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自己的路是此岸,别人的路是彼岸。彼岸的桃李芬芳常让我们彷徨,而我最应该坚强——微笑着循着自己的轨迹走下去
。
以上死党的签名,借以自勉。
冷文也好,寂寞也好,我创造的,自有价值。
第一章 恍然隔世
睁开眼,头顶是一望无云的蓝天,只有零星的鸟雀飞过。身下是草类植物柔韧的细茎,传来又刺又痒的的麻痒感。轻风
拂面,带着花草特有的香韵。
这是……哪里?刚从困顿中苏醒,我不由一阵恍惚。
“老姐,老姐,表要以为你跑得掉!”老弟嚣张的大吼犹在耳边,“老妈说了,要我看牢你进咖啡厅为止,为了我的零
花钱,为了我的红包,这次相亲绝对不会让你逃掉的!”
“唐小姐,请相信我,我对你一见钟情。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世上就有那么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所以,请你和我交往
吧!!!……”那,那个,我是很想相信你啦,如果你不是盯着我胸前3克拉钻石项链流口水的话!>_<……
是了,记得是被老弟押着去验货,不,是相亲,汗。我好像在求爱时跑了,为了甩开身后某花痴加财迷男的追逐,慌不
择路地拐进了建筑工地,被从高处落下的建材砸中……陷入黑暗前,不意外地听见那追来男人尖利的叫声,与其被那样
的声音告白,还不如去死呢。恩,相信此刻工地上的人都有很深的体会吧。
……
那现在是什么状况?没有脏器破损的痛楚,也感觉不到肢断身残的无力。试着缓慢地抬起双手,恩,完好,等等,好像
大了不少,虽然看去柔软,却的确不是我那双肥腻柔荑。难道……用这双手抖抖索索的摸索了全身上下,这双手,这皮
肤,这骨架,这我原先身为女人时所没有的器官……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世上确实有让人难以置信的事,甚于一
见钟情,我,我变成男人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不,考虑之前的情况,我,本人,唐果,好像貌似估
计应该是穿越了!!!!!!借尸还魂啊,传说中的借尸还魂,晋江上泛滥的借尸还魂,啊啊啊啊啊啊!!!!
经历了一阵思想混乱,我不得不及时得给脆弱的自己补上心理建设工程,还能怎样,穿都穿了,性也变了,老天再给你
一条命就算赔本了,难道还想退货不成,美得你?唉,既成事实,也只能顺其自然了。努力活下去了,蝼蚁尚且偷生,
用西方的一句话来说,自杀是上不了天堂的,我胆子小小,是不敢见阎王的。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挣起身来,蹒跚着向
不远处的小水洼迈步而去。
水洼清浅,上面浮动着残花落叶,我伸手拨开,便倒映出一张清秀却憔悴的容颜来,不是倾城绝色,也不是英气磅礴,
像只尚未成熟的小雏鸟,平凡中透着青涩可爱。但是,借着良好的光线,我不会看错那苍白唇边的一丝乌黑腥血,再细
看这一身绸缎长袍,虽狼狈却并无利器破坏的痕迹,身上亦无伤口。很明显,这个身体的前主人是因中毒殒命。疑虑重
重……到底这上面有什么故事,仇家是谁,为何要对个十二、三的少年下手?如今我这个替身,可还有性命之忧?
