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尝试站起身,立刻撞上床顶,吃痛的蹲低,摸摸上方,摸到一条木杆,这种特殊的造型,只有红馆......
红馆啊!
星凭记忆跨出床边,立刻被枭给扑倒,枭沉重的身体压在身上,十分不好受,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传了过来。
那是他永远也忘不了的血腥味。
枭的手已经将他的衣服撕毁了,他不反抗,主动迎向他,脱掉他的衣服,将动作做得熟练,以免露出马脚。
太过於熟练,反而出现问题。
枭突然抓住他的手,将他仔细的看过一遍,眼前这个人,他从没见过,虽然他的身体让他有熟悉的感觉,但他非常确定
他不曾看过他。既然如此,为什麽他会知道他的皮带怎麽解。第一次服侍自己的人,怎会知道他皮带的解法?
「一般人,是不会解这种皮带的,你知道吗?」枭问,一边看著星的反应,星将手中的皮带放下,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
。
「我受过训练。」星模菱两可的说,他的确受过训练,只不过不是红馆的训练,而是枭亲自训练。
「这样啊。」显然地枭并没有接受他的说词,却不打算给他难堪。他毫不留情将星转向,让星背对他。
星暗地深吸口气,作心理准备,枭要进来了。
没有前戏,没有爱抚,这就是枭的做爱方法。
已经三年了,他的身体已经离开这恶魔三年了,三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他手臂上的印记已经消失了,他当时受到的伤
也恢复了,三年的时间甚至可以让他以为他已经完全脱离他了。可惜他错了,三年的时间并不能改变什麽,在他的心里
枭给的伤害始终存在著。
没有高潮。身後的枭,自己发泄後,便离开他的身体,就像野兽般,他只是想发泄。星像破布娃娃倒在床上,记忆中枭
满意後,会立刻离开。那麽他至少可以小憩一会吧。一倒,完全不理会身後的枭会有什麽样的反应,毫无顾忌的昏睡。
枭抱著星的腰,对星突然昏睡感到微怒,却没有杀他的念头,似乎只是不满他心不在焉的感觉。
对枭,这种感觉又陌生又熟悉,就像他给他的感觉。
「你到底是谁?」拨开星凌乱的发,想看清楚他的脸,只是他眼前裹著绷带将他的脸给挡住了。摸上星眼前的绷带,因
为流汗而沾湿了绷带,枭将星的绷带慢慢拆开。
当枭看到绷带下的脸,竟然不是惊讶,而是满满的心疼,他不知道他是怎麽,为什麽会对著张脸感到莫名的怜惜。这种
感觉好像已经不是第一次,枭再看看星,一个名字从脑海中呼之欲出,可是他却说不出来。
他到底是谁?
他的心太乱,让他丧失判断能力,他需要冷静下来。
随意套件衣物,仓皇离开房间。
几乎是同时,星爬起身,算准他已经离开红馆後,对外大喊:「来人啊!」他不怕进来的会是月,因为月一定和枭如影
随形。
很快的门又被打开,但星很确定一定不是枭,他伸手招那人过来,他命令道:「扶我。」星碰到那人的身体,勉强自己
站起来。
眼上的绷带已经被枭拆下了,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可怕。
「帮我把衣服穿上。」
那人在衣柜找到一件衣服,这里的衣服全是为枭准备的,那人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替他穿上。
「怕什麽,王可不会为一件衣服,把你吃了。」星耻笑他,想那人即使怒也不敢对他怎样,毕竟他可是有印记的人。
那人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帮他穿上衣服,那是一件纯白色的衣裳,配上星的忧郁气质,让人有说不出口的凄凉。
星伸手摸向桌子,摸到一套茶具,他拿起水壶,那人以为他想喝茶,傻愣愣的看著他。没想到星忽然将茶壶往桌角一撞
,茶壶顿时变成碎片,星手抓著最大一片碎片,往那人的颈部划去,血喷如注往星喷去,那人注定死去,星将那人推倒
,悠悠的对他说:
「你别怨我。」
说完,往他的脸一刀一刀划下,等到他完全死去才将他的眼珠挖出,让两颗眼珠子滚到床底下。
完工後,摇摇晃晃步出房间,前後不到五分钟。
凭记忆走出红馆,没有人敢拦他,全身布满鲜血,毫无生气的脸,空洞的眼窝,他的样子宛如鬼魅般可怕,就任他走出
红馆。
星走出红馆後,小心的前进,不只害怕枭,也担心森林中的猛兽。
风还在小屋等他......
