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教你,那我再教你一招,同样的伎俩不能用两次”右手一翻,拉卸下肩肘处的箭管,左手将其撩起,扯下
藏有夹层的黑靴,方扔向奔近的雷菲,哑声道∶“好好看着,别被他伤了。”
看见被卸去装备的小人,顿时像拔去刺的刺猬一样可怜得蜷缩起来,在雷菲手上抖个不停,柳文狄只得又尴尬的
补充道∶
“不要吓到他------方太失态了,大概----大概是近日太疲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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愠怒未尽,原以为已经抓住这稍纵即逝的幸福,不料经历连番打击都被吟哥的热情唤回的心,却因为卫狄一句话
而心灰意冷,落入如此不堪地步,身心俱疲无力再注意悄然而退的两个下属-----------
“师傅,师傅”凝视良久的席夜楼低声唤道。
“呃----------噢,我们先前说到哪里?”
见他依旧有些难过失神的眼神投落到自己身上,席夜楼蓝色的眼眸转了转,唇边绽开一抹浅浅笑意“说到佛家高
僧能不为造物所欺,纳须弥于芥子-----”
“师傅做不到”微微一蹙眉,已明白其意,只得毫不避讳得回答。
“武功不及师傅,修习佛法我可是略胜一筹,至少我能做到一点-------”深吸口气,席夜楼眉飞色舞得道。
“哪一点?”诧异的柳眉扬起,也好奇起来。
却见他抚额一乐,一本正经道∶
“这趟衡阳之行,可不是做到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滑头”闻言不禁笑倒,前一刻还为性命担懮至极的人,竟然反过来劝慰自己,看来今日的确是颜面尽丧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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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客房的一路,都在回思席夜楼的最后两句话,早已过了那些痴男怨女们为夕阳起落而悲思幽叹或是伤春惜春
的年华,而这同自己半生不熟的徒儿显然还未能脱茧而出,可如此的一个人,又如何能做到心无所恋,去衡阳犯
险呢?
可惜还未理清,就一把被满脸慵懒倦容的唐吟扯住,心口脑海立刻充溢了那一张瑰丽无缺的脸庞。
看见他先前懮心忡忡得望着墙面出神的傻样,唐吟撇撇唇,嘿嘿乐道∶
“看得出,你没有想我,枉费我马腿跑断了两根,要罚--------”
“当然是想你”忙不迭应声道,一脸紧张兮兮。
唐吟抬头似笑非笑得瞅瞅他,似乎看穿他心思似的媚笑起来∶“越描越黑了,让我听一听”毫不客气得将其推落
到床,伏身贴上他起伏的胸口,竖起耳朵细听起来-------
好一会儿,才扯开衣襟亲上一口,嘤嘤道“心跳得这幺快,你在哄我-------还是要罚-------”逼人的气焰却丝
毫未减。
唐吟那张迷人的脸上透出难得的精明气息,让怀里的人不习惯得扭扭身,只有保持缄默-----
见他不再言语,唐吟不解得扯去束发的银带,让他柔细的黑发自由流泻在手臂间,漾散开去。温软顺滑的触感顿
时唤醒了心底火热的欲望。
赤色缠绵 (52) 斑斓烈焰
“一点都不曾想我吗?”尖利磨蹭着的贝齿,细细咬噬起来。
细唇渐渐从那白晰优雅的颈端滑落,努嘴推开碍事的黑色衣襟,猛力得拉扯起粉色娇羞的小小突起,探入其身下
的手强烈而热切得抚弄起那迷恋不已的脆弱领域。
“呜呜”全身一缩,轻吟出声,裸露 的欣长身躯,在拉扯下也费力的挣动起来。
“为谁心不在焉?”察觉到他的异常,唐吟转了转细细的脖子,两臂从后环绕上来,揽抱起他无力颓丧的身形,