罢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谨慎总是没错的。我将盘在头顶的头发放下,拨乱,掩盖住被我刻意弄得脏兮兮的脸
,认定一个方向,向远处的灌木丛走去。
* * * * * *
呼,运气真好。顺着先前定下的方向直走,果然找到了大道。那么,沿大道走,应该可以找到可落脚的城镇,总算不会
落到天为被地为席食野果的野人境况,大幸啊!只是,为了防范这具身体前主人的仇家,我只敢小心翼翼地走在大道边
靠灌木丛的一旁,打算一有不对就藏起身形。
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走了半路,我已经精疲力尽地倒在树下,大口大口地喘粗气。毕竟是死过一次的身子,发虚,何况又
硬撑着走了许久。就在这时,一阵车轱辘转动的声音缓缓轧过我的耳朵。我抬起头,视野里是一辆拉着稻草的牛车,和
庄稼人特有的纯朴和关切的笑脸。
第二章 宛若新生
斜光照墟落,穷巷牛羊归。
野老念牧童,倚杖候荆扉。
“夫子哥哥,夫子哥哥!”一梳着羊角辫的可爱小童自远处奔来,稳稳地扑入我怀中,“村长爷爷让你去他那里一趟,
好像出事了。”我一愣,不会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原因吧,我谎称是落难人家子弟,已在此定居三个月,就算有人要追查
也不会拖到现在。如今的宁静生活,使我几乎要忘却当日坐着那牛车来到星秀村这个小村庄时的落魄,村里人热情关切
的对待,成为我在这陌生时空所得的一线温暖,也成为无根之人如我停留此处的理由。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我想有
个家”,无法代替父母、弟弟,却可以给我一点温馨的地方。
“夫子哥哥,夫子哥哥!这边这边!”
“好,妞妞,我知道了,走慢点,当心别绊倒。”挽着小童的手,我迈进了村长的家门。夫子,是我在这个小村庄里的
定位。不会耕种,不会打猎,不事生产的我,却在这个人人劳作的村庄享有超然的地位——只因为我是这十里八村唯一
会读书识字的人,可以帮村民读信写信,教育稚童。还好,这个时空的文字是中文繁体,还好,我曾是汉语言文学学士
,还好,教书我会。
“村长,你找我?”
“双鱼,你来。”村长大叔急急地迎我进屋,一把拉到床前。是的,我在这里用了假名,仇双鱼,仇是我本家的姓,双
鱼是我的星座,也算是网名。亲人已经不在,这世上又有谁会再亲昵地唤我的名,唐果,糖果。
掀开帐帘,只见一男子躺在床上。他相貌英俊,大概22、3岁的样子,面无血色,发丝凌乱,一身文士打扮,此刻正陷
入昏迷,像是受了重伤。
“村长,这是?”
“这人是赵大伯回村途中救来的,就倒在路口,到现在还没醒呢。我叫你来是想让你认认几个字,这位公子似乎衣服上
绣着这个呢。要是临近城里的人家,就让人去报个口信。”汗,这是自我之后第二个了,难道赵大伯捡人也成习惯了?
这几个字是????不懂。“村长,这好像是一句诗,不是什么姓名地址。”我摇摇头,爱莫能助啊。“哦,这样啊,
他伤虽重,但不碍事,就让他移到你隔壁那空屋养伤吧,我让小金帮你收拾收拾,方便你照料他。”不,不是吧,这才
是你找我谈话的重点?我照料自己就不错了,再加个人?虽然我是很闲没错,但我才13岁啊13岁(身体是)……>_<
* * * * * *
很没形象地把脑袋搁在床沿,我哀怨地看着至今未醒的神秘人。邻村的土郎中大叔,你确定这人不是植物人?怎么三天
昏迷不醒滴水未进,还没有挂掉?还是说古代人的生命力就是强悍?!
秋眠不觉晓。待我从一夜的瞌睡中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人扶到了床榻上,身畔是受伤在床的那个男人,此时他正
用一双带点好奇的墨色眸子望着我,眼神清明,像雨后如洗的天空。
恩,我尴尬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纵然没做坏事,可,两个男人,这样躺在一张床上,同盖一被,肌肤相亲,恩,连他的
鼻息都喷到我颈上了,还含情对视中……默,我是怎么上得这床的?
