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子儿伸手接过,又是一个笑颜,“谢谢。”
“不客气。”楚玄冽索性的躺下,愁子儿也跟着在一旁坐下,花香不断地扑鼻而来,一阵阵的香味,闻的令两
人有些浑然忘我。
“你们在干麻!”一声从后传来的低声喝斥,打扰了正在陶醉芬芳中的两人。
楚玄冽抬首一望,讶异,暗叫不好,赶紧来句客套话,“殷管家早!”楚玄冽快速地爬起身子,微微一笑装做
若无其事,其实冷汗不停地冒出。
愁子儿反应迟钝的见着楚玄冽的举动,才缓缓抬手看向殷管家,吓!殷管家脸上阴了半张脸,好阴险好阴险…
…愁子儿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动作。
“你还不起来么!”好一个小厮,昨日才进来,今日便偷懒不成,殷管家眯起眼打量!
愁子儿怔了怔,好阴险三个字仍留在脑子里回荡着,看着殷管家的脸愈来愈黑,好象有哪儿不对?啊!俄顷愁
子儿便赶紧跳起身,“……对不起。”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偷懒不成?”殷管家双手插摆在胸前,他怒。
“不不,我们哪做什么,赏花罢,殷管家也来赏花么?真是好兴致呢!”
“是好兴致。”忽然从殷管家传出声响,这才瞧见一直待在殷管家身后的人儿。
惨!今天他是走啥运,怎么这么倒霉阿!“冷爷您也一起赏花么?那就不打扰冷爷的雅兴,我跟小子儿先退下
了。”语毕,楚玄冽拉起愁子儿打算“先溜为妙”,来个赶快赶快跑阿!
“小子儿?”冷姬瞥了一眼殷管家,慵懒的把首搁在殷管家的肩上,“新来的?”直盯着殷管家问道。
“是的,昨日才进府。”
“赶他出府,我不留他。”冷姬对殷管家杨起一抹莞尔,要多美有多美,半晌,见殷管家没有回话,“不可以
么?”冷姬伸手环绕住殷管家的腰间。
“没理由便不能。还有,请冷爷注意您的行为。”殷管家额间爆着青筋,咬牙切齿。
冷姬望了一眼愁子儿,不放手反而更紧紧地抱住殷管家,“因为你对他的表情好象都在笑。”他一脸认真的下
了判断。
“所以?”为什么,有都在笑么?他不认为。
冷姬的表情突然变的愤怒,低声吼道:“我不喜欢你对别人如此地好。”
老天,这是什么理由阿!殷管家黑了整张脸,啥鬼话啊!当然不成理由。“理由无效。”殷管家施力的把在腰
间的手抓扳开,他不知道冷爷又在发啥鬼疯,没一句话可以形容的恰好完整么?为什非得用这种不正常的词汇
跟举动!
冷姬看着自己被拒绝的双手,俄顷便又瞪向愁子儿,眯起眼睛,启口道:“你恃何跟我抢殷殷?”
“什么?”殷殷?难不成他是说殷管家?愁子儿显些害怕地握紧手中的花朵,有些犯傻问道:“您……是指殷
管家?”愁子儿声音有些颤抖,眼前的人便是所谓的“冷爷”,一见面就赶他走?是厌恶他么?若招来冷爷不
悦,他的小命不保……他不敢想。
“殷殷看不上你。”冷姬向前推开挡在前面碍路的楚玄冽,踱至愁子儿的面前,不悦地挑眉,下颚抬高,“瞧
你一脸……”冷姬弯下腰仔细打量的瞧了愁子儿的面貌几眼,“你今年岁数多少?”
