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过早离开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果他们能活得久一些,你也许不会有这麽多的波折。现在想来,那些苛责的背後其实都是浓浓的爱意!所以你如今经受的这些,我也有责任,那些钱是让你重新再来的,是属於你的!”
“那为什麽会有这麽多钱?父母不会有我不知道的遗产吧?”子健问
“啊,现在告诉你好了,我从辍学後就开始写东西了,如今出版的书不下10本。虽然盗版猖獗,但也有很稳定的收入。而且为了攒钱,我还接了不少商业活,光是这两年下来就赚了有足足30万。嗯,对了,里面还有10万是你当初给我的。再剩下的就是我这两年的稿费和你这半年的工资!”
“你的笔名是什麽?”子健突然问。
“写爱情小说时叫子月,写武侠小说时叫子日!”
“啊,果然是,我就觉得看子日的书时感觉很不一样!”
见话题有闲扯的趋势,子明马上终止了对话。他现在难受得厉害,腰上的痛楚有苏醒的趋势,身上也热滚滚的像在发烧,刚刚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在勉强自己,他现在只想要休息!
子健见哥哥双颊泛红便知他发烧了,昨夜的一切都是在似梦似醒之间,但就像子明说的,清醒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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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健知道昨夜他给了子明了不少伤痛,也知道那些伤口如果不处理,烧是不会轻易退下去的。只是他一碰子明的身体,子明就恶狠狠的喝他走开!子健只好委屈的抱著小帆到一边玩去。
中午子健带著小帆出去买饭外带放风,他跟这小子混了一上午,现在一个脑袋有两个大,真不知哥哥平时是怎麽带这小鬼的。想到子明,子健就又转去了药店,给子明买些必需的药品。
回到家,子健摸了摸子明的额头,这温度大概要40度了。这次子明没有叫他离开,估计耗了一上午,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子健要先让那个小鬼睡午觉,然後再给子明清理伤口,那个小鬼醒著他什麽也做不了。
子健把小帆按在床上,小帆反抗,两个人开始扯皮。子健被小帆搞得心烦气躁,心道,要是不给这小鬼来点颜色看看,其不枉费自己比这他多活的这些年!子健突然就把小帆夹到腋下,径直的往阳台走去。
推开阳台的窗户,子健双手掐住小帆的腰然後将手伸出窗外,小帆顿时悬在空中。惶恐的头看了看脚下,小帆被吓得哇哇大叫,两只小腿儿胡乱的蹬著。凄厉的叫声惊扰了路人,大家都抬起头,头顶上的情况让他们大吃一惊。
“睡不睡觉?”子健盯著小帆问。
“呜哇哇哇......爸爸,爸爸......呜呜呜呜”小帆哪有心思回答问题,他现在只想要找爸爸。
“说,睡不睡觉?”子健接著问。
小帆呜呜的哭著,已经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子健见差不多了就收回了手,小帆紧紧的抱住子健,小身子颤抖著,哭著喊爸爸,那小模样好生的可怜!子健没想到孩子会吓成这样,心里也是後悔,难得温柔的搂著小帆安抚。
小帆一直哭一直哭,子健只好把小帆放到子明身边。小帆就抱著子明的胳膊慢慢的睡著了。等小帆睡沈了,子健就把他抱离子明,开始给子明清理伤口。
子健只轻轻的给他翻了个身,子明就吃痛得连声呻吟。掀开被子,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是子明身上的伤口还是让子健瞬间闭上了双眼。静静的吐了几口气,再慢慢的睁开眼睛,伤口却还是那麽的触目惊心。
背上啃咬的痕迹是不用上药的。腰上红肿了一大片,以子健看来,这已经不只是昨晚的原因了,子明这腰伤得到医院拍片子看看了,恐怕有更严重的病症。子健把刚刚买的活血化淤的喷剂喷到子明的腰上,至少能起些镇痛的作用。
再来就是後穴了,这里是子健最不愿意触及的地方。那里的每一处伤痕都代表著他昨夜的暴戾。四壁高高肿起,小小的穴口只剩下一点缝隙,然而就是那个小缝隙也被血液混著精液的污浊给封住了,子健跪在一边竟不知该如何下手!