正垂着眼,忍受磨人的沉默时,“双鱼,你醒了啊!”我扭头看向正端着药走近床边的小金,热泪盈眶中,啊啊啊啊啊
,小金,一直以来我误会你了,抛开你平日照顾我时的碎碎念不谈,原来你的声音如此清脆动听。是我不好,再给我一
次机会,我一定会向广大读者郑重介绍你,小金,我在这个村的保护人、哥们兼职保姆,赵大伯的亲亲小儿子,我的亲
亲小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五官端正且拥有一副堪比黄鹂的好嗓音的小正太!!!!!!!“你是猪啊,那么能睡
,真不知道是你照顾人还是人照顾你,瞧瞧,人家都醒了,就你还睡得像死猪一样!”呜,我收回前言,小金是空有一
副好嗓子的碎碎念大妈,唠叨狂,大恶人!!!
可惜小金看不见我嫉恶如仇的目光,他正忙着越过我给床上的伤残人士喂药呢。我狂做鬼脸,借此表达被忽视的不满,
却突然触到两道含着兴味的视线,呃,是他,那个喝药的家伙,我脸一红,摸摸鼻子,爬下了床。
待小金喂完药,我才凑近前,开始进行户口调查:“这位兄台,敢问高姓大名,家乡何处,为何流落至此?”床上人撑
起身来,对我露出一个月明风清的笑容来,指指自己的咽喉,缓缓地摆了摆手。我呆了一呆,世上果然没有完美的人呢
,上天给了他容颜如玉,却忘了给他一把与之相衬的好音色。美人无音,便如奇花无香般令人慨叹,唉。
“小弟冒昧了,望兄台见谅。不知兄台可会读写?”看他文士打扮,谦谦君子风度,想不是寻常人物,基本的读写应是
不成问题的。果然,他微笑着点头。“如此甚好。”我说。
小金叫来了村长,经过一番村长问他写我读的询问解答,总算交代清楚了他的情况。无非就是遭劫遇难,受伤逃逸的一
套,明知内有隐情,可我没有立场质问,同是天涯沦落人,谁叫我当初也是撒类似这一套得慌来着,有点心虚的说。
第三章 夫子生涯
这之前啊,我过着轻松惬意的夫子生涯。每天早晚各抽出一点时间教教孩童们识字、口算之类的,偶尔陪他们做做游戏
、讲讲童话。有时也受人之托写封家书,这些收入就够解决我的个人生计问题了。
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九月初十那一天,我的日常生活中多了一个人。村长说,全村只有你识字能和他交流,照顾起来
方便。小金说,你也该学会照顾人了,放心有我帮你。最后,那个哑巴美貌男,他在我手心写道:“我是烟渊,请多关
照。”美人注视下,我,我就很道义地收下了这个大包袱。
这之后,我仍旧过着轻松惬意的夫子生涯。
每天早晚各抽出一点时间教教孩童们识字、口算之类的,只是会有人坐在孩子们中间听我讲课,帮我指导孩子们做题。
偶尔陪他们做做游戏、讲讲童话。只是会有人在我做游戏做累了时,帮我揉捏肩膀,推功活血;会有人在我给孩子们讲
安徒生童话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甚至在孩子们提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时,用温暖戏谑、灿烂至极的笑容对
着我。
有时也受人之托写封家书,只是多了一个人在旁边磨墨,帮我参详。
烟渊总是温柔的笑着,看着我做的一切:工作、学习、玩乐、赖床。似乎很少有问题能困扰到他,烧饭、煮药、打扫卫
生、缝补衣服,都是有样学样,一看就会,害我眼红得哇哇大叫。平时话不多,但我还没开口就能明白我的意思,闻弦
歌而知雅意的样子,默契十足。
有时想想,其实两个人的生活也不错,温馨而平静。虽然我会时常帮他煎药煎坏了好多村里的锅子,害得小金着恼;虽
然他来了后,我的零花钱少了好多,不能买好吃的城里糖果,但是,这样有人相伴左右的日子,让我满足的叹气。
原以为日子就这样一成不变得细水长流下去,然而,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
“什么,你要走!”我眼泪汪汪地扯住烟渊的袖子不放,“不是说伤还没好全吗?”他摸了摸我的头,歉意一笑。“我
和家里约定好了,得赶在年前回去。”他写道。
是啊,他还有家、家人,唐果,你以为人家像你一样是浮萍吗?家里有父母在堂、妻儿倚门相盼,不回家和亲人团聚,
难道还陪着你这个外人不成?你又不是他什么人,没有立场挽留他,大概等他一回家就把你忘了,他的生命你只不过是
过客罢了。是啊,都怪我,忘了自己的特殊,太过依赖他人了,忘了我的世界只我一人。
我镇定的慢慢松开手,抬头,展颜一笑:“是双鱼没有体谅烟渊的心情呢!不知烟渊打算何时动身,双鱼必前来相送。
”
他看着我眼中似有波光闪过,微笑摇头。
怎么,连送送都不行吗?我怒,果然是薄情的男人!!!
