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不止地哭了。
熬过地狱般的疼痛之后,就是快乐的天堂。
独孤鹰也察觉到了,故意不断地撞击令他激动不已的地方,销魂蚀骨的刺激快感教人儿狂乱忘我,吟哦出最动听的乐
章。
「天……你把我吸得好紧……」
独孤鹰完全失去控制,双手紧扣住人儿的纤腰,猛烈撞进深处,大力进出,整张大床随之摇晃,咿呀作响。
「不行了……大熊,我……啊啊啊──」
魏青縠尖叫,浑身颤抖着达到欲望的颠峰,小穴一阵阵收缩,把独孤鹰也逼到极限,狂抽几下后,低吼着在他体内射
出滚烫的精液。
16
魏青縠再度被敲门声吵醒,这回敲得比上次还急,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才动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完全清醒过来
。
独孤鹰已经起身穿好衣物,见他醒来,忙来到床边按住他,「别起来,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再多睡一会。」
也好,他实在又累又痛又困,没力气爬起来。
独孤鹰在他发上落下怜爱一吻后,匆匆离开了。魏青縠疲惫地闭上双眼,再度沉沉睡去时,嘴角挂着甜蜜的笑意。
不到片刻敲门声大作,来人在门外急喊:「魏公子,大事不好了,魏公子──」
是方进的声音,魏青縠撑开沉重的眼皮,懒懒支起身子坐起,股间隐隐传来疼痛,他微微皱眉,扬声问:「什么大事
不好了?」独孤鹰不是已经前去处理了吗?
「城主和灰狼族长打起来了!」方进急道:「两个人都受了伤,还扬言非杀了对方不可,城主根本不听劝,拉都拉不
住!」
大熊受伤?魏青縠顾不得浑身肌肉疼痛,特别是某个部位火辣辣地灼痛着,赶紧以最快的速度下床,咬牙忍痛穿上衣
服。
那头暴力熊就只知道以武力解决问题!魏青縠除了担忧他的伤势,还气他过于冲动,动不动就拔刀相向,若是苍溟也
在场……他无法想象那会是怎样混乱的场面。
强忍着不适,魏青縠扶着腰,跟着方进来到城中的集会广场,那是举行庆典或各种重要活动的场所,当然也非常适合
打架。
挤过围观的人群,魏青縠一眼就看见独孤鹰,他的左肩被划开一道口子,流出的血已经红了半只衣袖,右边额角也有
一条伤口,不长也不深,但是鲜血顺着脸庞蜿蜒而下,令人触目惊心。
铁昊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左臂上的伤口几乎见骨,血流不止,照情形判断应该是以左手挡刀的后果,魏青縠发现他并
没有使用大锤,而是用剑。
难道上次两人交手,铁昊军使用的并不是自己拿手的武器?
「住手,你们两个给我住手!」难道真的非要其中一人倒下不可?太幼稚了!
独孤鹰和铁昊军两个人都杀红眼,压根没注意到他,魏青縠气得咬牙,把心一横,一头冲进刀光剑影中。
「住手,住手!」
染血的利剑迎面而来,魏青縠急忙煞住脚,但铁昊军已经来不及收势,眼看剑锋就要砍中自己的身体──
锵!大刀及时挡住剑刃,魏青縠死里逃生,抚着差点停止的小心脏,缓缓抬头觑着大熊的脸色。
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黑,似乎不太妙。
惊吓过度,余悸犹存,魏青縠指指眼前泛着冷光的刀剑,「该住手了吧?」
两个大男人不约而同狠瞪对方,不甘不愿收起刀剑,浓烈杀气不降反增。
「你跑来干什么?」独孤鹰厉声朝魏青縠吼道:「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被你吓死!」
他方才确实太鲁莽,但魏青縠可不会承认这点。他不甘示弱地回吼:「那你又在干什么?打架能解决所有的事情吗?
