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过度对身体是有害的唷。」
魔鬼在他耳边以天鹅绒般醇润的声音发出诱人的怂恿,但亚海却不肯轻易屈从地咬紧牙关猛摇头。
「听从本能比较好喔。」
对于亚海意外的顽强,冰緁内心不禁苦笑一声。
「拜托……放、开!」
「不要。」
爱怜地凝视在右手掌心上轻轻跳动的温暖物体,冰緁充满爱意地低下头再度印上一吻。
「呜……」
轻舔、吮吻、摩蹭、轻啃,唇舌抚弄的技巧实在是太过高明了,让亚海明明绷紧全身希望能克制住自己,却还是无法自
制地往那过度舒服的陷阱沉沦。
加上那辅助似地容纳自己分身的大手更是为虎作伥,经常在最紧要关头出奇不意地给予一击,每次亚海都以为自己就要
举白旗投降了。
不管是被用手还是用嘴,对方是男人的经验这都是第一次!所以光是这样他就已经够抵抗的了,冰緁却还打算强迫……
强迫自己在他嘴里……
就算这样的确是舒服得让人无法抗拒,甚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蒙快意,让他兴起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脑海角落残存
的那一丁点理智却很可恶不受迷惑地敲响警钟。
然而无论理智再怎样努力总动员,毫不间歇袭击身体的热潮却远比那虚幻的警声要来得实在并强烈太多了。
「啊……」
伴随着一声隐忍不住逸出喉头的吟哦,亚海紧紧闭上双眼,不愿直接面对自己是在什幺情况下达到高潮的。
光是今天,这已经是第二度经历这种会让人浑身战栗不已的快感了。
身体处于高潮过后的脱力状态,但那种彷佛直冲上云霄的强烈快感是他平生第一次经验。
过度激昂的浪潮即使在过去后,余波仍荡漾在体内每一根血管中。
尽管心底忍不住怒骂害自己落到这步丢脸田地的冰緁,但身体却再诚实不过地倚向几秒钟前让自己获得至高无上满足的
男人。
虽然在过去的光荣史中,也有经验丰富的年长女友用手帮过他的经验,但用……像冰緁这样把嘴巴用在错误用途上倒是
第一次!
不过……很舒服……
绝对不想再经历一次的理性坚持,跟已经不由自主耽溺在那种快感上的生理本能,在亚海的脑袋发生惨烈的对战。
但不管如何,第一次就体会到这种极乐的快感,往后他会不会都必须要这种等级的刺激才能得到满足……
脑海里闪过这个可怕的念头,亚海突然觉得有点害怕起来。
只可惜没让他有思考得更加深入的时间,耳边蓦地传来一声吞咽般的声响,亚海反射性地张开眼睛,映入眼里的光景顿
时让半秒前那比较起来完全不足轻重的烦恼像闪电一般一闪即逝。
平时不曾注意的声音在这被这两人体温蒸热的密室里听起来格外响亮,尤其亚海身体正处于解放后的迷离状态,感官比
起平时更为敏锐。
像是看到什幺恐怖或惊悚片地睁大双眼,亚海不可思议地看着冰緁似乎意犹未尽地舔着飞溅到手中的几滴白蜜。
张大嘴想尖叫,可是亚海发现喉咙根本发不出声音。
然后过了大约整整三秒钟的时间,他才困难地发出第一句话。
「你、你吞下去了?」
「啊啊。」
「真的……真的吞下去了?」
「当然。」
「……吞了?」
「废话。」
亚海再三的询问让冰緁似乎有点不耐地皱起眉头,不过并没多说什幺。
「吞下去了……」亚海无力地往后一倒,并抬起手臂遮在脸上,「为什幺……为什幺会把那种东西吞下去呀……」
「因为是你的东西呀。」
「什──」错愕与羞耻交加的冲击让亚海上半身瞬间跳了起来,不过旋即又被虚脱感袭击而倒下去。
「味道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
绝美的唇畔漾开一抹令人看不透的笑意。
「冰緁!」
不过亚海此时并没多余的精神去在意或解读,他唯一在乎的只有发生在他身上、对他而言只能用震惊来描述的经验。
「不是这个问题吧?」
冰緁没神经的反应让亚海再度跳起来,恶狠很地斜睨他。
「这的确不是问题。」
冰緁赞同地点了点头,但主体很显然跟亚海的论点相去十万八千里远。
「我是说──」
尽管全身因残留的高潮余晖有些轻飘飘软绵绵的,亚海还是没办法无视那对自己来说过份冲击的一幕。
不过就如同两人过去一贯的相处模式,他那毫不重要、微不足道的问题马上就被丢在一旁。
「重要的是,那样做很舒服吧?」
过于单刀直入的问法让亚海红起脸来──虽然他的双颊本来就因刚才的情事绯红得像晚霞。
「唔──」
实在很难理解面对这类的事情,冰緁为何总能问得毫不害臊,难道这就是所谓经验差的分别吗?
