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放心,原来并不是什么借机想逃,再说这个人拉成这样,也跑不了,于是不是被惊醒了得不高兴,继续睡去,就
是兴致盎然的开始看着大戏。
第四次,戚小久拉完回到房间后,暗地对东方昊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差不多了。
第五次,戚小久走出房间时,身上已经没有力气走路了,便对旁边的黑脸侍卫说了句,“这位大哥,麻烦搀我一下。
”本来如果是往时,侍卫定然不会怎么去管,只负责跟着不让人丢,也免了近了身让人有机可乘。可偏偏左奕离开前
交待过,此时要善待这个阮小二的,再不怎么情愿,也得做了。
“谢谢……”结果刚刚走到院中间,戚小久哎哟一声跌到了,“不然另外那位大哥,你也……来搀小二一把?”看着
门口那个矮个子侍卫没有要移动的意思,戚小久做出一副非常辛苦搀扶他的人的样子,“这位大哥,小二……走不动
了……既然那位大哥不肯来搀小二,只有麻烦你来抱一下小二了,怎么样也不能让小二解决在裤子里不是?如果是这
样,相信明天左公子来了,怪罪先不说,这善后的工作,还是会落到大哥头上吧。”
黑脸侍卫一张脸更黑了,有些怒的冲着门口另一个吼道,“你倒是来搭把手啊!”
“可是……”矮个子侍卫犹豫的看了看屋里,又鄙夷的看了看小二,“屋里的人……”
黑脸侍卫只以为他在找借口,“可是个屁!里面的人被下了药,你以为他能跑得了啊!而且院子里还有那么多高手!
”
矮个子侍卫有些不情愿得过来,边过来边回头,戚小久一边捂着肚子哎哟一边斜睨着门口,可恶,这矮个子都过来了
,不看门口了,那个死东方怎么还不出来!这是多好的机会啊!门口侍卫被引开,各个暗方的守卫不是在看着他演戏
就是在闭目养神,而且这么嘈杂的环境下闭目养神,只要他动作稍稍轻一点就不会有人察觉,而且他又一身黑衣服…
…怎么还不出来!
“哎哟!”戚小久用力的吼出来,其实是在提醒房间里面的人,意思就是死东方,你给我快点滚出去!
眼角注意到东方昊的黑乎乎的影子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心里暗自舒了口气,可偏偏世事总不让他顺心!就在这个时
候,那个矮个子侍卫又要转头往回看!个XX的!你往回看个屁啊!万一看到了喊出来,东方还跑个屁!
戚小久一皱眉一闭眼,身体往一边黑脸侍卫倒时,还使劲用力,‘噗——’放了一个很响的屁……而这个夹杂着刺耳
声音的屁,非常成功的引回了矮个子的视线,戚小久甚至觉得,悄无声息挨着墙角走的东方昊,脸上也出现了玩味的
表情……
放屁虽不雅,却不应该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对于此刻的戚小久,是个大问题。
他刚刚是在拉肚子不是么……这样用力的放个屁出来……不知道会不会……
矮个子侍卫明显皱了的眉和黑脸侍卫强忍的抽动的脸,让戚小久觉得……完了完了,好丢脸……愤愤咬牙,个死东方
昊!爷我为了你牺牲了多少!丫的以后要是不能做些让我满意的事,我剥了你的皮!
可恨归恨,戚小久还是有些担心,刚刚东方昊跃出那到墙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些细微的声响……
个XX的!戚小久用力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那个死人的时候,现在他应该为了自己,自求多福!
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谄媚的笑笑,戚小久讨好的对着黑脸侍卫说,“这位大哥,不知道可否找条裤子,让小二我
替换一下呢……”
戚小久担心的果然没错,东方昊在跃进第二个门时,被人发觉了。不过也还好左奕行事比较小心,令众高手环伺的同
时,让他们彼此用手势彼此沟通,发现了异动不可以大声喧哗,因为这里,是——左相府。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左奕没脑子,其实抓了两个人,就算是相府后院如何安全,也应该另寻地方安置才对,只为了方
便便如此,未免有些不大小心了。或者,他想的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东方昊没能再继续想下去,因为现在的情况,不容许他继续想下去……
前方两名四十岁上下的着紧身短打的将军气息极浓的人,阻了他的路,两人身上毫不掩饰的肃杀之气,告诉东方昊他
们并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东方昊眯着眼睛,他并不害怕。相反,这种场景,这样的两个分明不是江湖人士,明显有着阵前杀敌戾气的将军样子
的男人,让他自血液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很久,很久没有这种嗜血的快感了……自从他当了东突的太子后……他极少杀人……几乎都快要忘记了这种感觉……
取出孔昭给他的,一直放在腰间的软剑,东方昊一边注意着对面两个人的举动,一面观察着四周的形势,他同样清楚
,这个时候,并不是他可以恣意妄为的时候,他这时的主要目的,是离开。不然,枉费的不止是戚小久的付出和信任
……
他前面那两个人也并没有给他很多时间,一人执刀,一人执剑便冲了上来,在兵器很快的同时,东方昊看到了对方眼
里明显有这一闪而逝的惊讶。
惊讶么?都没有想到吧,他这个早就应该是被下了药散了功力的人,功力一点都没失,反倒是有增加的迹象!他这么
些天的打坐,在他们看来是清高的动作,实则天天为他增加着功力!
