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夜叹了口气,仍不愿相信林傲竟会做出这样的事。
“还不是因为......你。”林傲压住时夜想抬起的手,低头又亲吻在了对方的唇间。
“你不要以为我欠你的,你就可以那麽无视我的存在,一个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老子不是好惹的,这一点,你一开始就该知道。”
说话间,林傲挺起背,更为用力地撞在了时夜身体里。
“我又不爱你,你干吗一直逼我。”
时夜虚脱地问了一声,随即又痛呼出来。他怒视著有些癫狂的林傲,把身子缩得更紧。
“你他妈废话真多!”
林傲被他一问,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举起手,好像是要打下去,时夜怒目盯著他,林傲的手终於还是用力地打了下去。
这一巴掌打得时夜眼前一黑,让他感到嘴里一阵血腥味。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怎麽不敢听?”
时夜被打了之後,反倒涌起阵笑,他咳了几声,挣扎著擦了嘴角的血,费劲地推著压在自己身上的林傲。
“我不想听。”
林傲纹丝不动地压在时夜身上,他气喘吁吁地笑了声,下体一松已是泻了出来。
时夜恼恨地匐在草地上,也没了和他叫劲的力气。
林傲把他丢在一边,自己先把衣裤穿上了身,转头看一眼河对岸,刑锋仍在低头垂钓。
“他大概以为你是自愿的吧,哈哈。”林傲一笑,看了眼时夜,蹲下去替他穿好衣物。
替时夜穿好衣物後,林傲牢牢地按住他,撕下几根又将他的手脚绑缚了起来,最後更是拣了块石头绑在他脚踝上。
“你还要做什麽?”时夜在他怀里挣扎了问,神色渐慌。
林傲一把抱起他,走到河边,目光中多了道冷酷之色。
“夜郎,你既不爱我,我也不必再对你仁慈。我或许早该杀了你,不过,现在也不算太迟。”
时夜听他这麽一说,顿时一惊,他看著林傲这副杀气满面的样子却又不似在说谎话。
“那我得多谢你让我活了这几年咯?”
强自镇定,时夜望了眼对岸,也是如这边一样的竹林,不过岸边的垂钓人却是自己心中所念。
当人活得在逆境中时,便只望一死,以求解脱,而当人活在如梦的幻境中时却是不愿醒来,但愿常醉。
风轻轻地刮了起来,竹林一阵沙沙的响。
“林傲......”
水没到自己胸口的时候,时夜望著刑锋,心中有了丝不舍。
林傲拽著时夜的衣襟,要将他慢慢沈入河中,听见时夜忽然叫自己,他停了停手。
“我求你......放了我。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
时夜微微仰起头,正好看见林傲俯视自己时嘲弄的目光,他笑了笑,无所谓,现在,他不想死。
“好啊,那你答应我,以後心里只想著我一个人,只爱我一个,怎麽样?”
林傲从未想到时夜会求自己,他几乎是不敢置信地愣了一下,随即便爽快地笑了起来。
时夜的目光一黯,林傲的脸色也变了。
“对不起,我做不到。”
一个人可以骗别人,却骗不了自己,时夜曾经骗了那麽多人,骗了林傲,骗了刑锋,也骗了王骁,可这次他却不想骗自己。
林傲什麽也没说,他只是毫不介意地笑了下,将时夜往上一提,然後,松开了手。
过了会,刑锋好像听到对岸竟没什麽声音了,他抬起头看见林傲一个人站在河岸边,时夜却不知了去向。
忽然他看见林傲指了指河里,好像在对自己笑。
刑锋一丢斗笠,跳进了河中,林傲冷眼看著,一动不动。
在岸边站了约有半个时辰的功夫,刑锋始终没再上岸,林傲仰头看了眼青天,很好,风轻,云淡。
“我饿了,什麽时候吃饭啊?”
