰品之类的吧。」
「……不,他不太戴那些东西的。」
「这样子啊?难不成是认真型的?」
「……算是啦。」
「嗯,穗高先生的女朋友年纪也比你大吗?」
对啦,穗高将头转向一旁回答,耳朵发红。
「那就送包包或是钱包……啊,我送手表的时候她很高兴喔。」
「手表很贵吧。」
「有入门款啊,休闲表的话大概五千圆吧。」
「才五千圆的手表哪能送啊。」
「那SWATCH也许不错喔,款式有可爱的也有简单的。还有出超薄型的表,那个虽然超过一万圆,不过好像很受欢迎喔。」
穗高以认真的神情考虑著喃喃地说:「一万吗……」
「其实是想买更好的东西啦……可恶,早知道多存一点钱就好了。」
以前前辈翔也曾经说过,穗高的薪水实际上似乎是跟他们差不了多少的。然而只要有机会,穗高就会请他们去小酒馆什么的,所以才会存不了钱吧。友隆感觉有些愧疚。
「那个,穗高先生,重要的是心意啊。」
「……心意?」
「对、对不起,我自以为是地讲这些。不过,我想光只是知道穗高先生像这样考虑了这么多,那个人就会很开心了!要、要是我是穗高先生的女朋友,就会觉得很感动!」
看著已经变成在热切演说的友隆,穗高苦笑著说了声「笨蛋」。虽然友隆自己也觉得有点像个笨蛋,但他是认真的。穗高可是连男人都会著迷的男人。
「去找那只手表吗……谢啦,小鸡。」
「别客气!」
没有比能帮上穗高的忙还让人高兴的事了。
那么,穗高的情人是什么样的人呢?认真又年长的人。穗高会喜欢上的话,那一定是个美人且又温柔……
「那个穗高先生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呢?」
他怎么也按捺不住地问了。已经转身的穗高回过头边说著「啊?」边瞪著友隆。
友隆正心想糟糕,要被穗高怒喝「罗唆,笨蛋东西」的时候,穗高却意外地以无所适从的表情思考了一会儿後回答他。
「……是个清纯的人。」
接著这次他就快步离去了。
感受到穗高在那短短的一句话里蕴含的思念,发问的友隆总觉得心跳不已。清纯的人,是吗?清纯的人呀。跟穗高很相配啊。
他打从心里这么想著,一个人嗯嗯地点著头。这时,友隆突然想到某个人的脸。比较年长、认真,清纯……不过那个人是男性啊,不可能跟这件事有关的。这么说来最近牙齿在疼,差不多该到牙医那里去了,友隆心里喃喃念著。
如果是那位牙医的话,一定会非常温柔地替他治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