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小黄容脾气上来,真和师傅对上了,我连忙好言好语,将小黄容哄出了房。
回转身,却见师傅脸上神色已经变过,定睛一看,原来是二师傅。大概觉着大师傅口才不够好,换个能言会道的来劝。
二师傅温言道:“靖儿,那黄容的爹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你知道麽?要是他知道你偷偷跟他儿子相好,你还有命麽?梅超风学不到他十分之一的本事,已这般厉害。那桃花岛主要杀你时,谁救得了你?”
我心想,那黄药师已经知道我和他儿子相好了,可也没杀我啊!不过就是折腾折腾我,大不了我忍了就是。
这话面上却不敢说出来,我只低声道:“容儿这样好,我想……我想他爹爹也不会是恶人。”师傅脸色一转,换了三师傅上场骂道:“放屁!黄药师恶尽恶绝,怎会不是恶人?你快发一个誓,以后永远不再和那臭小子见面。”
我那“七位”师傅,与黑风双煞是多年的仇敌,彼此不知道斗过多少回,与双煞那是仇深似海,连带对他们的师父也一向恨之入骨,均想黑风双煞武功是黄药师所传,世上若无黄药师这大魔头,又怎麽会有心狠手辣的黑风双煞呢!
我暗暗发誓,打死了,我也不要告诉他们,我不但和小魔头好,还和他们的仇敌也同床共枕过。要被知道了,他们一定会把我先逐出师门,再大卸八块的。
我抗得住骂,阿靖却呆,他与我虽一体两心,可对小黄容的真心以待不是没有感觉的。何况他比我更着紧师傅,我只觉着心中一阵酸痛,双膝跪倒,两道泪水就从面颊上流下来。
“师傅,容儿对我好,我不能离开他,师傅千万不要不要我!”
拜托,你绕口令啊,什麽叫不要不要我啊!哭什麽啊,太难看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啊!
我号啕大哭,风云变色,哭得师傅面色一变再变,眼瞧着就要心软了。却不料站在窗外的小黄容这时候沉不住气坏事了。
他推开窗子,探头进来,怒睁一双大眼睛,喝道,“你们干吗这般逼他?好不害臊!”
最后转出来的大师傅一怔。
小黄容又转向我叫道:“靖哥哥,快出来。”
听他在床上发号施令惯了,我下意识就站起来,走到窗户边。
他也不不管什麽了,夹着我的肩膀,怪力一发,把我整个从窗户拖出去了。
院里站着我那匹自个跑回来的通灵小红马。小黄容看也不看从屋子里追出来的师傅,伸手拉住我腰间衣服,用力一扯,与我同时骑上了红马。
小黄容一提缰,那马如箭离弦般直飞出去。等到我心神稍定,回过头来,师傅的面目已经看不清楚,瞬息之间,已成为一个小黑点。
唉,差一点就可以打动师傅了。看看坐在身前还气鼓鼓的小黄容,我怎麽好去责怪他。
罢了,以后有机会,再磨师傅,一定能让师傅回心转意,答应我和小黄容在一起的。如果他不同意,就把师傅打包送给马钰,呃,不行,那师傅太吃亏了,不然把马钰打包给师傅?
不管是谁送给谁,只要师傅有了伴,自然就好松口了。(我怎麽感觉自己象拉皮条的,汗……)
小红马一阵疾驰,离燕京已数十里之遥,小黄容才收缰息马,跃下地来。
我跟着下马,摸摸小黄容的脑袋,正色道:“容儿,你气消了,咱们回去吧。”
小黄容扑倒我,恨恨地啃着我的脖子,边含煳不清道:“他们一定会生生拆开咱们。回去,咱俩以后可不能再见面啦。”
我拍拍他后背道:“咱俩死也不分开。”只要是真心喜欢我的,我都不会和你们分开。
小黄容闻言,勐抬头,欢喜道:“恩,我死也不要和靖哥哥分开。”他眼珠骨碌一转,又低下头狠狠咬了我耳垂一口,才道:“就算靖哥哥身边再多人,靖哥哥都要把容儿排在第一位哦!”
