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最恨这个兄弟的人,原来还是自己。
冷飞捂住自己的眼,怎麽也不敢相信,明明已发誓不再去追究前仇旧恨,只想在这里了此残生的自己竟然还是无法真正做到平心静气地面对林傲,去面对往昔的仇恨。
人生苦短,自己却被恩怨纠缠半生,这到底是该怪始作俑者林傲,还是该怪放不下的自己?
一把挥开了面前的杯盏,冷飞猛然起身,转头去看窗外雪落。
冷飞知道自己醉了,连脚步都开始有些不稳当。他醉眼朦胧地看了眼林傲住的卧房,里面漆黑一片,想来是睡了。他扶著墙沿著回廊走过去,离得只有几步远时,便止了脚步,随後又悄然地转身,离开。
摸著黑进了屋,冷飞一边脱著衣物一边往床上躺,哪知他刚一坐到床沿,忽然腰上一酸便倒了下去。
“大哥,对不起了。”林傲伸手接住冷飞,把他放平在床上,起身去燃了油灯。
“你想做什麽?”冷飞看著替自己脱起亵裤的林傲,酒意醒了大半。
他想起了二十年前林傲侮辱自己的那一个晚上,也想起了白天自己差点杀死林傲的那一幕。
“我......”
林傲脱光了冷飞,自己也脱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看冷飞仍是瘦削却强壮的身子,又看了看自己已越来越臃肿的身形,不禁觉得话难出口。
如此的自己,只怕分文不取地去做男倌,也是不好卖掉吧。谁会喜欢一个年纪一把,身材走型,长相又凶,脾气又臭的男倌呢?
而冷飞除了鬓上有了霜丝外,面孔依旧英俊,身形也依然那麽挺拔。
林傲有些羡慕地露出了抹苦笑,伸著手轻轻抚了抚冷飞平坦的小腹。
“你到底要做什麽?!你二十年前害得我还不够吗?!”冷飞突然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顿时勃然大怒,又悲从中来,一刹那,竟红了双眼。
林傲被他一吼,神色一怯,慢慢缩回了手,颞!道,“大哥,我知道你其实还恨我的。我......我也只能这样了。”他定定神,立即出手点了冷飞的哑穴。
林傲说完话,又伸过手替冷飞缓缓套弄起他胯间的分身。
一时间,愤怒屈辱夹杂著难以言表的悲伤和兴奋占据了冷飞的脑海,他先还怒瞪著林傲,可後来也只能无奈地闭上双眼呻吟,不去看这淫糜的画面。
待到冷飞的分身在自己的手中已昂然立起时,林傲却停了套弄,只轻轻地握在手中。他听到冷飞闷哼了一声,似是颇为不满。
“马上就让你舒服了,大哥。”
林傲尴尬地笑了笑,起身蹲到冷飞的胯上,以自己的後穴对准冷飞的分身後,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分身进入一个紧窒温暖的地方时,冷飞紧张地睁开了眼,他觉得被夹得有些疼,但是铃口却被林傲滚烫的内壁摩擦得有了快意。
“唔......”林傲呻吟了一声,咬著牙继续缓缓向下坐,终於把冷飞的分身都吞进了自己的後穴里。他看见冷飞渐渐有些恍惚的面容,提口气又勉强晃起了腰,来让对方感受更多的快感。
“当年我强上大哥......是我不对......今天让大哥出出气也好。”
林傲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干脆闭起眼专注地动著腰,一点点把冷飞逼上高潮。
将近二十年的清心寡欲让冷飞有些无法忍受这过於刺激的快感,可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绝对不可以沈沦在这样的享受中,他咬紧唇,一口呻吟也不愿泄出来。可最後冷飞再也无法抗拒林傲对自己疯狂的折磨,他开始大声呻吟,不顾一切。
而直到自己在林傲体内射出时,冷飞这才从一片恍惚混沌中,慢慢清醒了过来。
而林傲也是累得厉害,从冷飞身上离开後就趴到了一边,一口一口地喘著气,额头上满是大汗。林傲伸手抹了把腿间,粘忽忽的一片,抬手来看,掌上红白的液体,尽是自己逞强的结果。
他微微抬头,想要和冷飞再解释几句,却没料到身边的冷飞赫然已冲开了被制的穴道,坐起了身子,正冷眼看著狼狈不堪的自己。
五十.一地鸡毛
林傲看见冷飞那要吃人般的眼神时就知道自己又把事搞砸了。果然,冷飞一声不吭地卸了他双肩的关节,又撕下几根布条把他双手捆牢在了床上。
“大哥......别这样对我啊......”肩膀脱臼,林傲痛得厉害,他头上冒著虚汗,看著冷飞的眼神痛苦难忍。
“你不是想赔罪吗,林傲?”冷飞绑好他,面上的寒意丝毫不渐,只是唇边的笑阴沈得可怕。“大哥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林傲听他这麽一声,本还想告饶的话怎麽也无法说出口了,只好点点头,低声附和了冷飞道,“若大哥真肯给小弟赎罪的机会,就算你要杀了我,我也绝无怨言,只是......”
