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洋...我... 意识里有一块区域命令著自己一定得照温见洋所说去做,相对的,还有另一块区域在反抗著,不愿
自己就这样照别人的命令走。
takuma今天还没吃到东西呢~反正食物都已经弄好了,而人也是真的饿坏了,就坐下来陪著一起吃吧。 眼前的人
是老板第一次见到,但只需这麽短短的一个会面,就能知刘文容对这个人的心情,因为这个人真真就是刘文容会
喜欢的类型,不论是在外貌还是音线上,而眼里所浮现出的个性,就更是让刘文容又爱又气的那一种。
见洋,你吃过了吗? 温柔的姿态,似温见洋原本有些冰冷的表情缓了些,但在一旁的老板却狠狠地皱起了眉头,
不为别的,就为此时刘文容过份女态的表现。
容儿,话这麽说太过粗俗,要说"用过晚饭了吗"这一类的,明白吗? 当老板隐形,上前就要将人拉回到自己身
边,好将人给带回去,根本就将老板上一分钟所说的话当空气。
takuma,那麽久没见你那一首歌练的如何呢? 稍稍将脚伸出去一步,挡了温见洋靠近刘文容的路,这样的两人相
处方式他无法接受,虽然他不是当事人不好说什麽,但现在的刘文容根本就不是那个他所认识的那一个,总之,
就是他看不顺眼。
容儿,我们该回去了。 本是打算直接将人拉过带走,但接近不了只好出声叫人过来。
见洋... 疑惑著,总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过去,应该是说,他是这样的人吗?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先丢一边,只要
眼前这个人有需要,失去最原本的自己也没关系?
takuma...你还想不想听听现在的hiro和kazuki在做些什麽呢? 对於这一个,老板可说是极不满意,而且从这个
人的眼神中,感觉不出是在看著真正的刘文容,若这感觉是真的话,他可想好不下千万种把这个人玩到求死不能
的方法。
"咕..."在老板和温见洋相争之下,又是一个会令人瞬间石化的声音传出,刘文容的脸,自然是比先前的那一次
又更加红上了几分。
我不管接下来你们会如何,你加在takuma身上的,别以为没有人看得出,但现在的我也不愿再计较,而人我也不
会让你现在就带走,所以就看你是要在外面等还是坐下来陪著一起吃。 看著这样的刘文容,老板有些不习惯,但
更多的是愤怒,但还是决定先什麽都不做,因为已经有人先动手了。
容儿...我也饿了... 叹了口气埃著餐桌边刘文容刚才所坐之座位旁边的位子坐下,看著刘文容因自己一句话而又
覆忙碌的身影,记忆突然回到那一个下午的情景,说实话,他时时会想起那一个下午所尝到的味道,但却刻意地
不想再去碰,因为在他记忆当中的那个人是不会做料理的,还根本就是厨房的拒绝往来户,只是...那美味到令人
感到幸福的味道却是更加烙进了心里。
takuma是takuma,请你别忘了。 看著这个男人眼底的情绪,老板可以肯定刘文容不是单方面的,只是在这之中还
有一些困境要过,只是希望这个人能好好地厘清,放在自己心上的到底是那一个。
23
钢琴声所发出的旋律是现在在这空间里的两个人皆不陌生的旋律,但听的人明明觉得这旋律已算是极纯熟近乎完
美的声音,不过弹的人似乎仍是不满意,一遍又一遍地不断地重覆著。