笨蛋大熊!」
独孤鹰抹去脸上的血迹,放软语调:「小青青,这件事你不要管……」
「我要知道你们为什么想杀了对方。」魏青縠坚持。
独孤鹰无奈,只得坦白说出:「这混帐硬闯进来,打伤赵丁和不少弟兄,我碧水城岂容得人三番两次上门找碴,今日
我若放他一马,外人肯定以为我碧水城里的人好欺负,全是软脚虾。」
嗯,有道理。魏青縠转向铁昊军,「那你又为什么和他打起来?」
这还用问吗?「不还手难道你要我任由他打?」他是战士,骨子里流着骄傲的血液,宁可光荣战死也不当缩头乌龟。
「我本无恶意,是你们将我拒于门外,持刀相向,我别无他法,只能硬闯。」
呃,他说的也没错……
追根究底,闹得满城风雨全是为了一个人,苍溟。
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们必须当面把话说清楚,才能彻底解决这桩麻烦事。
上衣褪去,血淋淋的伤口完全展露在眼前,皮开肉绽、触目惊心,魏青縠整颗心都拧成一团,好心疼好心疼……
「一定很痛吧?」他小心翼翼为他上药包扎,动作稍嫌笨拙,「你这个笨蛋,他要进城就让他进城,反正这事儿迟早
得解决不是?干什么非得刀剑相向,白白挨个一刀才甘心?血都白流了。」
「我吞不下这口气嘛。」大熊无辜地说:「谁晓得他也不要命,拚着废掉一只手的风险挡住我的刀不说,还趁机砍我
一剑,姓铁的比我还疯呢。」
「哼,借口。」魏青縠含怒带怨地瞪着他,拉紧手中布条。「罚你伤好之前不能碰我,听到没有!」
「哎呀,痛痛痛痛……」他夸张地哀声痛叫,大声为自己抱屈:「不公平,我都已经受伤了你还罚我!」
「就是因为受伤才要罚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随便出手打架!」魏青縠气得头顶冒烟,可是看大熊委委屈屈喊痛的可
怜样,又不禁心软。仔细打好结,迟疑了一下,他问:「真的很痛吗?」
「岂止是痛?简直痛入骨髓、痛彻心扉、痛不欲生,痛到死去活来……」
「这么严重?」魏青縠半信半疑,大熊可怜兮兮的模样不像在骗人,似乎真的好痛,他顿时心软又心疼,微一倾身,
红唇印上被大胡子掩盖的脸庞,柔声安抚:「亲一下就不痛了,伤口很快就会痊愈,不必担心。」
独孤鹰愣了一下,凝视魏青縠的目光瞬间变得柔情似水。
他的小青青完全没变哪,依然这么善良又可爱。
「作什么拿那种眼神看我?」真是肉麻。
独孤鹰装出可怜的样子,指着自己的嘴巴要求:「我受这么严重的伤,流那么多血,要亲这里才够诚意。」
魏青縠脸一热,薄面含嗔,骂道:「不要得寸进尺!」旁边还有其它人在呢!
大厅另一头,两个人隔桌对坐,一时无语。
大夫刚缝完独孤鹰的伤口,现在正忙着缝铁昊军手上的深痕,战士不需要麻沸散,针线穿过皮肉,眉头都不皱一下。
他瞧都不瞧伤口一眼,只拿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睛凝视坐在对面的男人。
苍溟垂着脸不看他,紧抿嘴唇不发一语。
「两年前初见你时,我对你一见钟情,可惜灰狼族与碧水城始终对立,我无法正大光明追求你,只能朝思暮想,把情
意与思念埋在心底。」铁昊军轻声开口,说出藏在心里的话:「直到我当上族长,我知道我终于能够得到你了,那天
你来参加我继任族长的仪式,我好高兴,于是假装醉酒,和你……」
厅里完全静下来,每个人皆竖起耳朵,不愿漏听铁昊军的任何一句话。
「我以为如此一来便能得到你,可是你好生气,还打我一巴掌,那时我就知道自己做错了,虽然你终于成为我的人,
但却是我用不入流的手段得到的,我不晓得该怎么弥补,好怕你再也不肯理我,那时的我急得没有办法,才会莽莽撞
撞、不顾后果前来提亲,我只是要你明白,你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绝对不是想侮辱你。」
那天回去后他想了又想,终于发现问题所在。「妻也好,妾也罢,我这一生只想要你一个,你不愿当妾,我就娶你为