撑了三里路终於不支倒地。
黑暗中有人抱起星,昏睡中的星完全失去反抗能力。
枭在红馆後的森林净身,月站在遥远的树後,不敢明目张胆的站在他身边。月感觉的出来,枭很乱,今天陪他的人究竟
是谁,是谁有能耐去影响枭,月双手握紧,忌妒著那个人。不论他多爱多想,始终得不到枭的一个目光,而那个人却让
枭如此混乱!
枭手里还握著属於那人的绷带,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更是令他忌妒。
那个人究竟是谁?
枭实在想不起来他倒是谁,但是有个名字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似乎跟他三年前的记忆有关,对那个人实在是太熟悉了,他的身体,他的声音,还有他的伤,却又那麽陌生。
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月!」召唤。月一定就在不远的地方,他根本不需要去确定他是否在场。「我想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月僵直的站著。他的脸泛白,他不懂为什麽枭突然想知道三年前的事,但他确定那条绷带的主人绝对是那个人,那个不
费吹灰之力就能引起枭注意的,拥有他所没有的──星。
究竟你要缠著我们到什麽时候?
「我十分愿意说给您听。」月走近枭,站在离他不到一步的距离,脸色苍白,银发在风中飞舞,他的发遮盖住他半张脸
,将他因忌妒而扭曲的脸盖起来。
枭背对著月,显然他不想看著他。
是不是连一眼你都不肯给我?
月盯著枭的背影半响,笑了。
你终究不会是我的。
不会是我的,也不会是他的。
深吸口气,对枭说出关於三年前的事,说出一个最精采,最大的谎言。
三年前的星挑起叛变......
若枭此时转头看,就会发现月的笑有多可怕,充满诡计,令人发毛。
多少次醒来,以为自己看得见光,忘了他早已经失去双眼。
他又遇到他了。
他们之间似乎有一条细线,紧紧将他们绑在一起。总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相见後,然後出现。这次他又逃走了。他还能逃
多久?三年、一年、一个月、一天?
星突然大笑。
其实他知道,他根本就逃不了,他始终还是会遇到枭。
「我要去死馆。」
「去送死吗?」8010低沉的传来,没有讶异也没欢喜,让人猜不出他的感觉。
「呵!或许吧。」星轻轻的笑了,丝毫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多媚人。冷冷气质冷冷的笑,带有著绝望的领悟。
门突然被打开,「你也不用去了,」14633似乎坐在8010身边,笑著对星说:
「对方已经来了。」
「是吗?」星冷冷笑说,他站起身,站不太稳,贫血让他头昏。
一把剑架到他脖子上。对方发出警告:
「别动。」
星冷笑,向前跨了一步:
「不动怎麽回死馆。」无惧那把剑,利锐的发出精光。
星感觉到对方的手在颤抖,星的脖子微微被划开一道血痕。
不理会那微微的疼痛,问他:
「你不走吗?」
似乎是恼羞成怒对方用剑柄要打昏他,反手猛然挥下,星不慌不忙向後退,轻松躲过一击,他手一抬抓住对方的手一转
,对方惨叫一声,手一松,剑掉了下来,星接住剑,抬手将剑抵在那人身上,前後不到十秒。星的动作乾净利落,一点
也不像失明的人。
对方似乎不只一人,敌阵一见情形,有默契的抽出他们的剑,发出相当刺耳的出鞘声。
为什麽枭底下的人都拿著剑?明明有更好的武器。
心里存著疑问,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依照刚才拔剑声,敌阵约有十二人,哼!只有十二人。
星看著这阵仗,也不算看,因为他看不到,冷冷的笑。
是月太低估他,还是枭以为这样就能抓到他?
