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抓抓头,他其实也知道史坦利现在很呵护金宇恩,不敢动他,也不敢对他太大声说话,但昨天晚上那个情形很难
说,而且两个人又睡在一起,以他对史坦利的了解,他绝对相信史坦利要是发起情来,金宇恩是完全没有办法阻止他的
。
所以,他到底要不要开门进去啊?
想了半天,他还是鼓起勇气推开房门。
只见两人衣衫完好地躺在他那张现在显得小得可怜的双人床上,马克思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想要看看两人醒了没,才走到床前,就被史坦利狠狠瞪了一眼。
马克思刚想辩解,史坦利马上示意要他别出声,然后他的目光温柔的落在还安稳睡在他怀里的人儿。
金宇恩的一只手抓著史坦利的衣服,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头发乱糟糟的覆盖在脸上,看起来十分惹人疼爱。
不要吵醒他。史坦利用嘴唇无声地说。
马克思会意,点点头,随手拿了一些东西后又乖乖退出去。
关上房门,他心里五味杂陈。
那两个人虽然从外表和生活习惯来看,根本就是天差地远,但刚刚躺在床上的那一幕,却意外的有一种和谐感。
以前他总觉得,金宇恩像只优雅的蓝猫,没事就把史坦利踩在脚下,但现在他却觉得史坦利变成了大老虎,对著自己怀
里的可怜小猫照顾得无微不至,生怕他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这两个人真的很相爱吗?
应该是吧,不然为什么金宇恩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两个人却仍能相处得如此融洽,让外人根本无法插手。
“原来我毕竟是个外人啊……”马克思苦笑。
他已经长大了不少,虽然还没有正式谈过恋爱,但他也懂得不少,起码他至少知道爱情是勉强不来的。
原本以为这次金宇恩的意外对他来说是个大好机会,但是在见到史坦利对金宇恩更加呵护,而金宇恩对史坦利也似乎更
加依赖之后,他发现自己当初那个想法实在可笑。
已经紧紧相系在一起的两个灵魂,要如何拆散?
即使记忆消失了,即使肉体不再熟悉了,但灵魂的熟悉感却是无法磨灭的。
体认到这样的事实,他是不是应该放弃,然后去寻找自己的另外一半?
不过他都已经认定自己喜欢金宇恩这么久了,又遇上杰西那件事情,那么他应该是喜欢男人的?还是他其实也喜欢女人
,只是被四周的人“带坏”了而已?
就在马克思站在房门口沉思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他很熟悉的骚动声。
喔!上帝!不会吧?难道他们又……
马克思注意听了一会儿,差点就想昏倒!
这里可是学校耶!
而且他宿舍的墙壁都很薄,隔音效果很差,史坦利这只满脑子精虫的色老虎,要发情也不会看一下时间地点吗?
隔壁寝室的同学八成都还没有起床去上课,这下不全部听得一清二楚?
还有,万一舍监来巡房的话……
天!他不敢再想像下去。
马克思气得想当场冲进去掐住史坦利的脖子要他住手,不要再去“轻薄”金宇恩;但没见到房内“实景”的他,大概怎
么样也想不到,先挑起史坦利的欲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宇恩。
第五章
一切都是因为—个一个早安吻而引起的。
金宇恩醒了过来,意识还迷迷蒙蒙的时候,本能的仰起头来,吻了一下那满是胡渣的下巴。
吻过之后他还不满足,闭著眼睛,双唇摸索到史坦利性感的薄唇,在上头又吻了一下。
在以前这是他每天早上都会做的事情,但自从他发生意外后,史坦利就暂时和他分开睡;尽管如此,身体的记忆还是不
由自主的让他做出了这个动作。
而这个动作,总是能让某只野兽在瞬间发情。
迷迷糊糊间,金宇恩觉得自己换了个位置,从原本躺在男人的身上,被抱到床上,然后胸前一凉,好像衣服被人掀了开
来。
他有些冷,不满意的小声呜咽一声,随即有个湿热的东西吻住他的唇,狂野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将他整个人都包围住
。
好熟悉的感觉……有些害怕,却又有些兴奋,那种矛盾夹杂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颤抖起来。
粗糙火烫的大手抚摸著他的身躯,从裸露的上身,摸到平坦的腹部,然后隔著衣料匆重匆轻地用掌心磨蹭著两腿之间迅
速涌胀的欲望。
金宇恩乖乖地张开腿,让那只手能更深入,腰不由自主地跟著那只手的节奏扭动著,而越来越急促的喘气声开始飘荡在
小小的房间里。
好舒服……
记忆里好似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但他已经无暇去管,身体里被唤起的情欲一下子淹没了他的理智,让他连思考的力气
都没有,只想好好享受眼前的快乐。
