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一直都是以这样的方法来教育自己的孩子的。为了自己的目标不择手段,不惜牺牲任何,包
括手足和至爱。只有经历过这些事,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白虎继承人。三殿下做到了,所以他成为太子--
清幽的笛声悄然响起,扰乱了流殃的回忆。他抬头看着台上。
那个尤物已经开始舞了。奇怪的是,这种舞蹈,他从来没见过--
整个身体稍微下沉,重心落在微屈的左腿上,右腿向外打开,以足尖触地。右臂向上,左臂横向伸展,如水波般绕动着
。十只手指灵巧的跳动,纤长透明的指甲像蒙着水雾的镜子般在月光下缭绕出一圈圈变化的光晕。
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舞是--流殃低下头准备问月,可一接触到月那迷醉却和自己一样好奇的眼睛时,他才开始惊讶。
月,居然也不知道。
静谧的人群里连喘息声也听不见了,每个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盯着台上的舞者。悠扬深远的异域笛声像流水一样从舞动的
人儿身边滑过。他的每个动作都是那么流畅舒展,娇柔如柳。
最后,笛声似乎到达了某个阶段,绕至头顶的右臂轻轻一转,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五根手指伸展开来,拇指食指相抵
,剩下的三根手指自然舒展。左手则轻拢一侧裙摆,整个身体一顿,向上跃出。
在空中双腿打开成一字,掠起的裙摆下露出了洁白丰盈的大腿,莹润的肌肤缎子般在月夜里划出一道诱人的弧线。然后
无声的落下。随着身体的向后弯曲,一双手又恢复了起跳前的动作。
好象一只--飞舞的凤凰?
流殃心里一惊。看到舞者左手轻拽起的裙摆下,一对精致的足裸。
他--居然用足尖支撑自己舞动的身体?不可置信,但现实--
弯曲成月牙儿般的纤足轻点着台面转动。笛音一声骤响,舞者的身体在一次极度弯曲后猛然弹回。宽大的裙子如同盛开
的青色荷花般伏在白色的圆台上。半卧着的人儿两只玉藕样的手臂背在身后继续绕动,如两根缭绕的柔软白藤。
至此,笛声停止。舞毕。
结束--了吗?
流殃皱眉,他不习惯自己这样沉迷于一件事情,或是一个人。尽管他有多么的风流成性。但是那些仅限于短暂的一夜或
是一瞬间。从小父亲就告诉过他,想成大事者,不可少的,一是冷血,二就是伪装。而他,一直装的很辛苦。
而现在,对于那个轻易就征服了倾言的少年,自己的心里却出现了一股奇妙的乱流,那种感觉又是什么?
舞者慢慢从高台上下来,斗笠上的面纱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走到太子面前一顿,浅浅的行礼,然后转身扑向倾言。倾言
还是一脸温柔的宠爱。
倾言很喜欢那个少年--小兔子是吗?连名字都如此招人喜爱。流殃有些好奇,他承认自己从未对任何人如此关注。他想
看看那白色面纱下的容颜了。
倾言把他保护的很好,这么长时间,自己插在他府上的探子居然一点儿关于这个神秘少年的消息都没有得到...等等,几
日前,似乎有人提过,听见倾言的两个贴身侍女的交谈,好象府上多了一个被毁容的客人,每天深居简出...难道是他?
怪不得要蒙上脸呢...原来...是想瞒天过海啊倾言...
流殃的嘴角又勾起一个冷淡的笑,下面,还会有好戏看的--
16.奇怪的预感
我直直的坐在贵宾席上,皱眉看着从我跳完舞回来就一直往我身上蹭的倾言,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需要母爱了?
“你到底在干嘛?”我终於不耐烦的张口问道.
“小兔子,你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一种很奇特的香味吗?”他附身在我的脖颈处又嗅了嗅。
香味?我一脸狐疑的在袖子上闻了闻,好象──真的有种香味,很熟悉,是什麽呢?
托著下巴沈思了片刻,“银桂!”对了,是银桂,自己家楼下就有一棵,银桂是桂花的一种,香味没有金桂浓郁,但是
银色小巧的花瓣再配上淡雅的清香,自己真的很喜欢那种花。可是,自己的身上怎麽会有这种味道呢?
