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渊回家了?
嗯,有人来接的
明年还来吗?
来~谁说不来,这合同还签长了五年呢。
哦,公子又骗了人家五年。
这话说的,你公子我是好人~
等吃的时候,和启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慢慢的菜上齐了,酒也烫上了,吃着聊着,就聊到了那位丁姑娘。真是很惨痛的话题呀。
启秀怎么打算的?
我也不知道,公子应该有主意吧。
这好象是你惹出来的祸吧,你知道那位丁姑娘是谁吗?
谁?
她姓冷!
冷?......冷剑世家?
嗯呐!冷君霈!听说冷家和你东方家是世交?
是呀~真没想到原来是她?小的时候,我还见过她,那时候她才四岁,特别胖,那脸上的肉都堆了几层。
哈哈~可人家现在十八变,出落的亭亭玉立,如花似玉。
嗯,确实十八变。
怎么?看上了?
启秀涨红了脸,公子拿我打趣~
你说我这么费心劳神的帮你出主意绕弯子,拿你打打趣,算是给我的精神补偿不为过吧?
绕弯子?
柳四婶给水儿说的媒,我张冠李戴给安在你身上,这话,我还特意说给她听,今天出门我吩咐小乐,晚上要在听雪楼不醉不归,这也是做给她看的。最起码头几天要撑过去,这以后才有说词嘛,要不然你以为大冬天的,我满大街瞎晃悠是为了啥?
哦
......就一声哦?我怎么感觉自己辛苦的没啥反应呀,那公子为何从瑶老板那里出来了?
呃~~~这个~~~一言难尽。反正现在是出来了,今天晚上还得找个地儿呆着。
反正公子去哪儿,我去哪儿。神呀,给个雷劈死我算了。
我准备在湖边堆一晚上的雪人。
我帮公子准备雪铲。神呀,给个雷劈死他吧。
我打算再钓一晚上的鱼。
我帮公子准备鱼杆。
......(纤:还要雷不?免费的!寒:去,一边呆着,添乱!)
启秀,你狠!
嘿嘿,这叫青出于蓝。
是吗?今天晚上我打算去冰羽楼醉笑三千场,你还跟吗?看着对面当机的启秀,得意的拿着筷子跟着脑袋一起晃。怎么样?姜还是老的辣吧~
公子......
认输吧
我身上只带了一百两银票,公子请客?
............
启秀,你可想好了?
公子真是用心良苦呀。
知道就好,有事拿我当挡箭牌,没事拿我当冤大头,世风日下呀......过两天安排你和冷姑娘见见面,该说什么,能说什么,你这几天好好琢磨琢磨。
嗯
吃完饭,去给小乐递个口信,就说今天晚上公子在冰羽楼请客,要给东方公子接风,让他在学校里唱响点,顺便再取点银票。
是
第三次踏进冰羽楼,正值掌灯时分,冰羽楼门庭若闹,热闹的不得了,也难怪,今天腊月二十九,大半个秦都城都放假了,一年忙到了头,就指着这几日可以休息休息,所以闲人一下子变多了。
方老板来了~刚在冰羽楼的大门处显身,就迎上一个面熟的小侍女。
嗯~雅间还有吗?
有~特意给您留的。
哦?这么好?
老板有吩咐的,不管什么时候,南梦雅间都得备着。
诶~~你们老板还真看得起我方某,有机会请出来,大家喝一杯,交个朋友。
方老板太客气了,请进......方老板可要唤谁?
在这里我还有认识别的小哥?初凝初旋吧。
方老板见谅,奴婢多嘴了,两位请稍候,奴婢这就唤他们。
片刻后,初凝初旋盛装出现在雅间里。
初凝初旋见过方老板。
免礼了,介绍一下,这位是东方公子。
初凝初旋见过东方公子。
启秀,这两个双胞胎,让我猜一下哈,这个是初凝,是弟弟,这个是初旋,是哥哥。这两个也是我认的干弟弟,来吧,大家不要拘束,一起过来坐。初凝~~冲着初凝招了招手,小家伙笑得春花盛开,展开衣摆偎进我怀里。相比之下,启秀和初旋则显得有点尴尬。
方公子最近可不常来,想死初凝了。小家伙撅着小嘴,半嗔半怨的撒着娇。
我也想你,明天就要过年了,你和哥哥想要什么礼物?
