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暖阳听了凤来仪的那番话也甚觉气愤。暖暖这孩子已经受了够多的苦了,他虽眼盲,但是一向自强,从来也不是一个
多余或者没用的人。
“若是他连这点言辞都承受不了,又如何配的上你,又如何配当一个让万民颂扬的好皇帝,又如何能让我心服口服的为
他效力?”
凤来仪一双妙目在微微烛火之下笑意流转。
“来仪......有你这麽选主人的麽?”
湛暖阳轻叹一声,这个凤来仪真是残忍,承认一个人竟要用如此打击人心的方式麽?还是他家暖暖好,外冷内热,不像
这个全能的凤来仪,从头到脚,从外到内找不出一点儿热气!亏她还崇拜了他好几年。
“他们俩个也是该罚一罚了。”
余弦在一旁嘀咕道。
“是啊,是啊,暖阳姐姐,今日之事之所以闹到这般地步,皆因你家暖暖设的计,他也不想想,他若死了你们这些至亲
至爱他的人该如何是好,来仪主人也是恨他自毁,才这般罚一罚他。”
云鬓也在一旁帮腔。
湛暖阳略一沈思道:“最该罚的我看还是轩轩老大啊,让来仪这麽担心,担心到想除去我家暖暖的地步。”
若她没有看错,谭孝轩刚被抬回来那会儿,凤来仪对湛暖翼是有杀意的,只是不知怎麽几息之间竟是改了主意,反而会
愿意辅佐湛暖翼了。
这个人哪,行事怪异,思维怪异,逻辑怪异,果然不愧第一怪胎的称号啊!
她老想著凤来仪是怪胎,却不想她自己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因没上麻药,谭孝轩已经痛的脸都快变形了,说老实话,自娘胎起,他便没受过这样的罪,他自幼习武,师夫曾说他是
天生的习武筋骨,跟著他要练到天下第一自是不难的,果如师夫所言,他学成之後大小战斗之中从未败过,自然也不可
能受什麽重伤。而此番为湛暖翼档箭,这滋味正是又痛又甜,痛是伤口痛,甜是看到湛暖翼为他担心而甜,却没想被凤
来仪这个古怪的不知道脑子里头想些什麽的狗头军师一搅和,他的甜蜜被赶走了,他的痛苦被加倍了。
“凤来仪,别说兄弟我没提醒过你,要是我的暖暖出事了,可别想我原谅你!”
谭孝轩黑著一张痛到有些扭曲的脸,放下威胁的狠话,却叫云鬓余弦还有湛暖阳齐齐的笑了起来,只因为凤来仪正捧著
一杯暖茶优哉的饮著,听了谭孝轩的威胁,他起身送上好大一个微笑,外加在谭孝轩绑了白纱的伤口上胳脖肘略一施力
。
“啊!痛死我了!”
谭孝轩惨叫一声,终於打破了他绝对不喊痛的那番宣言。
盲君 42
天蒙蒙亮,谭孝轩虽折腾了大半夜睡仍旧得十分警醒,熟悉的脚步声刚在耳边响起,他便醒了。
是湛暖翼的脚步声,这次的步声十分缓慢,缓慢中带著一种坚定的感觉。
谭孝轩嘴角微弯,他的暖暖回来了,这一笑幅度有些大,牵动了伤处,他嘶了两声,心里高兴却是不敢再笑。
湛暖翼顺著出去时的路,慢慢的摸索了回来,直至谭孝轩熟悉的气息渐萦绕於鼻间,他安心的松了口气,寻著那人的气
息缓缓的走了去过。
“孝轩......”湛暖翼在床边坐了下来,轻轻的呼唤著让他更软弱同时也让他更加坚强了的人的名字。
“暖暖,来仪昨晚说的那些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他这人的脑子本就是不太正常的。”
谭孝轩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捉住了在他身上探索的湛暖翼冰凉的手。
比正常人体温微凉的手指,带来丝滑的触感。
呼吸急促起来。
真是要人命的挑逗!