啥?虽然有些不明白,脑子乱通通,愁子儿还是乖乖的回答道:“十三……”愁子儿盯着直猛他瞧的冷姬,好
漂亮,及腰的长发丝柔顺优美,五官也极为端正,高挑的身子,这么说来,殷管家也很漂亮……不对!他在想
什么阿,不可以乱想,不可以……
冷姬怔时看的有些着迷,俄顷便察觉到自己的异状,慌张的说道:“小毛头一个,殷殷赶他出去,东西整理滚
出这里。”明明长相是那么平凡,他竟然看到着迷,他眼光有差到那么?不不,他眼花看错了,错觉,不过就
算在可爱,跟他抢殷管家就是不对,他要先消除想要爬上殷殷这朵花儿的小虫!
什么?愁子儿自从方才遇上这个“冷爷”,脑筋转阿转全都打结成一团,说的话他半句也听不懂,是他傻了么
?愁子儿生疑。
瞧见愁子儿还杵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怒火一升,“还听不懂么?不快去准备后马上给我滚出去!”殷管家怎么
买了这个蠢小厮?忽然嘴角往上扬,冷姬笑的邪,瞬间闪过的情神隐藏一丝危险的气息,想杀了他-─“还是
你想被我亲手杀死不成?”
“不……”愁子儿有些震慑,倒抽一口气,唇片发抖着,他好怕,怕眼前这人会在下一秒便伸手杀了他,握在
手里花朵霎时掉落于地,苍白了小脸。
瞥了一眼掉落于地上的龄草,心中突然有种被重击一下不明的疼痛,忍下,“知道动作就快点。”冷姬又恢复
了原本的表情,语气平常的说道,随后转身笑颜面向殷管家,“殷殷走吧,用膳去,我的肚子饿的可厉害了。
”冷姬揉揉肚子,笑的抚媚迷人。
“日午已过,冷爷多忍忍到晚膳吧。”殷管家不知为何表情十分凝重地瞪了冷姬一眼,转向愁子儿严肃启口道
:“听冷爷的话。”殷管家甩袍转身就走,丢下冷姬在后面,在暗处冷静看着这一幕画面的黑发侍卫不禁心想
,整间冷府唯属殷管家敢如此做法。
“哼……”冷姬冷哼一声,又被殷殷看见那个表情,他知道他的瞳孔有些不明显的暗红色,不仔细看是看不出
来的,所以当露出那个表情就会显的更加恐怖,可他不过是想吓吓那小厮罢,殷殷何必生怒,随后跟上。
“小子儿……?”现在是怎么一回事?要赶走小子儿么?怎么可以!楚玄冽抱住愁子儿,表情十分复杂,“你
……真要离开这?”带着颤抖的声音,今日才结交的朋友,即使相处不长久,但他是真心的要与小子儿当朋友
的!为何要赶他走……
突然被一个大力的举动被紧搂住,愁子儿愣着,咬咬下唇,“得听话……”他能不听么?不能,轻轻推开楚玄
冽,默默地捡起方才落地的龄草,莞尔道:“昨日才来,今日便得走,好快呢。”他亦好不舍小玄儿,好不舍
……第一个叫他小子儿的小玄儿……
楚玄冽把脸甩向一边,他知道冷爷说的话就得听,他不能改变。“我帮你把东西收拾好。”
“好。”愁子儿笑的灿烂,他好高兴,也好不舍……
“殷殷,别走那么急啦!”冷姬好不容易见着了先走的殷管家,小跑了过去。
殷管家握紧拳头,停下脚步,转首怒视着冷姬,“您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乱赶人走就算了还露出那种要杀
人的表情,当真要把冷府上上下下吓死不成?
“又不是故意的。”冷姬厥起嘴,呢喃,一脸不在乎。“不过赶了个小厮,犯不着对我大小声吧?”殷殷也真
是,在买就有了,又不是没银两,何必搞的脸红脖子粗。
殷管家不打算继续跟眼前这个继续胡扯这个话题,“况且,您刚叫小的我那是什么名字?什么语气?您的行为
我不是警戒过您好几次?”
