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让我睡..我越疲乏就越大声,我没法睡....我穿过沙漠高速路..我不停的走。我
到了昆吉卡。我找不到你,你是游吟诗人..谁都不知道你的去向。我找到了巴特尔,我
缠了他两天,他一言不发。我没办法,阿尔都塞回来了,他说你去海湖边飙车了,巴特
尔威胁我说再伤害你,他就把我炼成钢水做弟兄们的配件。我已经一个星期没睡,没停
。我又沿着路一直走啊一直走,走到海湖边也就累了...也就累了...。你不想看见我啊
..我急了..。”
四周传来美丽红色鸟群的鸣叫声。野花在风中摇摆。这是一个烦人的花粉季节,让人发
痒。
利奥回头看几乎要隐没在花丛中的情人。他闭着双眼,长睫毛微微颤抖。那是能将波奇
和克拉姆重合的唯一美色。利奥觉得自己焦渴难耐。
利奥扯开自己的湿衣服,“操,你想让我干你就直说...”他覆身上去压住情人的身体
。动作迅速的把克拉姆的湿衣服撕的挡不住任何东西。克拉姆只是看着他。利奥心口一
阵激疼,狠狠咬开情人的嘴唇钻进去舌头。他其实是真的想要,其实是被干也愿意。但
现在他是掌权者。他盯着克拉姆的眼睛:“先算好800个你下一秒能出现的表情动作,
然后挑一个最诱人的摆给我。还有,升高你的体温,我想要发烫的身体。”
利奥贴上了情人散发着湿热气息的身体,四周散发着一片泥土和野花的气味。他用牙齿
吸咬着情人胸前的脆弱红色,手指不是细腻的爱抚,而是用粗糙的手掌用力的摩擦,克
拉姆的脸色在他的暴行下越发的苍白起来,不可抑制的向后仰去,头发散成一片金丝,
体内的火烧的他虚弱不堪,前戏让他觉得漫长难熬,他想抬起手咬住手指。潮湿的身体
却被撑开了,他想放松,利奥却毫不留情的一下撞进了他的身体,只能沉入地狱了。
十指交缠,手掌被压进花从的泥土里,他一直都不温柔,自己早该知道。序幕沉闷的节
奏不过是昭示正曲的狂猛无情。身体一点一点的被打开再打开,掠夺再掠夺,疼痛被挤
压扯拉成各种快感的形状。他的每一下撞击都带来盘根错节的巨大闪电,炸在自己的身
体里通往各条神经的尖端。本来以为喘息就够了,但不可抑止的流出玫瑰色的呻吟,甚
至连呻吟也不够。他听见自己接近尖叫的锐利声音。他可以死了。他已经死了。
利奥压住情人的身体,感觉他在高潮的余韵中微微挣扎的手和不可抑止的想要绻缩僵直
身体的瑟瑟颤抖。感觉他修长的腿抽动着夹紧自己的腰。感觉他闷声的喘息和无意识的
呻吟冲击着自己的听觉。他好想再来一次。
利奥看着躺在野花丛中情人无力的胴体,凄凄迷人,如景色般明媚。
利奥抬眼看着远方。海湖湛蓝,鸟群覆盖着湖中心,偶尔掀起红潮覆盖同样湛蓝的天空
。
利奥舔着嘴唇,自言自语般说:“知道么?我为什么要在海湖边散心...我曾经祈求海
湖的马依努尔女神熄灭我的爱情。传说中只有马依努尔能熄灭爱情的焦渴...”
利奥抱起情人的身体,惊飞鸟群,克拉姆忍住呻吟感觉清凉的湖水浸没自己还有些热的
身体。利奥一直朝湖心走去,直到湖水没过自己的头顶。然后他一个猛子扎到湖底,克
拉姆正在猜他在哪儿,他却一下子在身边冒出来。他按住情人的脑袋,用吻灌了克拉姆
满口湖水。
“味道怎么样?”
