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鞭过去了,腾烈的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一声不吭,好像打得不是他,而是一块石头。
君耿星在心底暴怒着“朕不是暴君,朕也想好好待你,可你为何一次次无礼朕的情谊和尊严。”他冷酷地道:“不开口
是不是?你做别人的性奴做得痛快对不对?你还想为腾家报仇。好,朕告诉你,腾钰全家是我砍成碎块的,朕就是要将
他们砍碎了给你看,你来杀朕啊!有本事,你再来杀一次试试。”
腾烈抬头,已经发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楚的微笑“陛下,我知道义父全家不是你杀的,我知道,可是我还能有什么退
路,如果我不来杀你,就有更厉害的会来,到那时,谁也挡不住,除了龙泽主以外。陛下在没有见到龙泽主前,我什么
都不能说,不能说。”
腾烈的衣服已经快全碎了,君耿星狠狠一扯穿过他前胸一对乳头的链子,一阵从胸口传来的无可救赎的痛苦,使腾烈全
身又挺起来:“站起来,否则,你别想再见到龙泽主!”
又是五十鞭,肉沫都开始往下滴了,悬殊腾烈又一次趴下去,屡受折磨的身心再也禁不起这种痛楚,他开始进入了昏迷
。只有这时候,他才能得到一点喘息的空间,才能有一点点平静。
痛,烧遍了全身的痛,那是云妃倒下来的一痛盐水起到了效果。昏迷的腾烈就如同一条鱼一样从地上直跳了起来,看着
君耿星没有温度的眼睛,腾烈再一次站起来,死在别人手中不如死在你的手中,耿星,三十二年来,只有你给过我温暖
,虽然只有短短的四年,但是对我这样一个连父母都当作奴隶,满身血腥的人来说,足够多了。
二个人足足抽了二百鞭子,合起来就是四百鞭,血肉模糊的腾烈再也无法站起来了。君耿星别过脸让两个妃子出去。他
蹲下去,突然温存的将腾烈抱起来,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自己曾经想过的,既然得不到凝弟,就把这份爱转移到腾
烈身上,可是烈,烈,你为什么一次次背叛我。鞭子落在你身子,可是每一道都刻在我身上啊!
血已经擦尽了,药也敷好了,从昏迷中醒来的腾烈咬着嘴唇看着他。‘你的眼里还都是恨,腾烈,你就这样恨我!’君
耿星的容忍已经到了底线了。他突然对帐外大喝一声道:“把他拖出去,赏给禁军的兄弟,大家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让
他们看看他们的老上司,在他们的眼里如何发情!”
腾烈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站起来,轻轻地开口笑道:“陛下,不必他们来拖,烈自己出去,这种事,烈又不是第一次做。
只要陛下高兴,什么事烈都做得很痛快。”
“你下贱!!!”君耿星一个巴掌已经横抽过来,腾烈扑倒在地上。内侍刚想拖,腾烈已经跪起来了,他给君耿星磕了
三个头,挣扎着起来往外去了。
留下身后的君耿星狂怒的把帐中所有的东西都扫在地上。
风凝高兴得拉紧了君耿星的手,君耿星宠溺地看着他,虽然不能再爱这个学弟,但是心里还是对这个娇小可爱的兄弟满
是爱怜。腾烈如何跟他比,那么污垢的人。一边的金辰鹰已经快要喷火了,看着金兄那股子醋意横生的恼样,君耿星实
在是为凝儿高兴。金兄的醋吃得越大,就越在乎凝儿不是?