“殷殷阿,我昨晚突然想到的,你不觉得很好听么?”冷姬一脸笑得开心,殷管家是恨不得一拳打在他脸上。
“不必,您照平时叫的便可,另外,还请冷爷──”让那小厮回府。
“好吧,不过那小厮我可是不会叫他回来的。”哼,殷管家他家养的人,他岂会不知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人
都已经赶出去了,叫他回来,不可能。
“罢,看天色,今晚十有八九会下起大雨,会转凉,还请冷爷多加件衣裳。”殷管家忽然从身后拿出一朵龄草
,若有所思地瞥了冷姬一眼,便不语的绕过冷姬提步就走,首也没回。
冷姬独自一人站在那儿拿着龄草,他明白殷殷话中的意思,啧,低啐一声,八成是趁他斥骂那个小厮时摘的,
望了一眼手中的龄草,他才不会去做那种蠢事!打定决心,冷姬有些忿怒的踱至厨房,他肚饿!
厨房里的人瞧见冷爷亲自至厨房,大伙们不禁倒抽一口气,生疑平时不常在府里用膳,也极少踏入厨房这种油
烟多的肮脏地方,深怕冷爷是来找他们碴的,大伙儿不敢怠慢冷落冷爷,各各双手捧茶上前伺候。
皱起眉头,生疑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一踏进来便都挤上来,真那么怕他不成?“各个吃饱没事干?”他饿的
很,没人给他添碗饭么?各个都捧茶过来,当他是水做的啊!
“小……的马上去做事。”大伙儿不约而同的声音响起,纷纷散去,被冷爷的视线照射下,谁敢偷懒?简直不
要命。
“顺便弄膳来。”冷姬索性地拉开一张椅子舒服的坐下,翘起腿,环绕地瞧瞧四周,有些怀念,他还真不常来
过厨房,都快忘了这儿长啥样了。
良久,一名全身发抖的ㄚ嬛,抖着声音不大清楚说道:“冷、冷爷……已分赴其它小厮ㄚ嬛端膳至您房内。”
看着眼前这名ㄚ嬛从额上冒出的汗水,暗自心里冷哼,他是鬼么?每个人见他像见鬼,自己杀了不少奴仆,但
可有动过这些活着的奴仆一根寒毛么?他没有。起身,踏出这个他已经好久没来过快遗忘的地方,首也不回。
ㄚ嬛眼见冷爷人已走,顿时滑坐在地上,松吐了一口气。
踱步在前往自个房的途上,经过方才的花园,俄顷便停下脚步,走近花园,入眼的是遍开的龄草,弯下腰随手
摘取一朵龄草花儿,那花香直扑而来,天色稍有起变,乌云覆盖住白云,让整片天空显的灰暗,细雨纷纷落下
,冷姬不多留在此处,见雨丝渐渐变大,冷姬提步走至有屋顶的地方,以免被淋个湿透,拍拍身上的水珠,直
往自房走去,没发现手中还紧握着的花──龄草。
待发现手中的花儿,早已是进房用膳后的事,索性的把龄草搁摆在桌边,心无在焉地用膳时,不时闻到从桌边
传来的花香,冷姬一怔,霎时忆起今早的那小厮……
“今晚十有八九会下起大雨,会转凉──”回想起殷管家的话语,低啐一声,抓起披在一旁椅背上衣裳,亦顺
手拿取桌边上的龄草,开门站在廊下后见外面雨势滂沱,厌恶地皱起眉头,俄顷,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口旁搁着
一把纸伞,“伞都送来了,可真周到。”马上明白是殷管家送来的,不禁冷哼。
撑起伞,冷姬一手拿起纸伞,一手抓着衣裳与龄草,踏入雨水混土的泥水中,雨水溅湿冷姬的鞋,愈溅愈高,
拿在手中的衣裳尾端有些湿,但却刻意的避免龄草被淋湿,暗自心中斥骂自己干麻这么蠢!
纵使不知从哪开始找人,但凭他,有什么是他找不着的!提脚走了好多步,终于走至大门,一旁的侍卫替冷姬
推开大门,放眼望去,有屋顶的店家还是开着店,没屋顶的小摊贩早已收拾收拾赶紧躲雨去。
真是没事找事做不成?他蠢!
