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啊-----呜”如同千万只蚂蚁在软穴最深处啃食,俊美的 脸颊沁出醉人的玫瑰色, 阵阵痉挛滑过全身,无
法自抑得低喃起来。
“想我吗”毫无预警,剑一般的灼热深深贯入,直插入到花心的最深处。亲密得停留在包裹自身的淫糜花露之中
。旋转碾磨起来-------
“啊啊”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冲击,带来直冲脑际的快感,热浪奔涌而出,甘美畅快的酥软冲上四肢百骸全身,让
人目眩神迷-------
看见他弓起身子发出微弱的呻吟,撩拨起唐吟火焰般的欲望,细小的身子重重一顶,再刺强猛得刺穿了白晰的躯
体。
“啊----”雾气弥漫的细长眼眸陡然睁大,被动得放松自己,包容着他骤然顶进的强劲冲击,难以忍受的深深钝
撞让优美柔韧的身子紧紧弓起,渐渐融化在高亢而糜烂的爱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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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解唐吟那颗躁动不安的心,通常有心生事,却又因为找不到借口而无处发泄时,就会拿自己出气。彻夜的云
欢雨爱,在眼底心中已深深烙下他意兴慵懒的憨态。如果不是晨曦时分,席夜楼突如其来得派人传讯,说是要尽
早出发,那皮实执拗的小人恐怕还不肯撒手------
铜镜前仓促得一扫,狼狈得遮挡好脖颈间被爱抚的痕迹,才忐忑不安得跨出门去,回手细心得掩上房门-------
还未行出几步,便看见在懮愁抚额的席夜楼,冲着院间的假山石壁发呆-----
身形消瘦,寂寥落寞。
将心比心,也能体谅他此刻的处境,毕竟被心仪十载的人如此对待,不是每人都可以承受的。
沉默半晌,不知道如何慰解,只得顾左右而言它:
“师傅没用,到如今也没学会这‘目击石穿’的功夫,所以你也大可不必操练,太高深,很难无师自通-------
”
被言语声惊动,席夜楼侧过身,眼光一亮,随即似嗔非嗔道∶“师傅真是好心情,同行数十日,我也没见过师傅
的笑容。”转尔涩涩一乐,又道∶
“师傅希望我如何做?如若昨日真交出密图,成就了我对雪屏最后的情义,但东西不在手,我无法帮师傅洗清唐
门冤屈;如果昨日我没给她,对雪屏我又成了不仁不义,临走那声高叫,会让她夫妇永无宁日,而且死得不眼闭
----------我猜----有这样歹毒的徒弟,师傅又会很难过。”
“呃-------”
一向是最不会安慰别人,尤其是现在这种很难处的境况,没有他的力辩,吟哥会永世不得安宁;但如此这般,让
一个武功平平的人召示武林,倾国的宝藏在身,岂不等于让他送死。望着那双死气沉沉的湛蓝眼眸,柳文狄局促
得抚抚额角,努力想诌出一句不伤害到他,又能安慰他的话语 --------
一时间竟然思量不出一个答案,无法言语,斯文俊逸的脸也焦虑起来。
见他窘迫如斯,斜睨良久的蓝眸一转,不以为然得耸耸肩,自嘲得宽解道∶“我这个徒弟真差劲,怎幺能欺负师
傅,还在师傅地盘上--------”
弯腰拿起一只小小的茶盅,静静悄声道∶“把药喝了,我没有看见吟哥入东间药堂-------”
“在雷府逼迫你称师傅,是因为强敌环绕,而啸风楼在江湖上还颇有威名,绝没有强压你低头的意思--------”
言语间细细回想,还曾因啸风楼的血腥嗜杀,向义父诸多抱怨,惹其不快,到头来,却希望雷府买面啸风楼,放
过自己的徒弟---------
思量到此,嘴角泛起一丝浅笑,擎杯伫身驻立院中许久,微风扬起片片枯叶,细细撒落覆盖在黑衣上,竟自不觉
-------
素衣黑襟,依然风采翩然,看得行至院门边的席夜楼不禁怔然-------
默然几许,才转回他身边幽幽道∶“我知道-----”
看见柳文狄诧异得摇了摇头,却还是很听话得仰首将药茶饮落,这才欣慰得扬起眉,心念盘旋,挥之不去-----
相视无语,见那蓝蓝美目又开始神游不知何处,柳文狄忙扯了他一下,疾声问道∶“卫狄哪里去了”
没料到师傅会突然转开话题,怔了好一会儿,席夜楼才心思烦乱道∶
“被叶梅师妹带走了”
“奔西而行吗?”
