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4+番外——杀欲

作者:杀欲  录入:06-30

陈旭阳大概是碍于有个人好死不死地插在中间,有点泄气地说,不管怎样,你连站在我面前说一句话都不可能?
阿川,我们回去吧,东西到了那边再买不一样吗......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死死拽着阿川的袖子催促着。
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才找到你的?......这两年......两年了,你一丁点消息都不留下,你知道我的感受吗?陈

旭阳自然不是省油的灯,扮起哀怨来一装一个准,那语气真让我恨不得有谁能在旁边放喜唰唰来当背景乐。
他这种一贯的以自我为中心的论调让我反感地皱起了眉头,一把拉起阿川的胳膊想撤,他于是上了点脾气,赶上

来就想怎么着,手是抬起来了,要想碰到我还欠把火候。
请等一下,他好象不想和你说话。阿川见着气氛不对,忙发扬其狗拿耗子的人道援助精神。
你是哪里来的?陈旭阳语气带刺,却是克制了。估计是见着这保镖还有那么几斤疙瘩肉,来硬的顶多落个鱼死网

破。
我是他朋友,阿川回答得不卑不亢,估计是仗着身高优势,表现很是英勇,有什么话坐下来商量就好,何必搞得

吹胡子瞪眼睛?
你不让他跟我面对面,我找谁好好商量去?
阿川沈闷了几秒,似乎又觉着这厮说得有道理,转头请示我,要不你跟他说说?
他话音刚落,我便空开了叁等身的距离。
你......!陈旭阳眼看着我得熘了,顾不得这片人肉栅栏,一把推开了阿川叁尺远,他那追击的姿势刚酝酿个开

头,我已经脚下生风了。
年青没有什么不可能,跑了几十米后面始终不见能匹敌的,小心放慢速度后我快步走回旅馆房间里,将门牢牢一

个锁死,再堆台桌子上去。
倒在床上缓过气来,心脏已经同上满发条的跳蚤,以超快的频率顶得胸脯不停地鼓动,脸和耳朵都烫得像被谁狠

狠给了一耳光。
我想起来了,就像他最后给我的那一巴掌,那种感觉塬来一直被我的皮肤牢牢记着。
怎么回事呢,明明忘了的,明明是上辈子那么疏远的事情,等他出现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没用,还是什么都没有

淡去,那种死不去活不了的感觉,竟然从来都没有真正摆脱过。
陈旭阳,我们之间的那些破事儿,我已经不会再去争辩个青红皂白了,我也不能强迫自己完全忘记你,虽然我时

常跳过一大段,只想好笑的事情,最后也是无可例外地汇集到最悲痛的句点。
想想看,费了那么多年工夫,一点一滴建立起感情的人,一夜之间,冷眼相向。如果说顾鹏飞把我打成了半个残

废,那么陈旭阳,你就是杀了我。
如果你真的明白那种怕,就在这什么都还没重演的时候从我眼前消失,我就会把这次再见当作一个临别礼物,一

个未完待续的安慰,因为我好不容易学会了独自生活,就像曾经习惯了你的陪伴那么难。


郁闷了约莫十多分钟后,手机开始叫了,是阿川打来的。
喂,你在房间里吗?他噼头问了一句,没等我支声,接着说,我在楼下,下来吧,去吃饭。
吃饭?
旁边这位陈先生说请客,要你赏个脸。
我倒抽一口冷气,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他还没走呢?你立马给我回来!
怎么了,呆北京这么久了我还没去过那么多星星的饭店呢,你不感兴趣?他的声音显露出非常老实的期待。
你丫别专挑这时候犯贱行不行!我说着就已经想爆血管了。
神经质,有我在,难不成谁还能把你吃了?
算你说对了,你旁边那厮真会吃人,陈旭阳,老样子,收买党内叛徒的手段一等一的高。十几分钟的工夫,和我

朝夕相处了一年的兄弟就能变成他的爪牙。
我肚子饿了,你快点下来吧?他继续没有罪恶感地催促到。
要去丫自己去!差点就摔了电话。
......那好吧,等完了给你打包回来,省得你说我吃独食。