时莫在外面疯玩了半天这才回来,他一进屋,只见林傲正坐在院子里劈柴。
“就吃饭,拿去添火。”林傲头也没回地把劈好的柴丢了几根过去。
时莫过去拣起来就去了厨房添火。
他擦了擦手,看见林傲宽厚的背,从後面蹑足著走过来,一下跳了上去。
“对了,爹呢?怎麽没见到他。”
“噢,他和你刑叔叔有事出去了。”
林傲笑著应了声,他看了门外,竹林静静地伫立在河边,河面上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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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诸位的YY,时夜和刑锋都是贱人,都是根本就不该在一起的人,苦大仇深的林大叔怎麽能再如此委屈下去?什麽就此走掉,远走天涯,这不太委屈他了,哪行!
既然这两只是混蛋是贱人,还活著做什麽,林大叔不能做贱人,不做贱人的结局就是杀了让自己犯贱的人,圆满了,升华了,贱人都消失了,从今以後林大叔就可以和儿子过上幸福的生活了。阿门。
一百三.尘埃落定
忽然,不知哪家的鸡叫了起来,声嘶力竭地终把林傲眼前的静谧打破。
“啊!”
林傲大惊失色,满面是汗,头一抬竟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他缓缓扫视了眼只有几缕阳光从窗缝间漏进来的屋子,确信这的确是自己住的地方没错。
莫非刚才只是做梦?他不得其解,看了眼身旁,时夜已不知去向。
“怪了......”林傲边皱眉边挠了挠头。
方才他分明记得自己已将时夜溺死在河中,尔後又见刑锋殉死,再之後自己便回了屋中生火造饭,那米饭的香气都是仍在鼻边。
他走到堂里,看见桌上有几个馒头,还有一大碗稀饭,想是给自己留的。
林傲上前抓了馒头就啃,又端了稀饭朝门外走去,他喝著稀饭,就势蹲在门槛上,远远地望著院外的那片竹林以及那条梦中淌过的小河。
如果刚才所做的一切是梦,自己为何毫无悔意和怜悯地竟对时夜下毒手?而且为何时夜刑锋心中所想,口中所言在自己心中又是如此清晰?
他闷闷地啃著馒头,总觉得那个梦太过古怪。他如今日子正过得悠闲惬意,虽然偶尔要受些气,也只怪自己的确有负时夜甚多。而分明是自己做错在先,他又怎会如此卑鄙无耻地要取时夜性命?
“妈的,一定是撞鬼了。”林傲放下碗,擦了把嘴就朝竹林走去。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林傲却实在不信自己暗地里当真是个如此嫉恨的阴险小人,非为了自己一己之欲要逼时夜说出爱自己这等天大的笑话。
他走到竹林边,惊见时夜一袭白衣立在河边的身影,和梦中多有几分相似。
春日正暖,和风轻掠,林傲看见时夜灰白的长发在风中轻扬起时,顿时心中一叹,纵然时光如水,这男人倒是风姿不减,竟比当年自己在湖心一瞥,又多了丝风韵。
怪不得梦里自己一见了他便想......
既然想到之前那个噩梦,林傲不由又看了眼对岸,刑锋居然正在那里垂钓,斗笠下的脸让人一点也看不见。
对,自己就是看到他们这隔水相望的一幕,才自怨自艾,妒意横生地想一不作二不休把时夜给先奸後杀,以泻自己这几年的怨气!
他想了想,自己武功未失,要奸杀时夜当真是件小事儿。
不过这念头他终究只是想了想,并不敢付诸实行。
林傲一生常为自己做过的事悔恨甚多,昨晚那一梦今早醒後已是吓得他魂不守舍,生怕梦中之境成真。时夜被自己害得流落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山村,武功俱失,四肢也废,若自己为私欲还要逼他害他,便是天理不容了。
他蹑步往前,小心翼翼地想接近时夜,想起昨晚自己梦中竟那样待他,不觉羞惭满面,脚下一个不留神竟踩到块石头上,整个人往前一扑竟滚了下去。
竹林地势在河岸上,他这一滚倒是顺势,接连折了好几根竹子才扑跌到正惊愕了回头的时夜身边。
“你一大早扑来撞去做什麽?”