林泠跟帝君紧紧相拥,君耿星笑道:“小子,难为你如此有良心,居然没有改姓。”
“这也是娘亲的意思,娘亲说,义父对我情重,所以不能忘记。就按了羽哥的旧例了。”
参见了龙泽主,大家在殿上坐定,殿上有许多老朋友,一番寒喧。林泠见他已经顾不得自己了,便悄悄退了出去。到了
南拓使团的住所,大家都认得他,自然禁军兄弟对这个继任的统领热络得很。林泠提出要见见腾烈,大家虽然面有难色
,却还是让他见了。
在使团居住的放杂物的房间里,在那堆满东西的狭小空间中,腾烈孤独的坐在地上。从早上到下午,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吃过。不过这儿比路上好一点,总算不太冷了。为了不太难看,他脚上和手上的桎梏也取下了。可以坐下来,这也是件
幸福的事。帝君答应自己能见泽主,只要见到泽主把自己知道的可怕的事跟泽主说,泽主一定会有办法的。这天下要是
泽主都没有法子,就没有人能战胜那个人了。
门开了,又是想来侍候他身体两下的禁军么,腾烈已经懒得抬头了。他蜷着身子,没有动弹。
天,烈变成了什么样子,消瘦苍白都不足以形容,烈就像如一张破纸,在狂风中无力的乱飞,随时都会被撕成千万块。
帝君,帝君,为什么如此待他。
这个禁军还真有意思,开了门却傻站在门口。什么声音,那么熟悉的称呼:“烈,你,你,怎么样?”
腾烈抬起头,一张脸抖得说不出话来,是林泠,是他。他想站起来扑向林泠,紧紧的掉拥抱一次这个还把自己当兄弟,
劝说帝君把自己从刑部的大狱中提出来,一再为自己求情的人一次。可是那一刀,那一刀,虽然没有致命,但是自己刺
向他的时候,却没有犹豫。因为自己要向那个人表明自己是有杀人的能力和决心的,否则不仅是自己会死,耿星会死,
连孩子也会死。对不起,林泠,我,我是故意刺你的,我不值得你如此待我。羞愧外加痛苦,使得腾烈将全身都缩成了
一团。
林泠拉起了他的手,天,为什么这手上都是伤,各种各样的伤。林泠将他用力抱起来,你为什么穿得那么少,十二月的
龙泽,冰冻三尺啊!你,你竟然只穿了一件长长的内衣,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林泠抱痛了人他,腾烈再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种下贱的样子。他竭力的想要挣脱林泠。林泠生气地将他的衣服撩了起
来,天啊,衣服里面全是伤,全是。
腾烈刚想再说一句。林泠发怒道:“闭嘴。”然后林泠就脱下外衣,将他包起来,往自己的屋子走。两个卫士刚想来挡
,林泠喝了一声道:“滚开。”说完没有第二句,林泠生气了,真的很生气。
他不顾腾烈的反对,已经把腾烈的衣服全都脱下来了。林泠难过的别过头去,过了好一会儿,他对侍卫道:“悄悄去请
曲大夫。”
腾烈突然从床上挣扎起来道:“泠,不要,我不想让别人看见,真的不想!”
林泠气恼道:“他如此待你,你还要维护的面子。”
“泠,我们之间的事,你,你不完全知道。”
“我不完全知道,哼,他凭什么待你这样。把你当我小哥哥的替身也就算了,为什么如此折磨你。他自己薄情,有什么
脸怪你。你别管,待会儿我替你裹好了伤,咱们就见娘亲去,让娘亲给你撑腰。你是我林泠的大哥,娘亲看在我的份上
也会教训他君耿星一顿的。”
腾烈一听可以见到龙泽主兴奋之极,苍白的脸上都是笑容。他觉得身上的伤已经不疼了,使劲坐起来,可是插进他后庭
的巨大铁势,却硬生生戳得他跳了起来。
林泠道:“我别急,这样子怎么见我娘亲。我小心把你身上那些难看的东西弄掉,他凭什么在你身上弄这些个东西。”
当林泠把插进他后庭已经五天的巨大铁势运用内力加上滑油给拔出来的时候,腾烈紧咬着那被子,昏了过去。等他的醒
