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rseO
XXXX年X月X日
我来到了一片原始的大陆,一片没有教廷也没有血族的大陆,以我又一个仆人的代价。布兰迪欧将我这重伤的身体送到
了族人的身边,在他们的照料掩护下到达了这片荒芜的大陆。在踏上这陌生的地方时,我感觉到了主仆间联系的消失。
布兰迪欧死了,我知道,为了我。他相信只要我活着,威弗尔会再度荣耀。每个族人都如此坚信。但是我已经无法再留
在血界中了,那六族果然把我看成了眼中钉,也许我也不会再回去了。
XXXX年X月X日
威弗尔快要没落了,从血界带来的消息告诉我族人们被追杀,很多已经离开逃亡,再次隐居到人界。血界内奥古斯汀和
霍华德支撑着,但是完全以一种战败的姿态。呵呵,萨德和达德利也不过是教廷手下的败将,听说达德利殿下已经在圣
力的侵蚀下过世,将亲王之位传给了特雷默•哈德利克公爵。血族战败了,但是威弗尔却是败者中的败者。我不能容忍自
己的族人受到这样的欺凌,威弗尔是有撒旦主人的保佑的,我向撒旦主人祈愿,我祈祷我们威弗尔将有一位更出色的亲
王,愿撒旦主人会应允我。
XXXX年X月X日
撒旦主人没有召见我,但是安娜怀孕了,我将有孩子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撒旦主人的恩泽,但我相信是。这是只有不
到万分之一几率的纯血血族,我打算把所有的力量传承给安娜腹中的孩子,就像父亲将所有的力量都交给我一样。希望
这个孩子会是个男孩。
XXXX年X月X日
安娜难产,她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可是她依旧死了。她握着我的手,艰难地微笑着告诉我能为我生下孩子是她身为
威弗尔族人最大的荣幸。她用所有的力量保住了孩子,在我的手中化为了灰烬。孩子保住了,是一个很漂亮的纯血,一
个没有幼年期的纯血。只可惜她是个女孩,无法获得我传承的力量。我为她取名珍妮弗,跟随她母亲的姓,珍妮弗•塞西
尔•威弗尔。
XXXX年X月X日
珍妮弗越长越漂亮了,而没有了力量的我也终于体会到了衰老的滋味,十几年的时间让珍妮弗从一个啼哭的婴儿变成了
一个高贵典雅的公主,也使得我从二十多岁的外貌衰老到了中年,简直就像一对平凡的人类父女。但我依旧是血族,珍
妮弗也依旧是血族,我不知道她是否能平安地产下她的后代,血族历史上没有纯血生子的记录。我再次向撒旦主人祈祷
,希望他能保佑我的子孙中出现一名男孩,获得我传承的力量,并带领威弗尔再次走向巅峰。
XXXX年X月X日
撒旦主人召见我了,与百年之前的记忆一模一样的地方,一模一样的尊贵的黑暗之主。他的金眸中带着不悦,在看到我
的失去光彩的外表和没有力量的柔弱时,但他仍然应允了我的请求。我的曾外孙将是一名男孩,带着撒旦主人的祝福出
生,拥有强大的力量,获得威弗尔族人的初拥,成为威弗尔的亲王。但他也向我索要了报酬,我的那名后代将永生永世
成为撒旦主人的仆人,在灵魂形成之时便会打上属于撒旦主人的烙印,永远无法忤逆撒旦主人。撒旦主人也许打算让他
成为最强大的血族,所以以这种形式确保他的忠诚,这是意料之中的,但他的要求并没有结束。我的身体和灵魂的所有
权早已不再是我自己,而我却擅自将属于主人的这个身体里的力量给了别人,遗失了属于主人的美丽容貌,所以他要我
留在魔界,在他身边服侍他接受他的惩罚,作为仆人,作为情人。
XXXX年X月X日
我告诉了珍妮弗撒旦主人的提示,要她去寻找与她的血统完全不同的另一半。珍妮弗打算去东方,去那个血族和教廷都
从来没有染指过的神秘国度,去寻找她未来的爱人。那将会是下一任威弗尔亲王的外祖父。我将目送我的孩子远去,这