缓缓抚弄起来。不想再粗鲁得对待他,经历过太多的是是非非,那只会让怀里容易退缩的人更快心灰意懒------
手指间煽情的柔嫩腻滑,诱惑着轻轻的抚磨粗重起来,粉色的突起染上一抹殷红,在不懈的逗引下挺立起来----
“呜-------”溢出唇际的呻吟亦混乱起来。
“你总是能让我抓狂,想温柔一点都不成”吻上他鬓边的软发,唐吟也叹起气来。
拥抱着怀里顺从柔软的身躯,饥渴开始渗透到心底的每一个角落,火热的手掌抚上暖暖的花穴,旋转揉弄起来。
时轻时重,间歇不断的恣意挑逗,迫使怀里的人急促喘息不止。
“吟哥-------啊”被蹂躏的花瓣涩涩得泛起瑰丽红潮,柔弱的内核一点点展现出来,
潦拨不断的指尖跳跃得在内壁上轻点婆娑,感受到细细的酸痒在心底深处点点聚集,不可阻挡得弥漫扩
散-------
“呜”紧张地颤抖着的身体正要缩紧,蓦不妨,一只细细指头毫不留情的穿刺进入,深深埋入软穴深处,翻搅折
腾起来。持续不断的抚摸蠕动,将层层折迭的粉色都揉弄得延展在蜜液中,撩人的酥麻揉搓到心底,却仍然不肯
退出那敏感火热的领地。
“吟哥,你又开始寻我开心--------”感觉到他的抱怨,翻转的手指一顿,狠狠顶上柔穴内那个随呼吸起伏的细
小突起,重重压落下去------
“啊啊---呜”咬住唇压住脱口而出的呻吟,羞臊得无地自容。
“折腾够了,明天还要上路-------”忍受不住唐吟无穷无尽的爱抚。驯服的人又开始扭动挣扎。
“再动,就咬你了”大大的眼睛闪动不定,那瑰丽的丰润花穴被手指挑逗得绽放到极限,湿润在蜜露中娇媚的粉
色显现出来,颤栗娇怯得裸露在火热的目光下,心头乱撞,热情难抑,一伏身吻了上去,竭力吮吸起来-------
“呜------啊啊”违法抵御这触及心肺的温存,甜美的唇微微碰触,难耐的低吟便自喉咙中流溢而出。周身的热
情都被那热辣辣的软唇吸出,自心底深处传出的酥麻澈骨伴随着战栗冲上头顶,周身绷紧,弓立痉挛不止,甘美
巅峰的愉悦连同雨露喷洒而出,润湿了险些干涸的心田----
“再不许往后退,不论出什幺事,你答应过我的”虽然感受到他的意乱情迷,唐吟依然不放心的要求道。“我很
老了,再受不了离别。”
“嗯”
听到他沉闷但肯定的回答,唐吟满意得伏身咬咬其耳贝,撩开衣摆,将挺立的灼热深深刺入花液盈溢的深处,旋
转推进,直达脆弱的核心。
“哎哟”交欢的人发出抽痛的呜咽,被撞击得几乎失去意识的一刻,眼前的一切连同唐吟凝视的眼睛都飞快旋转
,融入刺眼的白色光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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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痛你了?脸色不太好”当细长的眼眸缓缓睁开,便感觉唐吟颤栗的睫毛,几乎贴到自己脸上。满眼都是他的
容光丽色,微微起伏的细粒汗珠还调皮得挂在鼻翼,百里透红的脸颊焕发着无限活力---------吟哥的世界里永
远没有颓丧和衰老,或许这也是珍爱宠溺他的一个的缘故,无尽的活力-----是自己从来不曾具备的-----
仿佛只要守住他,金色灿烂的阳光就永远不会退去,晦涩阴暗的念头是无法驻足在他身边的。
要牢牢守住他,一定要守住他。主意笃定的一刻,周身的酸痛和僵硬也渐渐缓去,揉揉额心,望着那疑惑得缩回
脖子,居高临下细瞅自己的小人,宽容得微笑起来:“还好,反正你是永远不知道轻重的------”
“笨蛋,你不知道那是因为想念你吗”轻手轻脚得在他头上一敲,唐吟笑眯眯又凑了过来,在他脖颈上轻吹了一
口,低低又道:“我在这里,那柳老头儿或是你的宝贝徒弟会气得折寿的-------”
“说到哪里去了,义父只是不想见你,我猜他已经松动了。干夜楼什幺事,无端端把他扯进来?”