妻,我是族长,我会想办法更改男人只能当妾这条规矩,如果不成,族长我也可以不当。」铁昊军伸出未受伤的右手
,越过桌面握住苍溟微凉的手,「请你嫁我为妻,好吗?」
哎呀呀,这个男人有诚意,说得好啊!魏青縠大为感动,先前真是误会他了,以为他瞧不起人,没想过他竟然是个至
情至性、满怀深情、非卿不娶的柔情铁汉。
众人齐齐将目光望向苍溟,屏息等待他的答复。
「可是我不爱你……」这阵子憔悴不少的男人终于抬头看他,「即使如此你也要娶我?」
「没关系,我会努力让你爱上我。」
他眼中的深情终于融化他的心,点头答应:「好,我嫁给你。」
铁昊军欣喜若狂,紧握住他的手,恨不得抱住他狂吻。魏青縠深受感动,连一旁的大夫也十分看好这门亲事,唯有独
孤鹰,一张脸黑如锅底。
大伙儿热烈地讨论婚事细节,他却闷闷不乐,臭着脸半声不吭。
最好的朋友即将嫁给他最看不顺眼的死对头,教他怎么高兴得起来。
17
七日后,铁昊军率着队伍浩浩荡荡前来娶亲。由于苍溟身为碧水城副城主,再加上独孤鹰奉送每年金矿的一半利润为
嫁妆,看在钱的份上,族长违反族中规定破例娶男人为妻也就无人反对。
「塔尔泰若是知道了,肯定恨得牙痒痒。」魏青縠站在城墙上目送迎亲队伍远去,「金矿的利润使灰狼部族人民的生
活获得改善之后,铁昊军的声望也会随之提升,族长的地位更加不可动摇,他算是爱情、财富和权力三者皆得呢。」
「别忘了苍溟根本不爱他。」独孤鹰尽泼冷水,「那家伙要得到苍溟的心,日子还长着呢。」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苍溟会爱上他的。」
独孤鹰拧眉,「你为何总是替姓铁的说话?」
魏青縠瞟他一眼,反问:「那你又为何总是看他不顺眼?」
好吧,独孤鹰投降,这话题还是就此打住比较妥当,他可不想惹小青青不快。
「小青青……」独孤鹰改变话题,厚着脸皮靠过去,「今天晚上可不可以……」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魏青縠一把推开他,自顾自走下城墙。
「别这么严格嘛,小青青……」独孤鹰追着人儿跑,亦步亦趋缠着他,「我好多天没碰你了,想你想得紧哪,难道你
一点都不想我?」
「不想!」做那种事虽然很舒服,但事后也会很痛,他是吃饱撑着没事做才会自找苦头。
「你好无情哦,小青青……」大熊哀怨的声音大得三条街外的人都听得见,「床上那么热情,下床以后就不理人了。
」
魏青縠急急转身,脸红低骂:「小声点!」
谁知大熊说得更大声:「你好凶哦,是不是我上回没有满足你?这次我保证会做得更好,你别生气不理我嘛。」
「闭嘴!」魏青縠简直无地自容,一把拉住大熊往住处急奔,他根本不敢看向四周,想也知道,人们脸上一定充满暧
昧的笑容与目光。
丢脸死了,真的丢脸死了。
回到住处,关起门来,魏青縠劈头就骂:「笨蛋!你是想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我已经上过你的床吗?」
「把我们的关系昭告天下,才不会有人打你的主意啊。」大熊理所当然地说。眼见四下无人,立刻伸出熊掌搂住他,
「小青青,你脸红的样子好可爱啊……」
说着嘟起嘴凑上来,在那嫣红粉嫩的脸颊上偷了一个香。
「放、放手啦。」魏青縠的态度有些软化,半推半就,「这里是前厅,会被看见啦……」
「那我们回房。」
魏青縠害羞地跟着他回房,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独孤鹰这回靠一罐油膏把他侍候得舒舒服服,疼痛降到最低,事后也
没那么难受。魏青縠问他油膏哪来的,怎么知道这个方法?他说──
「姓铁的偷偷告诉我的,他为了苍溟研究这事很久了。」
独孤鹰虽然瞧铁昊军不顺眼,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愿意虚心求教。
魏青縠羞到脖子耳朵全红了。这头笨熊,竟然跑去问铁昊军这种事,天哪,教他以后怎么见人?