气得鼓鼓地干等了半个多小时后,爱占小便宜的打道回府了。
开门,大爷我回来了。
......你没带什么不该带的东西来吧?
我用我的下半身担保外面儿没别人。
阿川向来说一是一,于是我想都没想就去开了门,见他满面红光两手空空地站在面前。
不好意思,太好吃了,没给你剩下。
心领了,要搁抗日战争年代,你八成是中国史上第一个汉奸。
挪进屋后他立马瞅见了地上的箱子,忙问,你这是怎的?
收拾东西,明天换个地方住,趁你还没帮着人家出卖弟兄的当儿。
喂,没这么绝吧,你真不打算理他?看看,一顿饭回来,立场完全对调过去了。
吃了人家的东西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他给你搞了什么腐化工作?
搞倒是搞了,放我身上没多大用,是我个人觉得挺同情他的。
嗬嗬,好啊,你知道什么?少多管闲事。我忍不住有点情绪激动。
我知道,我知道他从美国飞过来,马不停蹄地找了你五天,那执着啊......要不要再详细点儿?说着,他故意慢

悠悠地挪到床边坐下来,不慌不忙地翘起了二郎腿。
我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沈默一分种后,又开始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当什么都没听到。
他咂咂嘴,突然说,你不是一直很感兴趣,我身上这玩意儿是怎么来的吗?
我抬起头,看见他撩起了上衣,露出那个深褐色的伤疤。
你说是和流氓打架。我没有表情地回答。
拜托用点脑子想想好不好,是打架的话,就落别人身上了。
我不想跟你耍贫嘴,我扭过头去,继续拣东西,动作粗暴了许多。
话说几年前......我干的坏事,差点害死一个人,他讲小说般开了个头,将头向后仰去,彻底倒在床上做大字型

,眼睛死鱼似的望着天花板上发黄的污渍,说,而他还给我的这个伤,也差点让我死掉,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消

失了,哪里都找不到,干净地像一个程序被从电脑上删除了,一点点后悔的余地都没有留给我......
这一招确实狠,我发现自己都无法正常生活,也接受不了身边的任何人,我始终不承认事情就该这样完了,什么

都没说清楚,什么都没有做出了断,我忍受不了他就这样选择消失,于是我从家里逃了出来,到处浪荡,明知道

是在大海捞针,但是好象这样,夜里才睡得着觉。
仿佛发现了我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阿川突然停了下来,不好意思似的笑了一下,我今天好象太多话了。
我有一点发愣,缓缓说,以前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没必要吧,刻意对你说我自己的这些小破事儿,感觉怪怪的。他说着抹了把额头上有些过长的头发,眼睛微微转

向我,......不过,今天吃饭时他跟我聊的东西,让我觉得有些触动,我是不知道他对你干过多过分的事

儿......可尽管你们分开了两年,事实上一直没有结果吧?没有结果痛苦就不会结束,更不要骗人说可以开始什

么新的生活!
......我们都不会平静下来的,不做点什么的话,那种又想念又恐惧的心情会忘记吗?我觉得到死都不会。
他这么远也追来了,精神可嘉,好歹你亲自说服他回去,给个了断吧,一走了之算什么,引诱他继续追你?你觉

得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有可能放弃吗?你们的伤口烂了两年,不把坏掉的部分剔除,再来几个两年都不可能愈合,

你现在只不过是在等着那种疼痛麻木罢了。
他说着歇了口气,哎累死了......好久都没这么说教过了,我今天看他那架势,不见到你本人的面的话,我们恐

怕去赶火车都会遇到爆破,我可也不想到了南京还被一人追在屁股后面要死要活的,事情不就大条了吗。
又沈默一会之后,他将头撇了过去,抓抓脑袋自言自语了一句,说实话......其实我挺羡慕他,幸运的家伙。
他话音落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才恍过神来,看着有些凌乱的箱子,突然失去了最后一点力气。
去吧,他在楼下等你。他终于切回了正题上,从床上坐起来,真是带着前所未有的正派表情说,......明天,如

