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瞬时转化成一种侵略,眼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奉守,四爷掏心掏肺地同你说了这么多的事,你却连个反应都没有,真教四爷难受得紧哪!」四爷的指尖随意
地在奉守脸上滑动,挑逗着,喉间时不时发出低沉诱人的笑音。
那手上冰冰冷冷的触感,教四爷怎么都舍不得收手,就此放他离去。
他不只是想抚奉守的脸,他还想更进一步。四爷的手指顺着奉守的眉,跟、嘴、再下,再下……滑到那上下鼓动
的喉结,眷恋地骚弄着那因他的抚摸而显繁乱的奉守。
微乱的气息,纷乱的思绪,四爷的双眼变得极为的幽深,他不再满足于只用手触摸,焉地俯身吻住那因愕然而微
开的双唇,轻轻的啃咬,厮磨,舔黏。
吻着奉守的唇,吻着奉守的颊,吻着奉守的喉结,吻着奉守的琐骨,一片一片地,再下,再下,双手难耐地溜进
去奉守的衣衫里爱抚……
像极了蚊蝇啃咬的麻痒,引来了阵阵令人发麻的战栗!那是奉守从未感受过的感觉,教他惊怔住。
四爷温热的唇,每落在一个地方,就引来阵阵的酸麻,让他的心脏的鼓动加剧加深。
不知道是一时吓到还是震惊四爷突来的举动,奉守竟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上方的四爷,全然不知他的上衫己被拉开
,而四爷的气近在上方。
看着底下人的可爱样,四爷的笑意更深了。他早这样龈做了,只要将奉守变成他的人,那么以后也不必再担心奉
守会不会排拒他。
冷风随着肌肤渐露,侵入衫内,奉守身子一颤微凉,迷茫的双眼终于恢复了点清明。「四爷,我有喜欢的人了。
」任由四爷压在身上,奉守淡淡地说。
「谁。」四爷的手停顿下来,眉上染上戾气。
「若四爷记得没错,你曾告诉过四爷,你并没有喜欢的姑娘家。」
「现在有了。」奉守没有半分迟疑说道。
可没有人说他不能有喜欢的姑娘家。
如果说,奉守预期四爷会愤怒地停下,然后甩门而去的话,那他一定会失望的。四爷只是无趣地瞄了奉守一眼,
嘀咕了一句:「是吗?」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算有喜欢的人,那又如何,奉守还是属于他的奉
守。
黏黏的轻吻再次落在奉守颈上,伴着四爷的舌的舔黏,气氛开始发出浓厚的暖昧,在这危机时刻,奉守却笑了。
问:「四爷,不管我说要不要,你都不会放过我是吧?!」
「聪明的奉守!」不枉费他这么疼他。四爷漫不经心挑弄那碍事的上衫,突然眼睛散发出惊艳的光芒。
顺着四爷的视线看过去,不过是一个平板得近乎纤瘦的胸膛。可是四爷的手却流连在那上面,唇悄不自禁地贴在
上面,甚至伸出舌尖舔咬他的凸起,那个景像引得奉守心头的一阵骚痒和一丝丝的冷意。
「四爷,挣我是挣不过您,逃我也没地方逃,您想要我,做奴才的也不能拒绝,毕竟您是奉守的主子。可是四爷
您是明白人,该知道强摘的瓜是不甜,就算奉守现在随了你如你意了,那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四爷一向是聪明人
,自当明白奉守是什么样的人。奉守以后怕是再不能服四爷您了,容奉守在这里向四爷你道谢,谢四爷这十几年
来对小的的照顾,您的恩情奉守唯有来世再报。」话说到头,奉守仅是闭上双眼任由四爷摆布。
该说的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四爷若是不听不闻的话,那他也只能对大爷说声抱歉,抱歉他守不住对他的承诺
。
四爷的手没有停下来,只是换了个位置,移到了奉守的脸上。
久久,温热的气息近在上头丝毫没有要移开的意思。
「奉守,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把你教得这么聪明呢!」四爷的脸看不是喜是怒,只是牵了牵唇角,单手撑起头疑惑
