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根麻绳是绑不住时夜的,江妄的鞭子也未必能夺下他手中的剑。时夜只是觉得在两个天鹰盟的护法面前,自己难免吃亏。就算他能杀了他们,灼阳山庄还是完了。
况且,杀他们......还不如直接杀了天鹰盟的盟主来得痛快
三十二.不期而遇
青龙朱雀二护法大破灼阳山庄之事,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江湖。白道中人无不拍手称快,而天鹰盟的生势更是日益高涨。
缠绵病榻已数日的林傲听了自己苦心经营的灼阳山庄被付之一炬後,竟没有象往常般动辄大怒,只是冷笑著点了点头,既而竟陷入了深思之中。
从灼阳山庄逃回冷月宫的门徒和男宠见了林傲这样子,都以为他是怒极攻心,以致精神恍惚,口不能言,当下跪地便哭。
“庄主,都是我等无能,你要打要骂开个腔啊,千万别闷坏了自己!”
林傲被这苦闹吵得一阵心烦,眉头不觉也拧了起来。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赵四,忽然想到了什麽,急忙问道,“你家主上呢,这几日怎麽没见他。”
当日护送著灼阳山庄幸存者回来的黑衣卫中有人曾见了时夜,那时时夜正和天鹰盟的人对峙,而令那黑衣卫不解的是,为何武功明明远高於那红衣人的主上会不做抵抗地便让人把自己绑走。时夜行事向来诡秘,让人摸不著头脑,所以那黑衣卫也不敢去阻拦,只能在暗处看著时夜被当作林傲的男宠押走。
可这样的话,赵四又如何对林傲说得出口。时夜甘愿受缚必是有自己的打算,若自己贸然便说了出来,倘若被心怀不轨的人听到,那可就真地危及到自家主上的性命了。
“他到底去那里了?”纵然面色蜡黄憔悴不堪,可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林傲板起面来仍是气势十足,让人心生敬畏,赵四看了看他,不敢与之四目相接,只好叹了口气说道,“主上带人前去救援灼阳山庄後,至今未归,生死......不知!”
“我看他只是林傲的男宠,不必用此大刑吧。”王骁听闻江妄正在天鹰盟的正心牢里拷问前几日从灼阳山庄带回的那名男子,急忙赶了过来。果然,一见屋便见人江妄举著皮鞭往那人身上抽去。
江妄见是王骁来了,只好放下手中皮鞭,指著胸口已被抽出几道血痕的时夜道,“这人嘴硬的很,虽说自己是林傲的男宠,又说自己无名无姓,对林傲的行踪一无所知,分明是和我们做对!”
“我身份卑微......要得知阳帝的消息何其困难,山庄里我这样的男宠数以百记,庄主每夜床伴各自不一......呵......我又岂能得他真心?”时夜微微抬了头,口气虚弱,却仍是镇定自若,丝毫不畏惧江妄手上的皮鞭。
“你真的只是林傲的男宠而已吗?”江妄仰头一声笑,冷戾的目光又落到了时夜的面上。
诚然,这男子是长著副丰神俊朗的面容,但是正是如此看来从容潇洒的男人又怎麽可能甘心做林傲的男宠?
时夜轻嗤了声,再也不多言,只是把头缓缓垂了下去。
不等江妄再举起鞭子,正心牢门忽然又被打开,王骁回头去看,原来是天鹰盟的少主刑锋过来了。
刑锋已得知了江王二护法大破灼阳山庄的事,也知道了他们抓了些人回来,他本是不愿去管这些杂事,只是他爹刑嵩一心想树立起他身为少主的威望,总叫他去监管盟中大事,也好为以後接班打好基础。
“此人是谁。”
刑锋听闻江妄正在著手拷问灼阳山庄的俘虏,等到吃了午饭後才慢悠悠地踱步来看。满是血腥味的牢中间正吊著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一身白衣早被皮鞭撕破,胸口几处都是血红。
“见过少主,此人自称是林傲的男宠,我看不象。”江妄在刑锋面前不敢放肆,回答甚是恭敬。
“喔......男宠吗?”刑锋笑了声,走到时夜面前,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
一看到面前这张熟悉脸,刑锋心中顿时涌起百般滋味,既有惊喜和心痛也有被欺骗後的愤怒。
而时夜也是万万没料到刑锋竟会是天鹰盟的人,他惊愕地张开了唇,可是什麽也说不出来。
三十三.欲火焚身
江妄很不明白这个冷酷的少主为何一进来便要自己放人,至少也得装模做样审上几句吧。其实他早已打算好把这个男宠送给刑锋的,没想到对方当真是心急得很。
不过他心里早有个慰劳自己的礼物,也懒得和这个脾气古怪的少盟主计较太多了,笑了声,和王骁打了声招呼,丢了鞭子也走出了正心牢。
看到那个颇让人倾心的男人总算不必再受鞭打,王骁本该松一口气,但一想到带走他的人是素有虐玩男宠嗜好的刑锋,他的心中又隐隐有了一丝担心。
可是这天鹰盟里,自己纵然是四大护法之一,但又怎麽能阻止堂堂的少盟主行事......
