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洋平忍不住再叹了一口气,怀疑是不是有些胡思乱想过头?想到白天与高宫他们通电话,先是数落说他们晚
昨灌自己那么多酒,再来就是他们也该好好考虑一下将来。
洋平捶捶他的头,是不是开始有当教师的自觉了?
不知不觉想到半夜,洋平感到有些疲累,便打算入睡。可关上床边的台灯闭上眼后就听到一阵‘唏哩哗啦'的声音在耳
边响着,像在有人在枕边磨切牙齿。睁开眼却没什么样发现。洋平又闭上眼,那声音又响起来,似远似近,一会儿像是
在耳边,一会儿又像是在窗外,那磨牙声一声一声攻击着洋平的大脑。
洋平再次坐起身,房间里静悄悄的,与平时一样安静,他又慢慢倒下去,看着天花板,虽然没开灯可也借月光看得清楚
,房里还是与平时一样。
所以他再次又闭上眼倒下去。然而那该死的声音又响了,而且变得更响亮了,洋平再也忍不住了,翻身下床,打开灯,
平静!
打开窗,外面倒也是一片宁静!再来就是打开门,楼道里也与往常一般冷冷清清,
洋平看着这空无一人的楼道心中突然想到他曾看过的一部恐怖片,主角半夜听到有人敲门,开门却什么也没有一回头就
看见了一个七孔流血的人坐在床上。洋平不由吞了一口口水,慢慢地、小心地回头,还好,现在还是什么也没有!不过
心中突然有些发毛,他快速关好门窗,就让灯亮着,跳到床上。
这番动作下来洋平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长这么大,害怕这种事还是第一次,他拿毯子裹着头,强迫自己努力睡
去......
***
几天的,N大校医院。
"你没事吧?洋平,几天不见就成这个样子了?"彩子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开学你就要上班了吧,还玩成这样?"
"我没有玩啊,"洋平苦笑:"这几天睡得不好。"
彩子看他一脸憔悴,眼睛浮肿,眼圈也黑黑的,瘦了好多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这几个晚上有东西在我耳边吵得我睡不着。"洋平叹了一口气。
"神经衰弱?"彩子笑道:"你身体一向都很好啊?"
"我说,是不是你撞邪了?"高宫依旧吃着他的薯片,转而又对彩子说道:"大姐头你也是,放假还值晚班?"
"没办法,家里多了张嘴嘛。"彩子说道。
"我看是你闲不住吧。"高宫插嘴,这个地方倒真成了他们几个最爱来的地方,身上好好的来这儿也不怕触霉头?
彩子笑着摇摇头,对洋平说:"我拿些安神茶给你吧。"
"没用的,我吃了好几晚的安眠药,可那些声音根本就像是直接传到我脑子里一样。怎么也挥不掉。"洋平摇头无可奈何
地说道。
"所以我才说你撞邪了。"高宫放了一片薯片在嘴里:"听说校园里的怪事最多了,特别是在住宿的公寓里。喏,我就知
道一个:有一个学生,嗯,情形与你差不多,半夜三更的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哭,说那学生占了他的床。第二天那学生一
打听才知道原本他睡的床铺在一年前是一个美术系学生的,不过那人一年前自杀了。"
"对对,还有一个说的是一个男生,睡到半夜觉得胸口闷闷的,起不来也透不过气来。挣扎了一晚,到第二天他的室友
面色惊恐地拿一张照片给他看,说是半夜里不小心触动枕边的照像机照下的,在那学生的胸上踩着一双断脚。"另一位
损友大楠当然也抢着发言。
"你们哪儿来这许多怪谈?"洋平看着他们,这些在一旁兴灾乐祸、落井下石说得眉飞色舞的人就是他的好友吗?
"网上看到的呗。"高宫等人杰杰怪笑。
"好了,你们别再胡说八道了。"彩子笑言:"这种事我可帮不你,流川又在国外,你最好找三井商量一下。"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洋平犹豫:"会不会打扰他?"
"他和流川一样也就是在晚上工作的呀。"彩子拍拍洋平的肩:"我还怕你现在去找不到他呢。"
"对嘛,去问问。去让他看看是你神经衰弱还是你惹了什么东西回来。"
洋平见他们都坚持,便只好与高宫他们去了,临行前彩子又叮嘱了一番。
叫到出租车后,洋平只觉得那司机挺面熟,他仔细想了一下,不就是那天差点压着他脚的人么?当下他没好气地拍拍那
司机的肩:"还记得我吗?"
那司机看了洋平一会儿,突然眼露惧色,:"是你?"
"怎么?上次你......"