什么礼物都不想要,只要方公子在身边就好了。
这个简单,回头,我带你们两个出楼玩两天,可好?
真的?哥,我们可以出楼看看了。初凝一边兴高采烈的憧憬着,一边摇着初旋的胳膊。初旋勉强的笑了笑,多谢方老板美意。初旋只怕......
只怕你们老板不点头,是吗?
呵,方老板说笑了。
初旋,能请妈妈来一下吗?
是,方老板
看着初旋的背影消失在门帘,转头兴致勃勃的举起酒杯,来来来,我们来玩游戏,今天好好的高兴高兴。
要玩行酒令吗?初凝一脸好奇的问。
行酒令?整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做啥?公子我是文盲,什么诗词歌赋,十窍通了九窍。
十窍通了九窍?好厉害呀。初凝一脸崇拜的说。
你知道啥,那叫一窍不通。说完看着初凝恍然大悟的傻样,我和启秀都忍不住笑了。
方公子打算玩什么游戏?
我们来猜谜,百无禁忌,是诗谜也好,是故事谜也行,反正就是说出来让人猜的。
好好,初凝喜欢。东方公子也来吗?
好,来就来,启秀扮着摩拳擦掌的动作,不过,我可说在前面,公子,如果猜不出来,罚酒,如果被猜出来了,这出谜的人可要罚双份。
成交!认怂的,在脸上画乌龟。
好,我第一个来。话说有个人在外谋生,托同乡带给妻子一封信和一包银子。那个同乡悄悄打开了信,看到里面只有一幅画,画面上有一棵树,树上有八只八哥,四只斑鸠。他一想,信中并没有写多少银子,于是便将银子偷偷扣了一半。谁知见到了朋友的妻子后,她拿着信讲:咱们办事要老实啊!我丈夫托您带一百两银子,为什么只有五十两了?;
启秀,这太简单了吧,八只八哥,八八六十四,四只斑鸠,四九三十六,加起来不是正好一百?哈哈,输罗,罚酒罚酒......该我了,听好了,话说有四个人互不相识的人在一家客栈遇上,四个人分别用一句话来说自己是做什么的,甲说......正准备出题,初旋进来了。
方老板,妈妈来了。
方老板呀,听说~~~你看上了我儿,要带出去几天?
是呀,过年嘛,我闲着也是无趣,正好让他们两人作作陪,妈妈,这楼里该是有规矩的吧。你就开个价吧。
方老板真爽快人,我这两儿生得清秀灵俐,粉润如玉,承蒙方老板看得起,我也当是顺水人情,一天算一百两。
两个人一百两?
方老板真是说笑,这一人一百两,还多?
哦!漫天要价,就地还银,两个人三天五十两。
我的神仙祖宗呀,方老板,我还头一次遇着您这样的生意人,我这做妈妈的还知道掂量着我儿的份量,您倒好,开口一还价,我的魂都让您还走了三分。
嘿嘿,妈妈真是说笑了,我方某人在秦都不缺这点银子,你若真让我出个千儿八百的把这两小家伙赎出来,我也拿得起,这作不作陪的,我也就是临时起了心思,成就成,不成也就算了,毕竟只要我方某人开口,别说出五十两,就是倒贴五十两,五百两想陪我过年的人多着呢,妈妈,你说呢?