瞄了下在NOTEBOOK右下方的时间,发现时间早已是晚间的八点钟左右,但坐在钢琴前方的人似乎仍无所觉一般,
完全没有留意到时间的流逝,亦也没注意到自己本身的生理原始需求。
轻轻地叹了口气,放下手边的工作走向正在弹著琴的人的身旁,以手包住仍欲飞舞的指尖,使其停下所有的动作
,也让一直专心在琴键上的人儿转移了注意力。
我饿了。 自从上次从老板那边回来之後,温见洋才发现到刘文容的进食习惯有多不正常,而且只要是放他一个人
在的话,多半都不会记得去吃东西,想起来也都是在极饥饿的状态之下才意识到。
啊~!已经是这样的时间了啊?见洋,你稍等等我马上好。 手腕处又是传来一阵微微的痛,但因为不是很痛所以
很快地就被隐藏掉。
容儿... 有点迷惘,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以来,虽然现在的刘文容在说话和一些动作方面,和记忆当中的人儿越来
越相符合,但每次的接触,却又让他不禁想起最初见面时的样子。
请稍等,我很快就好。 嘴角泛起的微笑,一个可说是完美温柔的笑容,但却不属於原本刘文容的笑容。
容儿...别忙了,叫阿海他们过来准备就好,你过来陪我走走。 拉住刘文容本欲离开的手,将之带向在这空间的
沙发椅上,之後按下墙上的通话键交待了几句。
嗯,好,都随你。 听风吹打到窗框的声音,就能判别的出此时的风一定不弱,小跑步地朝楼上跑去,打算为彼此
拿件大衣下来,只是没想到才刚跑上楼,那原本仅仅只是在手腕上微微的刺痛感,此时竟然今自己的手酸痛到几
近无法出力的状态,接著那痛感好像顺著身体的精脉,慢慢地攀升向上,从腕到手臂,然後再到肩膀,之後再向
上袭至头部,一阵一阵根本就是无法再站起来的境界。
但不可思议的是,在这样无法令人忍受的痛感之中,竟然让思绪呈现清醒的状态,不停地浮现最近这一段时间的
自己,然後加以否定那样的自己,因为那样的他,根本就不是自己认识了近三十年的刘文容,很清楚地感觉到自
己不见了,而他讨厌这样的感觉。
用力地咬破了唇,而在尝到有丝丝的甜却又有些腥的味道之後,侵袭自己的那股痛觉不见了,就好似刚才的根本
只是幻觉那般地瞬间消失了。
重新站稳了之後,前进的脚步已经不再是向著原来的方向,而是向著另一个相反的方向,那个在第一天到这栋房
子时,阿海曾告诉过自己不能进去的房间,虽然自认为自己没有那种会杀死一只猫的好奇心,但此刻却不知为何
,怎麽也管不住自己的动作,等到自己想去思考这动作的需要性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搭在门把上,而房门似乎已
被开启了一些...
容儿! 覆在自己手上的温度,以及强制将自己拉离那扇门的力量,刘文容觉得自己到这个地方,现在算是最清醒
最也是最愤怒的时候。
不要用这麽...这麽...女性的名字叫我! 本来想说出的粗话,不知怎麽,还是出不了口。
容儿!你!... 看到刘文容的眼神以及刘文容的动作,温见洋可以确定的是,他之前所下的指令已经失效了,虽
然不是完全性的,但大部份已经算是失效了。
不要用这种名字叫我! 生平最气的,就是给人当成女人对待,虽然他很爱妆扮,而且还是完全女性的那一种,但
就是不喜别人将他当女人,狠狠地甩开温见洋抓住自己的手,却没发觉到,因为温见洋突然的出现,打断了他原
本欲下的动作,自然也就没留意到,那微开的门缝里有著一张和自己相似的丽颜。