个屋子中将只会剩下我一人,苍老地祈祷已经被出生便背负这使命的珍妮弗能获得幸福。
XXXX年X月X日
日子剩得不多了,衰老的速度比我想象的更快,我已经连笔都快握不住了。奥古斯汀今天找到我了,我的容貌让他吃惊
,我空虚的力量让他无法置信,但是他仍旧拥抱了我,绿色的眼睛泛金,然后充满泪水。是的,奥古斯汀已经是有继位
资格的金眸公爵了,但是他仍旧恭敬地跪在连幼仔也不如的我的脚边,就像威弗尔光辉的时候那样。我没有想到在这几
乎最后的时刻还能见到他,可惜珍妮弗已经去了东方,否则这两个孩子该见见面。但这也许是撒旦主人的安排,所以我
没有告诉他任何事,只是让他等待,我相信在近乎绝望中出现的希望更让人懂得珍惜,所以当他见到将来会统治威弗尔
的那个孩子时,一定会尽心地帮助他。撒旦主人很快就会来接我了,我会在魔界看着我的后代和我的族人。
荣耀属于黑暗,荣耀属于威弗尔。
VerseI
初醒,意识还不很清晰。透过薄薄的眼睑刺激着视觉的是灯火还是日光,就好像要弄明白这个问题一样,少年睁开了翠
绿色的眼睛。
光铺天盖地地涌入眼睛,德修尔不自觉地眯了眯眼。
“醒了么,我的德尔。”
唇上被夺去一个吻。
德修尔迷糊地应了一声,翠绿色的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正上方的蓝色和头侧的红色。然后下身突然传来一阵涨痛感,德
修尔“嘶”地抽了一口气,浓郁的花香一下子吸入肺里,神志终于与现实接上了。
“撒旦……早……唔嗯……”
早晨的问候礼仪根本无法进行,俯身在德修尔上方的撒旦已经猛烈地抽动起来。
昨晚撒旦没有尽兴。德修尔出征在外几十日,虽已经尽力速战速决,甚至又一次扔下大部队独自先行回宫,但到达万魔
殿的时候也已是深夜。撒旦的床榻上有数个宠物服侍着,撒旦显然没有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而那些宠物们经过几百年
的教训,在德修尔推开寝殿大门的时候就纷纷乖乖地把床上的位置让出来,退到殿外去了。一路回来德修尔消耗了不少
魔力,经不起撒旦的一次高潮就困意连连,但几十天没有尝到宠爱的情人的身体的撒旦自然不会就此满足。
“嗯……嗯啊……啊!撒旦……”
少年高亢地吟叫着,白得发光似的双腿分开着荡在空中,脖子梗着将下巴高高地对向天空,手上努力地想抓住什么来分
担身体上承受着的伴随痛楚的巨大快感,但是身下的不是锦缎床褥,那些柔弱的花草稍一用力便被连根拔起,碎土和草
屑落到洁白的皮肤上,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弥漫开来,偶尔有花朵被碾碎,深红色的浆液抹到手臂和腰肢上,艳得就像鲜
血一样。
这种折磨人的煎熬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撒旦终于获得了一次满足。离开德修尔的身体,把那双无可挑剔地纤腿放入花草
丛中,撒旦侧卧着单臂支头欣赏着他的大将军。不说那具少年外表的身体本身有多么诱人,情事过后的德修尔连随意一
个眼角的余光也是柔软妩媚的,金色眼睛里的氤氲底下,原本的翠绿色一点点包围过来,透明的绿色和灿烂的金黄,撒
旦很喜欢看这两种色泽交替时的梦幻绚丽。
“撒旦……”德修尔侧过头,喘气使得话语断断续续,“这里是……”
“万魔殿的某座行宫后。”撒旦的手指蛇一般地绕在一朵深红色花朵的茎枝上,轻轻用力,茎枝被扯断,那柔韧的东西
成为了撒旦逗弄德修尔下身的道具,很快再次让少年敏感的身体起了反应。“我的德尔,你睡觉时的警觉性越来越差了
。”
听似责备的话语让德修尔非常羞恼地瞪了撒旦一眼。是的,他从前从来不会如此,也从来不会在早晨醒来时迷糊得毫无
