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我就更要你当我的夫君了,你是我头一个遇到的不被我美貌所惑的男人。」云紫纤笑逐颜开。
吉小小彻底无力,不是吧,怎么适得其反了,似乎现在走为上策,再和她扯下去更不会有好结果,想到这他拱手作揖
,「云宫主,在下高攀不上,我有事,先走一步。」
他溜的快,云紫纤也追的快。
就这样,云紫纤死不放手的一直追著他,他跑到杭州后实在不想跑了,看到西陵雪的当铺才想出了这办法。
不堪回首的往事,悲惨遭遇。
吉小小唉声长叹。
转眼看,西陵雪已经离开,去了店铺继续做他的生意。
幸好有西陵雪,可以暂时挡著,吉小小估计,等云紫纤追的不耐烦了,说不定就会强把自己绑著去离忧宫。
第二天,吉小小在店铺里从清晨一直坐到黄昏很意外的没有看到云紫纤,她放弃了?不可能吧?
西陵雪庆幸,今天没来,不然又得反胃一次。
夕阳的余辉将要被完全吞没时,店铺里射进一道影子,吉小小顺著看去,却见云紫纤哀怨的站在门口,身后跟著两个
侍女。
「小小……」云紫纤贪恋的多看吉小小几眼,「我有事要回离忧宫,可是,你记住,我绝不会放弃的!」
「我希望你放弃。」吉小小绝情道。
「真无情,我可是真的喜欢你。」云紫纤咬咬下唇,一副泫然欲泣样,那楚楚可怜的神情足以激起大部份男人的保护
欲望。
可惜,了解云紫纤脾性的两人不为所动。
「我希望你,去而无回,后会有期。」西陵雪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西陵老板,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和你好好讨教一番。」云紫纤眼中泪水快速一收,挑高柳眉,略带挑衅道。
「讨教?好,先给钱,有钱就好说。」西陵雪手中的算盘批的哗啦响。
「小小……」云紫纤转头,再细细看了看吉小小后,叹然转身缓步离去。
吉小小松一大口气靠在椅子上,「终于走了。」
「这女人真可怕。」西陵雪手中扇子扇了扇,感慨道。
西陵雪和吉小小的日子平静下来了,吉小小继续过的悠闲生活,西陵雪继续做著他的生意。
十多天后的一个晚上,夜深人静,西陵雪那习武之人敏锐的听觉听到外面有动静,起身来看,却见有黑影自庭院里晃
过。
贼?西陵雪皱眉,贼啊,说真的,在他初开当铺的半年里遇到过有贼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后,就再也没有贼光顾过。
现在居然会有贼,难道说是外来的,没打听清楚杭州城里,他西陵雪的当铺是不能碰吗?
吉小小坐在窗边,托腮看著窗外,有贼?不过,似乎这不关他的事,要抓贼都是西陵雪去。
他这个客人不该越举。
西陵雪也不急,他养了五个侍卫可不是白养的,果然,五条影子起,直追向那道黑影,不过,片刻后令西陵雪失望和
疑惑,人跑了,五个侍卫没追到,来的是高手,奇怪,高手来此,他当铺里又没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
一夜过去,第二天,吉小小也只问了问,西陵雪也含糊未答。
第二天夜晚,西陵雪让五个侍卫加强防备,因为贼第一次没得手就很有可能再来第二次。
果不出他所料,贼又来了,三更鼓过后,一切沉浸在静谧之中,贼来了。
再次失败没抓到人。
西陵雪开始郁闷了,来了两次都没抓了,有损他的威名!
清晨,天明,吉小小坐在桌前啃著包子,瞟一眼,沉着个脸的西陵雪,事不关己的悠哉问,「又被贼给跑了?」
「不关你的事。」西陵雪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我说,你当铺里最近有收了什么贵重东西吗?」吉小小咬掉一大口包子,有些含糊不清问。
西陵雪心中已经有个底了,他这段时间的确有收一样贵重的东西,就是那块雪炎令!