眼尖瞥见地上有一个黑团,冷姬顿时说不出话,还有冷风咻咻的吹过,把伞撑了过去,想也不想地便把衣裳扔
了过去,顺口接下道:“你要哭到哪时啊!”
啥?他没有哭,是谁哭了么?愁子儿愣了愣,抬首,震惊地瞪大眼,入眼的是今早赶他走的那漂亮人儿,暗红
色的瞳眸直盯着他,不知是天气冷或是害怕,愁子儿有些发着抖。
“你还坐在那干什么?把衣服穿上跟我进来。”冷姬把脸甩向一边,把龄草也顺道扔给愁子儿,“给你的。下
次在让我听见有人在门口哭天喊地,我就扒了那人的皮。”
“我没有哭……”愁子儿闷闷道。
愣,冷姬一怔,“我说你有哭就有哭。”亏他还特地拿伞跟衣裳来给他!“你听不懂我的话么?”冷姬挑起眉
,忿忿道。
“啊?”
“我叫你把衣裳穿上,带着你的花儿,不要坐在肮脏的泥水地上,然后跟、我、走。”冷姬愈说愈愤怒,真不
知这小厮是真蠢还是假蠢,每一字每一字讲的咬牙切齿,怒!
“噢。”愁子儿迅速地套上衣裳,站起来,可惜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就连方才套上的衣裳也一并湿,肮脏的泥
水残留在愁子儿身上,小脸尽是满脸的雨水,显的既肮脏又狼狈。
“瞧你哭的一脸花,要不是有人在门口哭天喊地,我才不会出来一探究竟,这次算你好运,懒的扒你的皮。”
冷姬甩过脸,拿着伞回府,脑子一个莫名的想法闪过,天真。
愁子儿眼见冷姬要走.便跟了上去,冷姬不停的踱步,愁子儿亦紧紧地跟在后面,风吹的令愁子儿深觉背部有
些凉意,走了大段路绕过许多地方,府中的小厮ㄚ嬛眼见这一个画面,各个张大嘴瞪大眼难以置信,愁子儿低
下首。
“……您要去哪?”冷府实在大的吓人,不知道要去哪,愁子儿不知道该不该跟着去,不是赶他走了么,为何
又找他回来呢?愁子儿提起胆子问。
“跟上。”去哪还需要过问你么?笑话!
愁子儿怔了怔才启口闷闷说道:“是……”
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又加上方才蹲在门口直已有些脚麻,愁子儿的小脚现又是一阵酸又麻,绕了一大圈仍然又
经过那座大花园,好似乎冷爷会经常走这条路,天色依然灰按,花儿们的色彩有些黯淡。
待两人踱至一间华丽非凡,与其它房都不能相比的房,“进去。”
“是……”愁子儿默默小心翼翼的踏进房,探首进去瞧瞧,里面的物品搁摆的十分整齐,或许是因为太过于华
丽,愁子儿显的不大敢进去,在门外踌躇着,他不知道这是谁的房……
把湿透的纸伞搁在房外廊下的柱子旁,冷姬绕过愁子儿走进房里,一脚踩在地毯上,站在桌旁的冷姬举起手来
回拨弄着那一头细长的发丝,有些小水珠从发丝上滚了下来掉落在地上,“在不进来我就关门了。”冷姬渐渐
明白这蠢小厮的一些细微个性,胆小。他不喜欢太过于胆怯怯的人儿。
抿抿嘴,愁子儿低首望着自己全身上下一身湿,担忧的说道:“地毯会弄湿……”
冷姬眯起眼,怎么?他踩进来时地毯已经湿了,他在担心个什么劲!冷姬用力的在愁子儿面前,多踩了地毯来
回好几下,可怜的地毯上又多了肮脏的泥水,“这下你满意了吧?”冷姬不耐烦的瞪了愁子儿一眼。
愁子儿有些为难,缓缓的走了进去,愁子儿探首四处张望,“是您房么……?”方才见冷姬极夸张又幼稚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