湛暖翼独有的气息缠的他下腹一阵胀痛,自出征之後他便没有发泄过欲望,倒不是存心为湛暖翼守身如玉,实在是只有
湛暖翼一人能挑动他的情欲。
“不,他说的很对,我是有些自以为是了,我若想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便应该先保护好自己。”否则一切的保护便都只
是些自私的空话,失却亲人的痛苦他比谁都明了。
“暖暖,别再乱摸了......”
谭孝轩痛苦的呻吟著,湛暖翼这一阵乱摸,他的欲望已如即将破闸的洪水一般无法遏制。
“我只是想摸摸看,你长什麽样子。”
见了谭孝轩的激动,湛暖翼脸上升起了可疑的红云,他并非存心挑逗他,因为眼盲他对人的模样从来不曾上过心,他从
来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过想要通过触摸而得知长相的欲望,但是他突然十分渴望知道谭孝轩是什麽模样的,他想通过指尖
的触觉去体会这个让他动了心的男子的模样。
“暖暖,给我......”
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带著烫人的热气。
湛暖翼没有回答,手指离开谭孝轩的脸,探至衣领,颤抖著解开衣襟的动作告诉了谭孝轩答案。
他那宛如祭台羔羊一般的神情,让谭孝轩宛如造梦一般,他没想到竟真的会有这麽一刻,他日思夜想的人跨坐在他身上
,羞涩的轻颤著手指自解衣衫,想要满足他的欲望。
衣衫褪尽,白色的衣衫在他的腿弯处堆叠成柔软的小丘,玉石般纤细无骨的双脚将露未露蜷在上头,性感的模样叫谭孝
轩口水直流。
谭孝轩傻傻的笑著,看来这一箭没有白挨,若是能让湛暖翼次次主动,那他天天为他挡刀挡箭也无所谓。
湛暖翼虽看不见谭孝轩面带色情的傻笑,却知道他热到烫人的视线正死死的盯著自己,他因不想碰触到谭孝轩肩上的箭
伤,才跨坐在他身上,而具体下面该如何行事,他虽菲一概不知,却觉得做起来十分羞人,因此没有继续。
“把手指伸过来。”
被谭孝轩带著欲望的磁性沙哑的声音魅惑,湛暖翼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乖乖的把手指向前伸去。
柔软温热的舌卷了上来,把细长的手指吞卷入湿热的口腔中,一个多月未曾经历性事的身体敏感得叫人惊讶,才吮吻了
片刻,细白的喉头便传出细碎的呜咽。
“这里没有软膏,知道接下来要如何麽?”
谭孝轩沙哑的声音中带著一丝不怀好意的邪恶。
盲君 43
湛暖翼薄薄细白的牙咬住嘴唇,一声不吭的将手指探入自己的穴口,有些急躁的开拓著,不动声色的表情却被烧得滚烫
的脸颊出卖了。
“难道暖暖想我的时候便是这麽做的麽?”
正在开拓著後庭的湛暖翼闻言猛然一颤,停了动作羞的几欲立刻逃开,却听得谭孝轩一声痛呼,急切的问:“是不是撞
到哪里了?”
“是啊,痛死了。”
谭孝轩假装呼痛,炯炯有神的双目盯著双腿大敞的湛暖翼,未曾受伤的那只大手趁机捧住一侧韧腰,向下一压。
“呜......啊......”
经过唾液润泽手指开拓的後穴吃力的吞下了大半硬块。
“太大了......呜呜......这样不行......”
毕竟一个多月没做了,单靠湛暖翼细长的两根手指拓展,狭窄紧窒的小穴无法在突然之间容纳谭孝轩猛然进入的硕大。
谭孝轩见状浓眉略皱,松开了握著湛暖翼韧腰一侧的大掌,轻声诱哄。
“暖暖把腰拔上去些,再降下来。”
湛暖翼咬著牙,颤抖的双脚缓缓支撑起半跪的身体,终於卡在穴口的硬挺出来了些。
“孝轩......我......”
湛暖翼把心一横,腰际用力,向下一坐。
“啊──!”