可是,那雪炎令除了持有人之外,其余的人拿了也没用啊。
暂时没什么线索,西陵雪无奈一笑,端起碗慢吞吞的喝粥。
西陵雪坐在柜台前低头看著账本,他在等消息,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如果是冲著雪炎令来的,那么其他几块雪炎令的
情况呢?
吉小小在回想前几天有什么来过,当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般当重要的东西,需要和西陵雪祥谈,而前几天和西陵雪祥谈就只有一个富商,那个富商,似乎叫秦广,在江南一
带做生意的。
秦广是吗?吉小小眼中光芒一闪,说不定自己该出去打听点消息了。
近中午时分,太阳高照,炙热的空气在当铺里流动,西陵雪手中的扇子不停的扇著,而就在这时,他要等的消息来了
。
他的一个侍卫面色凝重的匆匆回来,附耳在西陵雪耳边说了几句后,西陵雪脸色大变,片刻后西陵雪面色恢复常态,
收了手中扇子,向侍卫吩咐了几句,转身去了后堂。
吉小小瞟了西陵雪的背影一眼,转身出了当铺。
无怪乎西陵雪脸色大变,只因他得到了很坏的消息,那就是,江湖上最近有三个人被杀,而那三个人都是持有雪炎令
的人!雪炎令也同时被夺!
吉小小从杭州城东乌衣巷拐出来后,已经探得了他所需要的消息,有钱果然好办事,那武林情报贩子给了他详细的消
息。
原来是,这段时间江湖上有三人被杀,而那三人都是持有雪炎令的人,无怪乎,西陵雪的脸色变得那样难看。而且,
这被杀的三人似乎是死于一人之手!
麻烦来了,吉小小此刻心里只有这句话,原本以为去了云紫纤,他至少可以过一段闲云般的生活,可是,一个雪炎令
就打破了他美好的愿望。
吉小小手里拿著包梅子边走边吃,闲晃到风雨楼下,抬头一看,觉得自己肚子饿了,风雨楼,杭州有名的酒楼之一。
上去喝杯酒,点两个小菜,应该不错。
吉小小坐在风雨楼二楼雅间里,慢慢喝著酒,酒是陈年状元红,只是比不得西陵雪珍藏的那坛一浮春,改天看再去偷
他一壶来喝喝。
两个菜端上来,吉小小拿去盘边的筷子正要吃,却见一只筷子头那一端漆了红漆,金粉溜了一圈。
唉……吉小小长叹一声,伸手在筷子头一转,再轻轻一扯,筷子头被扯下来,筷子中段是空的,吉小小从里面取出一
个纸卷。展开一看,眉微微皱起。
麻烦事,麻烦事,吉小小直摇头,自己果然会被这雪炎令牵扯进去,还指望过一段轻松的生活,现在看来又得开始忙
碌了。
把纸卷放进自己的钱袋里,吉小小把筷子头上好,食不知味的吃起来。
当吉小小回到当铺的时候,正看见西陵雪让人送信出去。
「呵呵,送信给秦广?」吉小小笑道。
「你知道了?」西陵雪在椅子上坐下,波澜不惊问,他知道即使他不说,吉小小也有办法打听到。
「你真是揽上了麻烦,现在打算怎么办?让秦广把雪炎令拿回去,你不做他这生意了?」吉小小淡笑。
「怎么可能?契约已经签下,为了我当铺的声誉,我怎么可能反悔,我是想问问秦广,他知不知道什么线索,为何有
人要杀人夺令牌,我不明白,夺了令牌有什么用,这雪炎令只有持有人及其子孙才能用。」西陵雪用扇子轻轻敲了敲
自己的头。
吉小小摊摊手,「我也不明白,这事的确透著古怪,对了,我还有一个关于雪炎令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哦?」西陵雪眉挑起,「你打听到了什么最新消息吗?」
「这个啊……」吉小小翘起腿,悠悠道:「在邢洲的风雨欲来楼两天前接了一桩生意,雪炎令的另一持有人琴幕庄庄
主以琴幕庄的绝技『玄音杀』作交换,换来风雨欲来楼保护他手中的雪炎令以及琴幕庄的安危。」
「琴幕庄啊,由此看来是他们得到了另外三人被杀的消息,怕不敌,所以,让风雨欲来楼保护雪炎令,真够聪明的,
死了三个人,另两人因为雪炎令不在手中,所以平安无事。」西陵雪连连点头,「不过,请风雨欲来楼的代价可真是