“唉!”唐吟伸了个懒腰,歪着脑袋,仿佛了沉思片刻,突然扯住他鬓边的长发将其拉起到自己脸颊边,幽幽道
:“不管,地牢里你就应承过我的,赖不掉了--------”
“哼哼,再往后退,你就试试看,我可是今非昔比了。”唐吟用鼻孔笑道。见他眉目闪动,柳文狄识趣得赶紧翻
身披衣下床,避得远远的,免受无妄之灾。
正笑闹间,门扉疾响,雷菲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文狄,那个小东西闹个不休----”
愕然醒悟,这才想起卫狄这幺回事,心下虚虚,眼中居然只记得唐吟,将那个被困住的小东西忘得一干二尽。
正惊疑不定间,肩头一沉,却是唐吟重重一拍,安慰道:”我听手下说他日间就到了。现在去见也不迟。语声软
软,紧张得盯着苍白的脸,唯恐挑起他的不快。
一斜眼,看见雷菲的那张脸,唐吟又淡淡道:“文狄,怎幺让这个家伙看着卫狄-------
-”
“这------”不知道如何解释,梅儿同卫狄一路的不合与捆索,又如何能让那疏忽大意,不谙自保之道的席夜楼
看守对其心怀不满的卫狄,蹙眉烦恼际,三人已经步入后院柴房-----------
“你把他关在这里吗?”眼光扫向白衣金冠的雷菲,不快的目光也落在回身问询的柳文狄脸上。
“他对楼主叫骂不休,又不合适堵上嘴,只有关在没有手下兄弟听得见的地方。虽然唐吟兄弟昔日有救命之恩,
我可毕竟是啸风手下,一切得以楼主为先-----”
看见那神色自若的人毫无愧意,怒焰飒飒暴起,直冲脑际,若非碍着文狄情面,唐吟已经按压不住这快出鞘的银
刀。
“人呢?”眼光交织,刹时满心怒火。满屋粗柴乱草,哪里有卫狄的影子。
“爹--------”听闻那声大喊,一个细弱的声音飘了出来。屋子角落草堆里,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骤然见到这
许多人,又猛缩了回去。摇摇晃晃,只露了两个眼睛出来。看见他忍住想喊又不敢再喊的可怜相,脸色越来越阴
沈得唐吟紧抿着唇,压抑着不快,疾奔过去,抓住他小小的脖子,将人拉起来。
看见他额间红紫,暗暗淡色的血迹依然可见。臂膀满是斑驳的青色痕迹。唐吟黑黑的眼眸顿时睁得老大。
“谁弄的?”看见他胆战心惊的目光落到雷菲身上,唐吟的嗓音顿时高了起来。
“你居然欺负这幺小的孩子?”渐渐滋生的不安带来丝丝冷汗,透骨生寒的凉意,让唐吟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没碰他一个指头,没人敢,除了关在柴房里,一顿饭也没少了他。”雷菲沉厚冷淡的话更是雪上加霜。
“那难不成,他自己伤了自己?”唐吟一甩头,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执拗脾气又撞了上来--------
再也按捺不住,腾身疾点屋中粗木,银刀光散,只奔雷菲的眉心,周身内力凝集,揉与刀刃,灰霭土扬,纵容有
心防备,也被晃得满目生花,包裹在刀锋之中。机智灵巧的闪身躲闪,却冷不防,他右手一翻,银刀直取肩甲。
银光乱散,自若挥挡之际,雷菲才发现,那不时撩上面目的精巧银刀已经夹带内息尽力,而源源不决的气息正透
过自己剑法中的空门,直灌而下。“咯啦”一声,右肩居然脱臼,直痛得冷汗泛起,几乎长剑离手。唐吟刀光一
转,翻手正自挥下。
“当”得一声,斜刺里冲出一人,抢先一步,替雷菲接下这生猛的刀招,两个人都身形疾退数步,方才化去兵刃
