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年半以前的种种情景,“你走!我这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走!”
“小瑜!”江枭依然不松手。
“你走!”我大叫的同时,举起手对着那张让我万般疼痛的脸打了过去。
“瑜儿!”江枭突然发怒了,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恨声说道,“我一直想着你!念着你!”
“瑜儿,我一直爱着你!”说完,江枭的嘴唇就压了下来。我拼命躲闪,可还被他紧紧咬住。
一阵彻心彻骨却美伦美幻的痛将我瞬间击晕。我不再拒绝。我居然不再拒绝他咬我的唇!!!
“周瑜!”一声无比痛无比恨的叫喊过后,一个人影冲出大门,接着又跑出去两个。是张军许丽王小丫他们三个。我
要叫住他们,嘴巴却被堵得严严实实。
“枭!”一个火红的人儿落在我们的面前,娇声问道,“枭,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校花!”下面一片哗然,突然又一片寂静。
“啪!”我的脸一阵剧痛,那娇媚的声音顿时变得恶毒,“又是你!你个不要脸的人妖!”
“温晴!”江枭挡住了那个再次打向我的巴掌,也松开了对我的拥抱。
我的脸火辣辣地痛,头嗡嗡作响,左摇右晃地站不住。
“丁呤呤”一阵乐音响起。
“是我!”江枭的声音平稳中隐着颤抖,“恩,知道了。马上回来。”
“枭哥!枭哥!”门口传来嘈杂的叫喊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枭哥!你到这里干嘛?”老狼的眼睛一直看着我。
“干嘛?”校花娇笑一声,“还不是受了这个贱货的勾引!”说话间,那个恶毒的巴掌就第三次对着我的脸扇过来。
“住手!”江枭一手抓住校花,一手攥着,两眼冒着火。
“江枭!”校花冷笑起来,“怎么不打呀?打了我,这个人妖就要上天堂了!你打呀!”
“你!”江枭丢了校花,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对老狼他们说,“走!”然后就冲了出去。
校花并没有急着追出去,而是揪住我的衣领冷笑着对宴会厅里所有的同学说:“大家看清楚了!这就是报刊的什么烂
主编!这就是S大的什么烂才子!他是个人妖!他最大的爱好是抢别人的男人!”
“扑通!”我被校花推倒在地上。
“再敢抢我的男人!就让你死得很难看!”
校花走了。空旷的宴会厅里没有一丝人的声音。
我艰难地爬起来,站起来,对着所有目瞪口呆的同学深深地鞠躬:“周瑜谢谢你们了!”
然后,我冲出了大门。
天好黑。心好痛。夜色中的S大就像一个恶魔,正张着黑洞洞的嘴巴,要将我吞噬。
风好冷。心好痛。华灯下的街市如同一个妖怪,正抖着血淋淋的爪牙,狞笑着向我扑来。
我跑出去学校,我想妈妈,我想回家,可我怎么能够怎么可以回家!我想给妈妈打电话,可刚拿起电话,我就泣不成
声,我该怎样跟妈妈说!妈妈知道了会怎样!
我想去找叔叔。可叔叔在哪儿?叔叔,你对我那么好,我不应该不守信用,我不应该说星期天不去你那儿。叔叔,你
说明年开学就来找我,你说明年就过上好日子了。可是,瑜儿现在怎么办?瑜儿怎么能到明年开学?叔叔,你在哪儿
呀?我找不到你!
我想去找张军。可是,张军不会原谅我的。我贱!我真的是下贱!我以前下贱了,为什么现在还要下贱!张军,你不
会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身体不再冷,心不再痛。
江枭!你好无情!你好恶毒!一年半前,你已经让我死了一次,我好不容易活过来了!你知道我活过来多不容易么!
江枭!你为什么还要伤我!难道,你一定要我死么?难道,我不死,你就一定不会罢休不会放手么?
好!我去死!
我站在一座不知道名字,不知道地点的桥上。
妈妈!瑜儿活着只能给你带来痛苦,瑜儿爱上了一个男孩,妈妈!你若是知道了,你能接受么?你能承受么?
妈妈!瑜儿只能死,瑜儿爱上的是个恶魔,瑜儿已经中了他的魔,中了他的邪。瑜儿逃不开,躲不开,瑜儿只能死。
我叫着“妈妈”,慢慢爬上桥栏。
“妈妈,瑜儿走了!”我闭上眼睛,慢慢放手。
“瑜儿!”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过后,一阵清醒的疼痛来自我的身体,来自我的心底——我跌坐在桥上,和我跌坐在
一起的、紧紧抱着我的是江枭。
“瑜儿……瑜儿……”江枭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地叫我,一次又一次地摇我晃我。
“恶魔!”我伸出手掐住江枭的脖子,然后张开嘴巴咬住他的胸口。
江枭没有回击,没有反抗,只是更紧地抱住我。
我用完了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的手再没有一点力气,我的嘴巴再没有一点力气。我晕了。
抱着我的那双胳膊渐渐放松,紧紧贴着我的胸脯慢慢远离——江枭的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胸口上一抹刺目惊心的殷
红。
“我把他掐死了?我把他咬死了?”我莫名地发抖。
“他死了么?”我莫名地心痛。
江枭仰面躺着,黄白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却变成了紫色。一阵寒风呜咽地吹来,吹起江枭长长的头发,盖住了江枭满
是泪水的脸。
“枭哥哥!”我大叫一声扑上去,“枭哥哥!枭哥哥!”
