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习惯承受的身体依然能从萧离恶意的凌虐中找到些微快感。
萧离就像熟知我身体的一切秘密一般,明明是刻意的侵犯,却仍然恰到好处的刺激着我身体的敏感点,强烈的局部快感,但却在痛苦中显得更加鲜明,让人情不自禁的追逐。
萧离不疾不徐在我体内抽动,眼神却冰冷的足以冻结我全身的血液。
“辛游,你以为自己很重要?可以和严青一起当青门的主人?”
□和脑中的疼痛交织在一处,痛苦得让我的意识不断沉沦,唯一能够控制住的只是闷哼着不发出声软弱的呜咽。
萧离存着玩弄之心,每一次进出都毫不留情,那利刃般强行开甬道的痛楚,明明不愿却自发适应的身体,都让我深深的厌恶。
萧离狠狠的一记顶送,突然停下动作,伏在我肩头吃吃的笑出声来。
“辛游,我现在对你做的事,也是严青曾对我做的……”肩上有似有湿意,但转瞬又被狠狠的撕咬转移了注意。
萧离抬起头,唇角还沾着血渍。
“你不过就是一个不知来路的野种,顶多圈养着当个玩具,凭什么你就能得到师兄的青睐?你这个下贱的东西!”
脖颈被萧离的一只手掌卡住,双眼无法控制的睁大,视线却开始涣散,只有一片金星不停的跳动,旋转,嘴用力的张合,想帮助肺部获取一丝新鲜的空气,可是却如此艰难。
缺血的脑部晕眩着,脉动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回响,最后变成一片嗡声。
身上的穴道在垂死挣扎之际竟然不知不觉的冲开了,双手无意识的去掰萧离紧扣的手掌,却软弱得不起丝毫作用。
有一种无能为力的绝望在蔓延,渐渐的,连最后一丝抵抗也放弃了。
眼前一片乌黑,身体的知觉在慢慢远离,紧绷的身体逐渐瘫软。
无论是窒息的痛苦,还是萧离带来的伤害及快感,都变得模糊。
就在我以为自己将会死去的时候,扼掐却停止了。
“辛游,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的。”灼热的液体喷射在早已受损的肠壁上,激起一阵疼痛的痉挛。
我张口,拼命的咳嗽,久久才缓过劲来,脑中似乎还嗡嗡作响。
转头,发出如漏筛般难听的声音:“萧离,你要杀便杀,羞辱我根本毫无意义。”
萧离慢慢泛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辛游,我没有耐心再等了,你和师兄的什么狗屁赌约也与我无关。”
他突然捏住我的双肩:“不如,我帮你恢复记忆可好?”
萧离疯狂的神色令人害怕,被他遍布血丝的双眸定住,竟生不出反抗的意识。
我脑中闪现而过天阳所说的赌约,迟疑了几分没有接口。
萧离却已没有耐心再等,他骞的伸出两指疾点我胸前要穴。
我微微一愣,下意识的翻手去挡,无奈带及之前被伤的痛处,挡势缓了些许。
萧离肆意的动作,无丝毫停滞,如操作演练过无数回般的娴熟,一手扶在我胸前注入内力,另一手迅速插进我的发间。
还不及反应究竟发生了什么,胸前阴冷的内力在体内激荡,颅顶突如其来的剧痛,就像有枚楔子生生砸进,又骞然抽离一般。
手掌下意识想收紧,却无力的颤抖,不能动弹。
无穷无尽的疼痛让我有种海中深溺的窒息感,浑身浮出冷汗,牙关也不停的打颤。
太阳不知何时已完全落下,凉风愉快的跳跃旋转不停的在身边穿梭,带来的只有寒意。
加在身上的重量不知何时倏然一轻。
一阵轻微的衣料摩擦声。
萧离的脸庞突然出现在咫尺,那双阴恻的眼眸中有着诡异的轻松和快意,甚至连嘴角也勾起了微微的笑。
我木然的看着他,浑身的肌肉都在叫嚣,提不起一分劲。
“小辛~”他轻柔的语气让人发毛,那双水瞳又恢复成黑白分明,一脸的无辜,让人怀疑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是否都只是一个恶梦。
“你不要怕……”发凉的手触上我的脸颊,下意识想退,却退不开。
“我不舍得让你这样死……”被萧离触碰过的地方热辣一片,传来麻痒,微热的触觉蔓延至耳际。
浑身都不舒服,我有些走神,这应该是我自出生以来流了最多血的一次吧?
