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封锁不及,甚至征战中的士兵也知道了这件事。
估计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但是南国没有能趁虚而入。
原因多少也算是我做成的,对此我觉得还颇可笑的。
雨藜问我是否放弃报仇了,我笑,把前几天得到的纸卷递给他看,于是他也一面了然。
接下来就是归园田居的生活了。
日子优哉游哉,绝对大堆时间去找乐子,比如找个孩子来养,比如游山玩水,比如探访朋友,估计也精彩得很
无论如何,也应该是我一直期待的生活。
任他们或许君临天下,或许风华绝貌,我亦只愿为自己的意愿行事,不论谁人嘲笑我毫无大志,懦弱无能,我也会继
续坚持自己的选择。
如此,我也必然能得到我一直等待的所期待的幸福。
如此,也就足够了。
番外:旧梦
再次见到那个人,消瘦苍白的脸颊,弱不禁风的身子,手在宽大的袖子里露出一截,纤细的,带着隐约的伤痕。
回想三年前,那个灰衣少年懒惰的趴在桌子上,脸蛋圆圆的软软的,带着名门出生的孩子常见的红润光泽。
其实这个人的相貌基本上也没有怎么变化。
只是现在他身后多了一个人,以及,眼中有了不曾有过的锋芒。
我一直自认为我是一个好的君王。
有足够的野心,足够的理智,足够的谋略,足够的残酷,足够的忍隐。
比如说,当皇兄被我一刀斩死鲜血四溅时,当皇太后用苍老颤抖的手指指着我时,当群臣进谏表示不可时,我都是能
一笑置之,尔后用更加有利的手段处理掉。
除了不愿立后。
我应该算是比较少有的不愿有三千后宫佳丽的君王,因为我宫中已经有他,我唯一想得到的他,虽不是绝色,却也让
人放不开手。
楚君希,人如其名,在重新寻得他并搂入怀的瞬间,我恍如得到了所有的希望。
如果真可得到他的爱,死又何妨?
只可惜他还是看不到我。
无论我到了哪个高处,无论他是否落在我了我的手中。
我本来不想强迫他。一想到他厌恶我,会因我的靠近而畏缩,我就会无比烦躁。因此,即使我每天都能看到他,我都
没有去强占他的身子。
只要他愿意,我可以为了他不立后,保留下皇兄的长子继承皇位,甚至可以为了他放弃皇位。
但是当某天我问他有什么愿望时,他也只是露出不敢奢望的表情说,让我走可以么?
无论我到了哪个高处,无论他是否落在我了我的手中,他心里的人都仅仅是梅笙歌。
那一夜宫宴醉酒,美人在怀,我也是自持的推开那些女子,去寻找我真正重视的人。
除了他,他人于我又何干?
当我推门进了他的房间,他居然是一反平时的冷淡,主动靠上来轻轻拥住我。然后,在我受宠若惊的时候,抽出暗藏
的利器刺向我的胸前。
这才知道他是刚刚知道了今日梅笙歌再一次被我围剿的消息,从不明的渠道,或者是身边多嘴的心软的宫女或者小厮
。
可以说我心都冷了。
当夜,我强占了他。隔日醒来,看到他被我搂在怀里,表情憔悴的轻笑着。
他说,果然,你果然也是没能做到,不是么。
再次见到姚彼岸的时候,我已经与君希共眠了无数夜,看着他在我怀中逐渐疯狂,越发越自暴自弃,甚至偶然会神志
不清。
但是,虽然得不到心,至少也留住了他的身。
只是他的心距离他的身如此的远。
即使是当初,姚彼岸带着真正的好意去接近他的时候,他也是像现在这样去怀疑,去利用,将对方的心完全践踏。
只是现在,曾经互相照顾过一段时间的三个人之间,存在的也仅剩下条件交换。
连姚彼岸都已经变了。
我看着当初那个单纯得几乎可以说是愚笨的少年,如今带着凌厉的眼神仰视着我,看着他脆脆的笑着用楚君希的余生
作为交换条件,看着他冷静的俯视着地牢里惨不忍睹的人......
当初会颤抖着偎依在我怀里诉说着痛苦的孩子,似乎就是一场旧梦。
曾经我也对这个孩子有过些许羡慕。
差不多出身的两个人,他有着我没有的天真和善良,可以毫无野心的安于现状,可以痴痴的喜欢上任何一个可能利用
他的人。
和我不同的,手未染血的,相同出身相同的人。
真的很想看到他可以拥有和我不一样的未来。
但是我一定要达到我想要的未来,我想要的人,所以即使要牺牲掉他人,也是无可奈何的。
于是,这个孩子不再无害的傻笑,也是无可奈何的。
这个人不再是孩子,也是无可奈何的吧。
可是当我在暗处看到这个人带着灿烂的笑靠近楚君希,一字一句的用仇恨的语气诉说着自己的遭遇,我才真正意识到
这个人真的已经被他曾经信任的两个人给毁了,被我和君希给毁了。
我不可能知道楚君希有没有感觉过懊悔,但是我没有。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要用他人的幸福来构成自己的幸福,是根本不可能大家一起幸福的,因为人是如此自私的一种动物
。
如此,我曾经羡慕过的人也不存在了。
我现在还能记得一点以前生活的片断。
在梅园的那一天,我的计划尚未完善,姚彼岸傻傻的笑着告诉我今天楚君希的伤好多了,然后再次回头去找楚君希聊
天,我这里隐约可以看到楚君希淡淡的笑,清雅素淡,令我心中一动。
手中,握着被暗中传递过来的,写有姚彼岸身份资料的小纸条。
抬头,姚彼岸笑着走了出地牢,外面一片阳光明媚,梅花纷飞。
如今,这段生活就如同姚彼岸的天真一样,仅仅恍如一个旧梦。
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