大,玄音杀啊,武林十大绝技之一。」
「这是风雨欲来楼的规矩啊,用自己一样贵重的东西去换,不过,接不接还得看楼主觉得这样值得与否。」吉小小道
。
西陵雪沉思半晌后,叹气道:「如果可能我真想让秦广把东西拿回去,这事太麻烦了,我只是一个生意人,不想搅上
这江湖之事。」
「我说,金算公子,你好歹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而且也有几分薄面,说什么只是一个生意人。」吉小小轻瞟他一眼
,略带嘲讽道。
「哎呀呀,说起名气,我怎么比得你这无虚老人唯一的徒弟呢?」西陵雪礼尚往来的还了回去。
吉小小冷哼一声,起身离去,他不想再和西陵雪扯下去,反正西陵雪的事,他自己看著办,自己只需要在暗中观察,
看能否找出线索就行。
西陵雪坐在椅子上,端茶慢品,他表面虽然维持他的微笑,可是,心中却连连叫烦,来夺雪炎令的必定是高手,自己
能不能对付还不能估算,而且那被杀的三人是死于一人之手,可是,看那个两次来夜探的人的功夫,似乎还没那么高
,那也就是说真正的高手还没出现?
这时,先前出去送信的人,匆匆而回。
西陵雪惊讶,「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板,不好了,我出去不久就听到消息,秦广为避祸,前段时间就偷偷变卖了家产,举家离开了,似乎是往西域而
去。」送信之人喘著气道。
西陵雪刷的站起身来,「什么?!他跑了?!」
「对!」
西陵雪此刻的好修养全无,他想杀人!那家伙居然跑了,是因为听到雪炎令的持有人被杀?怕自己也遭此劫?
可是,令牌在自己手上啊,他跑个啥啊!
他一跑,这雪炎令怎么办?还去西域,难不成他是想毁约?!
那……自己的二十万两银子怎么办?!
西陵雪深呼吸两口,手重重在椅子上一按,哗啦一声,椅子裂了。
银子,他的银子啊!二十万两!西陵雪想哀号!
还有,那惹祸的雪炎令!既然人都跑了,那自己凭什么要帮他保管这东西?
好!只要,贼再来,他一定把这令牌双手奉送!
「放松戒备!如果前几天那个贼再来,就任他把他要偷的东西偷走!」西陵雪对他的五个侍卫重重下令。
「是!」
好你个秦广,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吉小小吃晚饭的时候,发现西陵雪的脸一直是铁青的,又发生什么事了吗?吉小小刚想问,西陵雪却连饭也没吃,就
走了。
吉小小眨眨眼,能令西陵雪气成这样,八成是跟钱有关,莫非他亏了什么吗?
万籁俱静,更鼓声隐隐入耳,黑幕的笼罩,却显杭州城夜晚的格外幽静。吉小小没睡,因为他想看那贼还会不会再来
。
西陵雪也没睡,他在等那贼,等那贼把令牌偷走。
不负西陵雪的希望,那贼又来了,以高明的轻功飞掠过墙头悄悄潜入了院子。
吉小小原本是想暗中观察,看看贼的招式路数的,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可,半柱香后,吉小小发觉不对劲,五个
侍卫怎么没了影子,连西陵雪也没任何动静。
他就见那贼悄悄潜入库房,不久出来。
不是吧,西陵雪在想什么?为什么任由贼把东西偷走?
吉小小想不明白,真是怪异,虽然这令牌惹祸,但是西陵雪也要顾他当铺的声誉啊,难道西陵雪怕这祸事,宁愿赔上
自己的声誉?!
不行!他不管这个,我可不能不管!
西陵雪满意的看著贼偷走了东西,好了,心安了,摆脱了,只是,损失二十万两啊!心痛,痛得如掉了块肉一样。
西陵雪倒头在床,心中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二十万两银子,二十万两银子。
清晨,薄薄阳光轻照,西陵雪缓缓睁开眼,翻身起来,他一夜没睡好,只因那损失的银子!