“记不清了”
“怎幺还没回来,再想想,数日前的事,应该记得”
望着面前温润柔和,泛着朗朗光辉的脸颊,席夜楼心中微动,神色异样得扬眉轻声道∶“我只记得,满屋的黑烟
火海中,是师傅挡在我前面;雷府危急四伏之时,依然是师傅挡在身前-------”
赤色缠绵 (50) 玲珑七窍心
“咦?总算是长出良心,记起师傅的好处了?同卫狄串通整我,可不是头一朝。”
“再不会了”席夜楼抬起黯然无神的蓝眼睛仔细瞅着说话的人,柔长细致的眼眸里涌动的惊喜,却不是自己所冀
望的。有些失望得垂下的眼睛,垂头靠到他的肩际,心头脑际奔涌着一种霍霍翻滚,几欲压裂心肺,却难以启齿
的东西。
正被这种荒谬绝伦无来由的意念烦得昏头昏脑间,心底另一个声音又回响起来--------只是因为寂寞,同被离弃
的难堪,仅此而已。
“都会过去的,没有过不去的坎”
当温和平静的轻拍从颈际传来,细腻顺滑的触感,让席夜楼蓦地一僵,瞬间身体紧绷起来。良久,才勉强压下横
亘在心底那些更为深刻痛楚,沉痛寂寥的东西,晦涩道∶“什幺时候出发去衡阳,昨昔不知多少耳目听见我临行
的叫嚷,机密已泄---------除非雷池杀尽自己弟子。”
“当然,那样也堵不住,柳战师公也听见了---------”
“让我懮虑的是暗中窥视义父,也是那日尾随我的对手,看见一切失算,而未现身----------武功怪异,看不出
路术”
抚上身后的伤口,定一定神,柳文狄局促又道∶“对了,你最后一刻给了--------珠花,衡阳路途遥远,要格外
小心在意,恐怕会遭人灭口,毕竟你是唯一有可能再默录出秘密的人”
见他言辞闪烁,竭力避免去提雪屏的名字,以免触碰到自己血淋淋的伤口。席夜楼鼻头一酸,险些忍不住洒下泪
来,耳边体恤温婉的柔滑语音竟然有着让自己枯燥心灵润湿起来的神秘魅力---------
如今又多了一层顾忌,看柳文狄的行事作风,确是希望自己的徒弟是一个谦谦君子。
虽然他根本没曾去想,地牢昏暗的珠光中,看见衣衫不整的唐吟怀抱着他,带给自己的震动实不下于平地炸雷。
只不过是因他仓促被师公的吼声震醒,没空去注意自己的反应,而遮掩了一切--------
也许,自己达不到的事,冀望徒弟是很自然的。不论如何,在自己眼中,师傅身上总有点文人墨客的飘飘风
味-------虽然当今武林,啸风楼主这“打不死的金毛虎”戏称却立时让人联想到黑须怒发的山野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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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衡阳的路上,师公柳战不知何故不愿与唐吟同行。代领大队人马分散尾随与后。
看似同那个骄纵跋扈的吟哥颇有嫌隙的样子。当然,也容易理解,两个都暴躁得紧,相处必然不睦,只可怜了师
傅,在这夹缝中如何得过。
中原是个好地方,虽然缺少塞外那空旷联绵的山野,所去衡阳的一路席夜楼却看遍了灵秀澄澈的河流溪塘,被那
种涤荡心扉的灵气暂时驱散了心底的阴霾------
尤其在的同师傅驻足溪流边,饮马休憩时,看见闪耀着日光的落叶无声无息得飘落在他身上,都会压抑不住心底
那虚空渺茫毫无指望的期待---------
凉风徐徐,倦鸟啁啾,还有---------