妈妈拿着丝帕掩着嘴尴尬的笑了笑,方老板这话说的,真叫人没这脸面再要价了,我若不成全方老板这点美意,倒叫外人笑话我冰羽楼该不是穷了,想贪方老板这点银子。不过呀,方老板,这三天五十两,您也让我在老板面前开得了口呀,您也松松口,我这做妈妈的,也是心疼我儿。
诶~~此言差矣,若是那些不知根底的人,妈妈担心担心也是情理之中,可我方某人在秦都有名有姓,有房有宅,什么品性什么为人,我来这几次,待他们如何?初字兄弟是最清楚的。妈妈就算没亲眼见到,也该有所耳闻。初凝,你说是不是呀?边说边用指尖点点初凝的鼻子。
嗯~~~妈妈,您就答应了吧。初凝也想多陪陪方公子。初凝估计在冰羽楼也是依小卖小,扯着妈妈的衣袖娇声哀求。
好好,我得去问问,几位稍候。说着,妈妈不等我回答,转身急步出了房。
来来来,我们继续,刚才要到我讲谜了,听好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妈妈转回,方老板呀,您的面子可真大,我这好说歹说,嘴都干了,才说动了老板应允了。
呵呵,多谢多谢,妈妈辛苦了,说着从怀里抓出一小摞银票,从中间抽出一张五十两,这点小意思,妈妈留着喝杯茶,就当过年的礼性。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嘛。你不好意思,手还这么快?眨眼的功夫,银票进了你的腰包。
好好,皆大欢喜,那我们这就回府?
方老板留步
妈妈还有事?
呵,是这样的。说着,妈妈凑到我耳边喃咕了一句。听完,我没吱声,妈妈在旁边见我不言语,又讨媚的说,方老板,我儿也是仰慕方老板许久,好不容易得缘相见了,方老板把这人悬在半空中,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来,原本一段佳话,结果弄成现在这样。我儿伤心了多少天,方老板是没见着,我这做妈妈的看着都心疼,方老板您是心高气傲之人,这我们都知道,若不是看着这好好的孩子一天不如一天,打死我都不会讨这个没趣开这个口。方老板,这事原本跟您没啥关系,都是他自己招惹的,我这恨铁不成钢也好,怒其不争也罢,可我这骂也骂了,心里还是舍不得。方老板呀,这解铃终需系铃人......
怪不得五十两答应得这么爽快。
一屋子的人都等着我说话。
启秀,你在雅间等我,一柱香后如果我还没回,就来香泉阁接我。
是,公子
妈妈,前面带路吧。
冰羽楼里人工修建着一座小池塘,池边是一座袖珍式的竹制水车,漆成碧绿色,悠闲的转着,汲上的池水流入一个人工开凿的小溪里,绕着冰羽楼环了一圈,又流回池里,现在是冬天,小溪也好,池塘也罢,只剩下冰凌的积雪,白晃晃的,少了那份春暖花开的别致风景,多一份萧瑟没落的孤寂。沿着小溪边,不规则的座落着四座独立的庭阁,分别住着冰羽楼里的四位头牌,香泉阁便是其中之一。
提着灯笼,妈妈给我照着路,经过那座袖珍小桥时,还细心的提醒着脚底滑。微弱的灯光下,见到香泉阁门前干净的不见一点积雪,几株枯劲的腊梅树在清冷的冬夜里高傲地怒放着花香,夹着一丝积雪的味道沁人心脾。阁里透出的明亮温暖的灯光,若不是房顶飞檐上的一块块积雪,差点让人以为这冬日似乎跟香泉阁无关。
九公子,方老板来了。妈妈恭敬地在香泉阁门前叩报着。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出来一个小侍女,对我微微一福,说:含香见过方公子
方老板,老妇只能领公子到这里了,这后面,含香会给您带路的。
嗯,多谢妈妈了
在门前,含香服侍我换下了皮靴,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毡,所以赤着脚在上面一点都不觉得冷,相反,脚底接触着羊毛,感觉软软的舒服。
方公子这边请跟着含香穿过一扇花梨木门隔,再穿过一个布置华丽精美的厅堂,紫檀家具,象牙宝船,嵌宝石的橱柜,翠玉的宫扇,兰竹的挂屏,还有造型精巧的香几,还来不及细看,含香领着我在一扇透雕着蝠鹿同春图案的紫檀木门前停下,九公子,方公子来了。
停了半晌,从里面飘来弱弱的一声回应,进来吧
含香恭敬的替我开了门,方公子请
盯着这个低眉顺目的小侍女看了一会儿,抬脚进了房,身后便听到她轻轻的阖上了门。
脚下的羊毛毯一直跟着脚步延伸到房间里,相比豪华的厅堂,这个房间却显得简约朴素。屋内正中央一个宽大的床榻,垂着纱幔珠链,九玉背对着我,一身宝蓝色的衣袍绣银缀卉,似有似无的披挂在他身上。
听说你想见我。
九玉听到我的问话,慢慢转过身,还是那张柔媚入骨的五官,只是现在少了份轻挑,多了份倦怠,越发显得整个人楚楚可怜。
我有句话,想当面问问方公子。九玉一边说着一边起了身,一只手很自然的向里拢了拢敞开的衣襟,只是这样的动作,有点想让人更加注意那纤细白皙皮肤的嫌疑。
问吧垂眸冷着脸说。
我可有得罪过方公子的地方?九玉一边轻声问着,一边赤着脚走近我。
没有!很干脆的给他一个回答。
那为何方公子对我如视洪兽,避之不及?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很平静的看着九玉的眼睛。我一没有义务,二没有责任一定要来回答你的问题。我只是看在妈妈桑待我还算宽仁的情面上,才答应她的肯求。所以,麻烦你,不要自作多情!以及得寸进尺。告辞了。说罢,一甩袖子转身要走。
等等~九玉的声音和动作一起落地,从身后双臂圈住了我,我到底做错过什么,惹得这般嫌厌我?我只想求你一句话?真比登天还难吗?
