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块令牌总让人感觉像是打斗时故意掉下的。"
难道说......会有人也看出了朝廷的用心,故意嫁祸给欧阳家,这下倒真要仔细着了,别着了别人的道了!
稍稍蹙眉,"唔,还有别的什么发现吗?"
他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没有什么结果,只能摇摇头,"回禀王爷,再没有什么了。"
"不,"我肯定的说道:"一击不中他们未必肯放弃,一定还会有破绽,只是我们没有发现罢了,再去察。"
"是。"
凝眸看了他一眼,"吩咐下去,叫侍卫们都好好休息,地方官员本王一律不见,你也去休息吧。"
秦封恭谨的低着头,说道:"五爷先休息吧,今夜卑职替蓝大人守夜。"
"不必了,本王刚才已经说了,要所有的人都好生休息,这里有当地的驻军保护,安全方面你们不用操心。"
"......是,"他有些犹豫可终究还是行了礼走了。
我也带着几分困倦上了床,可却被秦封带来的消息怎么也睡不着。到底是谁要置我与死地后再嫁祸给欧阳家呢?
如此的诡异深沉,竟不惜同时朝着皇子和权倾天下的宰辅下手?这个人的野心之大让我都不敢深想,只觉得一股
子寒意从四肢深处涌来,如同被浸在了冰水中一般。
心中的疑虑难以排解,索幸披着衣服到书案前写大字,这是习惯。一旦心中有什么烦闷不能快意的事情,便坐下
来慢条斯理地写字,一直写到心里舒坦畅快才会歇手。
手边的宣纸积的越来越厚,不知过了多久,心中稍稍平复了一些,仍开了笔重新躺倒床上,总算没过多久便迷迷
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十二章
五天后,我们终于在汇西府军的护卫下到达了流西城。一路上,子墨依旧在车内养伤,外伤是好的七七八八了,
只是内腑的震伤一直在赶路,没有好生休息,一直拖着不见好转。
"五爷,前头就是了,有些人影看不清楚,想必就是守城的府君刘宇轩带着众人在城门口设帐迎接王爷呢。"
我淡淡一笑,"好,你先去与他打个招呼,本王换坐车驾前去。"
蓝矾领命而去,我利落的翻身下马,掀起马车的帘子,子墨半卧在里面,面色很苍白,神情也有些萎靡,见我进
来身子不由一颤,眼中有一丝的黯然。
这是自他清醒以来,我与他的第一次单独的会面。
我坐到他旁边,执起他修长白皙的手,随意一笑,"子墨,好戏就要开场了,陪本王演出戏,如何?"
他忽然抬起眼来,狭长深邃的眼中充满着痛苦、彷徨和那最后一丝微薄的尊严。
暗中轻叹,子墨子墨,难道在你心中,我已逼你至此了吗?
"那位刘宇轩刘大人,子墨你该称他为师兄吧,他可是你父亲门下的高徒啊,"面上依旧清风白日般的温和说道,
"见到他子墨应当高兴才对啊。"
"......五爷,"子墨沉默片刻后怅然出声,声音干涩,他微蹙双眉斟酌着词句:"刘宇轩对吾皇忠心耿耿,为官
也一向清正......那时候,他......只是托卑职想办法延晚到达的时间,而暗杀之事......这其中必有隐
情......"