……
“瑜儿,我对不起你!”这是江枭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
“瑜儿,我爱你!”这是江枭睁开眼睛说的第二句话。
“瑜儿,我要带你走!”这是江枭睁开眼睛说的第三句话。
然后,我就被江枭抱进那辆银白的小车里。然后,车就跑起来了,飞起来了。
第120章 真相大白
不知道飞了多久,不知道飞了多远,车渐渐地慢下来,慢下来,终于停下了。
四周一片漆黑,一片寂静。我全身瘫软,没有一丝力气。
“瑜儿,”江枭轻轻搂住我,“不舒服么?”
我点点头。
“去后面躺着,好么?”江枭的声音异常轻柔。
我再点头头。
“你先靠一会儿,我去弄一下。”江枭打开车门出去了。不一会儿,他就把我抱了出去。当我被江枭轻轻地放在座位
上时,我才发觉这个座位的宽度增加了,边沿已经挨着前面座位的靠背了。
“舒服不?”江枭也爬进来,在我身边躺下。
“恩。”虽然这“床”的长度不够,我的腿必须大幅度蜷缩,但是,对此刻的我来说,已经很舒服了。
“瑜儿……”江枭轻轻拥我入怀,轻轻地碰了碰我的嘴唇。可不到半秒钟,他就变了,轻拥变成了紧箍,轻碰变成了
噬咬。我就在这紧箍与噬咬中美妙地眩晕,奇妙地升腾。
“瑜儿……”江枭喃喃地叫了一声,热气扑打着我的脸。然后,他迅速摔掉自己的外套。
“瑜儿……”江枭左手按住我的腮,那舌头如同一条油滑的小鱼,在我的唇齿间寻觅碰撞,右手“嘶拉”一下拉开我
上衣的拉练,紧接着那手就从羊毛衫秋衣里面伸进去。
“哎哟!”我忍不住叫起来,胸脯上的那个部位被那只坏手捏了一下,立即就莫名其妙地疼起来。
“瑜儿……”那手换了部位胡乱捏了几下后,忽然改变了方向,向下游进发了。
“瑜儿!我要你!”江枭颤抖着,呻吟着,急切地拽掉我的裤带,拽下我的长裤,拽下我的羊毛裤,拽下我的秋裤,
拽下我的内裤。
“瑜儿!我要你!”不容我喘口气,那个火热的身体就迫不及待地压了上来。
“啊!”我大叫一声,“痛!”我的小肚子被他压着,痛得无法忍受。江枭愣了一下,又飞快地褪掉了自己的内裤,
再次压了下来。
“痛!”我再次大叫,那疼痛自小腹向下边扩散,那最为羞怯的部位也痛得无法忍受了。
“痛!”我躲开那火热的唇舌,大哭起来。
“瑜儿……”江枭愣住了,“你怎么了?我还没……”
“你下来!我好痛!”我痛得上气不接下气。
“哦!”江枭赶紧从我身上翻下来,接着在我身上一阵乱摸,“哪儿痛?
“小肚子……”我不好意思说那个部位也痛。
“这里?”
“不是,下面一点点。”
“这里?”
“是的。”
“奇怪,怎么会痛呢?”江枭轻轻地揉着我的肚子,“你是吃坏肚子了吧!”
“不是!”
“怎么不是?你今天又是吃鱼又是喝酒的!”
“就不是!都痛过好多回了!”
“痛过好多回了?”
“是的。”
“没去看医生么?”
“看了。”
“医生怎么说?”
“说我吃坏肚子了,说我好生气,导致肚子胀气。”
“肯定是了!”江枭笑了起来,“你今天吃鱼喝酒,又生气……”说到这里,他忽然不说了,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
我本来对这个肚子痛不怎么在意,因为以前都是用热水袋捂着个半天半夜就会好,可江枭忽然说到今天我吃鱼喝酒生
气的事,我倒真的越来越生气了。
我推开江枭的手,把套在小腿上的内裤秋裤羊毛裤全部拉上来,再把袄子的拉练拉好。
“瑜儿,你?”江枭伸手拉我,“你干嘛穿衣服?”
再次推开江枭的手,冷冷地丢给他一句:“我冷!”