如果这样放任不管,真不知道子明要烧多久。子健稍稍迟疑了一下,就去找来了热水和棉签,一点点的清理子明的後穴,这次是这样,那以前呢?子健想到此,就是一阵的揪心。
虽然平素看他顺风顺水的,但是身上的压力也只有他自己最明白。15岁上了大学,那些平时懵懂的性知识便揭开了面纱扑面而来。性是动物一种本能的欲望,用於繁衍,也有著其他一些奇妙的作用,例如发泄排压!
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兴奋之余更多的是恐惧与不安。当子健回到家,看到全心全意照顾自己的哥哥,他知道,如果拿哥哥来做,不论发生什麽,哥哥都不会伤害自己,於是就有了第一次,也有了接下来的这许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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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明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等清醒过来就已经是第二天了。身子头酸又沈的,头脑也一阵阵的发蒙。让他颇感意外的是,小帆竟然老老实实的坐在他身边。子明想问问他,为什麽坐在这里,可嗓子干涩得一时说不出话,想抬起手摸摸他,却有针头插在手上。
小帆见子明睁开了眼睛,就自己爬到了他身边,缩著小身子,窝在子明的身旁。子明奇怪这个小恶魔今天怎麽了?难道他知道自己生了病,在替自己担心?子明正胡思乱想著,子健就过来了,小帆的身子一紧,又往子明身边缩了缩。
子健摸了摸子明的额头,道:“这烧怎麽还不退,都已经一天了!”子明瞪了他一眼,子健明白哥哥的意思,故意的耍赖道:“你瞪我也没用,你的病不好,我哪也去不了!小帆总要有人照顾嘛!”
“你怎麽对小帆了?”子明哑著嗓子道。
子健迅速移开了眼睛,心虚的道:“没怎麽啊,他不听话,我小小的惩罚了他!”子明不理他,转过头慈爱的看著小帆,示意让小帆转到他身体的另一边,他左手上没有插点滴,可以摸摸他安慰他。
子明这病一拖就是一个星期,好容易能下床了就催促著子健去找房子。子健看他腰伤恢复得极慢,就知道肯定还有其他的病症,一定要带他去医院拍片子。
子明不喜欢去医院,自然百般推辞,最後子健威胁说,要是他离开了,子明的腰万一不能动了,那小帆怎麽办?子明的腰不是没不能动过,自然知道严重性,在子健再三保证秘密不会被发现後,这才去了医院。
片子拍出来了,果然很有问题。腰椎劳损,腰肌变形,腰椎骨也有轻微的变形。医生告诫子明不能久坐,也不能劳累,他现在还这麽年轻,如果一直恶化下去,很可能会瘫痪。
不能久坐,难道让他站著写文麽?不能劳累,这得回去和小帆商量!总之一句话,医生说的他哪样都做不到。要是贴贴膏药吃吃药,能维持到小帆长大,那他能不能走路也没什麽大碍了。
子键到房地产市场里转了一圈,垂头丧气的回来了,那些房子基本都是天价,他手里的钱,只够付首付,连买医疗设备的钱都没有。听子健这麽一说子明便觉得奇怪,他在网上查过房屋价格的,没子键说的这麽离谱儿!
等子明仔细一问,差点气炸了肺。原本在子明计划之内的,子键离婚时分到的那一半的卖房钱,竟然被子键挥霍得100万只剩下35万。子明知道子键那段日子沈迷於酒精,但是子健这是在喝酒还是喝金子啊!
子明一生气就开始头晕,不得已的又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天一起床,就直冲进厕所,吐了个天昏地暗。待他扶著墙站起来,扭过身就看到子健正在他身後站著。
“你可能又有了”子健道。
已经这麽多次了,子明自己怎会不知,轻轻的嗯了一声,就往厨房走。
子健追著他问:“你打算要怎麽办?”