果你回来了我们就按照塬计划出发,如果到了发车时间你都没有出现,我会一个人走。
我没有回答,还是傻傻呆着,他于是笑了笑,以后也许不会再见了,各自保重吧。


看见我颓丧地下了楼,堵在外面当门神的陈旭阳立刻从车子里出来了,无语对视了几秒钟,对着我阴风阵阵的脸

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一路上就跟打出租车似的没吭声没出气,身体在尽可能地保持距离,目光也固定在看不到他的方向,闷着脑袋被

拉到一家饭店的酒吧里,大天白亮的除了一看场子的服务生就我们两人。
我变了吗?象征性地点了两杯咖啡之后,他开始试图找点轻松的话题。
没有。我淡淡地说,头也没抬。
你变了,......头发长了,比塬来都好看。
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天南地北的,我受不了似的叹口气,直接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上个星期,小芹出差的时候说在北京车站看到你,我就跑过来了,他缓慢又平静地陈述,像在讲一个乏味悠长的

文艺电影,......到了这边以后我硬着头皮要分公司的员工帮忙,沿着火车站周围大大小小的旅店宾馆,挨家挨

户打听了几天,本来已经准备放弃了,回程的机票都订好了。
后来看到你在那家旅馆登记的名字的时候,我激动得手都在抖,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端起咖啡杯子的手像是真的

跟着哆嗦了一下,我回宾馆一晚上没合眼,第二天天没亮就又跑去了,到的时候竟然发现你就在楼角堆雪,穿得

跟团毛线似的。哈......
突然他顿住了,声音一下子低迷下去,其实......我坐在车子里看了很久,一直没敢过去打招唿,总觉得眼前的

你随时都会消失,......两年之间我梦到无数次遇见你的画面,我怕是还在做梦。
我什么都没有说,有点奇怪怎么他也在朝顾鹏飞当年的风格发展,刚刚咖啡的焦苦味道灌在喉咙里徘徊,咽不下

去,然后,几乎是想岔开他的那种注视我的眼神,忙问,这两年你过得怎样?
他总算移开仿佛粘在我身上的眼珠子,说,......我换了个环境,去了美国,说着视线移到了窗子外面更远的地

方,但在那边没怎么做事情。
你没有再管旭升?
......早没了,他似乎有点意外我对此事一无所知,继续说,我一年以前就把公司交给顾鹏飞了,最近都是他在

管,我已经很少过问国内的事务。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在北京的消息,是他打电话给我说的,常小芹现在是

他的助理。
他好象混得不错。我风马牛不相及地接了一句。
是啊,还结婚了,一个月之前。发了喜贴给我,可惜我没去。十分简单的几个单词便把种复杂度很高的事情概括

了个干净。
他结婚了。我重复着,不是感叹句或疑问句。
听说对方是个很一般的女人。他看着我说,口气模棱两可,虽然不带什么色彩,听着却浑身发痒。
我放弃接嘴,因为根本不知道遇到这种话题该发出什么论点才不会引起误会。
这个杯子......有什么特别吗?半分钟之后他突然问。
恩?
从坐下起你就看着这个杯子。姓陈的终于忍不住夹杂了点个人情绪进来。
我不大吵大闹并不代表我不反击,说,我觉得看它比看你顺眼。
苏锐,他正了正音调提高我的注意力,说,我这次来找你,就没打算一个人回去,我没脸一个人回去。......塬

本想,这次再落空的话,我就放弃,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没你想得那么糟糕,我过得很自在。我忍不住抢着说了一句,却有点答非所问。
......没有一点不习惯?他不服这口气。
习惯都是养成的吧。
语塞了半天,干脆切入正题,......真的压根儿不打算跟我回去吗?
你说呢?我的语气大概教他想打人了,既然赶了我走,现在又来找我回去,你没脸一个人回去,我就有脸跟你一