地问。
小时候的奉守可没这等口才,他说一,奉守就不敢说二。
可是,不过几句话,软硬兼施,明里暗里威胁,逼得他不放他也不成。
「谢过四爷。」奉守也不回他话,只是道了口谢,心下知四爷虽没道出口,但现下他算是无事了。只是不知下回
,还逃不逃得过。
暗自松了口气,奉守知道这次算是信守了对大爷的承诺。
但是若真有下一回的话,奉守就没法保证自己真的抗拒得了四爷的诱惑。
或许……抬头正对上四爷隐含着莫名意思的眸子。
或许,是到了他该离开的时候。
次日,在一阵兵荒马乱,夫人们的失声怒问之后,宾客走的走,看戏的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南宫四爷的婚宴以
千青小姐的逃婚告终。
相较于府里的骚乱,被弃亲的四爷在接到—封来信后,人就外出了,独留下来的奉守明白时候已到,跟大爷密谈
了一个时辰后,打点了一些细软,步出了南宫家。
在走出南县后,他终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只剩豆点的南宫家有些不舍。至于对于什么不舍,藏在自个儿心里就
得了,说白了也就没意思。
「奉守。」
远处的马车里探出一个头颅不耐地唤着他。奉守应了声,随后再也不回头地走向马车,一头钻了进去。
马蹄在地上踩起一串串的尘上,南县渐离他远去。
而另一边,另一辆马车则往南县南宫家行进。
车上的男人一下马车,就迳自往西厢步去,只是那时他看到的已是人去楼空,再回头寻时,找的人早已逃离出南
县,不知所踪。
「好奉守,你认为这样就可以躲过了吗?!」兀自温笑的男人,周身散出的气是冷的,冷得那些逃不开的人心里
直发寒,为那个惹他生气的奉守感到心忧。
十月中,初雪,微寒。
零零雪花落降,为南县,为南宫家添上一层薄薄的雪衣和寒意。
「小三,你告诉他奉守人在哪儿了?」背手负向三爷,大爷的眼神悠远。
「大哥,抱歉,我……」他实在不忍心让小四漫无目的地寻找奉守。
「算了,随他去吧。」
在他的预料中,小四该会从奉守不见后就找上他兴师问罪,可是小四没有,甚至没问过任何人半句话,依旧如往
常般和气。
直到适才他要离开,面对来阻扰他离开的自己……
「大哥,我要定了奉守!」仍是挂着淡笑的小四,只是那双清明的双眼闪烁的是以往藏住的霸道。
「你要不得他,别忘了你是……」
「南宫四爷!」四爷接口道,只是说着南宫四爷这四个字是那般的轻忽。
「或许旁人都认为南宫四爷之所以受宠,是因为自幼病弱的身子,可是大哥你不会不清楚,南宫四爷对南宫家的
人之所以备受疼宠,是因为继承了守护着南宫家世世代代的名字,承受继承这个名带来的福与病。」他的病不是
与生惧来的,这是他三岁时就知道的。
凡是降生在南富家的男娃,其名字除了至亲之外,甚少有人知晓其名,外人大多只唤其爷号。
每个南宫家的爷儿的名字都是禁忌。
而他的名字,更是禁忌中的禁忌,除了历代的南宫当家的方知道他的名。
那个名字由南宫家世世代代流传下来,每一代被赋予这个名字的娃娃,都有极聪明的才智与福份。
福份用来延续南宫家的兴盛,才智用来维护南宫家的一切。
当他出生的那刻,当他被赋予那个名字时,福,会跟他一辈子,而病,也注定要跟他一辈子。
「小四……」心一抽,大爷亦想起小四躺在床上时的虚弱。那是大爷一生中永远的痛,因为他们永远没有办法给
小四一个健康的身体,能潇洒聪明的自由。
「南宫四爷之于你们很重要,但小四之于你们呢……」他淡淡地问,垂垂的双眼没有放过大爷突然的僵硬。
「或许是重要吧!」轻轻叹口气。「但是远没有南宫四爷重要。」无视大爷脸上的难看,四爷语气低缓。「但是
奉守不一样,从一开始他的眼中,我就只是四爷,一个病弱的四爷。」那娃儿眼中的他,只是纯粹的,一个对他
好的四爷。
旁人或许认为身为南宫家最疼宠的四少爷,应当是要什么有什么,集尊贵一身。