刑锋叫人架著时夜回到自己的偏院後,立即吩咐属下去购置一些东西回来,而时夜则神情黯然地被人绑到床上,既不挣扎,也不出声,似是认了命。
刑锋吩咐完话,回到屋里,顺手把门带上。他走到时夜身边,英俊的脸上带著股压抑的怒气。
“夜风东少,你是什麽时候去做了林傲的男宠?”他说著话,一把撕了时夜血迹斑斑的衣物,露出副健硕却残存著伤痕的身体。
“我记得你已是死人了。”
刑锋的手指重重划过时夜胸口的鞭伤,引起对方一阵轻微的颤栗。
时夜抬眼看了看刑锋,苍白的唇间一时竟难以挤出一个字。他原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这个男人,这一生自己的心底的都可以珍藏著一分回忆,可惜,老天有时真是太有情,竟让自己在最不该也最不能遇到他的时候,又和他相遇。
时夜轻叹了声,闭上了眼。
刑锋看著时夜微微皱起眉又闭上了眼,以为对方仍是不愿面对自己,胸口蓦地便痛了起来。
至少,他曾是这麽爱这个男人,爱得恨不能杀了他,因为自己留不住他。
如今对方就躺在自己的床上,但是那副显得有些忧愁的眉眼一如当初那般告诉自己,自己是留不住他的。
可人毕竟是人,不是风,也不是雾,不会转瞬就消失。刑锋俯下身子,忽然吻住了时夜的唇,他要感受一下这个男人的气息和温暖,他要告诉自己,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不会离去。
刑锋吩咐出去购置东西的仆人很快就回来了,当他们在门外禀告时,听到屋里传出的压抑呻吟声。
“回少主,东西已都买好了。”
“好,先在院子挖好坑吧。”
刑锋抬著时夜的双腿,缓慢地抽动著自己插进对方後穴的分身。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召人侍寝了,也很久没有再发泄过自己的欲火,但他一点也不著急,只是缓慢地抽插,一点点释放著自己的欲望。
然而这样的温柔反倒让身下的人更为痛苦,因为被束缚住而无法扭动的腰肢颤抖得更加厉害。时夜沙哑而低沈的呻吟,带著强烈的不满足和舒服,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在承受痛苦还是在享受快感。
“东少,知道他们在挖什麽坑吗?”刑锋闭上眼,微微仰了下头,然後抬眼,目光清明地望著身下仍纠结万分的男人。
时夜已不想再去思考,他被刑锋那早就洞悉自己身体弱点的欢爱折磨得连呻吟都渐渐困难,只想一头扎进欲火里,把自己活活烧死。
“你不是喜欢装死吗,一会儿我就让你装个够。”刑锋抽出手,轻轻地套弄起了时夜胯间早就不满的分身,对方仍闭著眼,仍在跟随著自己的节奏呻吟,只是那张脸奇怪地露出了一丝夹杂著苦痛的笑。
宣泄完毕後的刑锋整好衣服後才打开了门,一干仆人在院子里规规矩矩地站著,等著他的吩咐。
小小庭院的一旁已挖好一个深坑,坑里赫然放著口棺材,和那日在燕归楼收敛时夜用的棺材一模一样。
“把里面那男人给我捆好带出来,记住,什麽也别给他穿。”刑锋冷笑了声,回头看了眼仍躺在床上微微喘息的人。
既然有了刑锋的吩咐,那一众仆人倒也不客气,进了屋便把麻利地把时夜从床上拖下来,取了绳索牢牢捆紧。
“把他抬进棺材里。”刑锋打量了手足都被紧缚的时夜,又吩咐了一句。
就在此时,一直紧闭双眼的时夜忽然睁开了眼,他干涩地冲著刑锋笑了笑,笑得满面温柔。
“小锋,对不起。”
三十四.天官赐祸
棺材盖子上有一个三指宽的圆孔,时夜透过这个孔恍惚地看见站在一旁的刑锋正在笑。一根空心的竹管随後通过那个小孔插了进来,接著他听见了刑锋那已不太清晰的声音。
“你喜欢装死,我就成全你,看看你到底能熬多久,三天,五天,还是十天?哈哈哈......”