他话还没说完,脸上已重重挨了一记耳光,只觉眼前一阵眩晕。
“你少在我面前装模做样!”冷飞咬牙切齿骂了句,瞥见林傲大腿根部残留著红白液体,心中一阵作呕,恼上心头,左右张望下,终於发现根可充做刑具的鸡毛掸子。
“呜!”
鸡毛掸子比起鞭子棍棒来并不算什麽,可是打在身上却是痛得厉害。林傲眉上一皱,大腿上已被冷飞连抽了好几下,肉楞蓦地突了起来,血丝隐隐可见。
冷飞看林傲痛得脸色扭曲,心里倒是痛快了几分,干脆又胡乱抽了下去。他见了林傲胯间已软垂下的分身便来气,一想到便是这东西祸害了自己,狠下手重重地抽了好几下。
这下可痛坏了林傲,那里本是男人最柔弱的地方,哪经得起如此粗暴的虐打,他本想忍住疼痛好让冷飞出气,可现在却是再也忍不下去了,他一边扭著身子试图闪躲,一边鬼哭狼嚎地叫喊了起来。
“大哥,别打拉!求你别打拉!你干脆杀了我吧,杀了我......”
可冷飞却不为所动,只扯了块布强堵了林傲的嘴,更为凶狠地抽打起了鸡毛掸子。
林傲想自己不过想讨冷飞开心罢了,怎麽偏偏事与愿违,搞得对方这样折磨自己,他又想到自己在冷月宫时夜那里已是受了诸多委屈,自己的灼阳山庄也被人一把火烧掉,最倒霉还怀上了时夜那混蛋的孩子,一时间诸多委屈皆上心头,林傲禁不住涕泪横流,可是他嘴被堵住,连哭也哭不出来,只能哽咽著呻吟几声。
“半夜吵什麽吵!”
隔壁房的冷云中听到父亲屋中不同寻常的响动,又听到林傲的哭闹声,脑子一热便冲了过来。
他一进门便看到林傲被缚在床上,而自己的爹则拿著一把鸡毛掸子站在一旁。一地鸡毛。
“鼎爷......”
江妄一有空就赶紧回屋去看看他抓来的俘虏还在不在,对方不是一个老实的角色,已是三番四次地想跑,可每次最终都被自己抓了回来。
打了杨鼎几次後,江妄是觉得这家夥越来越有意思了,竟然有些不舍得往死里打,只好叫人打了副特殊的镣铐整日把他锁在屋里。
杨鼎睁了睁眼,看见是江妄,头不耐烦地偏到了一边。
江妄睨了他一眼,取了杨鼎口中的布团,便霸道地吻了上去。
“滚开!”杨鼎四肢都被锁在椅子上,连脖子上也绑了根皮带,他挣扎不开,可仍不忘狠狠骂上几句。是啊,他怎麽能忘了面前这个害死自己那麽多同门,烧了师傅半生基业的恶棍。
“骂我我也喜欢你。”江妄哈哈一笑,反倒吻得更深,手摸到杨鼎的胯间,纂住那根被自己用绳子绑好的分身狠狠揉搓了起来。
“唔......”杨鼎被江妄折磨得一哼,身子立即绷得笔直,随著分身的绳子被解开,身子又软软地瘫回了椅子里。
“鼎爷,你真是棒极了。”江妄手上一用力,杨鼎再也忍不住便射在了他手里。
江妄舔了舔手上的浊液,又在杨鼎耳边亲了亲,一副幸福模样。
而对於自己越来越习惯这个男人的挑逗这件事,杨鼎只感到一阵悲哀。
他之所以忍辱负重地活著,不过是想有朝一日能替师傅报仇罢了,可是现在,他不仅逃不了,还一步步落入对方设的陷阱里,难以自拔。
“白衣,你的脸色很差。”
王骁看著坐在亭子里一身萧瑟的时夜,忍不住脱了自己的外衣便给对方披上。
时夜回头看了他一眼,温柔地笑了笑,也不拒绝,接著又转头凝视著前方,烟波尽处,雾霭一片。
他在王骁这里日子可谓是过得极好,每日都有人上下照顾,日子舒服得让他有时都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而刑锋再也未出现在他面前了,连名字也很少被提起,想是王骁有吩咐,不愿然自己再听到那个名字,不愿让自己再想起那段回忆。
王骁看他又露出副忧郁的样子,轻叹了一声,也坐了下来。
望著远方的那片雾霭,时夜好象想起了什麽,忽然问道,“王护法,不知你们现在可有......”