容儿,你先静下来,看著我。 没有办法之下,只要再新下一次指令,只是现在的刘文容怎麽样也无法让他有面对
面的机会。
别叫我容儿! 再次甩开温见洋伸出来的手,像是不想再和这个人独处一般,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下楼去。
跟著刘文容的脚步追在後面,才发现原来刘文容的动作很快,快到自己根本没法拉的住,再加上才刚下楼没多久
,一个人影便阻在前方,让自己追人的动作非得停下不可。
阿海,你这是做什麽? 对於阻在自己眼前的人,温见洋有一半的恼怒,有一半的惊讶,因为在他的记忆当中,虽
然阿海比自己大了些,但却从来就没插手管过他的事,在一般的情形之下,现在的阿海应该是在餐厅,或者是客
厅,而不可能会是挡在他面前的。
温先生...阿海虽然明白自己没那个立场说这样的话,但还是没能忍住...温先生...小文...不是悯容小姐啊!而
且不论您再怎麽去改变,小文也不可能会变成悯容小姐的...小文...是一个很好的孩子...算阿海求您,若不能接
受这样的小文的话,请放过小文吧! 几乎是拚上了一切的发言,虽然早已经决定不插手温见洋所做的任何决定,
但刘文容这孩子本性虽是大剌剌了点,但以男孩子来说并不为过,而且最重要的是,没什麽心机。
既然明白自己没那个立场,就少说些...上去拿两件外套下来。 回想刚才刘文容的动作,再看看外边的天气,温
见洋暗想现在若是要再下一次指示的话,应该是不可能成功的,那现在就只好换另外一种办法了。
温先生... 还想再多说些什麽,但温见洋投过来的眼神摆明若是他再开口,就让他以後根本就连在这里的机会也
没,像只斗败的公鸡般,垂下的肩膀诉说著自己的无能为力,现在他能做的,一件也没。
看著阿海和平时相同的脚步,温见洋看得出阿海已经死心,但现在唯一让自己想不透的一件事,就是他所下的指
令,特别是加在刘文容身上的那一个,他可以十分肯定阿海没那个能力解开,而上一次在外面遇到的那一位夜店
老板,看起来似乎是可以,但现在才解开似有些不可能,到底是何人?以何种方法?
轻叹一声,之前的方法算是他太自负,但这一次,他一定会让刘文容自己深深地爱上他,爱到以他为中心的那一
种,然後,他的容儿就能再一次陪在他身边。
24
轻轻地,极小心地,将那些附在贝斯上面的灰尘清掉,手一遍一遍地抚著弦,将每一弦的音调准,手指头所接触
到的,是自己熟知的乐器,虽然已有好一段时间没接触到,因为那段时间的自己背叛这个最爱,改投向钢琴,但
还是忘不了那手指在弦上游走时的感觉。
将满脑子的音符,改成手里搭著的弦弹得出的音,再将那些音律从这些弦中发出,但没弹多久,便放弃了,毕竟
还是有些不足呐~倍加地,想念起现在不在身边的人们,突然地,想起了另外一首歌,虽然和此时的季节不甚相
合,但却很适合海,因为那首歌的色彩就是蓝色,似空似海的蓝。
指尖,有自己的意识地动,是以,整个脑海里面所浮现的,全是和音符不相关连的事物,想起在那一个夜晚,像
是突然从迷雾中找到出路而冲出房子的那一晚,之後,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那坐在海边的身体已被初冬的海风吹
到几乎冰冷,突然地,温暖披上身,就如同刚到这儿不久时,每次在他运动完之後会出现的温暖。
"容儿,别再闹脾气了好吗?"
"别叫我容儿。"
"可是别的名字都有人用过了,给我一个专属的,好吗?"
