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生的发言代表,放着他这个最有本事的天才不懂得善加利用?想着、想着,他还是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
"喂,你们现在究竟怎么样了?"身旁的洋平推了推发呆的樱木:"还住在外面不回家么?"
"对啊。"樱木盯了在台上依旧无表情的流川一眼。这两年里流川和他就在外面租了一套公寓,而流川更是极少回家。
樱木了解流川并没有记恨他父亲,只不过治愈创伤是需要时间的,如今流川一个字也没提过他父亲曾想杀他的事,所以
樱木也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时间久了,连在他们身边观看的洋平都觉气闷。
在两年前,洋平还是不能完全接受他的好友与一个男人住在一起而且相爱,尽管曾开过他们的玩笑。
可细想想,这又有什么呢?即使这样,樱木他还是樱木,流川也还是流川。如果是他们两人那又有什么好怪的呢?好容
易从有些怪怪的感觉中挣脱出来,转换了心景却见他们这样磨着,心里都替他们急。
"你们在一起那么久,都在做些什么啊?"洋平笑看着樱木,想和他谈谈,两个人不知不觉间已退到队伍的最后。
樱木沉默了,流川还是靠着彩子和他家联系,过年的时候就回去一趟,他依旧与天才合力净化恶灵,一切都与原来一样
,只是不再面对他的爸爸。
洋平仔细听樱木说着,叹了一口气:"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和他相处得如何?毕竟我觉得流川很是在意他现在的体
质。"
"什么如何?"樱木脸一红:"还不是那样。"
"这么说,就是什么事也没有了?"洋平轻笑道。
看着好友好像是在轻视天才的无能,樱木急道:"怎么会没有发生什么事?每天我们都一起来到学校,一起回家,一起
去超市买菜,一起做饭,狐狸还教会我做甜点呢。
"就这样?"洋平狐疑地盯着樱木,使得后者心中更是气愤,居然敢小看人?
他忍不住说道:"每天早上,我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狐狸,每天晚上我们之间还有晚安吻......"
洋平的脸都绿了,他急忙按住樱木的嘴,把他的朋友拖到一僻静处:"我的大少爷,别那样大声嘛,我知道,我知道还
不行么?你们的感情很好。"
"嘿嘿,算你小子这回说得对。"
樱木笑着,看向好友担心的脸,突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洋平......"
"嗯?"
"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拿狐狸怎么办呢?"樱木看着他,突然说出这话,渐渐地,两个人都不开口,慢慢走到校门那儿。
"我很担心狐狸,他这两年把他自己保护得不让任何人进入,就连我也看不到他的心,可是我知道那里有一道永远也不
能愈合的伤口,我想去帮他。"
樱木说着,怔怔出神:"洋平,你说我能怎么做?我真的好想对狐狸说不用再把他爸爸曾经打算杀他的那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我怕我说出来会让他更难过。"
"那你就一口气对流川说出来,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的为人。"洋平淡淡地说。
"可是,我就是说不出口嘛。每次狐狸来到我身边,只要他认为我在动摇他就会立刻离我好远。不过我没有想过退缩啊
!"樱木猛然抬起头:"洋平,你不知道?有很多次,我看到狐狸一个人坐在窗前发呆时,就在我看见他手里拿着汤勺站
在厨房中任由他煮的东西干掉时,我的心就好痛!我就好想立刻紧紧抱住他--就像那个时候一样,我还想告诉
他......"
"你要做的,可不是在这里对我说这些话!"
"我明白。我想消除狐狸的不安,可是每当我面对狐狸那双受到过伤害的眼睛时,我却无从下手。"樱木说到最后竟变为
喃喃自语:"我受不了狐狸眼里的犹豫,受不了他一次次背离开我的身影。我明白,狐狸以为本天才只是在可怜他。不
错,我的确相当怜惜他--但那不是施舍和同情;狐狸以为我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工作,而我们之间也只是他单方面的感
情,可是我没那么想过啊;狐狸认为他不是一个完好的人类,而我就会在意。可本天才没有,真的没有,不管他是什么
,他都是我的一个人的狐狸啊。"
"你应该把这些告诉全部都告诉他!"理解地拍拍樱木的肩,洋平现在心里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就在刚才为朋友鼓励时
,他竟有一点失落,好像就是逼着稚鸟离巢的母鸟一般的心情。
所以洋平又接着笑了笑再开口:"你和流川不能这样下去,始终有一个人要先开口的,否则。"他顿了一下,直直地看着
樱木:"你们会很痛苦。"
樱木很感激洋平,在这个时候可以把心中所想的吐出来真的很舒服。
就在两个人走出校门,就在樱木想掏钱买一瓶矿泉水给讲话后的流川时,突然从四下窜出几个人,用一张白毛巾捂住了
他的脸,并死命地按着他。
樱木只觉一股刺鼻的味道冲入脑门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洋平张嘴想叫却被人堵上嘴,强迫着带上一辆小车,看来这伙
人知道樱木拳头的威力,只对他用了迷药。
在车上颠簸了好一阵,换了几次车才停下,洋平眼上的眼罩才被拿下,这是一个废弃的仓库,这伙人还挺谨慎的,洋平
心里想着,与樱木一道被这伙人带下车。
"太好了!"一个听去似乎很高兴的声音。
洋平顺着出声的方向看过去,在他眼前站着一排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为首的一个也同样是黑衣黑裤,在这样的大热天穿
那么厚却戴着墨镜?
