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吧。”刑锋轻声道,自己却走到一边,不忍再看。
白三并未随刑锋去山上埋人,他依旧在燕归楼的小阁里品著清茶,好不自在。没一会,忽然有人在门外低声求见,白三眼神一变,这才不慌不忙摇了扇子去开门。
“白老板,主上可在?”门外黑衣人一边低声问道,一边递了封信过来。
白三看了看信,接在手里,道,“你家主上去山上赏月了,一会他回来,我就把信给他。”
“告诉主上,阳帝忽然失踪了,请他速速回来。”
黑衣人说完话便纵身一跃到房顶上,悄然而去。白三听见瓦片被踩得脆响的声音,抬头道,“每次来都踩我瓦片,定要叫时夜好生赔偿。”
说完话,他把信往怀中一放,转身又回到屋里去。
还没等他在凳子上坐热,又有人急忙前来。原来是楼下来了个怪人,不管让他选那位相公,都是副不满意的样子,甚至还恶言相加。
“喔......”白三皱了皱眉,他想自己店中的男色向来是极品,不可能无法满足客人的喜好。
“哼,这等货色也敢拿来。”林傲一手推开个试图靠近的男倌,满面不屑地站在燕归楼正厅之中。他负手而立,金发齐腰,顾视之间傲气十足。
“呵呵,不知客官有什麽要求?”
白三笑著下了楼,不慌不忙,只是在看清林傲长相时眼中稍稍一变。
如此嚣张桀骜,又有一头如此的金发,不是灼阳山庄的庄主是谁?
林傲看见来的是一个长相阴柔得有些过甚的男子,鼻中不觉轻嗟一声,心道还是时夜要好,虽然人长得漂亮,可是却又男人味十足,总不至阴柔。
“你是何人?”林傲抬了抬头,眼睛已盯著屋顶。
“我就是这里的老板,人称白三。”
银狐白三,原来便是此人。
林傲眼神一转,已落到白三身上,仔细打量起来。
十二.死而复生
“阁下生得如此英武不凡,气宇轩昂,我想阁下一定就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
白三又怎麽会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这个狂傲自大,目中无人的家夥就是江湖臭名远扬的阳帝林傲。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可怜时夜,怎麽会娶了这麽个“老婆”?
听见白三已然认出自己,而且又是一番夸赞,林傲心中正暗自得意,只见他抬手一捋长发,便大笑道,“哈哈,不愧是白老板,果然有眼光。我已有二十多年未行走江湖,没想到还有人记得。”
“阳......”白三正要顺势再吹捧林傲几句,却看见林傲做了个住口的手势。
“有些事不宜张扬。我来这里是有一件事。”林傲走近白三,收敛起笑容低声道。
“喔,什麽事?”白三细眸一冽,明知故问。
刑锋从山上下来,仍不时回头去望。直到看不见那座坟了,他才停住步子,回过身去又再看。
这三年来,他似乎就象做了个梦似的,一直在真真假假虚虚幻幻中浮浮沈沈。
他知道夜风东少这样的人总有一天会如一阵风那样离开自己的身边。
既然要自己被人舍弃,不如由他先舍弃了别人。无毒不丈夫,他乃堂堂天鹰盟的少主,又怎麽能为儿女私情给自己留下太多牵绊。
刑锋冷笑一声,神色却又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沈重了。
夜风东少,我给过你机会,只是你不要。
下到山下,回了燕归楼中,刑锋正要找白三交待一些事,却撞见他和林傲侃侃而谈。
刑锋不认得白三身边这个面目不善又极是傲慢的男人,只是瞥了眼便对白三道,“明日你便可派人去聚丰钱庄兑换那一万两的银票,还有那间房给我留著,不许任何人住进去。”
说到这儿,他冷冷看了眼林傲,这才转身而去。
“这小子是谁?说话做事都好大的口气。”林傲望著刑锋的背影不屑地哼了声。想他出来在江湖上横行霸道的时候,哪有这样的小子说话的地方。即便在今日,他阳帝的威名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又曾如此在他面前放肆过。
当然这都得除了他新婚的夫君时夜。
“一个富家公子罢了,阳帝您何必和小辈见识。”白三笑了声,他虽然不知道刑锋的真正底细,不过也料到今後的武林必然有这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一席。
“还是谈谈您来此的目的吧。”白三转了话风,他倒是越来越对这黑道的两个大魔头感兴趣了。
一个阴帝已是极有意思的人,如今又来了更有意思的个阳帝,这叫自己怎麽能不看场好戏?