这幺说来,从冰緁对自己的态度与对这类情事的通晓,他的经验之丰富绝对远超过自己所能想象的,更毋庸提及身为花
街上的夜之帝王,冰緁所相处过的各色美女,与经历过的各式经验一定……
被突如其来的想法弄得有点烦躁,但眼前有个绝不容他分心的男人在。
「刚刚那样感觉很棒吧?」
直接了当的过火的问题直接将亚海从遥远的烦恼里拉回切身的现实。
(呜……)
如果摇头那当然是违心之论,因为就算冰緁不点明,他也还记得很清楚自己刚才是露出怎幺样的痴态。
可是要他明白地附和……
虽然他没开口,但或许是满足于他更加烧红的脸庞,冰緁并未继续追问,取而代之的是将那副完美得令所有男性都嫉妒
不已的身体覆盖到他上方。
「那幺接下来,该轮到我。」
声调忽地压低,并融入难以形容的性感。
惊讶地抬起双眼,亚海望进一双不知何时已盈满情感与欲望的瞳孔,强烈地诉求渴望自己的眼神。
此刻,亚海才蓦地了解到,已经被脱得一丝不挂的身体,在垂涎自己已久的男人面前,究竟有多幺危险了。
「放松一点。」
比起命令要温柔数十倍的口吻,但说这是请求又听不出任何一丝低头的意味,不过这不高不低的声音不偏不倚钻进听者
的耳里,在此刻彰显了它的效用。
「啊……」
因为紧张及对未知的恐惧让亚海不由全身绷得像琴弦,抗拒着冰緁被夹在自己两腿间的身躯。
但那伴随着轻柔安抚他的动作在耳边响起的低语,正好适时地缓和了他的僵硬。
尽管事前冰緁已为自己花了许多心思柔软并扩张那个部位,但在那搅弄得自己意乱情迷的手指一离开,双腿间为了容进
更大的物体而被撑得更开时,亚海整个人不由得从抚弄的余韵中惊醒过来。
就像冰緁在度假饭店的高级套房里曾经对他的承诺一样,他的确是被冰緁既热情又烈性的爱抚翻弄得欲仙欲死。
但即使那个连他自己都没看过的最私密部分,终于在冰緁细心的搓弄下融化,事到临头他仍是不免感到害怕。
「没事的,安心吧。」
湿润的气息吹拂在耳间,亚海轻轻地颤抖起来。
的确,在冰緁耐着性子,耗费了许多时间和心力的努力下,那个从来都是紧闭的部位现在居然可以轻松容纳三根手指了
。
亚海从没想过手指在体内进进出出发出的声响竟会是那样的淫艳,和上润滑液后更是羞耻得几乎想令他摀住耳朵。
怯生生地抬起视线偷瞧了俯身在自己上方的冰緁一眼,亚海意外地被那堪称绝壮的眼神给震住了。
向来彷佛水银般冰冷、无机质的银月色瞳孔里,此刻满满地盈了几乎滴出来的热情欲望,但同时又交织了爱怜、深情、
忍耐与体贴,及一种在活色生香下却必须咬牙禁欲的痛苦色彩。
仔细一想,冰緁虽从一回到俱乐部大厦就一副猴急地拉他上楼进房,但在两人到了床上后,他反而摇身一变成了耐心十
足的男人。
亚海也晓得自从他在饭店喊了暂停后,冰緁濒临爆发边缘的欲望并没有消失,只是暂时被压了回去而已。
那表示他五天来都是在忍耐。
因此当旅行一结束,他才会迫不及待地拉着自己实现诺言。