防备。他就像一个一直在风浪中的善泳者,不会把疲惫和不安显露出来,即使找到了浮木也不敢停下。直到那次血腥的
万魔祭,他才发现原来那浮木一直抓着自己,直到他抛弃自己毁灭自己的那一天为止,他都会牢牢地抓着自己。从那天
起,撒旦再没有在早晨时留德修尔一人在寝殿,在撒旦的臂膀中醒来的安心感让德修尔越来越没有防备。德修尔觉得作
为万魔殿大将军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但很显然,撒旦非常喜欢他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睡眼朦胧的可爱模样,就好像
撒娇幼嫩的小猫一样。
“我的主人,如果您的附近出现了企图危害您的敌人,我一定会非常清醒地立刻醒来。”德修尔收回那只有五成不到力
度的瞪眼,换成故作谦恭的姿态。闻言的撒旦一挑眉,揉碎了手里的花朵,有着丝绒质地的深红色花瓣洒落在德修尔白
皙的胸腹上。
“德尔,我非常讨厌你刚才的敬语。”
“那么请惩罚我。”
德修尔话语中的态度是心甘情愿的,但语气又不卑不亢,这让撒旦挑不出一点毛病。视线下移到被点缀着的少年胸膛,
在深红色包围之中的一抹樱粉格外诱人,随着少年呼吸的上下起伏简直就是一种邀请。
惩罚立刻就决定好了。
撒旦托起德修尔的上身,那抹粉色在撒旦手指的玩弄下很快变成熟透的鲜红色,然后牙齿轻轻一磕,就像磕破果皮那么
简单,鲜美的红色汁水在少年身体的轻微颤抖之后流淌了出来。
“德尔,你的血还是甜美得胜过任何佳肴。”
撒旦舔着沾血的嘴唇,德修尔低头看着从胸口一路流到小腹的红色细流,只是微微凝了凝眉。这种伤口太不值得一提了
,但是这属于威弗尔的血却提醒了他另一件事。
他从出征军中快马加鞭地赶回万魔殿的原因。
血液就好像要沸腾了,兴奋得咆哮。
“撒旦,……是今天……”
“是的,是今天。”撒旦给出肯定回答,“但不是现在。”
撒旦的手向德修尔的下身探去,这个动作结合话语意图再明显不过。享用惯了德修尔美妙绝伦的身体,德修尔出征期间
即使有万魔殿数以百计的宠物填补他床榻中的空位,提不起兴致的撒旦依旧觉得与禁欲没有异处。现在德修尔归来,这
么区区两次怎够发泄他积攒的欲望?
德修尔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分开腿,摆出一个可以让撒旦进入最深的姿式。撒旦满意地勾嘴,夺取少年的双唇,然后
如愿地再次占领这片属于黑暗的无与伦比的美丽。
回到万魔殿主殿时已经过了正午,撒旦抱着被榨得软绵无力昏昏欲睡的德修尔走在长廊上,他身上只披了一件长袍,胸
膛裸露在外,修长健美的双腿随着走动露出,连雄性的象征物也若隐若现。但他怀里的大将军却是被一件薄皮毛斗篷裹
得严严实实,除了那张遮掩不住的脸庞,连一根小脚趾都不露出。
但即使这样,在长廊上走动的侍者们远远看到那闪亮的金发,立刻退到两边,低埋下头,不敢瞧上一眼。
这位大将军获得的独宠已经如同黑暗的本性一样被魔物们熟知并且习惯。他的美丽在几百年前的万魔祭时就传遍了魔界
,轻易地占据了魔界第一美人的位子。对于如此美丽的尤物,撒旦的独占欲也史无前例地强烈,从不轻易地让魔物们观
赏到他的宠儿。作为万魔殿大将军的德修尔大部分时间以青年的外表出现在魔物眼前,即使以少年的容貌与撒旦出席筵
席,撒旦也总是以严密而带有诱惑的服饰装点德修尔,甚至在万魔祭的祭台上临幸他时也不曾褪去他的衣袍,只是屡试
不爽地在魔物们贪婪得疯狂的目光下宣告对德修尔的绝对占有。
但这仅是大部分魔物对魔界第一美人只敢幻想不敢动手的一个原因。少年的德修尔美得可以冻结所有语言,但青年的德
修尔也已经足以勾起任何魔物的欲望。可是这层美丽的背后是魔界第二把手的力量,曾经毁于他的怒气之下的纳科克尔