林傲听见这话,白眼一翻,端起面前的茶一口饮尽,又咳了两声,这才面色微红著迟疑说道,“我来这里......是来找我的......我的夫君的。”
阴阳二帝结为夫妻的事虽然早就传遍江湖,但是知道个中究竟详细的人却没有几个。
看起来霸道豪放又一脸傲慢的林傲说出这话,自然是惹得白三大笑不已。
当然这大笑自然不能在林傲面前表现出来,好在白三也是内功了得,生生忍了下去,只是嘴角略微变了个弧度。
“您是说阴帝是您夫君?”
“不错!”林傲一改羞涩,拍了桌子大声道。“我跟随他送信的手下来到这里,他必定就在这里。识相的就快交出人来,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你要怎样......”
不知何时,时夜已是满身泥泞地站在了门口,他看起来虚弱不堪,不得不用扶著门框才能站稳身子。
林傲回头惊见他,一时手足无措,说不出半个字来。
十三.你阴我毒
时夜看见林傲神色僵硬,忽然便笑了起来,他本已是虚弱不堪,笑起来的声音显得颇为诡异。
林傲仍旧看著他,想不通他这副落魄的样子是去那里搞来的?
“你是如此的挂念我吗?不愧是我的好夫人啊。”时夜松了扶在门框的手,脚步一踉便朝林傲走了过来。
他走到林傲面前,笑著伸出手一把摸在了林傲脸上,把手上的血和泥泞都抹了上去。
“你,你这是怎麽了?”林傲看他气息紊乱神色怪异,心中越来越起疑,他想扶住时夜的身子,却又被对方不屑地推开。
时夜推开了想扶住他的林傲,转头又看著在一旁看戏的白三,冷笑了一声,才一字一句地说道,“白老板,我真不知道是该谢你呢还是恨你?”
以死相避实在是时夜无可奈何的最後一招,他实在没想到白三这只老狐狸竟然会把自己决定这个月之後便不再和刑锋相见的事告诉刑锋,惹得对方如此愤怒,甚至不惜杀了自己。
可是自己却不想杀他,这样一来,死的人当然只有自己了。
纵然时夜的武功已是当世一流,但是受了刑锋一番凌虐,再加上自闭穴道这麽长的时间,他依然是元气大损,这实在让他对白三不得不满怀恨意。
白三却似没听到时夜话里的愤恨,他装腔作势也跟著笑了声,道,“能被阴帝恨也是白某的荣幸。既然阳帝也到了这里,我还是知趣地走开吧,也好让你们夫妻好好聚一聚。”
夫妻......著实可笑得很,白三边说边往林傲这边看去,忍不住又露出丝微笑。
时夜望著白三大摇大摆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样子,强忍了心中的愤懑,也不做怒色,只是慢慢偏了头对著林傲笑了起来。
林傲被两人一唱一和说得摸不著头脑,转眼却看见时夜对自己笑得满面阴郁。
“怎麽,这家夥惹到你了,要我帮你杀了他吗?”
“不必了......”时夜慢慢沈下脸色,一副冰寒霜冷的模样,他试著提了口气,依旧无力。
他垂著眼看了看自己浑身的泥泞和血迹,叹了口气,把手搭到了林傲身上。
“去提水来帮我洗一洗。”
林傲这下慢慢回过了神来,现在的时夜,也就是那个曾和自己在黑道江湖中平起平坐了十多年的死对头,如今却是个连迈一步都显得艰难的男人。
自己虽说是嫁给了他,可是真正的心思当然不是贪恋时夜曾令自己心动容颜。
这个天下,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除开权势之外,自己又有什麽不能舍弃?