出乎意料的,并没有什么恐惧和紧张,也没有什么不舍,只有一种解脱感。
我并没有想起严青,曾经失去的记忆生怕让我空闲,不停的冲击我的思维。
一幕一幕,一出一出,我的人生真是精彩。
脑袋依然无法正常的思维,震痛过后的麻痹让我眼前黑一阵白一阵,就连萧离在我耳边呢喃了什么也毫无知觉。
身体越来越冷,我慢慢的闭上眼睛。
如果此刻我可以死去,倒真是一种解脱。
第20章
记忆中似乎也有过这么冷的时候,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不过,那时的我,身边尚有飞雨。
两双虽不有力仍嫌稚嫩的手握在一起,身上虽冷,心却温暖。
可是,现在,我苦笑着……
不知何时开始下的小雨慢慢变大,被挑断的脚筋处传来一波波疼痛,四周一片死寂。往常必定有人留守严宅,仿佛无人鬼屋,只有助长雨势的狂风呼啸着,仿佛再一次的提醒着:辛游,你只是一个被赶出严宅的可怜虫!
这些,完全都比不上从心底深处涌上的寒意,让人忍不住颤栗。
原来,从始至终,我都像一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
什么柔情蜜意,什么信任付出,统统都是谎言。
手掌不由自主的捏紧。
严青啊严青,如果你真像你所说爱我如厮,又何尝忍心在我与飞雨两心相印的时候不顾我的意愿将我日日囚禁,夜夜求欢。
明知,我不愿。
明知,我将你当做再生父母,将你当做真正的亲人。
而你,又将我当做了什么?
我说想娶飞雨,你不准。
我问理由,你只对我冷笑。
我想离开严宅,你却二话不说的将我禁锢。
往日的情谊真真如天边的浮云,风吹即散。
可是,你为什么不将我折磨到死?
你为何要与我打赌,为何要对我使用移魂大法和摄魂术?
难道你真如此信誓旦旦我与飞雨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强烈到足以冲破摄魂术的束缚?
我无意识的低笑出声,却被逐渐增大的雨声完全盖过。
猛然抬头望天,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雨水模糊了双眼,有些刺疼。
眼睛慢慢的眯起来,再也看不清。
其实,我又有什么资格怪谁?
事实上,我的确迷失在严青精心营造的情网里,压根就没有想起飞雨。
飞雨,飞雨,若你见到此时的我,只怕仍不嫌弃。
可我,却无脸见你。
全身都湿透了,身上极为不适。
平时的我怕冷,也怕热,本事没学到多少,人却被严青骄纵得如此娇贵。
想到严青,心中又是一痛。
那样迷惘又激烈的情感,那样陌生又急剧的心跳,我无法理清心中对严青怀着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父兄?爱人?主仆?
哪怕身体曾怎样的亲近,此刻我却再也找不回有过的依恋眷意。
费力的用手肘支起上身,随便寻了一个方向便艰难的爬行而去。
我不知要去向何方,只知自已并不想留在这里,能离得越远便越好。
地上的路并不平坦,很快小臂上的皮肉就被石子剐破,甚至有细小的沙砾被挤压进血肉中。
疼痛只不过能让我更加清醒,让我更加清醒的认识到,我还活着。
萧离将我拖出严宅前只是冷笑着说,辛游,如果你妄想回到严青身边,我一定会让谢飞雨生不得,死不能!