敌阵一人有了动作,连锁反应其他也杀过来,在对方快砍到星时,星持剑向前划个半圆,对方的剑因此落下,没有停顿
挑起对方的剑,一手一把,往前蹲低冲去,仅是瞬间敌阵已是一个不剩。
好弱......
星缓慢的站起,扔掉手里满是血的剑。他不喜欢血,更不喜欢杀人,只是对方太弱。
星将他脖子上的项鍊扯断,紧握著。
这是第二次使用这练子了。
星站在十二人尸体後,他脚边横躺著两把剑,剑上满是血,星脸上还是裹著绷带,14633和8010早已离开,所
以房间里只有他一个活人。
枭过来时,就是看到这幅景象。他打量著星,他身上唯一挂彩的地方,只有脖子上的一道血痕。星手里的那条项鍊,应
该就是他来的原因吧。
「枭。」星知道他已经来了,即使他已经用轻到不能再轻的脚步。星丢掉手上的项鍊,往枭所在的方向向前。
「叛徒。」枭低沉声音,宛如一首来自地狱的歌曲。他应该会愤怒的杀了他,但当他看到他独自一人杀死十二人,不禁
在心中赞赏他。他居然不想杀他。
叛徒?他是犯了什麽罪,让他称他叛徒?
星毫无预警的笑了,冲著枭笑。
心悸,下腹流过一股暖流。
他对他有欲望,他以前是用这样的表情诱惑自己的吗?
又想起那天,星在床上的表现,很习惯他的做爱方式,可见他以前必是跟自己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枭开始忌妒以前的自己。他现在好想拥抱星。但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要星在他面前伏首称臣。
即使记忆消失了,枭还是枭。
「我要抓你回去。」枭动手抓住星,星也不反抗,反倒是一直笑著,枭不懂他笑什麽便问:「笑什麽?」
笑什麽?你问我笑什麽?我也不知道。
「走吧。」
错愕星的泰然,反到是自己显得急躁了。枭让自己冷静,随即笑开说:「你不简单。」
不简单?我吗?
「你过奖了。」连尊称都不说了。一点意义也没有,他将他抓回死馆,或是他继续逃亡,一切都是没有意义。他只是不
停的在绕圈,他只是只困在笼子里的兽,逃不了。
他是他美丽的兽,一个足以跟他披敌的兽,他要将他关在笼子里,要他知道他的主人是谁。并且他要他绝对的顺从自己
。
「星......」轻轻呼唤他的名,诱惑般声音,让星感到晕眩,身体一软倒向枭,枭顺势将他抱起,离开那满地尸首的房
间。
黑暗里出现两个人影,正式消失的14633及8010,他们看著枭走远,枭必是发现他们的存在,只是不揪出罢了
。8010看到枭临走前对著他们露出冷笑。而14633不知有没有发现而在发抖著。
8010拥住他,想让他感到安心点。14633往他怀里缩,他嘴里低云:「真是...太...完美了......」1463
3背著8010笑了,一种诡諊的笑。他抬起头问8010:「你看到了吗?」笑的好不开心,「他已经动心了。」像
个孩子般的笑著。
即使他就像个孩子般的笑,但8010一想到他的计画,不禁皱紧眉头。这计画实在太危险,也太可怕了。
14633根本就不在乎8010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他只想他的计画又向前迈了一大步。
「14633,我们回去吧。」8010揽著他的腰,带他离开。
像这样遍地尸体的情形,恐怕会更加时常发生吧。
不自觉握紧了14633的腰,而他沉进在他的喜悦当中,无法自拔,也没注意到8010担心的脸庞。
黑暗中的人影,在黑暗中消失。
另一个在黑暗中的人影,亦步亦驱跟在枭身後五尺之远,眼里的忌妒之火已快将他烧灭。
爱一个人,让枭心悸,让8010心疼,让月心酸,最可怜的莫过於月,因为他同时也感到心碎。