林傲心中盘算了许多,忽然又想起在冷月宫里受过的屈辱,眼神一下也变得阴狠起来。
他嘴里答应了时夜一声,扶了人去床上坐下,果然出了门去提水。
时夜待林傲出去後,这才全身虚脱地倒了下去。
他摸著脖子上被刑锋勒出的鞭印,才开始闷声咳了起来。
他不是没听到刑锋以为自己死後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
放心,在忘了你之前,我一定会会好好记得你。
傻瓜......
时夜细细回味著刑锋那句话,苦笑了一声,但这傻瓜二字,说得难道又不是自己?
他本是号令群雄的堂堂阴帝,竟被如此一个男人搞成今日这般狼狈。
正当时夜躺在床上思绪漂浮时,林傲已提了最後一桶水进来,他把水倒进澡桶里,径直走到床前一把抱起时夜。
“你做什麽?”时夜厌恶这身伤痛使自己浑身无力,更厌恶林傲这样亲昵地抱著自己。
“当然是帮你洗澡了。”
说著话林傲就把时夜抱进了澡桶里,桶里的水原来全是冷水,时夜纵然习惯了阴寒,但在重伤下也是难以忍耐。
他急急喘了口气,还来不及说话,林傲已扯了他身上的衣服,粗手粗脚地替他搓起背来。他身上本来就有诸多前日刑锋留下的淤痕伤口,那里经得起林傲这麽大力地揉搓。
他忍住痛,回过头看了眼满面得意的林傲,冷笑了一声,任对方折磨自己。
十四.谁对谁错
林傲看见时夜在自己卖力搓弄他伤口的情形下仍能一声不哼地忍住,心中倒是有了几分佩服。他放慢了动作,转眼又变得温柔起来,一边小心地摸著时夜的脖子上的淤痕,一边问道,“唉,真是看得我心痛啊,你究竟是去那里搞得这麽多伤?”
其实深谙房中之乐的林傲对时夜身上这些伤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只是如今两人的关系微妙,有些话若真是说得太直白了,反倒不好。
林傲盯住时夜半闭著眼休息的样子,不由地又被这个男人处变不惊的气质所吸引。他用手勾住时夜下巴,让对方缓缓抬起头来。
时夜连眼也懒得睁,仍旧微微眯著,而脸上也多了丝对林傲不屑的笑意。
然而,林傲却被时夜鄙夷的眼神看得有些入迷,当今的武林能让他真心佩服的不多,除了他那个冷面无情的义兄外,时夜必定算其中一个。
“夜郎,你当真是美得很。”林傲松了手,又抚上时夜那头被水打湿的青丝。他歪著头打量著时夜这副憔悴却不失傲气的模样,不免又回想起了十多年前泛波西去湖的那一日,扁舟白衣共水色,怎麽不让人心动?
时夜听见林傲这麽一说,别开头冷笑了声,竟强撑著虚弱的身子从木桶里站了起来。
他先是看了看自己被冻得发红的身子,又看了看色眯眯盯住自己不放的林傲,抬起手使劲全力刮了林傲一记耳光。
“你还看什麽,还不抱我去床上休息,当心我休了你。”
他眉梢微纵,目光也变得冷冽。
“休了我?”林傲被时夜突然而来的巴掌打得有些恼怒,他背著手在身後把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最终还是松了手。
“你身为我的丈夫,大婚第二日便来这种风月之地偷欢,难道你才是对的,我倒成错的了?”