紧接著便是沙石落下的声音,有些尘土甚至还通过竹管溅进了棺材里,落在他的面上。
时夜不知为何觉得自己疲乏得厉害,他微微蜷了蜷身体,闭上眼竟安心地睡了过去。
他再次看见刑锋的时候,对方的眼里有对自己的痛恨,更多还是对自己的眷恋,就冲这麽对望的一瞬间,时夜知道,刑锋暂时还不会杀了他,或许会比以前更疯狂地折磨自己,依恋自己。
而自己那句听来情真意切的道歉,想必已如毒刺般深深刺进了刑锋的心窝。
那孩子,其实心还软得很。只要刺激得当,便如偶人般乖乖地陪自己演戏。。
想到这里,时夜笑了笑,虽然棺材里的空气变得稀薄,但对於深谙龟息之术的他要撑个几天倒不算是难事。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只是一个等字,等著後悔和心痛的刑锋亲手把自己抱出这里。
江妄大摇大摆地回了自己的住所,根本不看门外的仆人一眼,直接便踢门进屋。
那个他亲自抓来的俘虏早就被扒光衣服捆到了床上,等他享用。
这又是一个弱势於自己却敢对自己无所畏惧的人,江妄觉得有意思极了,他喜欢玩弄那些不害怕他的人,直到他们屈服在自己的身下。而那时,也是那些人的死期。
不知道这个男人能在自己面前坚持多久,江妄挑了挑眉,阴骘的眼里多了分讥诮的笑意。
他走到床边,取出了让那个男人无法做声的布帕,刻意放低了声音,问道,“这位少侠,敢问尊姓大名?”
杨鼎费力地喘了几口气,满是愤怒地盯著那张恶毒的脸,狠狠地啐了口,“记住,你大爷我叫杨鼎!”
“哈哈哈哈,鼎爷......”江妄抚摩著杨鼎精壮的身子,手停在对方胯间,仰头便笑。
杨鼎被他猥亵得难以自持,一会就红了脸,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在江妄面前示弱,只好苦苦忍住即将冲口而出的呻吟。
“好个名门正派,你们就是这样拷问俘虏的吗?”
“俘虏?”江妄冽起眸子,弯腰下去,他松开了杨鼎的分身,手指顺势滑到对方的後穴,因为常年握鞭满布伤痕和老茧的手指温柔地探进了那个温热地方。他一口气顶入整根手指後开始不断的搅动,直把杨鼎折磨得浑身颤栗,江妄此时干瘪地笑了起来,“对,你是俘虏,可你不是天鹰盟的俘虏,而是我江妄的俘虏。”
冷月宫这几日都是一片死寂,时夜的生死未知,和灼阳山庄被毁的局面实在让所有人都心灰意冷。赵四总算安排好了从灼阳山庄被救回来的人,现在他只想著主上暂时不在了,统领众人这副重担恐怕也只好落到被时夜虐玩後还伤重未愈的林傲。
“师傅,都怪我们不曾好好练武,当头来竟让天鹰盟那帮人杀了个措手不及,害您丢了半生的基业,实在罪该万死啊!”