洋平看见他们的‘气势'有些想笑,虽然知道现在不是笑的时候。
昏过去的樱木就被放在那黑衣人之中、唯一一个嘴里叨着牙签的人身边的木板上面。
看来这人是首领吧,洋平心里揣测。
"你们这几个蠢货!"那个人看到洋平后便立刻发火:"我让你们把二个灵媒都请来,你们带这个人来做什么?"
"可是老大,你不是说过一个红发,一个黑发的吗?"一个人有些委屈地说道。
"这世上有这么多黑头发的,你们都去给我抓来?"那老大气极斥道:"做错事还敢顶嘴?"那回嘴的人闭上嘴不敢再开口
。
"不过算了,请来其中一个灵媒来也可以。"那老大来到樱木身边,看着昏睡不醒的少年,眼睛里禁不住露出怒意。
只不过,这个男人他虽然着装与他的手下一样,他的体型却相当发福,有一个大大的啤酒肚,看着他粗粗胖胖的手指,
洋平也觉有些好笑。
"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还不快些给我弄醒他!!下这么重的药想害死他让我断了财路么?"
"不是你说他不好对付要多下点药的吗?"
"他死了谁帮我?"老大狂吼:"我叫你去死你去不去呢?"
那问话的人点点头随及又摇摇头。
洋平见状不禁张大嘴,这些人全部脑袋发育不完善吗?
不过现在这情形樱木不会有危险,他们是把自己当成了流川,看来是有什么要花流二人去做吧。
洋平想着,暂时放下心,尽管那伙人把他捆得跟个粽子似的。
不一会儿,樱木靠着强健的体魄便苏醒过来,只是头还有些发晕,入眼便是一张对着他显得有些讨好的脸。
"你是谁?"樱木有些神智恍惚地问道。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那老大温言说道:"我叫长泽雄二,这次请你来是想让你帮帮忙。"
樱木看着被捆着的洋平,没有发火:"什么事?"
"是这样的......"长泽雄二慢慢解释开来。
原来这人的爷爷曾有几座矿山,其中一个是金矿,不过外面的人却不知道详细地点,因为送到那儿采矿的工人在后来都
被灭了口。
长泽雄二父母早逝,就和他爷爷一起长大,不过在来不及说出金矿的位置时他爷爷就去世了,所以他想找灵媒来问问他
爷爷那金矿在哪儿?
樱木皱眉,他很清楚这些人心狠手辣,若是知道了金矿的地点肯定会杀了他,否则对方也不会绑架,不过他们这些人怎
么知道他是一个灵媒?
"你先让我休息一下。"樱木眼珠一转,继而大咧咧地说道:"现在我头很痛呢,怎么帮你?"
说着这话樱木都有些佩服他自己,因为他压根儿就不会招人魂魄,难为他敢说得像是真的一样。
"好,好。"长泽雄二眉开眼笑,随及又狠狠骂了那几个对樱木下药的人。
"你也不要把我朋友弄成这样。"樱木指着洋平:"我还要他帮忙招灵呢。"
长泽雄二马上叫人放了洋平。
"那就顺便再给我们一杯水吧。"洋平一自由就开始提要求。
长泽雄二手一挥,于是两个人手里就有了冰冰的冷饮。
"你知道我的工作?"樱木看着长泽雄二,问道。
"嘿嘿,为了找那金矿,我请了很多灵媒,可他们都是骗子。"长泽雄二陪笑:"最近我到这儿来碰运气,看见你们前几
天晚上收伏了一个鬼,是不是?"
樱木点点头,心里却好生后悔。
因为上次只是一个刚去世不久的老人不想离开儿女,所以他与流川那次的活儿干得很轻松。
流川当时叫他画一个局不让外人看见;可他看流川那样有把握的样子便一时犯懒,心想一下可以了结的就没有画。
原来被这个人看到了,如果给流川知道了,又要骂他是白痴了吧?其实他不知道即使不画局,一般人也是看不见灵怪方
面的事,这人身上有一点灵力所以可以看见,流川叫他画局也就是防这样的人。
"休息够了吗?"长泽雄二问道,并招招手,那几个人就抬上来一张大大的桌子。
樱木和洋平看过去,一下把眼睛瞪得老大:那桌上有好多东西:两个铜铃,一个香炉,还有许多画着红红绿绿的符纸;
有传统的白布招魂幡;甚至于还有一把小木剑??
干嘛,他以为招魂就是跳大神么?