东突的王子,也知道权宜行事,也知道忍辱负重……为了他的孔昭……
刀光剑影,本应在宁静的破晓时分十分明显,但是却因为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另一个方向正拉肚子拉得天昏地
暗,轰轰烈烈的人身上,而显得格外的没有存在感。
就是这个时候!东方昊眸光一紧,在割伤左边用剑高手的腰部同时,一把早就准备好的药粉洒向正往他扑来的人!借
着这个空子,东方昊一跃,轻松离开,几个起纵,身影快速淹没在夜色里……
有时候,卑鄙手段的使用,叫做兵不厌诈。
东方昊喘着粗气贴在一个小巷墙角,右手用力扯下衣摆的一处布条,一头用嘴咬住,一头绕向左臂的伤口,额角的汗
大颗大颗的往下滴……
天,亮了……
盗受一百一十五 计成(上)
相信很多人都会记得这样一天。
这天,同戚小久一样,很多人内心忐忑,惶惶,对于未来未知的命运不安。这天,对天朝来说甚至为关键,很多事的
确定,计策的完成,人员的安排,都非常谨慎的开始调动。差一个毫厘,天朝亦会变了颜色。
这个不为普通百姓并不所知的重要时刻,随着晨雾的散去,缓缓的开始了。在这一天,不一样的地点,上演着不一样
的剧目。
左相府。书房。
“这是怎么回事!”左相此时还未上朝,刚刚起床就听得吓人来报,说是有人逃跑,这个人,还是目前对于他们来说
,非常重要的人。令下人去唤了左奕,左相匆匆洗漱完毕,整理整理仪表,便再也顾不上,急匆匆往书房赶去,而左
奕,早已候在那里。
忍住了一把打上去的冲动,左相闭了闭眼睛,紧握了双拳,“说吧,是怎么回事?”
左奕不敢抬头,他可以想象到那样平静话语的后面,是怎样的一种震怒的神情。父亲的深藏不露,父亲的隐忍不发,
父亲的胸有成竹,是经过了许多年的锤炼,如今的事情,已然让父亲厉声责问,这样的结果,已经说明了事实的严重
性。
“回父亲的话,把那个人放出来,然后跟阮小二放在一处,让并不认识的两个人接触,并且让一个人去说服另一个人
来参与我们的计划,这个方法,孩儿禀报过父亲,父亲您都知道,并且应允了的。”跪在地上,左奕的样子,十二分
的恭顺。
“继续。”左相坐在上位,眸光越过左奕,精明而犀利。
“本来事情发展极为顺利,那个叫阮小二的人还算是识趣,经过昨日上半夜的事,他虽然不知道我们具体要让他帮忙
做什么,但已然非常信任孩儿,并且表示乐意帮助我们说服那个人。但是不巧的是,那个阮小二身为皇上的男宠,是
个极为好色,欲望强烈之人,昨夜在青楼时,看别人办事太过激动,喝的凉茶过多导致夜里跑肚,折腾了大半夜,甚
至都……拉在了裤子上……于是那个人,便趁机……”左奕身体微微发抖,早就失了昨夜里骄傲得意的模样。
“情况属实?”左相的声音冰凉如冬日的水,带着异常严厉的味道,“你确定那阮小二是真的因为喝凉茶跑肚,而不
是故意为了帮助那个人,演这出戏!”
“绝对属实!”左奕抬头,“那跑肚是做不得假的,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而且如果不是凉茶饮多了,怎么可能无缘
无故跑肚?他进来时被搜过身,根本不可能身上有那种泻药!而且即便是都有,他和那个人又不认识,为何要帮他!
”
“是么?”左相紧紧盯着左奕,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那么,你来说说,那个明明应该被你下了药没有内力不怎么能
动的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功力恢复,并且顺利的跑了呢?”
“这个……”
“你为什么就确定他们两人不认识?没准他们以前就见过,而你,没有查到!”
“不……不可能!他们见面的时候,有侍卫就在外面偷偷守着看人,他们二人,并不相识!”
“你怎么确定他们不是在做戏?”左相冷笑,“别忘了,那个阮小二的资料,你可是只有近几个月的呢,他以前呢?
