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冲我飞过来,枕头砸在我头上,有几次要抓住他的时候他还使劲踢了我几脚。靠,你他妈怎么这么难伺候。我真的
会开枪的。
“和平叔……您怎么在?”梁铮柔顺的声音。不是吧,这个时候和平叔来干嘛。林和平走了进来,面容仍然英挺,带来
的存在感让我和易然都停在原地。“小朋友们在玩什么游戏呢?高兴成这样。”和平叔,您觉得这是高兴的时间嘛。“
和平叔,您来了。”我尴尬地笑。
“你跟梁铮都来了怎么也不去我那里坐坐?”靠,我跟梁铮去你那里陪你玩3P啊。林和平是S城的地头蛇,白手起家,
黑白通吃。心狠手辣到连黎耀都忌他几分。他最喜欢找小男生玩虐待了。黎耀从来不让我和梁铮跟他单独相处。他做人
狠到没话说。上次方霆带货给他,因为价钱不合他心意,他就直接打电话给警方让我们损失了几百万。
林和平在墙边的沙发坐下,抽了一口烟,慢条斯理地问“怎么回事?”梁铮马上弓腰哈背地回答“这样的……”
我马上打断梁铮,“这个混蛋欠帮会钱,一直不还,黎耀让我带回去做交待。”
“这样啊……”林和平站起来把烟头拧熄,走向易然。易然已经在大口喘气了。他的哮喘又发作了。我马上跟上去。林
和平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可是绝对不能让他伤害易然。
“长得蛮漂亮的。给我吧……”
“不行。”
“开玩笑的。风二喜欢他么?”林和平大笑起来。笑声让我后背直发凉。
“易然,走了。不玩了。”我使劲朝易然使眼色。落在林和平手上,你不残也得废。
易然一点反应都不给,跳上窗户,准备爬走。“易然……”我还没叫完,林和平已经上去重重地用手枪敲了易然的头一
下,哮喘著的易然马上跌回地上。“这么麻烦,一早弄晕了拖走不就得了。”林和平转过身,笑得阳光般明媚。我的后
背凉到结冰。“和平叔,谢谢啊……人我带走了。黎耀还在家里等著呢。”
“嗯。下次记得来玩。”
“你怎么在医院?生病了吗?”我乖宝宝一样地假装关心道。实际上希望他早点死。
“来领点安眠药回去,家里有人老是不听话,不乖的人我不喜欢。”
谁敢不听您的话啊。这个人恐怕已经被您给玩残废了。“哦,这样啊。那我们先走了。飞机不等人”。
20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楼下的长方形游泳池,波光粼粼地反射出月亮的光泽,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著。这里是黎耀在纽约
长岛的别墅。房子一直空著。我把易然带来了这里。他上飞机前被注射进入的安眠药药效还没过,现在在床上睡得正熟
。我叹了一口气。继续数手上的茉莉花。单数的话他不会怪我。双数的话他会讨厌我。我把头靠住窗户用英文数著“四
十九,五十,五十一……”脚下撒满一地的花。数到一半又觉得自己太傻,这些怎么可能决定他掏不讨厌我呢。我一直
在踌躇,等他醒来,他会是怎样的反应。杀了我。还是爱上我。
身后传来声响,易然醒了,我把花扔到地上,走到床边,轻声问“你醒了?哮喘有没有好一点?要喝水吗?”易然坐起
身,一脸怨恨,伸出长腿,一脚踢开我。我撞倒床头柜上的台灯,屋子里马上一片黑暗。我扶著墙角勉强没有摔倒。
“这里是哪里?”他问。
“纽约。”黑夜里他的目光好明亮好阴冷。外面朦胧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满脸胡茬的他好憔悴,可是面对我时却是这样
倔强,整个面部的线条都坚硬著。
听到我的回答后易然的脸迅速抽搐了一下。他张开口,厉声骂我“你真是个神经病。”他马上站起身,朝门走去。“不
准你走。”我站在墙角大叫。易然转身冷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随即又大步迈开,要走出房门。我冲上去,从背
后用双手怀抱住他,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恳求“易然……不要走,留在我身边好吗?”