“能怎麽办?也不能去医院打掉,就只能生下来了”子明取出锅准备做饭。
“可你发烧时已经打了针吃了药,还有哪些治疗腰伤的药,这孩子......”
子健还没说完,子明就打断道:“就算不吃药,这孩子正常的概率又能有多大?”
子健被问得哑口无言,打胎不是小事,虽然月份不长,可如果不去医院,还是有很大的风险,弄不好就是一辈子的毛病。“那你要生下来麽?”
“不然能怎样”子明想了想又问道:“我吃的那些药影响很大麽?”
“那个,发烧的时候,孩子还很小,估计影响不会很大,但是你吃的那些腰伤药就会有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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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健怎麽也想不通,那些腰伤药大部分都有活血的功效,这孩子才一个月,怎麽能安然无事呢?就算不流产,至少也会腰坠腹痛啊!“你到底有没有吃医生给你开的药啊?”子健奇怪的问。
“没有,我最近都没痛为什麽要吃啊!”子明理所当然的答。
子健气得跺脚“吃药是为了不再犯病,不是犯病後再亡羊补牢!就是你们这样的病人太多了,自己受罪还连累医生受累!”
子健还在滔滔不绝,子明又捂著嘴往厕所跑,这次已经吐无可吐,就只得趴在马桶边干呕。子健蹲在子明身边,轻轻拍著他的背,心想,这才一个月就呕成这样,那接下去的几个月要怎麽办?
等这阵难受劲儿过了,子明就趴在马桶边站不起来了,只能被子健架著回到卧室里躺著。待子明歇过口气,就让子健去给小帆买面包当早餐。小帆起了床,吃了早餐,看子明还躺著就跑到床前道:“爸爸,起床,出去玩!”
子健见状,赶忙道:“小帆别吵,你爸爸病了,一会儿叔叔带你出去玩!”小帆斜仰著脑袋看了看子健,就撇了撇小嘴爬上了床,躺到了子明的身边。他宁愿和爸爸在床上躺著也不要去找叔叔。
子明知道子健肯定对小帆做了不好的事儿,就是不肯说,要是去问小帆,必定勾起孩子不好的回忆。所以至今,子明都不知道子健到底对小帆做了什麽!子明推了推小帆,让他去拿故事书来,自己给他讲故事。
从那件事後,小帆就一直躲著他,为了挽回自己在孩子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子健决定要努力一下。中午,子明想撑著身体起来做饭,子健把他按在床上道:“早上你闻个白粥味都吐成那样,我看你还是在床上歇著吧,我带小帆出去吃!”
“本来就没钱,还出去吃!”子明喝斥。
“你再接著吐下去,我就要去给你买药吃了。那药可不便宜,你自己想一想!”
子明只好妥协的躺下,子健抱起小帆就往外走,小帆高喊著爸爸拼命的挣扎。出了屋,子健塞给小帆一条巧克力,道:“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你别闹啊!我又不是坏人!”