两人齐齐低叫一声,两具身体终於再度紧密的完全的结合在一起。
湛暖翼似是只这一个动作就用光了全部的力气,伏在谭孝轩胸口激烈的喘息,不再动作。
谭孝轩此时恨不能多生双手出来,扶住那傲然的韧腰死命动作,只可惜他此刻连动一动未受伤的那只手都会给伤口带来
巨痛,哪里还能行动。
於是他只得用力摇摆挺动腰部。
湛暖翼知他想要自己动,略调整了呼吸,勉强的撑起无力的腰,左右上下摇摆晃动,幅度不大,却更显淫靡。
如此淫乱的动作,在谭孝轩的眼前化作魅惑的毒药。
谭孝轩加快了腰部挺动的力量和速度,虽然牵扯到伤口带来一阵阵疼痛,但是被高热的小穴缠住的欲望却让这疼痛中滋
生出别样的快感。
“啊......我......我不行了......”
湛暖翼的内壁凸起被久违了的坚硬硕大死命的戳刺磨擦,许久未曾发泄过的坚挺欲望竟是只靠著後庭的刺激便吐出了乳
白精华。
谭孝轩只觉包裹著自己的热处一阵痉挛收缩,坚硬如铁的硕大竟被这急速的收缩给绞的一泄如注,全身窜上甜蜜的酥麻
,却犹觉意犹未尽。
见凉中带暖的身体离开,谭孝轩抱怨道:“暖暖,我还未够。”
湛暖翼却已恢复常态,边清理著体内残余的精液边冰冷冷的道:“明日便要与桐军最後一博,你还是留著些体力罢。”
说完竟自顾自的穿戴整齐衣衫,扯了条薄被铺在地上,躺了上去。
“暖暖,你可以同我一起睡。”
冷玉温香抱满怀,岂不乐哉。
“我怕压了你的伤口。”
淡淡回答,冷冷的动作,却透出一种叫人欣喜的甜蜜。
谭孝轩半眯了修长锐利的眼邪恶色情的笑著,来日方长,来日方长麽,现在是要养精续锐,这样等大胜之後班师回朝,
他便可以天天抱著他的暖暖在床上......
盲君 44
翌日,清晨,影戈城。
耶律敏之亲帅八万精锐兵临城下。
桐国士兵士气激昂,斗志昂然,皆想为作日丧身敌手的主帅谢轩报仇雪恨。
“阿木。”
耶律敏之一身金丝甲胄,挺拔潇洒的身影在马背之上盛气凌人。
“属下在!”
耶律子木一身深黑色轻甲戎装,半跪在耶律敏之身前。
“我要活捉他,要活的。”
昨日听闻湛暖翼险些被谢玄射杀,他心中也是一惊,听到谢玄射杀不成反被刀剐,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初见之时便知这“艾雨”非池中之物,却因他与谭孝玄关系暧昧,未曾想至他会是湛国那英名的新君眼盲的元帝。
可这又有何妨,无论他是一个男宠,还是一个君王,他都要定了他。
耶律敏之抬首望去,灼灼鹰目之中皆是那让他魂牵梦萦的人。
湛暖翼白衣胜雪,威仪凛然,站在城墙之上,湛国军旗之下,翻飞的衣袍随著狂风猎猎作响。
湛国兵士见皇帝亲临也个个士气无比振作,凡皇帝经过之处便是三呼万岁之声。
湛暖翼清锐的绝色容颜中流露出一股傲视天下的尊贵之气,他轻声向身边的湛暖阳吩咐了几句华,湛暖阳犹疑了一下,
清了清嗓子,运著内息向城下的桐军喊道:“吾皇仁慈,不愿尔等战死他乡,父母心伤,妻儿落泪,此番特著我问耶律
皇子是否愿意与我国和谈。”
此话一出,这十二万兵士皆愣住了,这皇帝摆出这麽大阵势来,竟是要和谈麽?