时夜本来正在欣赏水色山光,顺便也陪陪刑锋,哪料到身後一阵骚动,竟见了林傲从竹林的坡上连滚带爬地跌了下来。
林傲脸上一片青紫,他抬头看见时夜,长叹一声挣扎著要站起来。
时夜冷冷地看他费力地挣扎,瞥到林傲的腿上,似乎肿了。
“呵,老得连走路都走不动了吗?”
林傲听他如此讥讽,刚要破口回骂,却看到时夜的手已递到了自己面前。
“我有神功护体,摔一下算什麽?!”他一边拉了时夜的手借力站起,一边仍忍不住要反击几句。他看见时夜脸色变了变,想必对方心中大概是有些介怀。
果然,随即林傲便听时夜笑道,“我这武功尽失,手足残疾的废人倒没摔过,看来你的神功只怕护不了体了。”
“呸!”林傲谇了口,腿上一阵剧痛,他低头去看,脚腕已高高地肿了起来。看见自己的腿肿得如此厉害,他只觉伤口也痛得更厉害,顿时哀号连天。
“亏你当年还是什麽阳帝,脚崴了就叫得跟他杀猪似的。”
刑锋把林傲扶回家後,忍不住就想嘲讽这大叔几句。
他本来正在专心钓鱼,忽然听到对面一阵鬼哭狼嚎,掠水过来才发现林傲是崴了脚而已。
林傲躺在床上不住地抽气,时夜则在一旁翻找出药水替他上药。
药水一接触伤口,又是一阵可怕的惨叫,刑锋在旁无奈地摇了摇头。
冷飞没想到林傲竟会躲藏到这样一个偏僻的山村,他打点了银两,一路寻到此处,前方那所房子据说便是林傲所住之处,又听村人说有位时先生也住那里,想必是时夜。
他原以为时夜已被天鹰盟以毒酒处死,如今看来却不知对方又有什麽机缘巧合,逃得一死,来到此处,也难怪林傲这数年杳无踪迹,想必是知道时夜在这里,特意跟来的。
他刚踏进院子,便听到一声极为凄惨的吼叫,仔细一辨,正是林傲的声音。
莫非......莫非时夜想起旧恨要置林傲於死地?
冷飞暗叫一声不好,疾步冲进了屋子。
正边嚎边让时夜上药的林傲,凛然间感到一股杀气,他抬头一看,居然看到了神色慌张的冷飞。
自己还没睡,怎麽就又做梦了?!
“大哥?!”
“你当真不肯随我回去?”
卧房中只有冷飞和林傲二人,时夜虽不知为何冷飞会寻至此处,不过见他来了,也未多言,只是拱手一笑,便和刑锋退了出去,留他兄弟二人叙旧。
林傲摇摇头,叹了口气,对冷飞笑道,“我有什麽面目再回去......我把时夜害得那麽惨,三番四次辱他负他,冷月宫本是他的住所,我若再留在那里,只怕也是受人鄙夷耻笑罢了。再说,孩子现在也大了,我们都习惯了村里的生活,虽然日子清苦些,倒也比往日江湖中的腥风血雨来得宁静祥和多了。”
冷飞抬眼瞥了瞥林傲。林傲的脾性他最是了解,虽是暴躁多变,却也恩怨分明,重诺守义,当初折虐时夜时,冷飞便知他日後必是後悔不已,今日果然。
只是他未想到林傲因为一心愧疚竟能舍弃富贵荣华孤身至此,看来他待时夜也确是牵挂颇深。
“时夜已原谅你了吗?”冷飞问道。
林傲一愣,垂下眼低声笑道,“不知道。他少有和我谈以前的事,似乎是不想记起。”
“我看你也是不想记起。”冷飞冷笑了声,缓缓盯住林傲。
“爹,我回来了,好饿啊,有饭吃吗?”