那司机立即跳下车打开门,并叫他们下车。
洋平等四人气了,下去便把车拦住,那司机不敢撞过来,只得停止发动汽车。
"你上次为什么不载我?"洋平问道。
"你身后有脏东西。"那人惊恐地看着洋平:"还是好大一支呢。"
洋平一愣,那司机趁这四人对望时发动车急急倒退溜了,看来他是一点儿也不愿意与他们这些人扯上关系。
"干什么嘛?"洋平不满,听到那人这样说,心中自是不舒服。
"他说你身后有脏东西,为什么我们看不见?"高宫摇头:"他该不会是有病吧。"
"先到三井家再说吧。"洋平说道,与三位朋友快步走着。
街上的行人很多,让他们镇静了一下,只不过三井家蛮远,这四人已过了招出租车的地方,只有到下一处去。为了节省
时间他们就选了一条小路。
正走着,突然大楠惊叫一声:"老鼠?"
"老鼠有什么好怕的?"高宫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大惊小怪。"
"可,可是好大一支!"大楠有些结巴。那三人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倒抽一口凉气:真的是好大一支老鼠,竟然有三层楼
那样高,它两眼里冒着绿光,凶残地盯着这四人。
这时洋平见那巨鼠肚子上一动一动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想出来,定睛看去,是一支正要出世的小鼠。片刻间它就探出头
来,一支、两支、三支......一会便成千上万地布满这小路,向四人袭卷而来。
"妈啊!"也不知是野间还是大楠大叫了一声,四人转身就跑。
那些鼠却已包围了他们。
这几人只有苦笑,他们只听说几个世纪前有老鼠成群出来吞噬人类,可现在它们被人类浪费的食物喂得肚肥体圆,怎么
也会出来吃人?
就在那些老鼠凶狠地扑上来之际,四人听到两声清脆的一声:"破!"
随及便看见一支银鸟绕他们四人一圈,化为一道白光,扩散在鼠群中,遇上那光的小鼠立即便消失殆尽。
洋平面如土色,吃惊地转过身,见那白光又恢复银鸟的模样落到一人的肩上。
流川?他怎会在这儿?他身边还有三井和樱木。
"幸好我在这附近除灵,感到不对劲才过来看看。"三井笑道,抬眼见那巨鼠已经开始消失。
"这只是它的幻像。"流川皱眉:"看来它很厉害,传虚像到你们面前还可以让其它人类看不见它,不过也幸好是这样,
我们才可以这么快就让它退下去,否则被它咬到你们还是会死。"
洋平看着小路上其他人:确实,他们都没什么反应,这些人看不见流川与三井的灵力,是樱木因为长泽雄二的事画了一
个局,双保险。
流川一抖肩收了银鸟:"去你那儿再说吧,我觉得那怪物是冲你来的。"
洋平点点头,为了安全他让高宫他们先回去。高宫他们也知道,他们在场也只是给流川和三井添麻烦而已,现在他们都
在洋平身边,也不担心洋平有事便回去了。
"你们怎么回来了?"洋平倒了三杯茶。
"哪,全靠狐狸。"樱木定下神来:"他一下飞机就忙着去给他爸爸的生日礼物。也不知他这么急干嘛?"
樱木接着落说:"晚上休息时,闲得无聊就开始算起大伙的未来。"樱木搔搔头,其实是他缠着流川算算他们将来,流川
受不了他也就算了一下,顺便也看看身边几个朋友的近况来打发时间,所以才知道洋平有麻烦才急忙定机票赶回来。
"要不是这几天不好买机票,我们转了几道机才回来,否则早就到了。"樱木说道。洋平看着他们,心中感动,还以为他
们二人玩疯了,把自己抛一边去了。
"那东西会找上你肯定有原因。"三井问道:"你最近杀过老鼠没有?"
洋平茫然地摇摇头。
"你身上的阴气很重,看来它缠你很久了,却一直没杀你。"流川皱忧虑:"它对你的怨恨很深,看来想要慢慢地折磨你
。听你说那司机看见过它,可见它真的很厉害,跟在你身边这么久却没有让你立即死掉,一般的恶灵缠上人就会本能地
令那人死亡,它是有意识地报复,你真的没杀老鼠吗?"
"没有啊。"洋平想了一阵。
"你好好想想嘛。"樱木急道:"是不是有什么地方......"
"啊,对了。"洋平:"上次阻止长泽雄二时,我好像是弄了一个铁盒在他脸上......"
"原来是这样?"樱木走到洋平身边紧紧地抱着他:"洋平,你为了我和这小子,受了这么多苦啊,差点连命也没了,我
好感动!"
"好了,好了。你想弄死我啊?"洋平苦笑:"不用那怪物动手,我就完了。"
流川冷着他那一张脸拎着樱木的后衣领把他从洋平那儿扯开,洋平松了一口气,感激地对流川点点头,刚才他差点被樱
木闷死。
"如果非得糟此一劫,那还不如被一个美丽的女鬼或是漂亮的花精缠住,怎么是只老鼠呢?"洋平摇摇头,看着流川:"
那现在该怎么办?"