呃,果然瞒不过他的。
20 NO.1总攻的标记
虽说发过了个自己听听都触目惊心的毒誓,以证明我郭靖一定会将小黄容排在首位。但容儿总有点不大放心。用他的话来讲,就是我这个人比生在桃花岛的他还要来得桃花相,难免将来要招蜂引蝶。为了标示他NO.1第一总攻的地位,他将自己母亲留给他的一对珍珠耳环取了一只,在我身上比对了半天。
那枚珍珠耳环非常秀气,坠在下方的珍珠不大,却难得是颗稀少的紫色珍珠。
“那姓杨的小子都送过你夜明珠了,我也不能小气,靖哥哥,这是我娘留下的,说是给我将来的媳妇儿的,我除了我娘,可看不上那些个哭哭啼啼的娇娘们,这个就送给你好了。”
他一边比着,一边不怀好意的笑道。
我原准备劝他不要挂我耳垂上,因为这麽好看的珍珠耳坠,实在是和我那样儿不搭,可看他只在我脖子下方比来比去,差点还比到我腰下去了,我就把话缩回去了。看得出,他根本没打算往我耳朵上挂。
最后他选中了我平坦光滑的小腹。为防我受伤感染,他特意在耳坠的银勾上抹了桃花岛密制金疮膏,揪起一点薄皮,手指麻利地一弹,银勾一闪穿皮而过,连半点血都没出。
我大概是皮厚肉粗,居然一点也没感觉疼。看着那颗带着紫色光泽的珍珠正好垂在自己的肚脐眼里,站起身走,还会轻轻晃动,脸上忍不住烧烧的。
小黄容看着看着,眼睛就“绿”了,嗷一声叫,把我拖到路边草丛里,急吼吼地顶进来。最近他虚火上升,老爱打野战。小孩家家,会不会做太多就长不高啊!
下不为例吧,以后可不能老惯他,被他摇摇晃晃中,我暗暗想道。
翻天覆地完了,他还要在我小腹上舔啊,吸啊,围着那颗珍珠画圈圈。等到他心满意足,放我起身,太阳都日当午了。
挂念着师傅,我拉着小黄容重新上马从来路回去,未牌稍过,已来到小客店前。
我牵了小黄容的手,走进店内。
那小二得过我的银子,见我回来,满脸堆欢的迎上,说道:“您老好,那几位都走啦。跟您张罗点儿什麽吃的?”
我一惊道:“都去啦?留下什麽话没有?”
小二陪笑道:“没有啊。他们向南走的,走了不到两个时辰。”
我们急忙出店上马,向南追寻,但始终不见全真二子、师傅和穆姑娘的踪影。
我怕师傅们走了另一条道,于是催马重又回头。那小红马也真神骏,虽然一骑双乘,仍是来回奔驰,不见疲态。
一路打听,沿途路人都说没见到他们那样的人物。让我好生失望。
还是小黄容安慰我:“你师傅不是跟你说过,八月中秋会去嘉兴烟雨楼相会吗,那时必可见到你师傅了。”
到中秋节足足还有半年,我听了不禁有些怅然,但转念一想,一路有小黄容相伴,倒也不错。当下拍板决定和小黄容一路游山玩水,慢慢玩到嘉兴去。
当时,我们俩都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小黄容和我都是标准的路盲,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两个人凑在一起,去嘉兴?估计要绕地球一圈才会到。
于是我们俩到下个镇子又买了匹马,我坚持让小黄容骑小红马,我骑买来的白马。小黄容有些不大高兴,但分开骑也是为他着想。谁叫他坐我身后不到半个时辰就要发情呢!