眼珠转了转,如果这个身体是玉兔的话,那它那里有什麽东西会有这种味道呢?有──
“吴刚!”我一拍大腿,“我怎麽把他给忘了!”那个因为学仙术不诚最後被罚到月亮上去砍桂树的人,而桂树即砍即
合。所以他终生不能休息的嘛。
那这个味道,就应该是那棵桂树的味道吧!真的是好香啊!不知道嫦娥会不会一样漂亮......嘿嘿......嘿(原谅他吧
!一个发育正常的19岁男生仅有的想象)
“小兔子?”他一脸无奈的看著眼前明显正处於一种浮想联翩状态的某人。
“小兔子──?”还是没反应吗?倾言突然勾起嘴角,邪恶的笑了。
当然,花痴中的我是不可能看见面前那个刚刚还是温柔体贴的倾言现在却是满眼的坏笑。
1秒後──
刚回过神的我正准备说话:“我说你──”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张缓缓靠近中的暧昧的俊脸惊了一下。脑子里马上浮现出
自己即将被蛊惑後强吻的一幕。
屁股向後挪挪,“别过来哦!我警告你,那个──”面前的两层白纱被迅速的掀起,然後两片温润湿暖的嘴唇贴了上来
。
什麽嘛!我突然有种很想把这个家伙的舌头咬掉的感觉,尤其是它还在自己的嘴里不停的动啊动的,连自己的都被带动
起来了。
於是,正在思想斗争中的心里出现了两个声音,天使说:555555~~~~林一免,你怎麽能这麽没志气?!咬他,咬他!魔
鬼说:可是你很舒服嘛!你看人家长的那麽帅,吻技又那麽好,稍微陶醉一下也没什麽嘛!
..................
斗争,斗争,斗争..........
我犹豫了一下,原来,老师说的都是真理,变坏容易变好难啊~~
在心里沉重的叹了一下,抬头迎上了那双深邃使人沉溺的黑色眸子。
好漂亮的眼睛,好黑好亮,一种..好...熟悉的感觉。熟悉?
我的眼前突然恍惚起来,好熟悉的感觉,曾经,在...哪里?有一双和楝一样幽深的黑色眼眸,像这样看著自己,深沉的
浓郁的爱意。
是倾言吗?隐约的闻到一股淡淡的银桂味道,那...不是他.....
“小兔子!”有人在叫我?
恍惚的画面清晰起来,面前的景象又重新有了清楚的轮廓。
回去了?我不知道为什麽自己心里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字句。
回去?回到哪儿去了?我使劲的摇摇头,好痛,脑子里像是被人浇了开水一样烧的乱七八糟。怎麽会这样?仅仅是一个
吻而已。怎麽会让自己失态到这种地步?
不是的。不是这麽简单,刚才,自己看见了...一个人?
难道是这具身体还残存著一些记忆的片段吗?那些...以前的...回忆...
“小兔子,”他抚著我如水的长发,轻声问道:“你相信我么?”
我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开口说到:“如果我说不,会不会被你的手下砍死?”就像黑帮火拼那样,不过我可一点儿
都不觉得自己有可以跟他对拼的资本。结果肯定是手无缚小鸡仔之力的自己被群殴至死。
唔──我可不要。心里想著,然後使劲摇了摇头。
“你不信?”他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恩──又摇了摇头,“先回答我的问题。”歪著个小脑袋,我催促著。
倾言好看的眉毛都快拧掉了,但还是考虑了一下,“不会。”
“好吧!”深吸一口气,“我相信!”
17.针锋相对
他似乎有些无奈,我拍拍他,"嘿!别胡想了,你没事儿问我这个干嘛啊?"看着走神的倾言,我好奇的拽着他的袖子.
“恩?”回神了.“一会儿我们可能会有麻烦。”他揽过我的身子,缓缓的说著。“你觉不觉得一直有人在看你?”
仔细回忆了一下,我意识到事情好象有点严肃了。“从刚才回来,不是大家都在看我吗?但是......好象能感觉到,有
几道比较恐怖的目光一直追著我不放。”想起人群中一闪而过的精光,我突然有些不寒而栗。“你知道那是谁,是不是
?”
没有回答我的话,他只是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
眼前的黑色眼睛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光芒,我觉得自己好象从来没有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过,那样的深思熟虑意味深长
。
他毕竟是丞相,这个国家的左膀右臂。我摇摇头,自己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
这是──担心?
我,林一免,为一个古代的GAY担心?还是个抢走自己初吻的男人?而且那个变态还给自己起了个N像人妖的变态名字─
─小兔子?最让我气愤的是自己居然不反感,还觉得他叫那个名字的时候自己很开心。
沉默沉默沉默...........
呆了很长时间,我得到了一个结论:我疯了。
“刚才陛下也在。”几乎快变成雕塑的倾言突然冒出了这麽一句话打断了我的自怜自哀。
“什麽?”
“白虎的大王,你跳舞的时候他也在。”
“不是吧?那为什麽大家都没反应?”按照我的想象大家应该热情的高呼万岁然後都爬在地上磕头才对啊!(电视连续
剧看多了)可是刚才明明所有人都在看他跳舞啊!很安静的说。
“他在一边.”
“那──”
“来了。记住兔儿,相信我,一会我怎麽说你都点头,坚定的点头。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他扳过我的头,看
著面纱后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著。
“我相信你。”我觉得自己像是被那黑色的深潭吸进去了一样,不自觉的点头。
“白虎王偕朱雀使者驾临白虎王殿──”
“参见陛下。”
随著白虎王进殿,所有的人真的像电视连续剧里一样爬在地上高呼。我摇摇头,电视其实有时候也是挺写实的嘛!