“又咸又苦..”克拉姆答道。
利奥笑起来。“知道为什么马依努尔能熄灭爱情吗?因为她掌管迁徙,姻缘,生育。”
“海湖的水是新人们喝的。我们在喝交杯酒啊。”
利奥把身体挤进情人在水里的双腿之间。
“你知道克拉拉派人杀了皇帝,难道不知道我派人杀了他的继承人么?”
“他们不止要忙一个月,至少要忙两个月了。你芯片里的蜂鸣器我会弄掉,在这之前我
要把你累的来不及听见嗡嗡的声音就睡在黑甜乡里。”
“所以.......”利奥在情人的一声惊喘声挺入已经为自己绽放过一次的身体里。
“这两个月你别想回去了,你将成为我的床上用品。不,是性玩具...我会带你做遍整
个西部,我们在海湖边做过了,我要你跟我到格耐齐雪原上做,到燕雁山的断崖上做,
到谒塔山上落叶遍地红叶林里做,到鸣沙戈壁上做,到青寒沙漠里做,到多雨潮湿的秀
朵拉低地里做......我会给你看整个四季在这两个月全部实现。给你看我的家。”
克拉姆已经反应不出来利奥在说什么了,他又被那种席卷一切的冲击掀翻踩在脚下。他
抓着情人的手臂陨落,永不到底的陨落。
马依努尔的风啊
五月的风
你给我们带来迁徙,姻缘,生育。
你给我们三种往生的慰藉
给我们祖宗
给我们故乡
给我们庙宇和神像
你给我们三种此生的慰藉
给我们自由
生命
情人的目光
往生的三种慰籍被轻易看穿,但此生的三种却没法挣脱....太销魂,也太寂寞。就让我
在它们之中生存毁灭吧。
27 分离
做爱了...自己应该被原谅了吧。
克拉姆从床上起来的时候那种嗡嗡的声音已经消失了。他又动了自己的程序。
这种明显带有目的的性生活让克拉姆觉得有种莫名的情绪。他舔着嘴唇看着周围,这是
一个简洁的小房间,床单凌乱,他回忆着昨天,他难以理解,利奥每次都能把自己累的
自动转入应急关闭状态,沉入睡眠,而这种状态自己在跟利奥相识之前从未发生过。有
时他真的很想问问这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某些特殊的技术问题?
太阳光射进来,克拉姆眯起眼睛,已经中午了吧。他仿佛听见自己的自爆程序在提提踏
踏计时的声音。这里是西部了,这里是他的家,他在满足之前不会放自己离开。克拉姆
喃喃的自言自语:“还是来了...啊.....”还是放不下他,那怕自己会在他面前炸成一
堆闪光的碎片。
时间不知道它从哪天开始,又将结束于哪天。
只记得那天利奥一本正经给他看了一张计划单。上面写着“做遍西部:路线”。
只记得那天车停在柔软的沙地上时温柔的下陷了一点。
只记得青寒沙漠是个雪白的海洋。雪白的沙无垠的闪着光,像阳光般晃眼,又干净的让
人想起雪,跳进去说不定能洗干净罪恶。沙海起起沉沉,勾起巨大的柔和曲线,迷人的
巨大胴体的曲线。
只记得利奥说,沙漠起的名字不对,这里是整个西部最热的地方。要是现在在沙漠上做
爱的话,自己没问题,但他会被烤熟,所以要等太阳快落山。
只记得那个黄昏云彩像狼烟般翻滚着烧残了整个天。白色的沙漠被折磨成跟火烧云一样
的颜色:橙黄、艳红、淡紫、紫罗蓝、深蓝....直到自己的意识不能再回应身体内部让
人抽泣的残忍磨擦。
那个夜晚自己的身体被沙粒吻遍,那个夜晚自己像小小复仇一般弄的利奥的乳头又红又
肿。自己还清楚的记得,第二天清晨他将胸部压在自己背上时因为刺痛而发出的那声满
足的呻吟。
利奥最喜欢那里,他曾经几个小时的呆在车里看沙漠里的风暴的从远处卷来,拔起冲天
的沙暴,摧毁它遇到的一切沙丘,狂暴的前进,前进。这里住着西部最阴戾的风神哈宁
那。他掌管干旱、贫瘠和激情。他掌管着利奥一生的梦想,有朝一日用与他相同的速度
飞奔过大地。
时间跑完了一个月。
克拉姆告诉利奥自己得回去了,他觉得自己身体里自爆器计时已经走到了尽头。Z123流
水线机器人如果在高层需要而不知所踪的情况下,一个月后就会被管理人员启动自爆器
,这是硬件系统。
利奥默默的问:“那不是还有一个月么?”