"它被我和三井挡了回去一定还会来找你。我觉得......"正说着突听得窗外咯吱咯吱地响,几人一起望去,只见一只老
鼠不知什么时候弄破了窗户已钻了进来。接着陆陆续续地,老鼠便涌了进来。它们跳到地板上,爬到床上、天花板上密
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房间,成螺旋形状地排布着、蠕动着。
洋平原本想大声叫喊,但见到那许多黑色的毛毛的老鼠心中不舒服,张嘴便想吐。
流川和三井急忙挥动手臂,在四人之间画了一个保护圈,那从天花板上掉下、从地上扑上来的东西碰到那透明的保护圈
后便纷纷被弹回,落在地上,化为黑灰。
"出去!"流川握住樱木的手,后者自然而然地回应了流川,用他的力量带着四人一瞬间便来到一个空旷的废弃停车场上
。流川对樱木笑了笑,最近半年里樱木的灵力越发的运用自如,不过可惜只能由流川来引出来使用,若是他自己也会自
由运用就好了。
不过现在也不让他流川多想,那老鼠的卫队们便已赶来。疯生地嚣叫着,在几五周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接下去怎么办?"樱木见此情景,心中也有些发毛。平时他可是一点也不害怕老鼠,只是一下来这么多,看上去真的好
恶心,便是被它们碰一下也不愿更不用说这些东西还想咬死他这几人。
"尽量杀吧。"三井也只有说道:"杀多少算多少。"
流川点点头,举高手臂灵剑立生,他与三井跳出保护圈,舞动各自的灵器幻化出一道道炫丽的光芒。那些道光束头尾连
在一起,像闪电般劈向鼠群,在一阵阵闪光后,鼠群减少了很多,可是与它们总的数量相比死的老鼠算不了什么。
流川提升全身的力量,动用在灵剑上;三井也一样,贯流灵力在他的长刀上;两人同时伸出手,刀剑在空中相撞,发出
一个巨大的花朵般的光环。那光环一层一层波浪般地渐渐往鼠群散去,那些老鼠在接触到这光环后便一动不动了,随后
就化为乌有。
他二人刚刚松了一口气,抬眼见那后面的鼠群开始迅速地倒退,正想并肩追击时,突见它们重叠在一起,一个堆一个地
,一会儿便成了一个小山。
刹时间变成那巨鼠,张嘴狂叫着,吐出一口黑气,带着浓浓的腥气冲破了光环,流川与三井也被震了回去,打破了那保
护圈,掉在地上。
樱木与洋平急忙上前去扶起他们。
流川收好灵剑,感到樱木握住了他的手,见恋人对他点点头,迅速起身站直了身子。三井与见他二人周围灵气涌动,便
带着洋平向后退了几步,看见他们一伸出左手,一伸出右手,紧紧相握,在巨鼠奔过来的时候他们各自从另一支手掌中
发出一道光芒。
"净尘!"流川与樱木同时说道。
从他们手上发出的两道光便在空中相撞、融合,化为一股,击在巨鼠的脑前,瞬时灌穿了过去。消失在巨鼠庞大的身躯
里。
"轰隆。"巨鼠砰然倒下,可它并没有消失,它的四肢仍在抽搐,从它嘴里仍可听到凶狠的嘶叫声:它--没有被净化!
"怎么会这样?"
流川不解地看着一旁的樱木,他身上温暖的灵力还在自己体力流动着,净化失败还是第一次。
洋平与三井也不解,他们都了解这他二人在一起的力量是相当强大,可现在那怪物为何还存在?
"看来它是相当地恨洋平。"三井说道:"快看,它又开始动了。"
"好像马上就会站进来的样子。"洋平接着说道。
"不会吧,好歹它也被我和狐狸击中了。"樱木看了过去,那巨鼠正吸收着从四面来的黑气,他看到那些黑气不断地涌入
它体内不由问流川:"它在干什么?"
"它在凝聚怨恨。"流川喘了几口气:"它在吸收万物的怨恨,也就是吸收它们的负面精神力来帮助它恢复体力。"
"怨恨?"
"是的。"流川解释:"洋平间接杀了它的孩子,可能它不能忘怀吧。"
他叹了一口气再接着说:"当怨恨超过了爱,就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那它会怎么样?"洋平问道。
"它会再一次站起来,直到杀了我们为止。"流川皱眉说道:"看来,只有用那个方法了。"
"什么方法?"樱木追问。
"请一位正神到我们其中一个人身上去收它。"三井说道:"也只有这样请它的天敌去收它了。"
"天敌?你是说猫?"樱木问道?现在这种情形,去哪儿找到成千上万的小猫来吃老鼠呢?
"不错!"三井点头:"就是猫神,不过被神人附体的人类通常会大大减寿,也会大病一场。"
"那就我让我去吧。"洋平站出来:"反正那老鼠也是我害死,这事是我招来的。"
"那怎么成?"樱木立即反驳这个提议:"怎么可以是你去送死?你是因为我和狐狸才被它找上,如果这是上天注定因果
,要去也得是我去。"
"你们不熟悉这一套方式。"三井插口:"还是让我来吧。"
"别争了。"流川冷冷地按住激动的樱木:"还是我去吧!"
"狐狸?樱木惊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