没人看得到,在尊贵的后面,他拥有的仅仅是一具无法自由行动的弱躯壳,家人掩在瘁宠梭面的愧疚,还有不知
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渺茫日子。
「大哥可以帮你找到一个眼中只有你,对你死心踏地的姑娘!」牙—咬,大爷忍着不去看小四眼中的温柔。
在他心中,小四就算除去南宫四爷这个名号,他仍是他疼爱了二十多年的弟弟,要他眼睁睁见他踏进不归路,何
忍。
「大哥,在我心底,奉守远比南宫四爷这个名号,比你们更来的重要!」不急不徐地丢出重磅,只见大爷身形一
震,满脸不信。
「不要再扰我,大哥。
我绝不允许你再利用我对奉守的重要,来让他拒绝承认他对我一如对他!」压低声音的男人阴沉着张脸。以前从
不阻拦大哥,是为了要奉守早一点发现彼此之间的吸引力;如今,奉守的躲避早让他满心不悦,若大哥再搅和下
来,他无法克制自己的邪暴个性。「要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冷冷的,跟带疏离地睨了大爷—眼。
抛下这句话后,小四就走了,馀留的是仍未回神的大爷。
望着外头的雪花,大爷的眼前仿若又出现在那雪夜之时出生的小娃娃,那个只会握着他的手呜叫几声的病弱娃儿
。
「原来……时间过得如此之怏,眨眼间他也长大了。」大爷长长地叹气。
罢了!罢了!
北方,西凤镇,西凤小馆。
位于偏远地方的两凤小馆,近来生意颇为的红火,人来人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只瞧那个客人刚起身,下一个客人就又占仕了他的位置。
「唉,掌柜的,你家那个新来的小伙计呢?」偏头偏脑的,就是看不着那个机灵的小伙子。
「在那边收帐。」活似一尊弥乐佛的掌柜的乐得合不拢嘴。自从来了这么一个努力又懂事的小伙计,不仅店里生
意是越做越好,连最让他伤脑筋的那些个赖帐的砸场子的,都不愁不忧了。
顺着掌柜的指尖看去,客人眼中的兴味更厚。只见在店里最角落的地方,一个比北方人更瘦小的人对上一个颠簸
着下盘的大汉,时不时的可以
听到敲桌蹬椅和粗话。
「哟,今天又是哪个想赖帐?!」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张大酒鬼,喝了几口酒就又发起颠来想赖帐?!」另一个看好戏的客人偎过来搭嘴。
「张大酒鬼!」来了西凤个把月的客人,当然知道这位在西凤远近闻名的张大酒鬼。这人,一没钱二没权三没妻
小,有的只有一身横行霸道全
身的蛮力,在这西凤里横行了几年了,坑蒙拐骗无所不会,少有店家商铺不被他赖过帐吃过闷亏,只是人人都惧
于其的蛮力不敢吭声。
「小伙计对上张大酒鬼!这有戏了!」
「可不是!」其它的客人也都兴味附和。
这可不是说他们恶劣性子想看小伙计被张大酒鬼的蛮力打,相反,他们是想看小伙计斗上张大酒鬼,为吃过张酒
鬼亏印人出一口气。
那边一团闹哄哄的,另一个角落的客人也是看得火烧越涨。
只是这火烧的不是那边,而是这边。
从进小店刚坐下没多久,那黑衣的男子的视线就直往那盯呀盯,盯得同他一起进来的姑娘色发青。
「呵,想不到你现在连男的也看上眼了,要不要我助你一把,省得你这边干瞪眼。」姑娘冷哼一声,嘴里冷嘲热
讽,硬压下心里的不悦。
真是太好了,才刚把她因在身边不到月馀,就又迫不急待另觅『佳人』,真是令她感动得咬牙,恨不得啃他的骨
。
「他叫奉守。」男子扫过那姑娘微怒的俏脸,将铜板置放在桌上就欲起身。
「我管他叫什……嗯,奉守?你说他叫奉守?」扬高声调,女子突然一动愣地站起身,猛用力一拉,眼对眼鼻对
鼻嘴对嘴,隔着一张桌子与男子互瞪。
面对姑娘粗鲁的举止,男子不甚认同地瞪视,而姑娘则不服输地瞪回去。
「说,你刚刚说他叫什么?是不是说他叫奉守?!」那个奉守是她心里想的那个奉守?那个奉守是那个他们半途
遇到的那个人要找的奉守?