"哦,那子墨说说他为何要拖延本王的行程呢?"漫不经心的问着,挑起他的一根手指,细细把玩。那手指生的修
长莹白,指甲修剪的圆润光滑,散着淡淡的粉色的光泽,指尖随意的一勾,就如同含苞的花枝般优雅伸展。
子墨嗫嚅片刻终于支吾着说道:"......说是府兵哗变......怕您去了不安全......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我听着心中咯噔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森然。流西靠近边关,向来是军事重地,怎会突生哗变,难道说......暗暗
觉得此事棘手,看来这次的平叛还真不是一件易事。但如今事情已经演变到了这一步,与其叹息忧虑,倒不如从
容应对权当历练了。
感觉到手中那双柔腻的手掌微微的颤抖,不由低下头,眸光深深的锁住了他。
淡淡的日光均匀地挥洒在欣长清瘦的身躯上,使得略显苍白的肤色带有一种温润柔美的光泽,那失血的嘴唇微微
的张开,看上去竟是格外的引人怜惜。
毫不犹豫的俯身擒住了那柔软冰凉的嘴唇,他轻哼一声,柔顺的打开双唇,供我长驱直入,辗转采撷。
抱紧他柔软清瘦的身体,听到他轻悠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苍白的脸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粉色,一种妩媚风情自他
清俊的眉眼间开始展现。
手慢慢的往下滑至他的腰侧,悄悄的将一股内劲慢慢的从他的睡穴推入......
怀中的身子一点点的软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昏睡过去的子墨。不过几日,这个清雅温润的少年脸上隐有的清傲已
经消失了,苍白的让人不敢认。总是温和舒展着的修长墨眉纵然在梦中依然紧紧蹙着,没有了平素的生气。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当摸到他微弱的脉象时,心还是被揪住了。那日受杖后内腑的震伤一直都没有好
转过,不知这几日他是怎么熬过那种心腑间的剧痛的,也不知可曾痛晕过。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知道传来蓝矾恭敬的声音:"爷,刘大人率流西众位官员在城门口接驾。"
心神被拉回来,"知道了。"脱下身上的斗篷披在了子墨的身上,遮住了他苍白的睡颜。
身着紫色的锦袍,从容地抱住子墨下了车。流西靠近沙漠,长风吹拂起了身上的宽袖长衣,发髻冠带。子墨的长
袍丝带也顺风飞扬,勾出一个流畅曼妙地弧度。
跪在低下地众多官员行的是大礼,脸紧紧的对着地面,为首的那个身材修长,能够看出一股沉稳之气,想必就是
刘宇轩了。
淡淡的开口:"各位大人少礼。"
刘宇轩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上前一步,又流畅的行礼,"臣等恭请圣安。"
我面朝南方,肃穆的答道:"圣躬安。"
低下的官员们这才磕完头,从地上陆续的起身。刘宇轩走上前来,不露痕迹的打量了一下我的随从,没有发现子
墨跟在其中,眼中暗有一丝疑虑与担忧。
第二十三章
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驿馆。
进门时,我停下了脚步,看了蓝矾一眼,他立即会意,伸手拦住身后的一干官员,朗声说道:"众位大人,王爷
旅途劳顿要先休息一下,明日一早,再邀诸位大人前来议事。"
那些个官员有些发楞,但也很快的识趣的纷纷作揖告退。
我看那刘宇轩一步三回头,不停的往我身后张望的样子,不由暗自好笑,微笑的叫住他:"刘大人--"
他冷不防的被我突然出声叫住,微微一惊,连忙过来仓促行礼:"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我随意一笑,"想请刘大人进屋说会儿话。"
他迅速的镇定下来:"是。"
两人客套一番,我手中还抱着子墨,也不与他多做推让,便在上座坐了下来。随着我身形的震动,子墨的一只手
软软的垂了下来,顿时露在了斗篷的外面。
刘宇轩有些吃惊的望着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又飞快的抬头看了我一眼,面上阴晴不定,半响,摇摇牙,霍然抬头
问道:"王爷......怀中之人可是生病了,是否需要下官......"
"不必了,"我淡淡一笑,打断了他的话,伸手掀开斗篷,轻轻的抚摸着子墨有些苍白的睡颜,"他只是有些累了
。"
刘宇轩在看到子墨那苍白清雅的面容后,震惊的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心头大骇地失声道:"阿逸,怎么......怎
么......"
他唰地沉下脸色,厉声地质问道:"王爷,欧阳大人怎么会昏睡不醒?王爷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他这么抱进
来,众人必会以为那时王爷的私宠,日后,让欧阳大人如何在百官中立足?"