来的时候,后庭已经不怎么疼了,撕开的皮肉已经上了最好的药。林泠在床边怜惜地看着他。腾烈硬生生的坐起来道:
“泠,我现在就想见泽主,现在就想。”
林泠为难的看了看他,腾烈拉住了泠的手,眼泪一滴滴的滚下来。林泠扶着他道:“好,我现在就带你去见。”
林泠来到殿外,侍卫通传道:“南拓腾烈求见龙泽主。”
这腾烈以前到龙泽来押过粮食,大家只见过他一眼,不过印象深刻,因为那家伙长得太难看了。君耿星闻言脸色一窒道
:“泽主陛下,此人卑劣之极,与恶势力勾结一再刺杀于我,甚至还伤过小泠。可是此人却偏有惑人的手段,所以小泠
又被他骗了,泽主陛下还是不要见了。”
玉龙吟笑道:“既然如此便不见了。”
侍卫出去传报,腾烈的脸变得惨白,林泠见他全身都在抖,便轻声道:“你再去传,就说这位烈兄,小时候教过林泠武
功,请娘亲一定要见一见。他有很重要的事情禀报。”
玉龙吟听了以后,知道小儿子表面爱开个玩笑,但是骨子里却是正义刚强,他这样说,那就得一见了。便将手挥了一挥
。
林泠扶着他进来,腾烈在殿前跪下去,玉龙吟和颜悦色道:“抬头吧,有什么事要说,尽管说就是了。”
腾烈一听这个熟悉的声音全身振动,再抬起头的时候,他比殿内龙泽的人更震惊,龙泽的人是见到了脱去了面具后的腾
烈,觉得他的样子有五六分像大少泽主,气质却有五六分像小少泽主而吃惊。却无人知道腾烈为什么而惊到如此。
林泠还以为他见到了母亲如此的绝世容颜,所以被惊倒了,便笑道:“烈,你被娘亲惊呆了是不是,外人第一次见娘亲
都是这样的。可别把想好的话都忘记了。”
腾烈却是掉下了万丈深渊中,他所有的希望在见到了泽主以后全在刹那间断绝了,他的脸如死灰。一双原来已经开始明
亮的眼睛全都暗下去了。他缓缓的对林泠道:“腾烈只是听说龙泽主容颜武功盖世,所以想一见而已。现在腾烈已经见
过了,所以腾烈可以走了。”说完他居然就站起来,踯躅的向外走去了。
君耿星大怒道:“腾烈,你敢如此对泽主陛下无礼。”
腾烈回首向他凄楚的笑了笑,什么也不说,管自己走。林泠大愣,抢上去拉住他的手道:“烈,你不是说,有极重要的
话要禀告母亲么?你,你为什么?为什么就这样走了。”
腾烈朝他淡淡的笑道:“谢了,小泽主,真的就是这点事,现在已经完了,如腾烈这般下贱的人,如何能再入泽主的眼
。”说完用力把手挣出来,全不顾手腕已经全是血了。
他向外走去的时候,风凝和风涵兄弟同时站起来道:“你站住,不许走,回过头来,我们有话说!”
第三章:流水人去也
腾烈的后背都僵硬了,他不想再呆在这个可怕的地方,他只想找个地方去死。如果救不出孩子,就让他们母子双双去死
,死在孩子之前吧,就不必看孩子是怎么被处死的。这样也许还能保住这个世上自己最爱人的命,耿星我无法保住咱们
的孩子,就保住你吧!下定了必死的决心,他没有理睬,仍然管自己向外蹒跚。
在大庭广众之下部下敢如此违反自己的君令,对于君耿星来说,除了叛乱那一次,这还是第一回,更何况这人还是个低
贱的性奴。勃然大怒的他向侍卫一使眼色,侍卫上前了两步,将腾烈硬生生扯了回来,硬把他的头扭转来。腾烈躲闪着
玉龙吟的眼睛,他不敢再看,虽然已经求死心定了,可是想起这人的可怕,腾烈还是心底发寒。腾家不肯听命的三百多
具碎尸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被吓疯了的义父、义母,那些抗命杀手的可怕死法,无不让他胆寒心惊。死没有什么,
但是义父仅存的三个孩子的命,念君那可爱的笑容和柔软的声音都不允许自己反抗,如果因为今天自己的反抗而导致他
们死得奇惨不堪,那么自己就算先死了,也会魂魄不安的。
君耿星早想一个巴掌扇过去了,他克制住自己道:“龙泽的两位少主命你站住,我凝弟叫你停下来,你敢走!”