他大概是想让我活着痛苦,让我永远没有机会接近严青。
我看着萧离的一脸窃喜和猴急,居然有种抑制不住的笑意想涌上来,却因为脸部的抽痛而歇止。
他只知我和严青的赌约结果,我若想起一切,便可自行离去,殊不知严青的下一句是,辛游,你走得了一时,走不了一世,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我身边。
那时的我怨怼倔强的对着严青大喊,只要能走出这里,就算死,我也不会再回来。
严青满不在乎的对着我笑,那我就杀了你,再把你带回来。
萧离既然如此紧张严青,应该就不会给他机会来找我吧?我漠然的想着。
现在唯一让我担心的就是,飞雨,只怕又要连累你了……
我不能死,我必须要活着,我要想办法让飞雨远离这是非之地。
手上的速度不自觉地提高起来,可毕竟刚失去武功,四肢虚软,再加上脚筋已断,无法使力,大量的失血再加上冷雨倾盆,牙关越咬越紧,脑中传来一阵阵晕眩。
身下一片泥泞,手指也变得僵硬,不知我爬行了多久,也不知离开了严宅多远,我终于还是停下了动作,无力的喘息。
我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不,我不想死。
趴在地上的姿势着实不太舒服,但我费了半天力气变成的仰面朝天更是不妥。
雨水在脸上身上肆意的冲刷,有一些进入鼻腔,我忍不住重重的呼气,却又引了更多的水进来。
头昏昏沉沉的,耳边除了雨声就是风声。
我只能这么无力的面对死亡吗?
耳朵突然一动,似乎有隐约的铃铛声透过风雨传来。
极为的诡异,明明是那么细微的声响,却又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恍惚间,似乎感觉到风雨小了些,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涩涩的迎接了雨水,眼眶里瞬间分泌出泪液,还是什么也看不到,我终于放弃的闭上眼,任凭意识沉寂于完全的黑暗之中。
依稀记得身上似乎有柔软的不明物体触动了几下,然后腰间一紧,头重脚轻的感觉。
意识仿佛在天地间沉浮,一会升一会降,不能自控。
我以为我在飞。
双肋上长出了翅膀,在天地间自在的遨游。
轻风抚面,我扶摇直上,甚至因为上升得过快产生了失重的感觉。
紧接着,我好象触到了天的顶,产生了硌痛感。
然后就是陨落,象被折去了双翼,无论我如何徒劳的挣扎,仍然无法抗拒。
我终究只是个人。
身体震动了一下,意识海里就象射进了一道光,顿时思维清晰了起来。
眼还未睁开,就闻到一缕淡淡的药香。
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仍有些痛,但伤处却传来凉意。
我慢慢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白茫茫。
困惑的闭了眼,重新睁开,眼前的景物逐渐清晰起来。
仍旧是一片白,白色的纱帐,层层围绕,身下的床榻竟是圆形。
微微使力,缓慢的坐起来,双脚依然不能动,但挑断的脚筋处却传来更甚别处伤口的冰凉。
看来这里的主人十分细心,身上换了件素白的长袍,全身的伤口也经过了细心的处理。
“你醒了!”低沉轻柔的男音,让人心弦有被轻轻拨动一下的感觉。
轻薄的纱帐被来人带起的风飞吹动起来,向两旁轻轻飞开。
我一惊。
那名男子身着雪衣,尽管那衣料一见便知华贵,但引人注目之处却在于他满头霜发,一双剑眉同色,眼睫毛很长,居然也是白色,轻眨间有种扑朔迷离的美感。
第21章
“辛游……”听到略带羞涩的呼唤时,我正在水底闭气修练燕南雪教我的内功心法。
不明所以的将真气缓缓收纳进丹田,盘坐的双腿舒展开来,在水底微微发力,向水面窜去。
吐出一口气,抹一把脸上的水珠,嘴角自然的勾起来:“飞雨,怎么了?”
飞雨对着我露齿一笑:“燕大哥叫你回去吃饭。”
只见她上身穿着大襟蓝干衣,领窝至右腋下的衣襟、两袖,均绣着大花边,衣领较矮,露颈。下身穿的是长至脚踝的长折裙,裙子外面,正两腿心处各绣一条垂直对称的大花边。折裙在臀部处打几个折,臀部下的裙脚卷起一寸左右,两边以几针缝住,足登圆口绣花鞋,十分雅致。
“燕大哥给你买的?”我一边向岸边泅去,一边随口问道。
飞雨得意的甩起了长辫:“燕大哥说我穿这衣服比中原的服饰好看多了”。
看着飞雨那与当地妇嬬相同的发式,我失笑。
中原,听起来好遥远的地方,其实离我们现在身处的南方边陲也并没有多远。
这些日子以来,我就像在做梦。
或者说,我的运气真的很好么?