咄咄逼人的口气,亲昵的称呼,惹得我一阵莫名其妙的不快,只是早已习惯了隐忍,也绝不愿承认自己会因为这
些细枝末节生气,因此面对他的冒犯,我并不动怒,淡淡地阻止了欲要说话的蓝矾,淡淡笑道:"你既认定本王
苛待子墨,本王说什么也是徒然。不如待会儿请欧阳大人自己说给你听。"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请刘大人解释一下,为何要让子墨来拖延本王的行程?难道刘大人的这个做法就没有
考虑过子墨今后该如何在同僚中立足吗?"
"这......这个,"他忽然慌了心神,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没关系,刘大人可以慢慢想,今日若不把这事情说清楚,本王不介意让子墨真的变成男宠,"慢斯条理的说着,
手却抚上了子墨温热的秀颜,轻轻的挑开他微松的领口,先是白皙宛转的颈项,然后露出那清瘦精致的锁骨,顺
势轻佻地摸了进去。
刘宇轩"啪"一声双膝点地,长身跪倒,脸色苍白眸色却极为阴郁,仰面颤声道:"军中哗变,罪臣以为是军中有
人与叛军勾结,故意扰乱局势,可能会对王爷的安全不利......故而出此下策,请王爷恕罪。"
微微一笑,长身而起,将子墨的衣裳拉好,交与蓝矾抱着,侧目淡淡看他:"既然皇上命令本王总理流西的军务
,而刘大人又私自干扰本王行程,就请刘大人先交出流西府的指挥权。"
"是,"他俯身磕头,从容不迫的交出官印。
"军中哗变之事,不知刘大人是如何处置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眼光带着询问。
"那几个带头的士兵已经依军法处置,但是......罪臣无能,实在找不出幕后的指使之人。"刘宇轩老实的回道。
"唔,"指尖轻叩着桌面,沉吟了一下,问道:"现在军情如何?"
"这里只有两千人,守内城还好,若是分兵就有些局促了。外围不敢失,因此内城守军基本一人顶两到三个人的
位置,要马上增兵补齐--依下官看直接把府兵集中到城北,因为叛军的主力都集中在此。"
"府兵尽数调去城北,留下百人帮忙本王带来的兵马熟悉外城的城防就是。"我想了下后果断地决,"再派人去探
清叛军的确切人数。"
"遵命,"他不敢懈怠的立即回应,起身传令去了。
第二十四章
办完正事后,抱着子墨进了内室。蓝矾正在弯着身子铺床,看到我连忙起身,接过子墨将他轻轻的放在床上,细
心的除去他的鞋袜,替他盖上被子。
心中不由一软,想起这两日他有些害怕的神色,笑着上前揽住他劲瘦的腰,"矾儿,辛苦了。"
他清秀的脸颊微微一红,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清秀的容颜因为我极少对他的昵称显得有些神采飞扬。
我看着他越发削尖的下巴,伸手轻轻挑起,柔声道:"瘦了,早些去休息吧,今夜换秦封来守夜吧。"
他温顺的靠在我的怀中,反手抱住我的腰身,"五爷,不生属下任性冒犯的气了。"声音有些软绵绵,小心翼翼的
说着,不同于平日处理事务的自持,一旦处于我的温柔呵护下,他方才显示出一个十六岁少年的青涩。
我看着他,轻吻了一下那光洁的额头,"嗯,你也知道自己持宠而娇了,好了,去睡吧,过两天就会更累的,"
他眼睛坦率而晶亮的看着我,点点头,又看了床上的子墨一眼,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终究一声轻叹什么也没说
,闭上嘴乖巧的退了下去。
我也随意的梳洗了一下,便上床搂着子墨沉沉睡去。
不知何时,总觉得怀中之人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热的有些烫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子墨安静的躺在我的怀
中,中衣早就被我解开,雪白后背上横着两道大大的青紫印记,脸色却是潮红的,隐隐透出些青色,我顿时一惊
,睡意全无。
摸了摸他饱满的额头,滚烫一片,又探了他的脉搏,软而无力断断续续,他病了!