他笑意盈盈地拉过我的手,在掌心一笔一划地写字。写完后,好笑地看着我惊讶的表情,灿然一笑。那笑,好似要溶化
冬雪一样,闪亮亮,照得人心也暖洋洋的,晃眼得让我忘了算账。
他说:“我们一起走。”
* * * * * *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烟渊说要走,并向村长请求让我一路陪同照顾,好让他这个哑巴平安归家,还许诺到家后一定会
对我重礼相谢,送还本村。
什么嘛,明明是一笔交易,干吗还要征求我的意见,还把话说得那么煽情!村长这个大笨蛋,居然为了一张空头支票局
就把我卖了!都不是好人!!!呜,小金,他们欺负偶!!!
第四章 两人旅程
村口,孩子们聚拢在我身边,七嘴八舌地嚷嚷:“夫子哥哥,一定要回来啊!”“夫子哥哥,记得带好吃的回来。”“
夫子哥哥,你打赌输了小茹一个娃娃的。”“夫子哥哥,一千零一夜还没讲完呢。”“夫子哥哥……”
“好,好,我都记着了。”我一边应承一边求救地看向小金。
“好了,你们有完没完?小孩子家家一边玩去!”
呼,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可是,“双鱼,你出门要万事小心。早午晚三餐要按时吃,不要只吃零食塞肚子,晚上睡觉要盖严了,小心踢被。别吃
脏东西,不要跟陌生人乱走。不要去不三不四的地方,不要……”
救命呀,真是赶走小喽罗还有大boss,我赶紧扭头向正与村长叙别的烟渊丢眼色,还不走,再不走我会死的,被口水淹
死!阿呸,这死法太不卫生了!!!
* * * * * *
我擦汗,送别不是应该折柳依依,举杯相祝的吗?不是应该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走时,
和书上说的都不搭啊?
路上,我很好学好问地向烟渊请教,倒惹来他扑哧一笑。
怎么,很好笑么?我撅嘴瞪他,不要以为你春山一笑我就怒火尽消。问问怎么了,我那是信任你。你笑得再好看又怎样
,笑得我有点晃眼又怎样,我,我不服。我也是美色不能屈的,何况我每天都盯着你,都有免疫力了。切,美男计,老
套。还笑,妈妈呀,我有点把持不住了。不要再笑了……
呜,我还是没有抵挡住美色的诱惑,扑过去了。烟渊稳稳地接住了我,放任我在他怀里撒气。
就这样两人打打闹闹,嘻嘻哈哈,一路看着风景。临近傍晚时,载着我们的老牛车驶进了驰道边的小客栈。
出来时村长给了一点盘缠,再加上我留存至今的积蓄,负担两个人的行资略有盈余,但那可是我留出的小吃费啊,我是
不会浪费的。所以,在我的坚持下,我决定和烟渊自今日起恢复了我们的同居生活。大家如今都是男人嘛,同住一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