燕南雪这样一个如仙人般不染凡尘的人物,原本与我根本就没有可能产生任何的交集,而且以他那种淡然的性格,会关心一个陌生人的死活真是有些奇怪。
我记得那日他如披一身雪的站在我面前,就像是一座雪雕,清冷冷的让人不敢正视却又不得不将眼光放到他身上。
可他深遂的黑眸里盈满的关心却是不假。
特别是他说话的声音,低沉却不暗哑,极富磁性,语速不快,有一种宁神静心的力量。每次听到他说话的时候,我总会产生一种,他的声音真好听的感觉。
燕南雪似乎是一个很习惯寂寞的人,他独自一人居住在归春河的断崖边,居所就象一个空荡荡的行宫,除了地板是黑色的大理石板砌成,几乎能入眼的一切器具都是白色。
白玉石桌,白色纱帐,白色的衣物……
曾经想过问问燕南雪那一头霜发的由来,却又怕他是有什么伤心的过往。
倒是他在为我疗伤的日子里,先察觉出我的心事重重。
原本我也对他不抱任何期望,只随意提到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朋友沦落风尘,自已却无能为力。
出乎我意料的是,燕南雪一走一个月,居然将飞雨带到我面前。
当飞雨梨花带雨的扑到我怀里时,我惊喜得连手指都在颤抖。
但,严青和萧离怎会轻易放走飞雨?
一丝不安在心底蔓延。
燕南雪依旧是一脸淡定,倒是飞雨抹着泪诉说我离去后她如何被严密的监控,而燕南雪却又恰好在此时重金将她赎出。
听到这里我更加不解,若是严青想寻我,而萧离想让严青永远找不到我,怎么说也不该如此就让飞雨离开。
更何况燕南雪如此醒目的人,他在中原将引起多大的注意?难道说严青他们打有别的算盘?
想到这儿我的心里就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见飞雨平安,我心中自然欢喜,可若是因此连累了燕南雪,这又怎么是好?
“你放心,我并未出面,这件事是请一个朋友帮了忙。”燕南飞的声音让我燥动的心顿时平静下来。
燕南雪越是轻描淡写,我越是心怀感激。
这样的恩情,又岂是一个谢字可以了结的。
归春河并不宽敞,严格说来,是一条小河。它发源于鹅泉,是左江的支流。
这里的气候温润多雨,就连空气里都饱含着湿润的青草味道。
归春河在河道里静静流淌时,就象一道两旁镌有风景画的优美长廊,但在燕南雪居所附近突遇断崖,顿时就如脱僵的野马,一簬冲破参天古树和藤蔓花丛的掩映,摔落悬崖。于是银瀑飞泻,声若雷鸣,雪花四溅,如万斛明珠。远远望去,宛若将仙凡隔阻的氤氲仙气。
下游的河边矗立着竹楼,与汲水的姑娘相映成趣,牛背上的牧童吹着悠扬的牧笛,这里就如水墨画般灵动清新。
跟着飞雨沿着来路返回,从旖旎的小路穿行,心里却不知觉地想到严青曾说过要带我去北方的青门总部,不知那里是否也象这里一样风情无限。
想到严青,心中不免一番纠结。
叹口气,回头看到飞雨含笑的眉眼,心中猛然一紧,转开脸去。
虽然我已想起往事,但不知为何,看到她期待的目光,我反而有些退缩。
不是不知道我这样明显的举动,会让飞雨那美丽的微笑僵硬,只是,无法控制,无可奈何。
飞雨是何等聪慧,自然看得出我对她的逃避。她仅仅是微微叹息,这便让我心中莫名的绞痛。
我终究是要负她了。
入夜,我辗转难眠,脑中纷纷扰扰,好不容易寐上一会儿,也必被梦魇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