心中有几分懊恼,前些日子竟然将他一人仍在马车之中不闻不问,可是底下的那些人都死了吗,竟然也没有人去
照顾他。
他漂亮的眼睛紧闭着,可我知道如果他睁开眼睛,会有什么样的风华。轻轻抚开他的睡穴,准备待他血脉畅通后
,再用内力替他疗伤。
没过多久,他长长的眼睫颤了几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我在他身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刚待开口,忽然一
阵剧烈的咳嗽起来。俯身无力地趴在床上,咳得撕心裂肺,仿佛心都要咳出来一般,又像是随时要断了气一样,
让原本还准备冷他几天的我,一下子慌了心神。
连忙上前扶住他,一边抚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一边担心的问道:
"子墨,可要喝点水?"
他慢慢的止住了咳嗽,缓缓地倒在了我的怀中,摇了摇头,轻轻地闭上眼睛,眼角沁出一颗晶莹的泪珠,在昏暗
的烛光下灿烂生光,看得我一时竟是心酸无比。
子墨虽然温文尔雅,但是内在却很倔强。从小到大,我几乎从没见过他掉眼泪,即使是再不高兴、再委屈,也最
多是黯淡了神色默默不语,过个几日也就好了。可是今日,却在这里悲凉的掉下泪来,难道说真是我逼得太紧了
吗?
默默不语的伸手替他温柔的擦拭掉那滴泪珠,手指仿佛被烫伤般的微微一缩。再也忍不住的紧紧抱住他,在他耳
畔说道:"我来替你疗伤,待会儿可能胸腹间会有些闷痛,千万忍耐,不可挣扎,知道吗?"
他却微微一挣,脱开了我的手,面色凝重地跪在床上恭谨的说道:"子墨身体尚可,不敢劳用王爷内力。"
还真是有些倔呢,都病的七倒八歪了,还在和我呕气。轻轻一笑,语气越发的温柔:"倒有你说话的余地了。"
伸手拉过那滚烫的身子,双手一前一后的抵住他的胸背要穴,微闭双眼,内力源源不断的输了进去。
真气在他体内缓缓运转,将那些郁积在胸的淤血统统打散。他的身子渐渐的颤抖起来,口里难耐的流出一丝呻吟
,似是十分痛楚,我心头一紧,更加紧的催动着内力。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剧烈的咳了一声,一大口淤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身子也随之软绵绵的倒下,沉沉
地睡了过去。
替他擦去嘴边的血迹,看着他不再发青的苍白脸色,我疲惫的吐出一口气。拿出怀中早已准备好的药丸,轻轻捏
开他的嘴唇,送了进去。手掌依旧抵住他的背心要穴,用内力催动着药力的发作。半响后,缓缓收手,再摸他的
脉搏,果然强劲平稳了不少。
松下心来,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说不出的疲倦,身子像是被淘空了一样,真想抱着子墨那柔软的身子再好好
的睡一觉,但是看了看外头微微亮的天色,已经没时间了,起身点了一支安神的香,轻叹一声,走出了内室。
第二十五章
吃完早饭到议事厅的时候,基本上所有流西的官员都过来了。见我没有穿着正式的朝服只带着蓝矾轻装简从的走
了进来,都有些惊讶。
"诸位大人少礼,"微微抬手止住了他们循礼下跪的动作。
刘宇轩上前一步,又施了一礼:"王爷,容卑职为您介绍,"他稍稍的让了开些,让我看见了站在他后面的人,四
十岁左右,长的五大三粗,满脸黝黑,一看就知道是个武将,"这是流西的总兵,吴柯。"
能够让他单独为我介绍的人,地位一定不在他之下,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不过仅仅一个晚上,刘宇轩原本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