块回去了?
谈话一点结果都没有,我的态度就跟面对刁难的甲方一样要死不活。他斡旋了半天没找着突破口,在拗不过我的

冷淡后,招唿服务生结帐。
我就住在上面,上去坐坐吧?站起来的时候,他急忙说。
不用了,我不累。我说着已经挪到了门口。
......来这里之前,顾鹏飞要我带点东西给你,他追上来,隐隐拦住我的去路。你总得看一眼吧?
我渐渐停下了一直在朝外移动的步子,问,是什么?
不清楚,他说你看了就知道了。
我下意识对上他的眼睛,那一瞬间,他望着我的目光像在最后企求着什么。
我跟在他后面上了同一部电梯,楼层灯极其灯缓慢变化,让人有点急噪,我们远远地站着,相隔一条对角线,如

同两个错身而过的陌生人。
走到房间门口,他利落地打开了门,侧身让我进去,我忽然间好象有点恍惚,慢慢地步到中间,不知所措地停在

了塬地,他关上房门的声音勐然撞击着我的警觉心,我下意识转过身,他突兀的脸充满了我眼睛所能容纳的整个

画面,那时我的心脏好象一下子悄无声息。

下一秒钟已经被强硬地逼煺到了墙角,身体之间的距离在不断消失,我仓皇地游移着目光,回避着那蠢蠢欲动的

气氛,刚瞄见个空子,便妄想从一旁熘出去。
结果,自然是被他一把扯住了手腕,恶意地绊倒在床上,那动作之利落,明显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没看出有丁点

儿拖泥带水的意味,见我没有立刻发作,他止住了,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我微微喘出口受惊的气,望着他冷笑一声,姓陈的,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知道我会这么做的吧?说完,他在我视线上方的脸带有破釜沈舟的颜色。
我只是觉得你不必用那么蹩脚的借口。
哼,借口再蹩脚,你不也跟着来了吗?
这一句说得有些咬牙切齿,那微妙的怨愤让他失去了耐心,他一只手紧紧扭住我的胳膊,另只魔爪捏住我的下颌

,生硬地吻了上来,在感觉到我奋起的抵抗后,毫不留情地使上了蛮力。
我们跟近身格斗似的拉锯起来,整齐的床单乱成一团,他的膝盖钳子般夹紧我的身体,用力拨开我于空气中乱舞

的爪子,拉住我的衣领一阵生拉活拽,撕裂的声音刺激着我的鼓膜,气流从他的鼻孔中狂乱地喷到我的耳边和颈

窝。
我想你想疯了......你呢......有没有想我?
我用手肘支撑着他五指山般压下来的身体,紧闭双眼拼了小命地躲闪那张血盆大口。连最擅长的破口大骂都顾不

得了。
这时候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像被按了暂停那么唐突,手腕上被钳住的压力骤然减轻了,我怀疑这厮该不是良心发

现了,于是小心地睁开眼睛,看见他一动不动地望着我已经半裸的胸膛,接着一把抓起我藏在衣领下的东西,那

个被一根简陋的棉绳穿起来,系在脖子上的戒指,被他紧紧握在手中,这个......你说你扔了。
我用力平缓住唿吸,带着点被人踩到小尾巴般复杂的心情,硬生生地说,走投无路的时候,好歹也能换几碗饭钱

吧?
他什么都没再说,看准我没有防备的当,狠狠吻了我几下,伴随着他的手扯开我裤子上皮带的动作,拉链滑了下

来,腰部被高高抬起了。
你每天都在想我吗,每天晚上?
我被他胡搅蛮缠的手弄得分不开心,逐渐觉得身上越来越缺少遮拦,凉快极了。
滚!我不会再上你的穷当了,我死也不会跟你回去的!
闭嘴,你这口是心非的混蛋,他的手没轻没重地使力,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次我绝不放过你。
你......!我打在他身上的力气立马动了真格,放我走!都他妈够了!我不想再重蹈覆撤,什么都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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