不管怎幺说,冰緁的欲火应该比他还早就开始燃烧了。
可是刚刚,自己率先高潮了两回,而一开始即欲火焚身的冰緁却连一次都没得到解放过。
忽然间领悟到冰緁是如何竭尽心力才得以先让自己获得满足的,一股热气冲上了亚海的胸口。
在这之前亚海从不觉得年龄比自己小,但体格和外貌远远较自己成熟的男人哪里可爱,但现在、此刻、这一秒钟,他却
觉得那个横跨在自己上方,因欲情高涨而神情强烈、气息粗重的男人可爱到让他想抱住他。
狞猛的热气喷洒在颈窝上的肌肤,诉说着男人早已狂暴高涨的欲望。
「冰、冰緁!」
他有个无论如何在进入最后一道门前必须确认的事。
「什幺?」
「你喜欢我吗?」
「啊啊,我爱你。」
想也没想地,冰緁率直地说出了先前并没出口的关键语。
连冰緁也没料到自己会回答得如此理所当然,然而这摆明不需多加思索的态度让发问的人非常满意。
在进入正题前的告白虽然来得有点晚,却绝对不算太迟。
亚海勉为其难地撑起身子,双手将冰緁的头抱在胸前,颤抖地感受到那几乎是反射性含吮住胸前饱满的动作后,闭上眼
深吸一口气,然后大胆地抬起双腿圈住男人和自己一样赤裸的腰身,并迎合似的浮高腰际,好让对方火热坚硬的欲望能
正好抵住那即将深深吞入他的谷地入口。
简直像是有意诱惑似的,他还轻轻移动了下半身,
「……我也是……」
因不断吟哦显得有些沙哑的嗓音,略显质疑的口吻在此刻更是煽情得危险。理性几乎从银月色的瞳孔中尽失,取而代之
的,是被猛烈欲火灼烧得通红的双眼,及将平时缠绕在身边的冰冷空气一口气烧沸起来的热情。
唯一庆幸的,是此刻紧闭双眼的亚海幸运地避开面前绝对会吓到自己想抽身逃跑的神情。
从短暂的失神中清醒,亚海眨眨眼,不解地看向床头柜旁那盏转得比夜灯还亮上许多的纯铜支架立灯。
头脑昏昏沉沉,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亚海想着先坐起身再说时,却不由随着僵硬的动作重重呻吟起来。
「呜──」
身体整个不听使唤,他只能选择再度倒回床上。
额头贴在凉凉的抱枕上的触感,总算让他有种稍微活过来的感觉。
「没事吧?亚海。」
头顶响起一个水晶般透明深远的声音,语气中却带着明显的忧心。
不需多问,他当然再清楚不过那个清澈嗓音的主人是谁!
两手手掌用力压在柔软的枕头上,他困难地偏过头,发现这样只能看见来人的下半身时,心头不禁更为光火了。
可恶,他没帮自己穿个睡袍就算了,反正他正窝在被单里,光着身子也不至于有什幺问题,可是下了床不知跑去哪里乱
晃的冰緁,居然也一样赤裸着身子招摇,难道他不晓得披件衣物是基本礼仪吗?
「怎幺了?」
从那声呻吟就毫无反应的样子,似乎让站在床边的男人正格地操起心来了,看起来非常值得依赖的宽大背部在床沿定了
下来,亚海接着在那上头看到令自己忍不住脸红心跳的抓痕。
(啊!)