看着他们吃惊的样子,长泽雄二得意非凡:"怎样?我准备的东西还齐全吧?"
流川每次招唤亡灵时只在地上划了一个小圈就行了,看来这姓万的黑社会老大的脑子真的有问题。
樱木缓缓闭上他的眼睛,感到洋平推了推他。张眼向朋友看去,见洋平对他眨眨眼,樱木当然明白洋平的意思立刻淡淡
地笑了:"收到!"他站到那张桌子前,伸手抓起了那桃木小剑开始劈了下去。
"真是出手不凡!"长泽雄二赞道。
洋平却在肚内暗中好笑,一看樱木就是在乱舞一气,他也太夸张了吧,砍成那样?好容易洋平才忍住笑,也来到那桌边
,不过离舞得兴起的樱木远了一点,生怕他高兴起来砍在自己身上。
"老大,这俩小子会不会有问题?"旁边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问道:"他怎么看都像是骗子......"
"不会,我亲眼见到过!"长泽雄二肯定地说:"你看他的气势多好,与以前的那些半吊子灵媒就是不一样,这一剑也好
有力度!"
"闭嘴。"樱木叫道,长泽雄二马上闭上嘴不敢再开口。
洋平见樱木慢条斯理地抓起铜铃摇着,口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差点笑出声来。再一眼看见长泽雄二极其信任的目光急
忙别过脸去,生怕对方看见他脸上古怪的表情。
樱木看着桌上那两个装着不知是什么血的青瓷大碗,对洋平点点头,两人突然迅速地一个人端起一碗,向那伙人泼去,
在他们躲闪中急忙奔到门那儿,便去打开它。
"可恶!"长泽雄二伸手一抹脸,抬手就是一枪,打在樱木开门的手边。樱木回过头,那些人虽然头上、身上血迹斑斑但
都掏出枪对着他。
要是以前才不在乎呢,不管他们手里有什么东西,先冲过去把对方打个半死再说,可现在不行。樱木叹了一口气,如果
他中了枪,流川怎么办?他也会跟着一块死!
"你耍我?"长泽雄二忍住气:"快回去,把我爷爷找上来!"
"我没办法,"樱木滩滩手:"我不会!"
"可那个晚上我见过你的能力。"
"那是他流川流川做的。"洋平突然插嘴:"你不知道么?樱木他只是负责日常的侦探事务。"
"洋平?"樱木急道:"你说什么呢?"然而洋平却不理会,心中自有打算。
"我叫你们去带天才少年来,你们竟然给我弄个笨脑袋的回来?"长泽雄二回身狠狠臭骂着身后的人。
"我不是天才么?"樱木觉得不爽:"你说谁是笨脑袋的?"
"就是说你,我杀了你!"长泽雄二举起枪。
洋平一惊,他本想引流川来这儿,因为现在只能用这个办法拖一下,然后再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可是现在听到这人打算杀了樱木,心中倒没了主意。
"哼,我才没你那么笨只做亏本生意。"长泽雄二突又收回了枪:"我要留着你们当人质去引真正的灵异少年来!"
说着他指着樱木命令手下的人:"去,把他头发剃下来,送过去给那流川。"
"咦?"樱木呆了,看见几个黑衣人走上来,虽不在乎头发,可是剃光了也挺难看。
"我劝你们别节外生枝了。"洋平淡淡说道:"流川和樱木俩人的感情很好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样对樱木他要是生
气了不帮你,我们也没办法。"
"啊,这样啊。"长泽雄二想了一会:"拿他们的校徽去带那流川来吧。"N大的校徽非常特别,背面是每个学生的姓名与
系院名,这样流川一定会知道樱木在他手里。
"是,老大!"
樱木吐出一口气,放下心来,不过看着他们扯下他还没有来得及退还给校方的校徽,心中立刻替流川担起心来。
其实不用他担心多久,流川已站在他面前。
"白痴。"流川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两只眼睛怒视樱木,这个笨蛋就会给他找事。
长泽雄二看着流川,却想像他发现金矿的幸福时分,止不住眼冒桃心,自我陶醉:"真正的天才少年就是不一样,气质
多高雅。"
又来了,樱木耸耸肩,这个黑社会的老大真的有点神经质。
"我想让你......"
"我知道。"流川冷然打断长泽雄二的话:"我会招你的先辈上来,如果他还没投胎的话。"
"我爷爷肯定还在下面。"长泽雄二很有信心地说:"我还梦见过他。"
"如果问出你想要的,你保证放我们走。"流川盯着他:"否则我不会招他上来。"
"好,好。没问题!"长泽雄二看着流川连连点头,随口敷衍,心中却不这么想。
懒得再理会这家伙,流川手一抬,刚才被樱木弄熄的两根蜡烛便突地一下全亮了。
"啊,真是神奇!"长泽雄二心中更加相信流川的能力,看着他冷冰冰的脸,直觉灵媒应该就是这个样子,而樱木则知道
以流川的灵力做这点小事是不会感到疲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