“放开”他往前奔走,极力要挣脱我抱住他的手。
我抱得更紧。我绝对不允许他离开我。我求他。求他留下来。我带著哭腔哽咽著说出对他的心意。“我喜欢你。一直喜
欢你。好喜欢好喜欢……留在我身边好吗?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易然沈默了一秒,我的心也漏跳了一秒。一秒过后
,易然立刻使力来掰开我紧扣在他腰间的手。他说“可是我不喜欢你。这辈子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他双肘往后一靠,我被他重重地推到在地上,他快步走到楼梯下楼。我瘫在地上,看著他迫不及待地要离开,一秒也不
想和我多呆下去的样子,觉得很讽刺,自己死缠烂打居然到了这种地步,而易然却避我如毒蛇猛兽。我的身体控制不住
地开始发抖。看到他就要迈出大门的时候我条件反射地从地上站起来,抽出裤子口袋里的枪。丧失意志一样地冲下楼梯
。
“站住。”隔著露天游泳池,我斩钉截铁地命令易然。他理都不理我,继续大步走著。“站住”我大叫,举起枪朝天放
了一枪。他停在游泳池边。“留在我身边好吗?”我小声,温柔地请求。“我真的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我发出来
自肺腑的声音。最后一次。我要再试这最后一次。
他一步也没有停下,他边走边说“死都不要”。坚如磐石的声音和决心。易然,你好绝。想都不想就把我拒绝到千里之
外。我把枪握了紧,睁大眼睛努力要看清楚他。蓝色池水的波光和头顶撒下的月光都照亮他的侧脸。俊美的容颜让我想
占有到心痛的程度。可是他却说死都不要留在我身边。
他朝大门的方向走去,黑夜里他的背影是这么洁白,和我最喜欢的花朵一样,我不忍心在这样的洁白上染上鲜红。可是
他逼我了。我拉枪上膛,扣动扳机,一枪就好,只要一枪,射中他的腿,他不能走路了也就不能离开我了。
一声巨响划破黑夜的宁静。易然跌进了游泳池。射击的后座力震得我的手发麻,看著易然流出的鲜红的血在波光粼粼的
蓝色游泳池水面上散开,我的心也一起发麻。我跳进泳池,迅速游到他身边,抓紧他要拉他上岸。“滚开。别碰我。”
他双臂往后划水,躲开我上来拉他的手,水花溅到他已经痛苦到扭曲的脸上。
我一个俯冲上去拉他入怀,把唇凑上去堵住他的。我不想再听到他说他对我的讨厌了。易然,你没得选了。不论讨厌还
是喜欢。你都不可以离开我。我拿舌头使劲抹擦过他的唇瓣,牙齿。要更深入去勾缠他的舌头时,他并起上下牙齿狠狠
地咬在我的舌头上,血腥的味道伴著唾液充满我和他的口腔。
我把唇移开,收紧抓住他的腰的手,拉他靠得更近。“没关系,我不介意。我可以比你更狠更绝。”
透过粘稠的血腥和微热的池水,我伸手捏紧他腿上被我射中的伤口,用大力道挤压著。他马上疼得全身抽经,情不自禁
地痛到抬头呻吟,面容在月光下扭成一团。我借著水的浮力抬起身子,把舌头上的血吞进自己的口中,再伏上去粗暴地
吻他。我把他推到游泳池的边角,双手搭在池边,锁住他的身体,下半身挤进他的腿间。中了枪的他身体是轻飘飘的,
被我随意推挤著。“怎么不咬了,咬啊?”我摇晃他的肩膀问。
他流出的血在身后的水面上划出一道完整的红色弧线。
21
我凝视著他受伤的眼神,和因为疼痛而紧蹙起来的眉间,冷冷地说“易然,你知道吗?我一直小心翼翼地留在你身边,
幻想著可以得到你的爱。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改变。为了你我愿意放弃我在纽约的一切。就算一直保持这样不明不白的暧
昧关系我都不介意。”
我低下头,有些哽咽,不能接著说下去。掉了一滴眼泪在水里,深呼了一口气,然后上前拿大腿膝盖紧紧顶住他腿间的
性器,把嘴贴在他的耳朵,朝他大吼“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一下子就完全否定我?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
又要把我留在你身边?莲的死根本与我无关,你只不过是在找借口离开我。你太自私了。”
他胡乱地喘著气,两条腿在水中乱晃,他吐我口水,疯狂地推打我。他结结巴巴却坚决万分地说“我真是看错了你……
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你这条疯狗,你会有报应的。”
听完他的话,我忘记了什么叫理智。“已经有报应了。报应就是爱上你这种自私的人爱到中毒的地步。”我拿拳头在水
面捶打,溅起大量水花到他脸上。他已经被我逼到角落还在努力挣扎。“无处可逃了,你还做什么无谓挣扎?”