他还未成年,多做了身体要亏的,我告诉他要是他每日里都要花上大半天和我厮磨交合,将来一定长不高。
他一直对我俩的身高问题耿耿于怀,常因为这个原因,很多姿势做起来都很不尽兴,特别是在马背上运动。
为了将来的性福着想,他忍痛答应与我分骑,但却每日不到天黑就打尖住店,用过晚膳就磨着我上床。
从后来发展的事实看来,小黄容此举动是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因为随着其他小攻的加入,即使他这个做了标记的第一总攻,也得挨着顺序轮,再也没有机会像这几日独占一人,夜夜春宵了。
这一日,纵马驰骋,行了大半日,也没见着人烟,肚子却咕咕叫了。一翻包袱,干粮恰好吃完了。
小黄容吩咐我看马吃草,别走开,自己一个人往树林里一鑽。
不一会儿,他腋下夹了一只肥大野鸡回来,笑道:“靖哥哥,今儿要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了。”他用峨嵋钢刺剖了野鸡肚子,将内髒洗剥干淨,却不拔毛,用水和了一团泥裹住鸡外,生火烤了起来。烤得一会,泥中透出甜香,待得湿泥干透,剥去干泥,鸡毛随泥而落,鸡肉白嫩,浓香扑鼻。
我从原着里就知道,黄蓉擅长厨艺。但和小黄容认识以来,他很擅长床上功夫我是很肯定了,他却没在我面前露过这方面的才能。直到今日,我才有口福。
小黄容正要将鸡撕开,身后忽然有人说道:“撕作三份,鸡屁股给我。”
我俩都吃了一惊,怎地背后有人掩来,竟然毫无知觉,急忙回头,只见说话的是个青年乞丐。
瞧着他身上衣服虽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却洗得干干淨淨,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背上负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脸上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
明明生得一副好容貌,可偏偏神情猴急,似乎若不将鸡屁股给他,就要伸手抢夺了。
就是没行走过江湖的我都认出来了,小黄容哪里会错认,就凭他手里的那跟绿竹杖,他百分之九九就是九指神丐,现今的丐帮帮主,洪七公了。
不过,个人认为,还是称他洪七少比较贴切。也不知道武功高的人是不是个个都驻颜有术,东邪看上去三十不到也就算了,怎麽连传说中的白胡子老乞丐洪七公都一副天然美青年的样子啊!
既然知道来人是谁,我和小黄容大大方方把鸡分了一半,连同鸡屁股一起给了他。
洪七公大喜,夹手夺过,风卷残云的吃得干干淨淨,一面吃,一面不住赞美:“妙极,妙极,连我叫化祖宗,也整治不出这般了不起的叫化鸡。”
我见他吃得快,眼神询问过小黄容后,把手上的剩下半只鸡也一同给了他。
他也不客气,伸手接过,片刻间又吃得只剩几根鸡骨。
话说饱暖思淫欲,吃饱了,他抹抹嘴唇,看我的眼神就有点不大对劲了。
21-22美食家洪七(
21美食家洪七(上)
“小哥是哪里人,叫什麽名字啊?”(请参考张学友版北丐,并转山东腔)洪七(他的年纪叫他洪七公,似乎叫老了点,我们就叫他洪七好了)笑眯眯冲着我问,一双抓过叫化鸡的油手装做爱护晚辈的样子,摸啊摸的,就朝我手臂上抓来。
千钧一发之际,小黄容滋熘一下,卡进我和洪七中间,抱拳一礼,正好挡住了洪七的魔爪。
“晚辈桃花岛黄容,那是我的……呃结义兄长,江南七侠门下,郭靖。”
听到小黄容自报家门,洪七一愣,讪讪地把手缩回去了。要招惹东邪,即便是他也要掂量掂量,三思而后行。
我牵着小黄容的手,微微一笑,有他在,狂蜂浪蝶要近身就难了。
不过事实证明我太低估洪七。
洪七撩起衣服下摆,把一双油手擦得干干淨淨了,又从怀里摸出几枚金镖来,说道:“昨儿见到有几个人打架,其中有一个可阔气得紧,放的镖儿居然金光闪闪。老叫化顺手牵镖,就给他牵了过来。这枚金镖里面是破铜烂铁,镖外撑场面,镀的倒是真金。小哥,你拿去玩儿,没钱使之时,倒也可换得七钱八钱银子。”
他双手捧着送到我面前,一副讨好我的模样。
我的包裹丢在完颜王府了,身上倒真没有多少盘缠了。这一路总让小黄容付帐,可不大好意思。
一迟疑,就看见小黄容嘴角一撇,我立刻反应过来,摇头道:“我们当你是朋友,请朋友吃些东西,不能收礼。”
这下,洪七终于领悟过来,从我这里下手完全是方向性错误,小黄容才是领导。
他也爽快,掉转方向,和小黄容谈判起来,“我说,容娃娃,既然老叫化吃了你的鸡,也算是受过你的恩惠。来,你们有什麽心愿,说给我听听。只要……”他突然消声,嘴唇动来动去,可我却半个字也听不到。
小黄容倒听得很认真,娃娃脸眉头紧皱,不时地摇头以示反对。
洪七急了,比手划脚,嘴巴一开一合,“说“得更快了。
我莫明所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吗?