“我不想炸在你面前。”
“你是我的,以前是,以后也是,硬件能达到的一切软件也能达到,自爆器我早
就.........”利奥说不下去了。
“今夜跟我去鸣沙戈壁....你是我的,你别想离开,没有什么能让我停下来。”
西部之王的神奇在于,无论在西部的任何地方,都会有人接待,安排好一切。克拉姆发
现自由之章的势力已经强大到深入到西部大陆的一切枝末,像一场燎原的暗火。
接头人交给利奥一个盒子。是塔舍齐留在这儿的,他说塔舍齐说了如果利奥到了鸣沙戈
壁,就把这个交给他。
利奥看着盒子上的字:是礼物,不到戈壁绝不能打开!你会后悔死,夜晚打开。
这个混蛋又在搞什么鬼,难道要炸的自己一脸乌黑么?
利奥把车停在燕雁山的断崖上。今夜没有月亮,这里能看到夜晚的戈壁一直沿伸到星海
,与夜色溶成一片。
克拉姆只是看着远处,什么也没说。
利奥也沉默着,百无聊赖的拿出那个盒子,现在可以了吧,他打开它。
远处响起闷雷般的轰响撼着戈壁。利奥不觉抬头。戈壁射出一束巨大的光束,像闪电一
般刺向天空,但并不消失,它一边发出阵阵的轰响一边缓慢移动,它移开的地方爆出闪
亮的光带。
光带慢慢形成某些有着确切含义的符号,光束像完成任务一般消去。
天空中耀眼闪亮的出现了一行字:维西维亚撒。
如果在戈壁上的话,应该就会正在头顶,像苍穹一般的闪闪发光着压下来。但现在是在
断壁上,那些字仿佛一卷巨大的画一样拱起铺展开在额头眼前,闪成一片如同白昼的光
。
利奥看着翻开盒盖上的字:
我会拔起南国最粗最长那根冲天的椰树
饱蘸着乌维基火山最滚烫的岩浆
在镶满星钻的黑色天幕上写下
我爱你
我爱你
它伴着怒吼的雷声
下面一行小字:
请自动发挥你诗人的本质
把它念给身边的那个他听
他一定会喜欢
克拉姆在轻风里微微摇动身体看着天空,直到那行字消散如星斗。
利奥心里涨的生疼,他转过头去专心用指头窝着自己的拇指指节。
克拉姆听见他在风里飘忽的声音:“你走吧,我明天送你回去。”
克拉姆回头看他,他看着地上,像平时感到毫无办法那样咬着嘴唇。
克拉姆走近他,他抬起头。克拉姆扯住他的黑色头发,热情的蹂躏着他的双唇。
我祈祷,我的神,我的唇贴着你的眼睛。我为你受了一些苦,虽不多,但足已使我的目
光饱含盐粒。
我祈祷,我的神,我的唇贴着你的嘴唇。我在你的神殿祭上我的身体,它任你享用,如
你所愿。
我祈祷,我的神,我的唇贴着你的胸膛,我的舌触着你的乳尖。我爱你,所以别再折磨
我,好好爱我。
28 开战
利奥等着屋子里爆裂的声音停下来平静到毫无声息才推门进去。阿尔都塞仰着头靠在床
上,头发绺绺盖在脸上,他喘息还没停。
地下是一地碎片,什么都有,利奥的目光扫着四周的摆设,他几乎砸烂了一切能砸烂的
东西。
利奥看着他,他模糊的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莫特莱被暗杀了,那个和气的已经到了对下属所有的错误都视而不见地步的耶阿本负责
人,那个说话总是慢半拍的卷发青年。暗杀者被查出受边境邻接教区苏利克莱总督指使
,副负责人雅克一怒之下攻占了苏利克莱,战争,战争开始了。
阿尔都塞得到消息之后暴跳如雷,狂怒的使利奥发现自己从来没认识他。
三天后,利奥跟阿尔都塞到耶阿本参加莫特莱的葬礼。
每个人都穿着军装,阿尔都塞拿起铲朝墓穴里洒下第一把土。
什么都没开始,就已经有同志牺牲了。
大家跟着阿尔都塞朝山崖的一块开阔地走去。