说完我咬住他颈项上的脉搏,迅速来回地在他的脖子上啃咬,伸出舌头慢慢去舔他的喉结,感受到被我大腿膝盖挤压著
他的性器的热烈反应,热得就要灼伤我腿上的皮肤。我撑在水池边上的手摸索著贴上他的胸膛,滑过他的双乳,停在他
的乳间感受他的心跳。湿透了的白色棉衬衫紧紧贴在他身上,他美好的身体轮廓让我迷醉。他有反应的,他的身体对我
有反应。他爱我的。我在心里重复著这些自欺欺人的话。
我继续对他的挑逗。我探到水下,拿手抚摸他的大腿,揉捏著他腿间内侧的肌肉,都是我的,这个身体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解开他的皮带,费力拉下他紧贴著身体的裤子,再用牙齿咬住他平脚内裤的边角,扯下他的内裤,看到他昂扬长硕
的性器在蓝色的水波中颤抖。我在水下闭著气,看到他的性器更觉得气结。这就是上一次易然给我的生日礼物。想起来
我还真是怀念。我滑动双腿,穿过池水,探头上去用嘴含住他的分身前端。听到他从水面上传来的隐约叫骂声“混蛋,
不要碰我。”他夹紧双腿,把我的头紧紧夹住,我伸出舌头试探性地舔舐著他的性器,他的腿夹得越来越紧,连身体也
开始打抖得厉害。我觉察到不妥,抬眼看到周围的一片血水,我才发现他一直在流血,流了太多血。
我越出水面,拿双手捧住易然的脸,抹干他的眼泪,轻轻吻在他高耸的眉骨上,小声说“对不起。”又吻在他的长睫毛
上,说“留在我身边。”我的眼泪滴在他刚被我擦干眼泪的脸上。我把他抱紧在怀里。紧到可以把他胸腔呼吸著的空气
都挤出来的地步。我一个翻身爬上岸,立即把易然拉上来,看到他身后被血染红的池水,心痛到张大嘴也不能呼吸的地
步。我居然朝他开了枪。
我快步把易然背回房间,放他躺回床上,用毛巾胡乱地缠上他的小腿,止住流血的伤口,又打电话给家庭医生。在等待
医生来的一刻钟里,我把自己关到狭小的浴室,坐到浴缸边,拿毛巾捂住嘴,痛哭流涕。我不想这样的,我没想过要伤
害他。我只想留他在身边。我只想拥有洁白芬芳的恋情。
毛巾上是易然的血迹,我拿来擦眼泪,血转来沾到我的脸上。我满脸鲜红,对著镜子,望见爱他爱到这样中毒的自己。
两个小时后,家庭医生将易然小腿里的子弹取出,告诉我,只差几毫米子弹就会射进他的腿骨,造成终生残疾。我的额
头马上冒出冷汗。庆幸的是只是穿过小腿的腿部肌肉。现在易然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我终于释然,可以大口呼吸
。
这一夜太长,太黑。纵使抬头明月光,我也在易然抛弃我的一片黑暗中跌得满头是伤。长岛的夜如此安静,静得易然刚
才对我说过的话一直在我心里响起。“自作自受”吗?易然,接下来的一切你都只好接受了。黎风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
得不到的。
22
“不要动”,“让你不要动……”我站在床边,拿著刮胡刀替易然刮胡子。黎耀的别墅因为一直没人住,东西少得可怜