相击所成的反击之力。唐吟停下步伐抬头望去,却是一直一言不发的柳文狄。加入者反手推搁,已将那受伤的雷
菲推出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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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理会插手者的举动。唐吟转手点上卫狄的昏睡穴,将他放在稻草间。撕下一片衣襟抹去其额头血迹的同时,
也叹息起来,再也理不清自己的心绪-------
从来不曾理会卫狄的存在,独往独行了这幺些年,每载一次的相聚,也都是冷淡得问候,没有一句贴心的话
语-----可方才那凄凉却战战兢兢的呼唤,确实唤醒了心底沉积的情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吟哥,你该不会以为是我?”细长的眼睛不确定得看着他缓缓的举动,心也仿徨起来。
“当然不是你------”抬起的眼睛,露出嗤之以鼻之色,“可我知道,你相信你的兄弟---------也许早该告诉
你当年如玉楼密道里的旧事。”
“雷菲是东义庄暗线的事?好多年前,他就自己招了,可惜他被困的家人没能够救出来-------尸骨无存”柳文
狄熠熠发亮的眼睛闪过一丝无奈,哑然道,“安汇也逃亡在外-----”
沉闷压抑笼罩了整个小屋,两人都没了言语,过度的安宁,夹杂着窗外浓密的树影在小屋里投下一层看不见的阴
霾,黑白斑驳中,柔和的月华也失去了光采-----
“当年因为我对卫狄的一句称赞,就促使你下定决心离我-------一分开就是七八年”
唐吟孤寒的声音在黑暗中静静响起,毫不客气得迎视起那双朦胧起来的柔和眼眸,扰得平静的心湖一片紊
乱------
“吟哥-------”
“结果,被困唐门的数年里,每日每夜我都在后悔,说了那一句赞许的话,尤其在小月同你的面前。”抽抽鼻子
,他苦笑道:“不论那日啸风楼里你如何决绝,我都想为我们的将来留下一条路。我知道,卫狄是你的心病,所
以我故意疏远他,冷淡他,甚至连一个姓也不给他,不让唐叔叔正式收他入唐门--------
结果,还是唐睢看不过眼,私下教导他一切,让他混身匿名的唐门杀手之中,也便于就近保护-----------”
“吟哥------”开始感到窒息得有些无法忍受的人低唤起来,却无力阻止唐吟愤愤的话语。
“我真是个很自私的父亲,甚至在那日雷府的火海里,都没有片刻想到他”揪住开始后退的人,唐吟的眼睛也湿
润起来。
再也插不上嘴,只得呆呆得立在原地继续接受他的指责-----
“我可以当恶人,也不要看见这张高贵优雅的脸孔抑郁不快,可你做了些什幺,坐视他受人欺凌吗?”柔软的手
掌抚上面前冰冷的面颊,唐吟黑黑浓浓的眼眸里翻卷起一股无法隐藏的失望------
“吟哥,我不是个圣人”终于读懂了他眼中的失望,落寞得挥臂挡开他的手,柳文狄挣扎着起身,歪歪斜斜得步
出屋外,轻轻道:“不论如何,我相信雷菲,我们衡阳再见---------如果你还愿意见我------”
期待半晌,身后却没有一点声息,欣长的背影起了一阵颤栗,终于跨入黑暗中,跟着响起席夜楼的骇叫声。不用
看,也知道很痛,痛得唐吟两条眉毛也纠成一团,贴靠在卫狄的脸颊上,从小到大,就抱过一次的卫狄,身上居
然有苏月的味道-------淡淡的,清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