时莫带著满身尘土高高兴兴地蹦进了屋来,他看见时夜,急忙冲了过来。
“马上,你刑叔叔今天做鱼给我们吃。”时夜温和地笑了下,一把搂住冲到自己怀里的孩子,他看了眼里屋,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郁郁。
冷飞此来,必是要带走林傲。林傲走了,自己可谓少了个眼前烦,但是心里不知为何已有丝不舍。毕竟每日听他在自己耳边吵嚷,已是生活中的习惯,况且孩子和他也很合得来,若是他真地离开了,只怕自己和孩子一时还不能习惯。
“吃饭拉。”
刑锋把菜端到院子的桌上,是他今早钓的鱼,那林傲时常奚落他来这里混吃混喝,今次便自己带了菜过来,也省得那老淫魔唧唧歪歪。
时莫不客气地跳上凳子,盯著刑锋烧的鱼直流口水。
时夜进到里屋,看到冷飞和林傲仍在闲聊,轻声打断了他们,“出来吃饭吧。”
“哦,好好,大哥,走,出去吃饭!哈哈,这里比不得冷月宫和灼阳山庄,没什麽好招待你的!”林傲哈哈一笑,意味深远地看了眼时夜,随即被冷飞扶了起来。
“你......要走了吧?”还没出了里屋的门,林傲忽然听到时夜竟如此问到。
他急忙回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时夜,心头不觉有些发酸。
“去那里?我哪儿也不去,不是说好我要在这里照顾你一辈子的吗?”
冷飞听见林傲如此说,扶紧了他,低头一笑。
“鱼头是我的!”
刑锋看见林傲一上桌便要抢他最爱的鱼头,顿时大怒,这鱼是他钓的,也是他烧的,凭什麽让这家夥抢了去。
“你这小气鬼,我好歹是你长辈,又有伤在身,吃个鱼头还不行了!”林傲夹住鱼头不放,死活要和刑锋争。
“爹加油,刑叔叔加油!”
唯有时莫觉得这一幕好玩至极,饭也不吃就在旁边敲起碗给他们助威。
“诶,乖乖吃饭!”时夜懒得去管他们,瞪了眼时莫教训道,冷飞在一边喝著酒,也不多话。
“崴著脚了就去啃猪蹄,不要和我抢这鱼头!”刑锋暗自使力,拼命夹住鱼头不放。
“猪蹄那麽贵,老子买不起!”
林傲涨红了脸,也全然不肯退让。
两人争夺之间,鱼头啪得一声竟飞落到时夜的碗中。
“东少......”
“夜郎......”
时夜看了眼他们,微微一笑,举筷夹起了鱼头。
刑锋和林傲都盯著他的手,看他要把鱼头分给何人。
“好吃。”时夜啃了口鱼头肉,赞道。
“诶,你怎麽自己吃了!”
“夜郎,原来你也喜欢吃鱼头......”
“爹,我也要吃一口!”
冷飞笑著转过脸,看看了四周,这儿的景致倒是很好,竹林,河水,温暖的阳光,脚边小跑著抢食的小鸡仔,无不相映成趣,或许自己也该在此处养老定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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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记:爱自己爱的人,纵然卑贱却不是错。有缘无分,只是遗憾,若要强求,伤人伤己。
新春番外之断匕山庄淫乱2、3事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啊呜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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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爹已成魔,哀哉,痛哉。”
“想不到夫君竟会背诗!”
青年身後闪出一道白影,眼见竟是一英俊男子,眉目之间,多有画意!
“哎呀呀!!你两个背著我就讲我坏话,以为我听不到麽!”
方才狂笑的男子背对著谈论的二人,叉起腰来,不依不饶!
“吾是出来唤爹进屋的,话说,冷杯杯已准备好酒席了(LIAO) ~”
“啊呜哈哈!”林傲猛然一听大哥有请,急忙转身,却见时夜与儿子正对自己一阵阴笑。
“我儿你看,你爹便是此等好骗之人。”
“亲父所言甚是,爹一听冷杯杯之名,便作恶狗扑食之状,全然视吾等如无物!”
林傲与时夜之子时个包,自是集两人阴险卑鄙之大成的杰作,动起手段来,只比二父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