在巧克力的诱惑下,小帆果然停止了吵闹。子健带他到了附近的饭店,点了两个很和小帆口味的菜,一顿饭下来,两个人的气氛就融洽了很多。之後的几天,子明的情况一直不好,小帆每天都要跟著子健出去吃饭,玩耍,过去的那点小小的不愉快,早就被抛到了脑後。
就如子健所料,子明的情况随著腹中孩子的成长,一步步的恶化。如今不仅是恶心呕吐,心悸,烧心,头晕等种种不适都接连的出现。子明吃不下也睡不实,孩子差点流掉。
子健吓唬他说,如果孩子流掉就一定要去医院,子明再不敢逞强,终日卧床休息。小帆也目睹了爸爸的所有病痛,一下子乖了很多,只要在家里都是安安静静的,如果爸爸的身体好一些,他就拿著故事书窝到爸爸的怀里,让爸爸给他讲故事。
有时故事讲到一半,子明就难受得说不出话,小帆就学著子健的样子,翻身到子明身後,小手在子明的背上摸来摸去。每到这时候,子明不论身上有多麽的不适,心里都是暖的。
自己卧床的这些日子,子健的表现也让子明很欣慰,不但细心的照顾他,对小帆也是格外的耐心。子明本来已经狠下的心,如今又开始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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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房子是子明当时花40万元买下的,现在如果卖了,子健开诊所的钱就凑够了。然而这个房子里有著太多太重要的回忆,子明真的不舍得卖掉他。
虽然不知道人死後是不是会有灵魂,只是想著如果真的搬家了,万一小辉和小惠的灵魂回来找他,却找不到人可怎麽办?一想到此,子明就希望能永远在这里住下去。
这些事情一直在子明的心里纠结著,这也是他最近身体恶化的一个原因。夜里子明睡不著觉,心口火烧火燎的,反胃恶心一阵接著一阵。以为子健睡沈了,他就让自己稍稍呻吟出声。谁知子健并没睡著,听见子明的呻吟就翻身过来给他抚揉胸口。
“怎麽还没睡?”子明问弟弟。
“我睡了,这些日子你都不太舒服,我即使是睡著了也会竖著耳朵的,我说过我不会再那样了!我说到做到的!”子健的语气十足的孩子味!
子明听著就想笑:“你都多大了,还说这种话!”
“哥哥,说实话我真的不想离开你,经历了这麽多事,从某些方面看,我的确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本来小时候就都应该学会的,可我好像是错过了!”
“那你想一辈子在我身边做孩子?”
子健沈默了一会儿,恳切的道:“哥哥,我不想再被欺骗了。这世界上不会骗我的人就只有你了!我不会再对你做过分的事,你能不能再陪我些日子?我有点害怕!而且,你最近身体不好,我可以照顾小帆的!”
子明听子健说完,叹息了一声,道:“你去联系一下,把这个房子卖掉吧!那80万你去付首付买房子,这40万和你那35万用来买设备,这样就够了吧!”
“这房子是你花40万买的?”
“废话,不是买的还是天上掉下来的!”
子健呵呵的笑了笑说:“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看那台灯就知道!”
“什麽台灯!”
“就是那天後,我见台灯掉在地上,你是不是想拿它砸我来著?看了它,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子明立刻有不好的预感,道“你是不是有意的?”
“我若是有意的,就不会和你说台灯的事了!我这次是真心的改过的。有些事情我知道的太晚了,而有些事情我又知道得太早了!我虽然智商比别人高些,但在其他地方和普通人也没多大区别。你说过,我导师说我聪明反被聪明误,也许是真的,如果我能像普通孩子一样的长大,现在也许会更好一些!”
“小帆的事你知道了?”子明也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这麽问。
“嗯,注意到了!依照书上的说法,小帆懂事是早了些,如果他真是个天才,也让他和正常孩子一样吧!我现在都没有一个相熟的同学和朋友,我总是跳级,每次都是刚刚熟悉就又分开了,而且他们都比我大很多!”
那一晚子健跟子明说了很多,讲了在他天才光环下的苦恼和寂寞。顶著这个天才的名义,子健付出了许多,也比任何人都希望得到肯定和赞扬,所以家人的冷漠才会让他如此的愤恨,而其他人的恭维也被他认为是自己付出後的回报。
听了子健的叙述,子明觉得踏实了很多,这样的弟弟还是值得自己再拉一把的。但愿他能像自己所说的,改过自新,重新出发!
那晚,子明直到清晨才入睡。梦里,小辉拉著小惠的手越走越远,最後消失不见。子明自梦中惊醒,早已泪流满面,不过他还是决定卖掉这个房子,弟弟人生需要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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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中意的房子子健并不是没有见到。在房地产市场上,子健相中了一栋独立的两层别墅式小楼,一楼用来开诊所,二楼用来居住,再合适不过了!
更为称心的是,这栋房子位於马路的一侧,对面和身後都是居民区,这样就不用愁没人来看病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房子要140万,子键当时没有那麽多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