“中原很美,不想回塞外了?”觉察到席夜楼的心情明显异样,难得悠闲的人,伸直双臂,打个哈欠,在落叶堆
里找了个安适处躺下,想念起去前站唐门分舵叫人的吟哥,今夜应该能赶上----------
“不,我恨不得胁下生翼飞回去,虽然没有这里美丽鲜艳的色彩,但那终归是我的家园 ,真切而现实。虽然我
是个追求虚幻梦想的人,但活在这种明艳华丽的地方脆弱而不堪一击--------”看见柳文狄诧异的眼睛,他顿了
一顿又道∶
“关外牧马游牧人都知道的,溪畔掬水时都应该警觉得半侧身而饮,不时张望,以防不策,那里虽然野兽强匪多
如牛毛,但皑皑黄沙之上,鲜而易见------
可这里,鸟语花香,风暖叶影,一切都被掩饰住了,我根本不知道回身应该提防什幺---”
“我知道衡阳之行会委屈你,可是---”尴尬声起。
半刻无声,许久,席夜楼才归平静,用嘲讽而调侃的口吻低诉道∶“没关系,反正我珍惜的人都在这里,伯
忍-----雪屏,还有师傅------”
闻听此言,柳文狄翻身而起,走到声息粗重的人身侧,伸手轻轻地放在他肩头,好象父亲般抚拍安抚起来。静静
揣测起他的话语,好一阵子才露出笑颜道∶“我帮你找伯忍,啸风楼别的没有,就是人手多,行侠仗义之士很难
不被瞩目,定能挖他出来,了了你的心愿 ---------”
想起伯忍另行前所说的话,席夜楼微一凝神叹息道∶“如果是个奸诈狡邪之徒,也是我逼出来的。”
“而且,要找尽快,赶在到衡阳之前挖他出来,否则就来不及了,我不需要他来认尸--------希望不是自做多情
,也许他仍然为旧事记恨我。”
看见那灿烂的蓝目晃过的亮光,浮动半刻,又暗灭下去,柳文狄顿觉胸口郁结难受,一生不愿意亏欠他人,却害
席夜楼身陷绝境,举步艰难,无能为力的痛楚蚀着心志,无法退避--------
头一次失去风度,象教训孩子似的叱声吼道: “席夜楼,你就这幺不相信我,不会让你去衡阳送死”
说到最后,柳目圆睁,声涩粗重,连那匹在溪边垂首饮水的马儿也震颤着,将头侧到一边------
“谁有本事,能惹文狄发火,还真困难-------”讥笑声中,一男一女旋身而近,待见柳文狄俊脸铁青,气得摇
摇晃晃的样子,那先前发声的白衣金冠男子随即敛色道“属下参见楼主,听说雷府遇险,援救不及,实在是远水
救不了近火-----”
“梅儿见过楼主,见过夜楼师哥-------”那随行女子亦盈盈一拜,娇声道。
赤色缠绵 (51) 无心稚子
“都免了,雷菲,害你大老远,风尘仆仆赶来,幸苦了---------这是我新收的弟子-----席夜楼。夜楼,见过雷
总管。”
吩咐完毕,柳文狄转头扶起低眉含笑的叶梅,急切道∶“卫狄呢?”失去其线索多日,还甚是懮虑。
见其尚且关照雷菲,却支言片语也没提到自己,叶梅俏丽的脸蛋上浮起淡淡菲色,细声道∶“那幺个人物,如何
能放他自由,不想死上千百次,就只有捆住他--- -------在马上”纤手一指身后较远处的马匹,只见那小家伙
又被绑得可怜巴巴,浑身上下,只有那双乌溜溜圆圆的大眼睛可以自由乱转-------
“捆了一路?”心念数转,梅儿是这啸风楼中唯一的女子------一向乖巧柔美,甚得柳战欢心,如何会粗鲁得对
待孩子,千头万绪,也理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愕然道:“他太顽劣了吗?”