“凝弟”,腾烈那满是伤的心被狠狠地浸入了盐水里。嫉妒的疯狂使他再也想不起孩子了。既然要死,我也要拉一个垫
背的。就拉他,虽然他没有任何错,可是他却是十二年来时时压着我的情敌,他的母亲还是控制了我所有重生幸福的恶
魔。就为自己一次,杀了他,为自己和孩子们陪葬,让这个恶魔也品尝一次失去所爱的痛苦。腾烈的内心在霎那间烧起
的烈火,激发了他所有的斗志。他捏紧了自己的手,他是杀手,曾经是天下效率最高的杀手,杀人十年,从未失手,死
于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只要自己判断准确,完全可以将手指准确的插进情敌的心窝。
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反抗君耿星,他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你的凝弟,他早就是北渊的皇后了,你不觉得自
己太可笑了么?”
这几句无情的话就是利刃划过了君耿星的本来已经全是伤痕的心,如果说失去凝弟内心划了一道沟壑,那么腾烈的背叛
就在心里插进了千万把利刃。面对着这张不肯屈服的脸,君耿星愤怒的扬起了巴掌,对腾烈的憎恶胜过了对他的怜惜,
他狠狠地向那张惨白的脸抽下去,血红的掌印随着一声极清脆的响声在皮上露出来。
君耿星第三记还想抽下去,风涵已经抢口而出道:“君兄住手,看在小弟的份上,不要再打了,小弟有话对这位腾兄说
。”
腾烈傲然的冷笑道:“怎么,猫哭耗子假慈悲么?用不到,您二位是高贵的龙泽少主,一个是龙燕的帝君,一个是北渊
的皇后。我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十三岁就被人家当性奴的千人骑万人踏的贱人而已。跟我讲话,不污了您的耳朵么?”
对着腾烈愤恨的眼光,风涵没有任何脾气,反而温极其柔地问道:“你不认得我了么?”
腾烈讥讽得大笑道:“我是个畜生一样的人,怎么配认得高高在上的您。别取笑我了,您的那种玩笑,我没有兴趣开。
“便将眼睛紧盯着正出神的看着他的风凝。好,真长得好,我见尤怜,那样清纯,那样招人疼爱,一举手一投足都有将
人的眼睛紧紧吸住的本领。我腾烈向来自负容貌,但是跟你一比,果然如污泥一般。也只有你这般纯洁的人才配得上耿
星,可是今天我却要你这样一个人人心爱的宠儿给我和孩子陪葬。
玉龙吟已经看出此人眼中浓烈的杀气,下意识地将爱子的腰圈住了。这个爱怜的动作更激起了腾烈的恨意,对于一个从
小没有任何父母之爱的人来说,这种动作本身就是一种强烈的刺激,更何况此时他又想起了被敌人看押的儿子。他的手
已经抽紧得骨节发疼了,只有一击,不成功,自己只不过是死而已,死去原知万事空,什么都管不得了。
风涵又往前了两步,盯着他平静却又温存得道:“你不认得我,可我认得你。你十三岁就被人家当性奴,不是为了自己
,是为了我风涵,为了我兄弟,为了死奴囚堂里的两千多弟兄。”
风涵的话不啻是在大殿里打了个闪电,大家都听得傻了,难道帝君和这个被别人当作性奴的人是朋友么?腾烈已经快要
击出的身子,一下子被风涵的这句话击得软了,不可能,他,他怎么会是那个寒儿?不会,不会,寒儿他们都在沧江里
淹死了。他是帝君,是人中龙凤,他不会是死奴囚堂的寒儿,不会的。
风涵一步步走下来道:“你知道如果我离开太久,凝弟就会绝食而死,你为了让我能够留下来照顾凝弟,你才躺到当时
死奴囚堂的总管风沉玉的身下,任他作贱。你对他说,你只想换取任务来巩固自己的位置,实际上却是你牺牲了自己,
去执行那本来属于我的危险任务,以此来保全我们兄弟的性命。你知道我所有的计划,知道我在偷偷的发动死奴们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