林傲的几个逃回来的徒弟正跪在地上谢罪,赵四轻咳了一声,推门而进。
“算了,这些年为师本来也就没怎麽指点过你们......只想著能在庄里风流一生罢了......唉,我原想委身下嫁阴帝合我阴阳二帝之力,天鹰盟当不会贸然来犯,没想到最後我还是没能保住山庄,保住你们。”林傲长叹了一声,抚了抚膝盖,本是刚强坚毅的面上不觉流露出一丝颓然。
“阳帝大人,主上临出发前,曾说若他遇到不测,我冷月宫之人便当全力辅助您重振大业。如今主上生死未卜,小的还请您能暂时统管一切,率领我等抵御天鹰盟众。”
林傲听赵四这麽一说,脑海中不觉出现了之前时夜虐玩自己时那副可憎的模样,如此阴险狠毒的人,怎麽可能遭遇不测?应是遇到他的人会遭遇不测才是!
只是现在时夜的确杳无音信,而自己的灼阳山庄也一夕被毁,天鹰盟的人必定也想趁胜追击......真是屋漏偏遭连夜雨啊。林傲抬了抬头,捂了捂自己的腹部,猛然间想起自己还被逼喝下了天官赐福,顿时气得咬牙切齿。
天官赐福,倒不如说是天官赐祸!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目光骤然一寒,苦於无出发泄满腔愤恨,竟癫狂大笑了起来。
笑罢之後,林傲稍稍平息怒火,事到如今,只靠一己之力恐怕是难以和天鹰盟为敌了。
“来啊,取纸笔来。”
江湖上人人知道林傲生性狂傲,为人放荡不羁,一出江湖,便技惊四座,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人知道他的师承,更没人知道看来孤绝傲然的林傲还有一个义兄,而这个义兄恰好是天下四大山庄之一的莫寻山断匕山庄庄主。
三十五.断匕山庄
再三思量後,王骁仍决定去找一找刑锋,不知为何,那夜惊鸿一瞥之後,火光中那男人抹白衣飘飘,鬓发飞扬的影子竟紧紧纠缠在了自己心里,那副容颜自然是有著出尘不染的俊逸,只是更让自己心动和感叹的却是那人眉宇间淡淡的忧愁。
王骁是第一次看到刑锋所住的居住,被人引著过了几个回廊後,王骁终於见到了这个向来孤僻的少盟主。
刑锋年少俊朗,只是面相太过阴沈,总使人觉得过於冷酷。
他正坐在一把藤椅上,手里拿著个酒壶,不过不知为何他竟把酒洒到地上,并不自饮。
“见过少主。”王骁微微行了礼,这才看清楚刑锋原来是把酒倒进一根插在地上的竹管中。
刑锋抬头,笑了笑,放了酒壶,请人看座。
“不知王护法找我何事?”
“在下此来是为了上次少主带走的那个林傲的男宠......我天鹰盟向来秉持正义公正,想来那男人虽身为林傲的禁脔,但应无害他人,所以,我想请......”
“请我把他送你吗,王护法。”刑锋仍旧笑著,只是目光冷冽地看了看地上伸出的那截竹管。
“当然不是!”王骁被刑锋说得面上一红,急忙摆手,“只是想请少主放他一条生路,以免落人口实。”
“哈哈,口实?什麽口实?说我刑锋私囚无辜吗,诚如王护法所知,此人是林傲的男宠,既是林傲的男宠又会是什麽知晓礼仪廉耻的东西,若放了他出去,还不是又投入欢场以卖身为乐,不若留在我身边,让我好好宠他,过完这下半辈子。”
王骁一时被刑锋说得无语,正要开口,忽然听见自地上传出一阵急促的呻吟。他武功高强,目聪耳明,身边细小的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
“呵......男宠的身子果然是敏感异常啊,我就喂了他几口酒,这麽快就耐不住了。”刑锋回头一笑,轻轻踢了踢那根竹管。原来刚才刑锋灌进竹管的酒中搀杂了催情药,时夜在下面躺了两日,口干舌燥再所难免,恰好竹管通在他唇上,酒流下来自然迫不及待地喝了进去。只是这药性实在厉害,又加上他这两日耗了不少精力,稍微松懈竟不自觉扭动著身子呻吟了起来。他越是挣扎,呼吸就越困难,一会就喘不过气,只能粗重的喘息。
王骁看到那竹管,又想到从地下传出的呻吟,心中一惊,已猜到一二,他就是知道刑锋素来有虐玩男宠的嗜好,只是未曾料到这白道第一大帮的少主竟残忍到如此程度,把人生生埋在地下来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