“可有什麽?”
“可有我主人阳帝林傲的下落?”时夜低了低眉,连声音也变得暗淡。
“爹,看来你是下定决心要把这个害死我娘的仇人好好收拾一顿了?”
冷飞惊愕地看著忽然闯进来的儿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他的确是想教训不知死活的林傲一顿,可是也并非只为当年仇怨罢了。
“这样的事,由我来代劳吧。”冷云中走到床前,看了眼仍痛声哽咽的林傲,突然开声道,“来人啊,把这家夥给我带去地牢里!”
眼看著自己的庄丁进来连拖带拽地把林傲押了出去,冷飞想出声阻止,却又觉得嗓子被人堵住似的,发不出一声。
“爹,我就先告辞了,你好生休息,教训林傲的事便交给我吧。”
冷云中对还在愕然中的冷飞施了一礼。立即跟了出去,走得衣袂带风。
五十一.你欺我骗
冷飞在屋里枯坐了一夜,雪落得很大,夹杂著风呼啸的声音冷得紧。
他想著这山庄的地牢已久是未用,恐怕也冷的厉害吧,不知林傲现在如何了呢?
他披了衣起身,把灯熄了,终於还是忍不住想去地牢看看。
林傲是错在先,可是自己亦曾答应过不再追究此事,如今找了个借口好好发泄一番也罢了,又何必再让他受那麽多折磨。
想起容颜和身材都大有改变的林傲,一种往事难追的痛蓦地涌上了冷飞的心头。
“少庄主在里面吗?”冷飞到了地牢,问著守卫话。
守卫刚从牢里出来,见是冷飞下来,面色一变,急忙回话,“他在里面,不过好象很生气似的,还叫人抬了不少刑具进去......”
冷飞双目一瞪,一种不详的预感恍惚就在眼前,他也不管那守卫再说些什麽,急忙冲了进去。
“林傲,你真是自寻死路,到这时候了,你还敢在我爹面前放肆,你以为你是他的谁?!他不好出手杀你,我可不会留情!”
冷飞一闯进去便听到儿子这般对著林傲咆哮,他一抬头便看到林傲被绑在刑架上,只半夜时间,便浑身是血。
林傲好象已没什麽力气了,他的头半垂著,叹息地笑了一声,沙哑难闻。
冷云中见他这样,冷笑一声,拿过了一旁烧得正旺的烙铁就要往林傲胸口烙去。
“住手!”冷飞大喝一声,瞬间掠到冷云中身边,一把抢下了他手中的烙铁。
“爹,你不是恨他吗,既然如此何不杀了他?!”冷云中不肯放手,执意要把烙铁烙向林傲胸口。
冷飞瞪眼看著冷云中,半晌无语,而林傲只是象未曾听见他们父子争执似的,依旧低垂了头,身上的血滴滴嗒嗒地落到地上,他却不哼一声。
“好了,够拉!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也不想再恨他!”冷飞哑了嗓子闷吼一声,一下把烙铁从冷云中手里夺过扔到了地上。
而这时,林傲竟慢慢抬起了头。他双目发涩地望了冷飞,嗫嚅著问道,“大哥,你当真不再恨我了?”