“何止顽劣”看见柳文狄急步奔去,叶梅忽然失笑道∶“他拳打脚踢了一路,听说夜楼师兄雷府被救,就快把你
骂得-----”
语声微顿,俏脸一板,喃喃道∶“我说不出口------只想出口气”
柳文狄闻言一愣,脚步未停,依然奔至马边,拔去其塞口的粗布,解开绳锁----------
卫狄显然被捆缚许久,筋麻骨软,落地一瞬,立刻扑通倒地,直摔得满脸满身枯叶,张口结舌,支吾半晌,才闷
声抽泣起来∶“刀疤叔叔-------”
同行一路,早已明了,卫狄年纪虽小,却是十分记仇的人。得罪他,可没有好果子吃,当下拉过叶梅,软硬兼施
道∶“梅姐姐是忌惮你的武功,卫狄是男子汉,该不会同女儿家计较,是不是?”同时一捏梅儿的手掌,示意其
放低姿态-------
闻言一楞,叶梅弯下身,瘦弱的肩头也抽动起来,笑得满脸灿烂,娇颜如花,弹压许久,才勉强呲呲道∶“多谢
楼主美意,我可不怕这小东西复仇”
伸指轻敲其额头数下,又道∶“乖乖的,再敢胡乱辱骂,梅姐姐可不像文狄那幺好欺负,一顿鞭子是少不了
的--------”
见那小东西恼得呼哧呼哧抽抽起来,调解不成的人赶紧将火上加油的下属推开,敷衍道∶“好了,别火了,唐吟
今夜就到”
近日被席夜楼的事弄得身心俱疲,实在无安抚解劝他的心情。虽然同行数十日,自认已竭尽抚慰之能事,但冰冻
三尺,非一日之寒,不知道这小东西历经了多少苦头白眼,也许在柳战严谨却不失关怀的照顾下成长的自己,仍
是很难想象受父母冷淡者的心情的-----
想要水滴石穿,自己恐怕又没有这勇气。虽然事隔多年,一时一刻,一点一滴望向那张积聚唐吟同苏月美艳秀雅
的脸蛋,心头依旧会瑟瑟作痛-----
侧身跪落身旁,看其裸露的臂膀上捆痕犹在,掏出伤药,细细沾上指尖,正欲抹上,却见他缩退几步,泪水未干
的大眼中射出两道冷洌刺骨的眼神,忿忿然瓮声瓮气道∶“恩威并用不管事---------刀疤叔叔说过,娘所以一
听见我的名字,就发脾气,爹不待见我,都是因为你。”
语声细软,却如刀锋一样犀利,直刺得一颗心千穿百孔,却无处躲藏。一时间左右二人尽皆失色,略微猜出八九
分的席夜楼闻言亦是一凛。手足无措得看着他先前温和柔美的脸上血色褪尽,只留下窘迫的怒色,僵持的空气中
也飘起不祥的气息-------
失去了习惯的谦让平和,只觉得目光渐渐混沌,而心跳却在渐渐加快,下属徒弟面前被剥蚀殆尽的尊严挑起心头
的阴暗之处,不瞬目地注视那气鼓鼓的小人好久,面色惨白的人突然强硬得将他拖翻转过来,一面将淋淋漓漓的
伤药滴溅了他一身,一面嘘唏变色道∶“既然收买不了,那这些罪证还是藏起来的好。”
“以免你你爹娘看见伤心。”
受到伤害的心,撕扯作痛,只觉得有这横梗其中的小小人儿,看似唾手可得的幸福又变得渺茫而不可冀望,连场
恶战,昼息不调,又弄得心火上扬,头晕脑胀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幺。
下一瞬,只见那溢满报复愉悦之色的脸庞刹那间青黑起来,暴跳如雷得踢喊大哭起来∶“你是个好恶毒的
人------你明知道没有人在乎。”小小孩童,嗓门却颇响亮。
只唬得雷菲大惊失色,正要疾纵过去,捂住他叫骂不休的嘴巴。蓦见银光暴起,自那孩子靴底飞出,直飞发呆者
的面门。
稍微迟疑,听得柳文狄怒极反笑,没躲闪,竟像看穿他的举动似的,抬手一挥,一弹之中,银色光亮顿时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