那个时候,或许是披在身上的大衣太过温暖,或许是脑袋早已被冷风吹到半当机,所以在温见洋这麽一问下,几
乎是无异意地同意,现在想想,自己或许真的就是会败在这个人的温柔下,这个人的声音里,或许是在第一次听
到这嗓音时,便将这声音放在了心底,不知觉地,就会照著这声音的希望做,虽然不是全部。
啊! 刺痛的感觉从指尖漫延,这才发现弦,断了,而因为刚才的动作,让弦断的力道变大,进而划破了指尖,鲜
红的血滴了几滴在深蓝的贝斯上,虽然因疼痛而出了声,但看了伤口却是仍无动作。
直到另一道温暖包覆这只手时,大脑才终於是记起自己该做的事。想抽回手,但另一方的力气比自己大,试了几
次还是抽不回,还是再试。
容儿...乖乖地让我上药好吗? 虽然刘文容的手仍是在自己的掌中,但因为不停的拉动使得上药的动作迟迟无法
开始。
这种伤不处理也不会怎样。 以前不知有多少次受过这样的伤,而且还比现在这一种还严重的,但那个时候也还不
是放著不管,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好了,再说,当初在开始学习贝斯的时候,手上也常常出现各种的伤,但放著不
管,时间久了,皮也厚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受伤了。
不先处理的话不仅伤口好的比较慢,而且以後还有可能会留下疤。 其实对刘文容的手的感觉很复杂,因为那手指
及掌心并没有记忆中的那个人柔软滑嫩,所触之处几乎都只有粗糙的感觉,还有厚厚的茧,很确确实实的一双属
於男人的手,虽然和自己喜欢的不相合,却意外地让他到心安。
我是男人又不是女人。 嘴里虽是这样说著,但手的动作却是缓了下来,任凭温见洋将药擦上。
好了,这几天就别到厨房了,吃的事交给阿海他们去做就好。 动作熟练地上消毒水,然後再上优碘。
这点伤根本就没什麽,要不相信就跟著到厨房做下手啊! 第一次,真的有人不顾自己的反对坚持上药,在以前跟
那三个可以说的上是家伴的损友在一起时,因为彼此太相似了,yuya在这一方面根本就是狗儿,伤口总是舔舔就
好,不让他舔还会闹脾气的那一种;kazuki的话则是那种找得到药就擦,找不到也就算的那一种,反正这样的伤
也没什麽大不了的,而情形往往都是找不到药的时候多;致於hiro的话,好像还没看过什麽伤是他放得进眼底的
,所以这样的经验还真的是第一次呐!
不了,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不过,要是觉得疼就让阿海他们去做,再怎麽说阿海好歹也曾经是个五星级饭店的主
厨。 话是这麽样的说,心里也确实是这麽想,但却有一角不断地在反驳著自己的发言,想再多一点时间和刘文容
在一起,就算是做自己不上眼的厨房下手,因为那在记忆里唯一的一次是那麽地令自己感到平静,阿海所准备的
料理虽是好,但最想的还是刘文容亲手做的,因为若要说阿海所做的料理是五星级的,那刘文容的就是高於那五
星级的六星了。
不过...那一角的发言没多少力气就给最大势力的一方灭了,因为他只是在刘文容的身上找寻属於另一个人的影子
,若不是这样,他是绝对肯定自己不会对一个男人有兴趣。
.... 想开口叫住温见洋,刚才的提意虽是开玩笑似的开了口,但却是他心里的期望,只是这样的自己太像个女人
,於是便将那到口的话又收了回去。
两双同样是走向门外的脚,却在下了楼之後分别向不同的方向去,就如同这脚的主人一样,明明是在同一个地方
,明明算是生活在一起,但心却是相背而行的。
25
深深地沈入严冬海里的爱
如同浮木一般 变换著形状
明明是那般地仅两个人 笑著
彼此交换著温暖地来到这里 却全被波花吞噬而去
歌声突然地断了,不意外收到另一个不属於自己的温度的肩膀,以及避风的大衣,想想,自己似乎早就习惯了温
见洋给予的温度,每每只要是在这个时候,就会有另一个温暖来到,自己似乎有些溺在这样的温度当中。
怎麽不再继续唱下去? 这是第一次听到刘文容的歌声,虽然记忆当中的人也唱歌,而且还是很爱唱的那一种,但
感觉似乎有些恐怖的声音,以前在听的时候没什麽感觉,因为多半都是将注意力放在工作上的多,而且自己对这
一方面也没什麽特别留意,但和现在所听到的声音相比,才终於是有了些比较。
唱的不好。 若是在平时,刘文容可以确定自己是绝不可能开口唱出声音的,只是因为此时的天气,此时所见的景
色,还有没有那群好友在一起,最最重要的是,没有任何的乐器在自己的手中。
不会,很好听。 很自然地,拉过刘文容的手放进自己的双手之间为他暖手,却没发现,这样的动作,就算是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