冷飞满面愁苦,见他一身是伤,心中早愧疚不堪,当下重重点了点头,赶紧上前去解绑住林傲的绳子。冷云中在一旁,笑了笑,刚才的暴戾之色尽散。
林傲身上的绳子一解,他急忙一把搂住冷飞,本该是重伤的身子竟一点也不迟缓。
“好拉,干爹,你可别把我爹一身都搞的是猪血。”冷云中看林傲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笑了声叫人把递了副皮毛大衣过来给他搭在背上。
冷飞听他这麽一声,回了神过来,推开了正把自己搂得死紧的林傲,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虽然林傲浑身都是血,但是却不见一处伤口,而这血颜色浓稠,还带著一股腥膻味,和人血颇有不同。
林傲见冷飞已看穿了自己和冷云中的把戏,尴尬地笑了声,做出副谄媚的模样,讨好道,“大哥,你看小中都不恨我了......还帮我呢,你也别恨了我嘛......”
“喔......看了你精神不错嘛,还能演戏,那好,明早就下山。”
“大哥,我错了,我再不敢演戏骗你了!你饶我这次好不?”
林傲以为冷飞是要赶自己走,急得连忙跪了下来。他使劲递眼色给冷云中想叫他帮著自己说话,可那小子只是冷冷看了他眼就别开了头。
冷云中打从心里看不起林傲这见了自己的爹就没出息的软骨头。
早知道他那威风凛凛,气魄不凡的干爹会变成今天这样,他才不愿再去找这一副狗腿样的男人报仇了。
“明早我们一起下山,帮你报了仇,我也好早日回来。”
冷飞懒得去理林傲,如今他是拿林傲和自己的儿子没办法了,既然事已至此,赶紧打发走这一来便惹祸到现在的林傲才是当务之急。
不过想起之前林傲那副装出的惨状,冷飞还是有些庆幸不是真的,若是真的......
冷飞瞥了眼仍跪在脚边的林傲,弯了弯腰,伸手拉了对方的手臂。
“快起来吧,天这麽冷,你又不穿衣服,要是冻到肚里的孩子......”
冷飞发现自己说错话时,为时已晚,周围所有的人,包括他的儿子都转过脸盯住了林傲的肚皮,似乎每一双眼睛都想看看林傲的肚子里能装著个怎样的孩子。
“看什麽看,没见过男人怀胎啊!”
最後还是身怀有孕的林傲有魄力,他被人盯得不爽,起身一吼,面上肌肉纠结在一起,甚是可怕。
“林傲的消息麽?”
王骁奇怪地看了一眼时夜,他没想到对方到了现在仍想著那个十恶不赦的阳帝,难道身为男宠他不该是恨著林傲的吗?
时夜看见王骁眼中有疑惑,当下浅笑了声,淡淡道,“王护法,我虽然身为男宠,但是林傲对我确实不错,如今天鹰盟声势日益浩大,想来林傲日後只怕不得善终,只愿来日他落入你们手中,被处死之後,能让我替他收殓尸身,也算我偿他人情。”
“好,下月初六我们便要一举进攻冷月宫,听说阳帝便躲在那里,到时......”
王骁感慨时夜如此情深,心中又多了分敬佩,也多了分怜惜。
只是不觉之间他口快竟说出了盟中的秘密,但王骁转念又想到时夜除了自己的府邸也出不去别处,倒也就松了戒心,不再顾虑。
他看著时夜的侧影,微微一笑。
这些时日,虽然他只和时夜偶有闲聊,可对方那身浑然天成的清雅气质早是深深吸引了自己。
只是他为人向来光明磊落,绝不肯仗势欺凌,否则他又和自己不齿的刑锋有何不同?
若有一日,这翩翩的白衣公子能象对那魔头林傲那样,对自己有一分情,也不错。王骁苦笑了一声,看著时夜笔挺的背影不禁有了丝向往。
五十二.按部就班
赵四提心吊胆在冷月宫主持了将近一个月的大局,盼天盼月地望著一去就不回的时夜和林傲回来,冷月宫上下如今都戒备森严,只怕象灼阳山庄那样被天鹰盟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