虽然没有印象,但那绝对是自己在激情时控制不住留下的证明。
明明就不像女性有留指甲的习惯,却还是造成了那样深的痕迹,可见自己当时用的力道之大了。
不、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他呀!谁叫冰緁燃烧在他体内的热度一直是那样灼热,贯穿他的渴求一直是那般激昂。
感到脸庞不由自主地燃烧了起来,这下他更不想抬起头来了。
「亚海?」
大手以令人感到舒适无比的节奏缓缓梳着他的黑发,就这样闭着眼享受这种感觉似乎会就此入睡。
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发丝的动作真的具有催眠的效果,亚海发现睡意开始朝自己袭来了。
不过那像在把玩他头发的人可不打算让他就此歇息。
「不会又睡着了吧?嗯?」
耳朵被轻笑搞得好痒的同时,裸裎的背脊也被一只指尖由上而下划过,亚海不由得惊吓地叫出声。
「哇!」
「醒了?」
对这个反应似乎很满意似的,冰緁笑着轻吻了他的颈背一下,心情似乎好得像想哼出歌似的。
(呜──)
为什幺……为什幺冰緁这家伙一副对这种局面很熟稔的模样啊?
除去女性经验不说,跟男人做这种事冰緁也是第一次吧?难道他不会有不习惯的感觉吗?
不由自主回想起没多久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种种,亚海整个人顿时从头皮烧到脚底了,但那个还在轻抚他背部的男人却
一脸再自然不过的神情。
再次试着想爬起来,但一动就会牵扯到已僵硬的肌肉,所以虽然不是真的坐不起身,不过在发觉这样似乎只会给自己带
来莫大的不舒服后,亚海决定还是就这样躺在床上过完这段过渡期好了。
转过脸,他没给好脸色看,谁叫冰緁是把自己弄得这样七零八落的主嫌?
腰杆完全挺不直了,亚海索性就着趴在床上的姿势,斜着半边脸对坐在床沿的冰緁瞪眼。
虽然在前戏的时候是费尽心机呵护讨好他,但一旦他开始习惯之后,冰緁的进犯立刻变得毫不留情且一发不可收拾。
「你──咳!」
哪晓得才吐出一个字,干涩的喉咙就成为他跶伐冰緁过激需索行为的第一个障碍物。
「先润个喉吧。」
眼看冰緁从一旁的小推车端来一杯水,亚海想着没办法了,只好做起身的同时,却被用意周到地扳过上半身,然后还没
反应过来是怎幺回事前,冰緁已经托住他的头部,直接嘴对嘴地喂起他水来了。
「呜──」
虽说在激烈的数度结合后,这种行为在两人之间只不过称得上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但对亚海来说,不习惯的事就是
不习惯!
才准备开口拒绝冰緁的「好意」,下一口凉水已由冰緁的嘴里流了过来。
忍不住恨恨地瞪着乐在其中的男人,亚海终于在他放下手中的水晶杯后才总算能好好说话。
「冰緁……」
这是亚海从清醒以来第一句完整的发言,但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地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似的。
「还要吗?」
看冰緁又伸手去拿另一杯八分满的水,他连忙摇摇头。
像是有点不满他的婉拒,冰緁耸耸肩,自个儿将手中的杯水一饮而尽。
「为什幺……咳!」
「嗯?」冰緁的手再自然不过地顺着他的背,也爬上床侧躺到他身边,「慢慢来,不要急。」
「为……为什幺我的声音变得这幺凄惨,你却完全没事的模样?」亚海不满地嘟起嘴抱怨道。
他的疑问让冰緁吃吃地笑了起来,一副很是愉快的模样。
「因为我没你叫得那幺厉害呀。」
「……」
「啊,不对,那个是舒服的呻吟吧?」
「冰緁!」
本来打算不理会冰緁的挑衅,可是他真的太了解如何挑动自己的情绪了。
跟一个不但对自己的性格了如指掌、且相当清楚如何利用的人对抗实在没任何胜算,亚海只有悻悻然地撇过头去,索性
来个眼不见为净。
但他才别过头去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后头就被一样温热潮湿的物体紧贴,胸前的两粒蓓蕾也被从后方伸过来的手指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