连耶律敏之都愣神了好半响,不清楚湛暖翼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麽药,他思量半响,久久没有回复。
此刻一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人便是凤来仪。
他暗自赞叹这湛暖翼果然是可造之材,一点就透,这兵者,诡道也,最好的计策并不是以少胜多,而是能够兵不血刃,
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至敌人於永败之势,至自己於不败之地。
按照桐国的强盛,湛国的颓弱,即便这次胜了,桐国卷土重来容易的紧,而湛国呢?除了越来越弱,直至被人吞并消逝
,不会有一点好处。
所以想出法子让桐国能够不再继续攻打湛国,让湛国能够修养生息,逐渐富强,才是上上之策。
原本,这上上之策只是一个幻想,桐国之主并非痴傻之辈,他们优势如此之多,又怎麽肯和谈?
但是,湛暖翼的出现硬是把这种幻想变成了可能。
凤来仪一眼便看出了耶律敏之眼中对湛暖翼的痴迷之色,所以和谈成为了可能的上上策。
只他没想到湛暖翼竟能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瞬间心中对这盲眼皇帝便是刮目相看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城池之下的耶律敏之便大声回应道:“和谈可以,不过要湛帝亲自来我军营和谈!”
城楼之上湛暖阳清脆悦耳的声音再度传出:“吾皇答应了,请皇子示明和谈时间。”
耶律敏之又思量了片刻大声回道:“今日戌时。”
阿木在一旁不解的问:“主人何须答应他们和谈呢?”
耶律敏之淡淡一笑:“和谈是假,活擒湛暖翼是真。”
他看的目送著正离开城墙的湛暖翼,面露得色,今日戌时之後这般活色生香的傲然帝王便是他的了。
盲君 45
“不行!我绝对不同意!”
谭孝轩怒目而立,毕竟是长年习武的精壮身子,受了这麽重的伤,除了气血亏损了些,只睡了一觉气色已是大好。
“本来我也是不太赞同的,可是既然来仪说这个计策好,那便一定是好的了。”
湛暖阳把玩著她的小红蛇,从某种立场上抛弃了她的轩轩老大,投奔了凤来仪的阵营。
云鬓余弦垂手静默而立,一言不发,在她们心中凤来仪说的才是圣旨。
“为何不行?”
湛暖翼挑眉问道。
“那个该死的耶律敏之,他就是想把你给骗过去生吞活剥了,我又怎麽能眼看著你深入险地,你昨晚不是还和我说过,
要先保护好自己的麽?”
谭孝轩一想到耶律敏之这个死对头,就咬牙切齿起来。
“又不是让暖暖自己一个人只身犯险。”
凤来仪端起云鬓奉上的热茶轻啜了一口。
“可是耶律敏之不是派人传话让暖暖不能带任何侍卫麽?”
谭孝轩怒气冲冲的反驳。他前世一定是造了什麽孽,才交到这样的损友。
“他说不能侍卫又没说不能带婢女。”
“你的意思是说,让余弦云鬓跟去?”
“还有我!”
恢复女装的湛暖阳得意的瞟了谭孝轩一眼,大约是说我们这些巾帼英雄有时候比老大你有用!
“那我怎麽办?”
谭孝轩粗斜的眉头紧锁,他直盯著凤来仪,霸气压人。
“你想去麽?”
“废话,当然想去!”
保护暖暖舍他其谁?
“那......”凤来仪垂了眼睫掩了黑眸中一丝恶作剧般的戏谑故意顿了顿:“也不是不可以。
“来仪,你就不要绕弯子了,直说吧,要怎样我才能去。”
“只有一个方法。”
“什麽方法?”
“我帮你易容成女人。”
谭孝轩眉头锁的更紧,面色顿时一片青黑。
变女人!
变女人才能去!
“不要就算了。”凤来仪白皙如玉的手指抚在嘴边,打了个哈欠凤眸半合,“昨天一宿没睡安稳,我要去补眠了。”
“易容就易容,可我这麽大个儿......我怕不像。”
“你不是会缩骨功麽?把自己缩小一号又有何难?”
凤来仪转过身示意谭孝轩跟他到另外的房间施展易容术,两人刚一走开,房中三人便肆无忌惮的大笑出声。
“哇,轩老大要为了暖暖变女人啊!”
湛暖阳爽朗的笑声中略含了对湛暖翼的揶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