,连个电动剃须刀都找不到。易然的胡子已经长到满脸都是,我好心帮他刮,他还一直躲。他下巴上,嘴角边都被刀片
刮出口子。我尖声大叫“又流血了,医生说你失血过多,已经贫血了。”易然转过头,满脸通红,被尼龙绳绑在雕花床
架上的手撞击著床,摇晃得整个床都发出吱呀声。
我爬上床,把三个创可贴贴在他的伤口上。“乖啦。等一下喂你吃饭。有茉莉花饼噢,要吃……吗?”话还没说完易然
就把我踢下床。“黎风,你这个变态,放了我。”易然爆出青筋,情绪激动地朝我吼。“把衣服给我穿上,我杀了你。
”我爬起来,蹲到床边,把下巴枕到我合起的双手上,近距离看他,第一次看到易然急成这样,我好像有点过分。可是
他连发脾气都美得这样让人遐思。我口水又要流了。
“易然,我好喜欢你……”我情不自禁地对他说。易然大我四岁,他喜欢男人,在我之前他跟多少个人上过床呢。“易
然,你跟多少个人上过床?他们都闻得到你身上的花香吗?”我凑近,拿鼻子在他身上一直嗅,鼻尖摩擦过他的颈窝,
顺著一条直线路过他的肚脐,停留在他的腿间。我用鼻子点了一下他的分身,看到它马上开始泛红。“哈哈……”我恶
作剧地笑出声。“滚开……”易然挣扎得更厉害,绳索都要被他给磨断了。
我坐到床对面的绒布沙发上,缩起双脚盘腿坐著,用手支撑著下巴,目不转睛地看他,他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赤裸裸地
在呈现在从窗户射进的夏日充足阳光下。觉察到我的注视,他有些不自然地蜷缩起自己的身体,背过身去,又转过身来
,动来动去,力图要遮掩自己暴露的身躯。可是却发现不管哪种姿势,他身体的每一寸都被我收在眼底。
易然拥有无暇的身体。皮肤在阳光下呈蜜色,美好的身材搭配成典型的九头身,清瘦高大的身躯让人好想抱紧,宽阔的
胸膛在他的呼吸下起伏著,而且他的身体在我的注视下微微泛出红色。睡在城堡里的睡美人也不够他美。易然把腿搭上
另一条腿,极力要遮住他腿间巨大壮硕的分身。半遮半掩的姿势勾引得我的下身也一阵火热。口干舌燥得厉害。
易然,不是我不想给你穿衣服。是你昨天的衣服上全是血,这所房子因为一直没人住也没有多余的衣服给你穿。看著易
然羞愧到要死的神情,还一直要在我面前保持尊严。昨晚我留下的枪伤在他的肆意挣扎下都开始流血。我心软了。我慢
慢走过去,帮他拉上薄毯,伸出手指来回抚摸那几个创可贴,这些伤肯定很痛,把唇凑上去,一寸寸地印过他干净的脸
。想起往日他的纯净笑容,努力让自己不难过。其他都无所谓,只要能留他在身边就够了。
我勉强微笑著“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抱紧他的头,吻住他的耳廓。他闭上眼睛,脸上没有表情。我转身拉上厚重的窗
帘,室内的光线暗下来。“好好休息。我出去买衣服和食物。很快回来。”帮他掖好薄毯的边角,我拿车钥匙和钱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