史坦利的唇离开了他的唇,又是轻咬又是舔舐的往下进攻,然后咬住他的脖子好一会儿,直到在上头吮出粉紫的痕迹才
肯罢休,继续把目标往下。
性感的锁骨、漂亮的胸膛,史坦利的舌停在美丽的粉色乳尖上,轻轻一咬,就能感觉到身下的人一阵战傈。
“啊……轻点……”
史坦利的喉咙里传来低笑,恶作剧似地又加重—些力道咬下去,激得金宇恩的上半身几乎要完全抬起。
他泪眼迷蒙地瞪了史坦利一眼。
不管现在的他变成了怎么样,在这种时候,他那种又羞耻又愤怒的目光都是一样的,他体内那股只有史坦利能唤起的情
欲洪流是不会变的。
史坦利倒抽一门气,忍不住又吻上那张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唇,双手更加快地解开金宇恩身上所有的束缚,衣服、裤子、
袜子全被扔在地上;没多久全身赤裸的金字恩便坐在他身上,像只被挑起情欲的小猫一样,紧紧攀著他充满雄性气息的
身体不放。
双唇热吻间,史坦利的手指不断深入金宇恩的唇里,暧昧的进出带出许多湿润的唾液,充足地润滑著手指。
湿滑的手指离开了唇,往下滑过金宇恩的背脊,带起一阵酥麻战栗的快感。
他全身一颤,随即感觉到史坦利的手进入自己的体内,那感觉有些奇异,却不会不舒服,奸像他的身体早就习惯了这样
的入侵。
粗长的手指很快找到他身体的敏感处,并且搅动著,金宇恩的身躯被从体内深处涌上的快感席卷,身子几乎像没了骨头
,却又万分不舍的挂在史坦利的身上。
“啊……史坦利……那里……”
“舒服吗?”
低沉的声音吐在耳际,然后是猛兽一样的舌毫不留情的深入他的耳里;异样的快感让金宇恩再也无法思考,被激情逼出
的泪水无助地滑落脸颊。
“舒服……”可是身体还是有种空虚的感觉,想要……想要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身体里面……
“史坦利……我要你……”他不假思索地企求著他的侵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但是身体却强烈地告诉他,也想
要这个男人。
而他这样的企求,都让史坦利的理智瞬间溃散,成为一只彻底发情的猛兽,他一把抱起金宇恩,将他压在床边的墙上,
双手分开他的大腿,将自己坚硬如铁的欲望猛地贯入。
尽管已经有了手指的开拓与润滑,但这么粗鲁的进入还是让金宇恩感受到疼痛,他呻吟一声,埋怨似地看著史坦利。
“恩……对不起……忍不住了……”
金宇恩心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这个男人根本每次都是这样。
史坦利开始猛烈地律动,那种原始的狂野与粗声低喊,助长了情欲的蔓延。
金宇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疼痛还是痛快,这种回复到最原始欲望程度的性事竟让他疯狂,难以自己。
身体已经完全不听使唤,耳里只能听见史坦利的低吼声,越来越兴奋、越来越像一只猛兽,而自己则心甘情愿的被这只
猛兽生吞活剥。
史坦利的动作越来越猛烈,金宇恩几乎要承受不住,本能地不断想往后躲,但身后就是墙壁,他根本无处可逃,只能任
由他一次次的猛烈贯穿自己,同时在这样的粗暴侵占中体会到莫名的快感不要加深。
“不行了……史坦利……住、住手……”
他不知道自己流著泪恳求的模样,只会让野兽更加兴奋,更想要撕碎他、占行他,让他完完全全成为他的人。
史坦利的手伸入两人之间,握住了他的坚挺,同时一口咬上他的脖子,似野兽般的低吼与难耐的呻吟夹杂在—起,让人
听了脸红心跳不已。
金宇恩觉得自己好像快死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变得不可靠,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是最真实的,他的体温、他的气味、他
的低吼,还有他对自己那强烈义难以理解的占有欲……
他的整个世界都被这个男人给撞击得摇摇欲坠。
“恩……恩……”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金宇恩还来不及体会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后背一直靠著的墙壁突然不见了,他一声惊呼,紧紧抱著
史坦利,然后两个人一起往后倒去。
一阵烟尘弥漫,金宁恩咳了几声,接著听到马克思惊讶的喊声——
“天啊!史坦利!你把寝室的墙给撞坏了啦!”
在门外一直偷听的马克思破门而入,见到自己和隔壁寝室中间再也没有一点隔阂,而史坦利和金宇恩两个人的身子一半
还挂在床上,另外一半则落在隔壁寝室的地上,看起来好不狼狈。
幸好隔壁寝室现在没人,不然……马克思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你们也太夸张了吧!虽然我们宿舍的墙壁是很薄,但是也用不著把它拆了吧?”
史坦利没空理他,只是关心金宇恩有没有受伤。
“恩?恩?你没事吧?”