凭小黄容的工夫,大约是还没达到那种境界,也不知听到了什麽,他腾一下火了,扯过我掉头就要走。
洪七直跳脚,又喊出声道:“容娃娃有话好商量!要不你开个条件?老叫化能答应便罢,不能答应,我就跟着你们天涯海角去!你们也别想甩开我!”
小黄容嗤一声嘲笑道:“天涯海角我们是不去的,我们只去一个地方──桃花岛,有本事你就跟来好了!”
听到桃花岛三个字,洪七顿时蔫了。他抱着绿竹杖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后腰上的红葫芦高高翘起,压得他更显可怜巴巴。
阿靖那傻娃就是心肠软,拉住小黄容,又转回他身前, “前辈也无须烦恼,那野鸡本是山林中打来的,不值什麽钱,你若实在喜欢,我让容儿再给你抓上几只。”
洪七和小黄容闻言皆倒!我尴尬地要是地上有条缝,我就鑽进去了。傻阿靖,人家哪里是要吃鸡,人家分明是要吃你啊!
小黄容最先恢複过来,脑筋急转下,他忽然一笑,对着洪七道,“七哥哥不是爱吃吗?说实话,那叫化鸡也算不了什麽,我还有几样拿手小菜,倒要请你品题品题。”
他这一叫,平白把和他爹同辈的洪七叫矮了一头。
洪七也不着恼,见有事有转机,乐颠颠跳起身,巴上来问,“那就是说我可以跟着你们了?”
小黄容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芒道,“七哥哥要跟,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那刚刚是谁说要去桃花岛的?我抓抓头,猜不到这满肚子三十六计的小家伙要干吗。
得到小黄容的暂时首肯,洪七就跟着我们朝下个城镇出发。
他本来提出要我们照顾“老人家”,让我跟他同乘一骑的。小黄容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他只好放弃了。
不过他毕竟是北丐,脚下轻功不容小觑,我和小黄容骑着马放开了跑,他照旧能够与我们并驾齐驱。奔起来还脸不红气不喘。一双眸子径直往我身上扫,从上到下,从下到上,还不时咂吧嘴,勐咽口水,倒象是看到了什麽美味佳肴。那眼神几乎要把我一口吞下去了。
我努力催眠自己,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什麽也感觉不到。就这样我们三人向南而行,来到一个市镇,叫做薑庙镇,投了客店。
小黄容道:“我去买作料,七哥哥你歇一阵子吧。”洪七仍盯着我不放,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黄容也不和他废话,拉着我就跑。洪七一怔,连忙又跟上来。
“七哥哥这是干吗?我们只是去买菜,又不是跑路。”黄容停步转头,不悦道。
“那个……这个……”洪七摆明了是不信,一会儿瞧瞧天,一会儿看看地,就是不肯回去。
小黄容一咬牙,回头对我道:“靖哥哥,你陪七哥哥在客栈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他又对洪七道:“我这个结义兄长生性憨纯,还请七哥哥代为照顾,别让人占了他的便宜!”
最后那半句更是一字一顿,挤出来的。
洪七连忙点头称是,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会让任何宵小之辈靠近我。
小黄容实在是不大放心,但他似乎又盘算好了什麽,一时离开也逼不得已。
又反複叮嘱我小心谨慎,特别是离某人远之再远之以后,他才施展轻功,人影一闪而去。
小黄容刚一走,我的手腕上就一紧,回头一瞧,洪七红着脸,嘻嘻笑道,“靖哥儿,走,我们到房里去等容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