我没动,也没说话,任凭九玉在身后紧紧的搂着我。过了片刻,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你是谁?
九玉一脸迷茫。
抬手两指轻轻捏住他的下巴,你只是一个楚馆的头牌,对吧,妈妈桑却对你恭敬有加,连你楼阁的大门都不敢进。四座头牌的庭院,只有你门前是最干净的,地上连化雪结成的冰凌都没有。如此豪华的阁内摆设,全是少有的奇珍异宝,若不是客人送你的,就是你家老板为你撑面子特意摆上的,凭什么呀,只因为你是个头牌?哼~这冰羽楼的老板在户部登记的是一个璃国商人,但是从头到尾没几个人亲眼见过他,就连我来了三次冰羽楼,处处得他款曲周至,也未曾见过,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咄咄逼人的一连串发问,逼得九玉步步后退,直到榻边顿坐下。最后一个问题,九玉,你有武功吧?一个楚馆头牌从哪里学来的武功?你又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来的?居然没有人知道!狠狠的拔过他的下巴。你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视你如洪兽吗?我告诉你,想让我对他好的人,要么是一碗清水让我一眼看穿,要么我对他了如指掌。将心比心,拿心换心,拭问,一个带着秘密怀着目的接近我的人,我凭什么要对他好?
九玉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慌乱,最后变得冷静,那原本的柔弱娇魅统统不见了,剩下的,只是一个冷若冰霜,心机颇深的九玉。
这才应该是他的真面目吧。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出了门。
我凭什么要对你好?过了明晚,谁知道这个冰羽楼会是什么命运?否则我也不会使计将初凝初旋事先弄出来。五十两赎了两个当红小哥,这个记录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出了香泉阁,踏上小石桥的时候,迎面便遇上了启秀。
启秀,回府。
是,公子
还有,回去后替我找个大夫,公子我吃坏了肚子。
公子不舒服吗?
你急啥?这骗皇军的,倒把你哄着了。
啊?
回府了。
公子我脾胃气虚,运化失司,这不是我说的,是大夫说的,整个美颜堂都知道了,所以公子这几天的饮食不能见油腥,只能清淡再清淡。
四个人的早餐,来了一位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万伯刚说丁姑娘来访,启秀就有起身飞奔回屋的初速度。
坐下,慌什么~这不是还有我吗?初旋,你坐我这边,初凝,你坐到东方公子旁边,过会儿记得给东方公子夹点菜,机灵的。初凝调皮的眨眼点头。
片刻后,万伯领着冷姑娘进来,哎呀,丁姑娘,来来来坐,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坐下来也吃一点?万伯~~~再添一付......
多谢方老板盛意,不用了,我来就是想和方老板招呼一声,住了这些天,实在打扰了,我是来辞行的。哦,怪不得背着包袱。
诶~~~这住的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这不,东方公子刚回,你不是有话要和他说吗?餐桌上,初凝一脸娇羞的依在启秀身边,时不时给他夹点菜,我留意到,冷君霈看着启秀,又看看旁边的初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东方公子,当日得公子侠义相救,丁某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用得着丁某的地方,请东方公子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