甜蜜蜜的生活持续了半个月,期间苍溟曾派人送信来,说他一切平安,铁昊军很疼他,待他不薄,请他们切勿挂心。
魏青縠心虚又汗颜,他和大熊成天你侬我侬,把苍溟都忘了。
不久,商队交易的日子来临,城门大开,一辆辆马车陆陆续续进入碧水城,魏青縠数了数,有二十辆呢。
马车在广场前排成一列长龙,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从其中一辆马车上跳下来,堆起笑容走向早已等在一旁的赵丁
。
浓眉微蹙,赵丁问:「你是谁?卢中呢?」
中年男子躬身一揖,脸上堆满生意人惯有的虚假笑容。「在下吴九,卢中回乡探亲去了,由我代他前来进行交易,该
注意的他都向我交代过,请这位爷放心,我的人绝对会遵守贵城的规矩。」
「好吧,晚点儿会有人带你们到舍馆去,那里是你们未来三天的住处,除了居住区和广场,其它地方请勿随意闲晃,
晚上也不要出门,否则会被当成贼。」
赵丁嘴上交待着,心里却不踏实,为预防万一,于是派人暗中监视商队的一举一动,增加人手日夜巡逻。
果然,当天晚上,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城内四处窜出火光,赵丁忙着指挥手下自城内各处井口取水救火,同时方进匆匆来报,舍馆里的人全不见了。
糟!射将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对方的目的若是要拿下碧水城,城主将会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独孤鹰能以一挡百、骁勇善战,没那么好对付,问题是,他现在有弱点。
「这里交给你。」赵丁急急忙忙对方进交待:「我带一队人马去城主那儿,火势若控制住了,派出多余的人手搜城,
那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得全找出来!」
敌人是谁?真正的目的为何?
赵丁忧心忡忡,暗暗在心里祈祷城主千万别出事。
18
手起刀落间,又一个人倒下,地上又多出一具尸体。独孤鹰护着魏青縠边战边退,从屋里逃了出来,在院子里遇上另
一拨敌人,人实在太多,他独自应付尚能杀出一条血路,但他身边现在多了一个重要的人,必须以他的安全为先,无
论如何绝对不能让他有事。
「找个地方躲起来!」独孤鹰头也不回地吼道:「我得专心对付他们!」
眨眼间他又砍倒一名敌人,然而下一个也很快上前递补死者的位置。
魏青縠双唇微抖,犹豫一下才颤声说:「你要小心。」
说完他立刻转身跑开,忍着不要回头。
他明白自己是独孤鹰的绊脚石,有他在场他无法放开手脚大显身手,即使他有多么想留下来帮他,却还是不得不以大
局为重,顾好自己他才能专心应付敌人。
魏青縠此时多么后悔,当初他为什么偷懒不练武呢?如今每每遇上独孤鹰需要帮助的危急时刻,他却总是帮不上忙。
「天啊,要躲哪里才好?」他慌乱四顾,急着找地方藏身,独孤鹰住处的后院里不种花草不种树,这位不懂风花雪月
的城主,把它拿来做最有效的利用──搭了一个棚子挂风腊。
魏青縠面对挂满棚子底下等待阴干的一只只鸡鸭鹅羊猪的风腊制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前头喊杀声愈来愈近,别无
选择下,他一咬牙,笨拙费力地爬上棚顶,再从棚顶万分惊险地攀上屋檐,爬上屋顶。
他气喘无力地趴在屋顶上,心想晚上视线不佳,应该暂时不会有人发现他。待喘息平复,最初的惊慌过去,逐渐冷静
下来后,他开始担心独孤鹰的安危。
这些人显然有备而来,事先经过周详的计划,如果他们要劫掠城里的财富,还不如直接抢劫冶金场比较快,收获也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