死馆内的空气依旧混浊,肮脏的空气和一股血腥味,让昏迷中的星惊醒过来。
他一起身便是迎面而来的突击,他利落的闪过,由於身体太久没运动,让他的脸颊还是受到了擦伤。
眼前一片黑暗,他能清楚知道他现在就在死馆内,而且是在星的房间。因为他闻到属於自己的味道。
对方又横腿往星腰部攻去,星来不及闪躲,一手挡下,脚劲之强,星的全身都能感受到。手也忍不住的发抖。对方完全
没有空閒的一记手刀劈下,星另只手下意识挡下,他向後退去,可後面就是床了,他无处可退。
一触及发的气氛下,对方停下攻势,打量星,良久,发出声音:
「有两下子。」枭赞赏的说。「不愧是叛徒。」
星原本紧绷的身体,听到声音,更加的紧绷。他还搞不清楚现在的枭,是以前的那个枭,还是失去记忆的枭。
若是以前的枭,一切还都说的过去,自己离开他,的确是背叛没错;若是失去记忆的枭,没道理会称自己是叛徒,在他
记忆里他只是一个跟他共枕过的过客罢了。
但是听他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遭受背叛该有的样子。
「这又是一场游戏?」像是在问枭,又像是在告诉自己。星说,他皱眉对著枭的位置。
枭猛然抓住星的头,逼他接近自己。星没有反抗,这种程度的伤害,他早就习以为常。
「游戏?!」枭在星的耳边说,在他耳边的热气,让星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你要是有能耐当它是游戏也可以。」星看
不见面目狰狞的枭,枭话一说完,抓著他的头往地上狠狠摔下,星双手撑地挡住差点碰地的头,枭的脚完全不给他起身
的机会,往他的背部狂踩。
星都默默的承受下来,他的思绪老早就离开这场酷刑,飞到他在也回不去的森林里。
风......不知道吃饭了没有......
***
「你们究竟想怎样?」风抖得厉害,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十分的害怕。
14633坐在椅子上,好整无暇的喝著茶。跟风有强烈的对比。风全身被8010用绳索绑住,动弹不得,加上风对
8010和14633的阴影,使他恐惧万分。
8010面无表情的站在风身边,避免风攻击14633,他手里握有连结在风身上的绳子,只要他一扯风就不能动,
并感到疼痛万分。
「你们究竟想怎样!」风歇斯底里的大叫,他从他们进入小屋後,便一直在重复同样一句话。可不论他如何嘶吼,都得
不到回音。
「你好吵。」14633进门到现在,终於开口了。
「要把舌头割下吗?」8010提议。
「不用。」14633漫步走到风面前,他拍拍风的脸颊,表情十分阴险,他说:「我还没利用够呢。」
8010不再说话。
「送他到红馆,让他学习如何服侍男人。」14633说,「你是我送给星的礼物。」对著风邪笑,风被他的样子吓坏
,哭得一踏糊涂。
14633自顾自的离开小屋。
8010只是阴著一张脸,然後抓紧绳索快步走到红馆。风因为绳索的拉扯,让他痛晕过去好几次,当他醒来,又马上
痛晕,当他到红馆时,已是厌厌一息。
8010快速交代完14633吩咐的事後,立刻往森林奔去。
8010不放心,放14633一人在森林里,当他看到14633离去的背影,他恨不得将他抓住。可他没有,也不
敢。他怕他一抓住他,他就会就此离他远去。
14633不爱束缚。若8010做的太过火,总有一天14633会离开他的。这点他不是不知道的。所以才没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