“起身──”
“两名舞者上前晋见──”
“去吧!别怕!”“恩。”
站在大殿中央让所有人看,这跟在讲台上被罚站没什麽区别的,早就习惯了.不怕不怕。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多亏有两
层面纱盖著,脸红也没人知道了。放松放松──
“王儿,如果你也没意见的话那本王就宣布了。”一个浑厚的男人嗓音。
他就是白虎的王吗?我悄悄抬起头,看不清啊!不过好象很庄重的样子,恩,是个稳重的王,而且很固执。我已经在心
里暗自给这个大王下结论了。
“儿臣听父王的。”好乖巧啊,而且声音也很好听,很迷人的男中音。我偷偷的把面纱吹起来一点,从缝隙里看见了一
张很娇媚的脸。
??!!!那个是太子???不是吧????开什麽玩笑????怎麽比女人还娇柔的感觉??好妩媚啊!!!!!!
!!
一连串的感叹词後,我已经惊讶的不能自拔了。
大王对著身边的那个彗星耳语了几句後,彗星上前一步大声宣布著:“今年的获胜者是──右──”
“等一下,臣有话要说。”
OMG!我到手的饭票旅馆费啊~~该死~~~
我在心里哀叹了一声,转而回头怒视那个声源。是──流殃???
只见他从席位上过来,站在月的身边,徐徐说著:“白虎有白虎的规矩,胜者必须艺容兼备。如今做为右丞相,不会连
这都忘了吧?说罢两手环腰,微笑著看自己。
我被他看的一阵心虚,急急转过去看王。
大王沉吟了一下,”理当如此,倾言,叫他把面纱摘下来吧!“
我转头看他,他并没有示意让我摘下面纱,只是站起来,一脸微笑的环视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缓缓说道:“在座的有谁不相
信本官?”我一阵冷汗,这家伙,真是只狐狸,现在谁敢说啊!
似乎满意的看到没人站出来,他行了一个礼,恭敬的对大王说:“不让他露出真面目,微臣想陛下应该知道臣这么做的用意
吧!”说罢看了一眼流殃.
什么用意啊?
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脑门子的雾水.
不过白虎王似乎真的在考虑一样,这时----
“倾言,是真的不想,还是不敢呢?不会是故意的虚张声势吧?白虎的规矩,怎么能凭你一句话就改写,这样,把陛下放在哪
里了?”流殃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口气.
不是吧?都升华到欺君犯上了?再下面不会把我拖出去乱棍打死吧?倾言,怎么办?!
他只是皱着眉,而这边陛下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了,也是,这么多大臣的面,怎么可能不生气.
就在倾言刚准备开口解释的时候,我向大王行了个礼,却是对着流殃说:“你不就想知道我的相貌么?很简单....”
抬手缓缓的摘下斗笠,然后解开面纱,“啪”一声,一根白色的玉簪掉在地上碎成两半,悠长的声音在大殿里静静回荡著
──
18.艳惊四座
"好了!"看着流殃眼中燃烧了无比之久的惊艳之后,他轻轻的推开了我,"你赢了."
恩?赢了?什麽啊?我还准备跟他探讨一下人类的审美问题呢,这样就赢了啊?
我转过头,看著一脸无奈的倾言,自己做错什麽了吗?
仔细想仔细想.........
没有吧!好象没有!真的没有吗?大概吧!他没阻止我啊!恩...真的没阻止吗?
我都没注意到,自己站在大殿中央,而且......犯了一个老毛病...
我平时思考的时候,喜欢咬东西,现在呢...我手边什麽都没有......
所以.......
陷入沉思的我无意识的把手指放在嘴里咬咬舔舔。嗯,泡椒凤爪红烧猪蹄...好吃...
“小兔子,过来。”
“恩──”我一愣,才想起来自己还在那站著呢!於是宛然一笑,转身扑到倾言的怀里,然後才发现.........
“倾言,为什麽大家都不出声了?他们在看什麽啊?”
“看你...”
“我?”我一愣,“难道....难道我刚才变身了?”这句是悄悄问的。不会是真的吧?
...............
“我也是人。”(是的)。“也是个男人。”(没错)。“是男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完全正确)。“那就原谅我吧
!”(阿门)。
“倾言你在念什----”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揽到怀里,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低头就是一个深吻。
“唔──唔”对著眼前放大的黑色双眼,我突然有种N悲哀的感觉。
心里继续在斗争,还是那两个声音。
魔鬼说:很享受吧?很舒服吧?我说了感觉会很好的!嘿嘿。
天使说:他是个男人哦!林一免,你也要变成一个GAY了!
GAY?不要啊~~~~~~
魔鬼一把拉过天使就是一个长吻,然後阴险的舔唇问道:是不是很舒服?
黑线,三道,外加一大滴冷汗。不过天使还是仔细想了想:好象有那麽一点吧?
魔鬼说:那我们继续好了。
然後很不够意思的撇下我一个人拉著天使离开。
喂喂!不要啊!你们走了我怎麽办?不要扔下我啊!你们两个没义气的家夥!回来~~~~
我简直要崩溃了,那两个家夥一走,自己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