“哦!”江枭赶紧坐起来,“车里开着暖气呢,你还冷呀?”然后抓过他的上衣披在我身上,再把我拥进怀里,“这
下不冷了吧?”
我不说话,使劲推开他的怀抱,使劲拽掉身上的衣服。
“瑜儿!”江枭捂着胸口,我刚才碰到他的伤口了。“你这样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还问你什么意思呢!”我指着江枭的鼻子,“当初……这一年半……”我的嘴巴忽然颤抖起来,紧
接着手也颤抖起来,再接着全身都颤抖起来。我不会说话了。
“瑜儿!”江枭慌忙抱住我,让我靠在他怀里,轻轻给我抹胸口,“瑜儿!你别生气啊!”
我的喉咙和胸口好像被一团东西堵着,老是喘不上气,而且一喘气就撕裂般地痛。
“瑜儿!”江枭的声音也颤抖起来,身体也在颤抖,“瑜儿!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该死!是我让你经受了难以忍受的
苦和痛!可是,瑜儿!我没办法!你知道么?瑜儿!我没办法!瑜儿!你别生气了好不?你骂我,你打我都行,只求
你别生气!只求你别伤心!”
我看着江枭的脸,那张脸渐渐模糊。
“瑜儿!”江枭痛叫一声,把我平放在座位上。
“瑜儿……”江枭呜咽了一声,“我爱你……”然后他轻轻地压上了我的唇,轻轻地点开我的唇,轻轻地缠住我的舌
头,轻轻地爱抚着、吸吮着……
“枭哥哥……”我喉咙胸口处的堵塞终于通畅了,可是,我是叫了他一声,就“哇——”地大哭起来。
“瑜儿……”江枭拥着我也大哭起来。
然后,江枭给我讲述了一个我做梦都想不到故事——当时,江枭在伤口根本没有痊愈的情况下执意出院回到学校,只
是因为太牵挂我,太担心我。可是,当他和老狼他们回到学校时,见到的却铺天盖地的我与一个男人的裸体照片,而
且,在江枭的房间门口有我写给他的“亲笔信”,大意是我已经心有所属,身有所属,请江枭不要再纠缠我等等。
那张照片,江枭本来不信,因为,他觉得我不可能随便跟人那样。但是,那封信却“千真万确”是出于我的笔下。江
枭痛苦万分,为了我他在“红楼”毅然赌命,而我却在他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时候移情别恋,而且,我的信说我根本
没有爱过他,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他有钱有势,可以照顾我保护我。最后,精神的惨痛导致了伤口恶化,江枭再次
住院。这一切,我都不知道。
江枭第二次出院回到学校的那天晚上,张军找到江枭,大骂江枭白痴,大骂江枭混蛋。张军说,白痴都知道那照片是
怎么弄出来的,而江枭居然信以为真。无奈之下,江枭说起了那封信,张军当时就说那封信绝对不是我的写的。而且
,就在第二天晚上,张军揪着鼻青脸肿的陈世俊来见江枭。陈世俊承认那信是他写的,承认那些照片也是他弄的。为
了防止陈世俊再伤害我,张军把陈世俊赶出宿舍,另找住处。而老狼他们也给陈世俊以惩罚——每星期去给他们洗两
次衣服。
但是,事情远远不止这样简单。
早在高二时,江枭他们曾慕名前去“红楼”玩乐。因看不惯那些达官贵人的禽兽之举,江枭他们大打出手,把“红楼
”搞得一片狼籍。为此,江枭和他的兄弟们名噪“红楼”,被誉为“十二少”。但是,麻烦从此就如影随形了——“
红楼”的老板娘“雪里红”对江枭一见倾心。而,老狼和明仔居然同时对“雪里红”一见钟情。所以,才会有后来的
老狼和明仔因与江枭赌气跑到“红楼”去赌“雪里红”,才会有“雪里红”拿我威胁江枭,才会有江枭情急之下的为
我“赌命”。其实,江枭并不害怕“雪里红”,他赌命只是因为害怕毒辣的“雪里红”伤害我。
但是,江枭怕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他从没见过的远在法国的爸爸。据福婆福伯说,他爸爸是法国势力最强大黑帮的首
领,其下属机构遍布全球。最让江枭害怕的是,他在“红楼”为我“赌命”的事,他和我一起住公寓的事,竟然被他
爸爸知道了。
那天晚上,江枭接到了一个有生以来最为恐怖的电话:“你立即和那个小男孩断绝一切往来,如果明天你还和他一起
出现在这个地球上,那么,明天晚上,那个男孩的尸体将会出现在另外一个星球上!”听声音,江枭知道是他远在法
国的爸爸打的电话。
江枭非常害怕,因为他早就听福婆福伯说过,他爸爸历来是说一不二,杀人不眨眼,六亲不认的人。江枭很信福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