西陵雪慢吞吞地梳洗完毕,刚推门出去准备去吃早饭,就见吉小小站在门外。
吉小小笑嘻嘻的在把玩著一块东西,那东西……西陵雪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感激我吧。」吉小小脸上有得色。
「感激你什么?」西陵雪纳闷。
「这个啊,我帮你追回了。」吉小小得意的晃晃手中的雪炎令。
西陵雪眼睛猛然睁大,盯著吉小小手中的雪炎令看了半晌后,他突然想抱头大叫,该死的吉小小!破坏了他的计划!
第三章
「不高兴吗?」雪炎令在吉小小手中晃著,西陵雪觉得那东西犹为刺眼,「我一点都不高兴。」西陵雪咬牙道。
「不会吧,我帮你追回东西了,怎么会不高兴呢?」看西陵雪微微有些扭曲的脸,吉小小心中暗爽,他知道西陵雪是
想摆脱这令牌,可是,这个时候怎么能让他摆脱呢?他还要利用一下西陵雪才查令牌之事。
「你多管闲事!」西陵雪恨恨道:「你坏了我的好事!」
吉小小正待回过去,却见,有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老板不好了!贼偷走了库房里的千年古玉佩!」
西陵雪脑子里嗡了一下,短暂的空白,千年……古玉佩?!被贼偷走了?!
为何?!那贼的目标不只是雪炎令吗?
难道,顺手牵羊?!
吉小小叹息的摇摇头,同情的看著西陵雪。
西陵雪的目光慢慢转到吉小小身上,他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吉小小的肩猛力摇晃著,「你追了雪炎令怎么不顺便帮我
追回古玉佩?!」
吉小小拧眉,他的肩被西陵雪抓的生痛,「喂,我怎么知道贼还偷了古玉佩?」
「你取回雪炎令的时候怎么不搜他的身?!」西陵雪怒道,古玉佩!十万两银子啊!十万两!
才损失了二十万两,再损失十万两!他承受不起啊!
他的银子!
「你放手!」吉小小用力甩开他的手,理理衣衫不高兴道:「你以为我追回雪炎令容易啊?当时我追了出去,追上那
人和他大打出手,他的功夫也不弱,我用暗器打中他的穴道,刚从他身上搜出雪炎令,就见有飞镖从远处打了过来,
我躲开,一道黑影闪了出来,快速解了那人穴道后就一同跑了,他们轻功不错,跑的很快,而且,我手中有雪炎令,
如果再追,恐雪炎令有失,所以我就没去追了。」
「啊……」西陵雪一声大叫,「我的古玉佩!」
他现在的心无比的痛,痛的他几乎快说不出话来,三十万两了,目前总共损失三十万两!
「你节哀吧。」吉小小满脸同情的拍拍西陵雪的肩,把雪炎令放到他手中,「拿好吧,建议你别再让贼随便偷走了,
记住这次的教训!」
西陵雪很想把那贼千刀万剐了,居然敢顺手牵羊!
他错估那贼,还以为那贼有原则呢,只偷雪炎令,结果……
西陵雪颓然低头,脸色铁青,不能这样,绝对不能!不能白白损失三十万两银子!
脑子飞快转动著,西陵雪在思考怎么能挽回损失。
半晌后,西陵雪缓缓抬起头来,唯今之计就是想办法说服秦广,把雪炎令赎回去!要让秦广守约才行!
他要和秦广联络!能挽回二十二万两的话,他心里会平衡很多。
决定了,西陵雪走向书房,他要去写信。
看著西陵雪离去的背影,吉小小想笑,爱钱的西陵雪这回是亏大了,他也没想到贼会顺手牵羊。
因为,他与西陵雪都知,这不是真正的贼,这是为雪炎令而来的人。
不过,为雪炎令而来的人没杀人夺令牌怕是因为不这里有他和西陵雪,被杀的那三个人,都是武功不高的,而且都是
逐渐弃武经商的。
而剩下的琴幕庄,虽然是江湖有名的门派,可是,也怕雪炎令有失,而托给了风雨欲来楼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