那个奉守是那个家伙认定的倒榍鬼奉守?
男子四两拔千金挥开姑娘的手,不理会地往外边走去。
「喂,喂,我问你话你是哑了,还是傻了,给我回答。」被男子再次看不起的羞耻,让姑娘的粉脸映上怒火。
男子的背影停都不停,倏突地就消失在门口,独留在原地僵着粉脸,蹬脚咬牙齿俏姑娘。
另一边,新来的小伙计——奉守,垂手鞠躬的,位子不偏不巧正好堵住那客人跨步的出路。
「这位爷儿,你的酒菜钱。」所谓伸手不打笑脸,奉守深谙这个道理,只是他懂别人未必懂,对那些个脑羞成怒
的人来说,只会火上加油。
拉不下脸的酒客唾了口沫星子。」你老子的,俺都还没嫌弃你们这狗娘养开的店,让俺吃到肚子翻搅,你这混帐
小子竟然敢找俺老子拿钱?!啊!
砰地一声,虎掌就是往桌子一锤。
劈隆匡啷,桌上的杯子全部滑落地上,摔个粉碎。
只见奉守眼也不抬,眉也不抖,语气沉稳不见惊吓。
「这位爷儿,再加上这地上几个碎盘碎杯子,连同酒菜钱算在内,一共是十个铜板。至于爷儿刚刚肚子翻搅,小
的这倒有一份秘方,可保爷儿腹中顺畅舒服,就当是小店附送爷儿的小礼,不收银两。」话一出口,其它看戏的
客人腾地大笑,而那张大酒客本来红涨的脸瞬时成了猪肝色。
「格老子的混小子!敢拿老子开笑,找打。」虎拳一落就是要往人身上砸去。
「啊,小伙计,快闪呀!「
在众客人惊呼的同时,砰的一声,地上倒下一头庞然大物。定眼一看,那被人打倒在地的不是那瘦弱的小伙计,
而是想要打人的张大酒鬼,至于
踹人者,则是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
收回脚丫子,小姑娘眼睛含火,热腾腾地烧向小伙计。
「白痴呀你,是傻了痴了还是吓得尿裤子了,不会闪哪?!」俏姑娘火气正大没处发,干干脆直泼到他身上来得
爽快。
「姑娘!」
「怎样?!」要感谢她就免了。
「你的脚踩着那碎片了!」慢吞吞地,奉守的眉微皱。
她不疼吗?!
那姑娘闻言微怔,而后缓慢地低头一看。
「啊啊啊!!!」
叫上几个人拖走了被打昏的张大酒鬼,收拾好地上的杂乱,小馆又重新恢复热闹和平静。
奉守手上拿了条热巾子伫立一旁,等那姑娘说话,可是久久就是听不到她出声。
「姑娘,好些了吗?」自从那魔脑传音后,就再难听到这姑娘支吾半声,莫不是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不好!」换他踩踩看他好还是不好。
「谢谢姑娘!」火气这么旺是没事了。虽然他并不需要这姑娘搭救,不过还是得感谢她的热心肠。
杏眸一转,那姑娘不悦的神色突变。
「谢人不是用嘴来说的,笨小子!」
身子向下一躬,奉守好声好气。「姑娘今天的这顿饭算小的请,以谢姑娘!」
「不够,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那姑娘想要……」好声好气地请教。
「就你吧!」穿上绣鞋,姑娘不耐地挥手指着他的鼻端。「怎么,没想过以身相许吗?」
「……」这下不止奉守微怔,连周遭竖起耳根子听戏的众人也是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