领地是任何对他有企图的魔物的警示。魔界中甚至有种说法,黑暗之主和他的万魔殿大将军是两个绝对不能惹的人,惹
了撒旦的下场只有死,而惹了德修尔,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撒旦一路走到长廊尽头,一个眼神门自动打开,里面的壁火逐一点亮。跨进门槛,身后的门又重新闭合,撒旦低头看看
怀里的人,两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褪尽,一双偶尔抖动的金睫让人情不自禁要去亲吻。
“该醒了,我的德尔。”
德修尔有些吃力地睁开眼睛,眨了几下适应了晃眼的火光。这里是万魔殿主殿的某个房间,但德修尔从没有来过。四壁
的火把把中央一个巨大黑色物体照亮,是黑色的石头还是黑色的池水,德修尔一下子分辨不出。
撒旦向前走了一步,没有把德修尔放下的意思,金色的眼中魔力的波动一闪,那面如镜般的黑色中开始浮现一点一点的
光点,大都是银灰色,有更深的,也有近乎白色的。德修尔有种观看夜空倒影的感觉,但他知道那绝不是星辰。
繁星般的画面不断移转着,就好像在搜索着什么一样。接着在某一刻,画面开始放大,之前被遮掩掉的细小的光点呈现
出来,越放越细,直到撒旦翘起了嘴角。
“看到了么?”
背景中的黑色渐渐被金色替换,德修尔的注意力被操纵着一般移到金色的某处。那里有一个微乎其微的黑点,比周围的
任何一个光点都深,几乎是纯黑色,若是先前的背景一定浑然一体。黑点小得足以让人忽略,德修尔甚至觉得它如同几
乎燃尽的烛火,柔弱地摇曳着。
“撒旦,那难道是……”
“纯黑色,”撒旦嘴角的弧度再次增加,“不愧是纯血的后代。”
德修尔感觉心脏在猛烈地跳动。他的猜测没有错,那一点点的都是人界的灵魂,而那个黑点,是他的后代,他的曾外孙
,撒旦应允给威弗尔的祝福。这个他盼了几百年的灵魂,现在终于……
黑点还在挣扎,努力确立着自己的存在。撒旦冷眼看着,德修尔也安静地注视着,时间在不知不觉地流过,那黑点终于
不再闪烁,仍旧微小却已经不可动摇。撒旦周身再次散发出魔力波动,一道金色袭向黑点,将起包围,再下一刻,什么
都像没发生过一样,那不知是石还是水的物体也再次恢复成了黑色,黑点再也寻不到踪迹。
“你那后代的灵魂,我收下了。”撒旦魅笑着,突然将支撑着德修尔后背的手脱出,德修尔赶紧环住撒旦的脖子,脸上
很快就遭到撒旦空闲出的手的骚扰,“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
德修尔没有回答,而是将撒旦从他的脸颊上渐渐滑动到嘴唇边的手指含进了嘴,灵巧的舌头刻意地舔弄,很快便再度挑
起了撒旦的性致。
“我的德尔,你准备用这种方式来感谢你的主人么?”撒旦扬眉,德修尔在情事向来很配合,但这么主动挑逗实在不多
见。
“是的,感谢您,撒旦……”
德修尔垂下眼睑,被羽睫遮挡住的眼眸中,金色已经汹涌起伏。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威弗尔,我骄傲的姓氏,终于要重拾属于她的荣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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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啊,为什么这一章那么长……
德修尔终于跟暗夜3里的模样接轨了,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