只见金宇恩发著抖,然后抖得越来越厉害。
“恩,你是不是又吓到了?对不起,我……”史坦利愣住。
金宇恩在笑!
顾不得自己身上未著寸缕还狼狈的沾满尘埃,金宇恩忍不住大笑起来。
“可恶!有什么好笑的,刚刚我很担心你,知道吗?”史坦利无奈地把他扯回床上。“你出去。”他又回头赶马克思走
。
马克思眼睛瞪得好大。不会吧?把墙都“做”坏了,他们还要继续做下去?
“等一下,史坦利,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墙坏了可不是小事,等一下一定会有人来整理的!”
“你去挡一下。”
“喂喂喂,你把我当成你的看门狗啊?”
“要不要随便你。这是你的房间,我是你的老子,到时候有问题也是你被退学,不是我。”史坦利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亮出森冷的白牙。
“你……你这禽兽!”马克思脸红脖子粗地指著他骂。
“我现在正在办‘重要的事情’,快滚出去。”
“吼!我绝对不承认我是你儿子!”马克思气得跳脚,把门重重甩上。
房里没了别人,史坦利马上继续刚刚没有完成的事情。
金宇恩本来还躺在床上笑个不停,但当史坦利重新用力挺入他的身体时,笑声马上变了调,转为难为情的暧昧呻吟。
“你……你还有心情做……墙、墙坏了耶!”他喘著气想要反抗。
开玩笑!事情闹得这么大,等一下一定会有很多人跑过来。难道史坦利一点都不伯让别人看吗?
“放、放开我……啊……不要那么用力……”金宇恩挣扎想要逃脱,但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史坦利抓起他的两只手放在床头,强壮的腰肢不断向前挺,一次比一次更深入金宇恩的身体里。“恩……你的身体里面
好热……”
“不要说这种话……啊……”金宇恩羞红了脸,无处可逃,只能继续承受他一次又一次的侵入。
双手被禁锢反而给他一种莫名的兴奋快感,担心会被人发现的恐惧更加助长了这种兴奋,金宇恩死咬著牙,不敢发出太
过分的呻吟,心里却想著,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反而越来越兴奋?
他一定是被带坏了,变得和史坦利一样“变态”了。
“啊……不要……不要了……史坦利……会有人来……”
“不会……”史坦利的气息粗重许多,金宇恩那副羞愤的神情让他感到更加的兴奋。“恩……你好美……这个样子的你
真美……”
“美你个头啦……啊……”他转过头咬住被单,想制止自己再发出这样难堪的呻吟。好丢脸,真的好丢脸。
金宇恩修长优美的身子上密布著薄薄的汗液,淡蜜色的肌肤显得更加滢润,却又不似女子那样白皙柔弱。
肢体冲撞的声音回荡在房问里,每一次的撞击都夹著男人的粗吼以及喘息,还有类似呜咽的细吟。
金宇恩终于支撑不住,双腿内侧的肌肉一阵抽搐,死死地咬住被单,闷哼一声,随著全身的无力,他的嘴一松,口里的
被单无声滑落,上头已经被他的唾液给浸湿。
但是史坦利还没有得到满足,他像只禁欲已久的老虎一样,只是不断的掠夺,好像永远没有知足的时候。
金宇恩到达高潮后的身子柔软顺从,完全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史坦利继续蹂躏自己的身体,心里却忍不住埋怨,这个男
人简直不是人,根本就是禽兽……
马克思费了好一番唇舌才说服舍监,他房间的墙壁被撞坏完全是因为一个想闯空门的笨小偷搞的。
小偷似乎想搬动他的床,一个不慎让床滑落,就这样撞坏了墙壁。
舍监居然相信了这样的说辞,因为在大学宿舍里,什么东西都会有人偷,小偷还常常就是宿舍里的学生,大家东偷西偷
,东西就这样互通有无,等到毕业的时候再全部大出清,这时候就常常可以见到A房的台灯出现在D房,或是二楼E房的
电视出现在四楼的T房。
反正舍监这种工作就是钱少事乡,能少一事是一事,况且马克思愿意自己全额赔偿墙壁的损失,他只要写写报告呈上去
就行了,不用再追究那么多。
至于倒楣的隔壁寝室同学,只好暂时搬离宿舍,等到工人把墙壁补好了再搬回来。
因为墙壁要施工,让马克思有充足的理由把金宇恩带走。他把金宇恩暂时带到一个学长在外租赁的公寓里,打算在那里
暂住几天。
那个学长虽然在念研究所,不过因为身兼模特儿的工作,所以三天两头不在家。
第一次能真正和金宇恩一起过只有两个人的同居生活,马克思显得很兴奋,金宇恩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情绪,平淡的脸上
只有冷静打量的神情,看起来……很像从前那个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处变不惊的金宇恩。
看见他这样的神情,马克思不禁又迷惘起来。
为什么金宇恩在自己或是其他人面前,和在史坦利面前完全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