时夜大概是没想到林傲竟能不顾颜面口口声声地叫自己丈夫,还做出活脱脱一个泼妇模样。
“错的可是你啊,夜郎。”林傲看见时夜不说话了,知道这场所谓夫妻间的争斗,自己已是胜了半分。
他换了脸色大笑一声,一把横抱起时夜在怀中。
“错了就要被罚。”
时夜被摔在床上,冷冷地看著正在一旁脱著衣服的林傲,他早知道林傲是不好惹的角色,而如今看来对方远远比自己想得还要不好惹。
“你想做什麽?”时夜被林傲摁住双手在床头时,神色不变地问了一句。
“罚你,我的好郎君。”林傲说著话,已是迫不及待地贴近了时夜的肌肤,他瞥到时夜脖间青紫的淤痕,不知道为什麽忽然有些恼怒,一口便咬了上去。
“唔嗯......”时夜被林傲咬得脖子发痛,连呼吸也窒了。
林傲听见时夜的痛哼声,这才慢慢松了口,他故做怜惜地伸手摸了摸那些伤痕,叹道,
“用鞭子勒的吧,也真是心狠。”
“还好。”时夜喘了口气,刚想撑著坐起来,却又被林傲按了下去。
“你这一身的痕迹都是别人留下的,对已有夫妻之名的你我来说可说不过去啊......我是不是也该给郎君留点痕迹呢?”
林傲的眼中不知是妒火还是欲火东西慢慢燃了起来,时夜听见他这麽说,目光变得更加冷冽,却并没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
“我们新婚之夜你只以一根死物玩我,真是让我失望。”林傲单手慢慢套弄上了时夜的分身,另一只手则轻轻搓起了时夜的乳头。
“郎君,看来你的活物不是没用嘛。”
林傲静听著时夜隐忍的呻吟声,感到对方的分身已逐渐火热起来,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还不忘调笑几句。
而时夜只是闷哼了声,便死死屏住呼吸。
十五.内有隐疾
直到林傲动起手把时夜的大腿分开时,时夜的表情才有了些许变化,但是他只是睁眼看了看完全陶醉在戏玩自己之中的林傲一眼,便厌烦地转开了头。
林傲用手蹭了蹭时夜的大腿内侧,然後慢慢滑到了对方穴口所在之处。
他想把手指伸进去,但是内心始终有些顾忌时夜的反映。
“郎君,我想我还是把我的痕迹留在你身子里面比较好,你看呢?”
林傲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时夜冷哼了声,听起来竟象是在笑。
“我既然有错在先,就随你高兴。”时夜的仍偏著头,连看也不愿多看林傲一眼。
“好。”林傲向来吃软不吃硬,既然时夜如此倔强,他也被激得有了怒意。
猛地叠起时夜的大腿,林傲只用自己的唾液在分身上抹了抹就干脆地就撞了上去。
“唔呃!”时夜惨哼了一声,忽然转过头看著林傲。
林傲被他瞪得一愣,随即冷笑了一声,又用起力来。
“舒服吧?”他洋洋得意,心想自己总算是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阴帝尝到了自己的厉害。
时夜却象是没什麽力气再回答他,连瞪著他的眼也渐渐显得恍惚起来。
他勉强伸手抓住林傲,忍了几次林傲恶意地抽插後,又闷声咳了起来。他越咳越厉害,连苍白的脸都涨红了。
林傲看时夜咳得厉害,可是正在兴头上的他也不想去管太多,只是自顾地起伏著身子,让那根粗壮的分身一次又一次深入对方的身体之中。
“舒服得连话也不会说了?”林傲笑了声,探过手搂起时夜,让他面向自己。
时夜被林傲折腾得三魂失了七魄,只知道呻吟和咳嗽。
“我来帮你再舒服点。”林傲已做得额上微微有汗,他见时夜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样还以为是在向自己示威,说话间伸手便纂住了时夜的分身,稍微搓弄几下就让它硬了起来。
时夜的眼神渐渐变得痛苦起来,可他如今也只能随林傲的动作而起伏著身子,就连抬起手也觉得艰难。
忽然间他只觉马眼被摩擦得厉害,身子一颤便要射出浊液,可也在这时林傲已眼明手快地堵住了他的铃口。
欲望被遏止果然让时夜难受不堪,他挣扎了几下又被林傲紧紧抱住,不一会就满面通红,而林傲却耐心地停下动作只冷眼看著他能忍到何时才出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