阿尔都塞停下脚步看着山崖下郁郁葱葱的原野,他吸了一口气,开始慢慢说话:
“这片原野有耶阿本最美的花,它有五个瓣,心形的叶子,它的旁边生长的着耶阿本生
命力最强的娜系草,它的狭长叶子上不时会出现被各种各样生命样式的虫类咬出的洞洞
,稍远处有一片稀疏的树林,它们最老的平静生活了一百多年,最年轻的在你们看的时
候还没从土地里探出头....不会在了啊,都不会在了,几天后这一切都会被摧毁....它
将成为一座巨大的兵工厂,它的生产将致力于摧毁生命。”
阿尔都塞停了一下,接着又喃喃的说:“我只拥有对自己的生命的权力啊,我无权夺去
别的生命。”
他闭上眼睛,仿佛有张画卷展在他的眼前:“从树林一直往前,是散落的村庄,它们如
此之散,它们不受任何权力的影响,它们悄悄的活了千年。再往前你会看到一片起伏的
山峦,拉木山,波塞族的父亲之山,它横亘于波西里克,一直绵延到西拉斯,他的身躯
栖息过最古老的波塞族,它的东方是母亲河亚齐雷雷,它流了那么长,它成全了那么多
的生命和繁衍,南边有着万里的撒退恩平原,它的沃土丰盈了波塞族的一切.....”
“这一切往西往北,就是波塞族现在的所在。这个民族天性喜悦,热爱自由,沉迷于艺
术,不信仰宗教,他们的生命从来只属于自己。他们中间诞生了那么多天生的创造者。
他们中间有最伟大最疯狂的思想,他们的指头和眼睛可以照亮世界,他们的肩膀将成为
后来追求终极的狂热者登高的台阶。他们不适合战争,他们应该隐于生命与自然的象牙
塔中,他们应该创造!创造美和邪恶的一切....可看看现在吧,迷恋色彩的将献出他的
眼睛,终日拨着琴弦的将献出他的手指,美丽的声音将献出他的喉咙,而热爱自由
的....将献出他的生命!....”
阿尔都塞的声音开始抖了。
“他们应该在爱人的目光中度过每个黄昏....而现在..现在!他们不会留下骨灰和姓名
......”
阿尔都塞仰起头,他的声音哑了起来:“我就要把波塞族的精英付之一炬了呀......”
利奥的神经紧绷,他听见雅克清晰的声音。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每一个人听见:“从树林一直往前,是散落的村庄,它们如此
之散,它们数千年的贫穷和封闭,它们的年轻人从来没想过村庄外有森林,有河流,他
们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文字。再往前你会看到一片起伏的山峦,拉木山,波塞族的父亲
之山,它横亘于波西里克,一直绵延到西拉斯,在波赛族之后它的山脚下曾经住着一个
叫垦斯的民族,他们是当年次亚斯族北侵时唯一一个奋起反抗的民族,他们一夜之间杀
光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女,他们在族长的周围战斗,拿着各种能当武器的东西被次亚斯族
用机枪灭了族,他们血一直流到母亲河亚齐雷雷的一个岸边,那个岸边有一座叫做沙尔
的山,它的泥土绯红,在火下能产生最细腻的纹理,但却长不出一颗麦粒,次亚斯族北
侵后,有一个叫做焦明斯尔的小族被强迫迁到那里,等待他们的只有贫瘠和死亡,当时
他们有快6万人,现在不满5千。南边有着万里的撒退恩平原,就在这个地方,波塞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