以前是做什么的?从哪里来?家在何处?都认识些什么人?来京城是为了什么?这些你都查清楚了么?我不过问,并
不代表我不知道!左奕,我把这些事情交给你去做,并不是要让你给我做砸的!”
“孩儿以为那些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重要……父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看着左奕委屈的样子,左相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下心,“奕儿,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我比谁都希望你成才,你却…
…”
“父亲……”
“好了,事已至此,这些东西说的再多也没有用,不如来想些解决的办法。”
左奕听得左相此话中竟然渗出了几许苍凉。莫非他累了么?筹备那么多年的大事,如今只差最后一步,他要放弃了么
?他难道不想……
“父亲!”左奕情急之下,声音略显激动,“请父亲相信,奕儿一定会处理得当,请父亲千万不要失去信心!”
“你这句话还稍稍让为父放心了些。”左相起身将一直跪在地上的左奕拉起,“为父这么多年的辛苦,岂能就此毁于
一旦!你且仔细想想,我们自接触那个人以来,还有没有谁知道他的身份?”
左奕被左相拉到椅子上坐下,低头沉思良久,才说,“他身份特殊,除了那个皇上身边的孔昭外,府里只有两个人知
道。一个是当初抓他时的护卫,一个是给他送过饭的下人,二人都是不小心得知,并且被下过死令不得外传,相信目
前来说府里应该仍然只有他们两个知道。至于孔昭那里,他应该不大会全部告诉皇上,毕竟那人的身份一出,皇上没
准想除之而后快,而且如果他说了,皇上此时不应该一点动作都没有。”
“如此便好办了。”左相笑得阴险,“你的那些江湖高手不是有会易容的人么?找个身量跟那个人相似人易容成他的
样子,把知道底细的两个人都杀了,那么我们说谁是,谁就是,我们有信物不是么?”
“还是父亲高明!”左奕脸上亦是笑容初现,“那么易容的人……”
“不管是帮忙易容的人,还是被易容的人,你应该知道怎么样说合适吧,难道这还要我教你?”
“不不不,孩儿知道怎么做了。”说到这里,左奕想起一事,眸光微黯,“父亲,此事无论如何,都会有些影响,北
夷的信件已回,我们需要的东西都已悄悄陆续进京,明日是最后一批,我们的行动是不是……”
“的确应该提前。可是我们本来答应的东西还不能兑现,如果先成了事……”左相面上第一次出现了担忧之色。
“如果成了事,就什么都有了,答应北夷的东西,也全部都没有问题!之前还想寄希望于那个珍珠塔,可是那个东西
不大好拿,除了飞狐,这天下相信还没有本事拿到,孩儿曾遍寻飞狐消息,却怎么也找不到人,而且就算是找到了,
飞狐也不一定会愿意助我,所以不如等事成了以后……”
“珍珠塔……”这三个字从左相的嘴里说出,多了几仓怆,几分无奈,几分期望,几分怅惘,几分志在必得。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你的那个什么阮小二,我看他定然不是普通人,你回去之后,先去他那里试试口风,记住
一定要小心些,仔细些,本来他的作用就是用来说服那个人和以他来威胁皇帝。现在那个人跑了,那么阮小二的唯一
目的,只是用来威胁皇上,所以不必再对他客气。他现在应该祈祷皇上对他还有情,还在乎他的命。”
“是!”左奕纲要起身,左相留下了他的步子,“至于那个计划,已然没有什么漏洞,等明天最后一批到齐,我们再
商量一下具体细节,行动的日期,就暂定在后天吧。”
如此重要的话,左相说来却像是说今晚吃什么那么随意,左奕不由得佩服父亲,不知道何时,他能成长成那个样子?
不过他们的行动如果成功,将来必有一天,他可以君临天下,想想心里都激动万分,“父亲请放心,孩儿定当不负期
望!”
左相府外。
一白一黄两个身影轻巧飘来,躲在不被人注意的墙角,隔着墙听着里面的动静。
“喂,我说,你确定图上标声位置,就是这里么?”一个娇俏女子,着鹅黄衫裙,声音似黄莺出谷,清脆婉转,瞧那
眉目,生得倾国倾城,眉尖微蹙,更添了美人风情,这个人,正是玉无尘。
“没错。”白衣人身材瘦长,有着书生气质,明明面冠如玉,却依旧是惜字如金,只有微微皱起的眉头表示,他对于
这样有些危险的情况,并不满意。这个人,便是御风,常常被戚小久唤做六儿的御风。
“你说他真的在这里面?”玉无尘还是有些怀疑,她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手肘捅了捅旁边的人,“这里是左
相府耶。”
御风没有说话,只是用非常鄙视的眼神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