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传来的讯号儿,发出了带着后音儿的喘息声。
“紧张?”
我摇摇头,微笑地看着他:“您随便。我奉陪到底。”
他乐,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来新婚用品。我看着他跟往外按发胶一样的按着那瓶儿透明的东西:“消过毒吗?”
他一听脸就变了:“我今儿非治治你这臭毛病不可!”说完把安全套就扔地上了,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到
我的后边,一根手指头还没伸进去,我就闭住呼吸,死死的夹紧了,这时候我才识到,原来在我的意识之中,那地方是
只出不进的。
“稍微配合点儿。”他说着把脸凑到我的耳边,“别跟要就义似的……”
我耳边儿吹着他的风,脸热极了,他翻过身,轻轻地吻我的脖子。我闭上眼睛,呼吸声也越来越重,慢慢的,我感觉他
把自己的下边往我的脸边凑,我自然的张开嘴,紧紧地给他打开一扇门,他把那东西伸到我嘴里的时候,后边一下子被
他就用手伸了进去,这他妈是嘛姿势,他是怎么……刚一睁开眼睛,发现他是趴在我身上的,脑袋在我的下边,把我的
脸整个儿放他胯下了……我刚要发火儿,他手就伸得更深了一点儿,我怕咬着他,用嘴唇包着牙,但嘴又使劲儿的收着
力,他倒美了,慢慢的在我的脸上边儿摇着胯骨轴儿。那个东西和我的口腔一点儿的空隙都没有,紧紧的磨擦我的嘴。
而我的后边儿也被他不停的灌着冰凉的液体。
突然间他起身,把他那玩意儿顶在我的后门口儿。他左手按着我的右肩膀,我皱着眉看着他,跟临死前恶狠狠地看着敌
人塞的,可敌人的右手却在下边儿给我那玩意儿不停的刺激。敌人的腰往前顶了一下儿,笑了出来:“你再适应适应?
有点儿费劲。”
“玩儿你妈蛋去。快点儿!”我急了,操,这么紧能他妈不费劲吗,突然之间才想起来上次我们一样的光着的时候,他
……得有多疼,换位思考之下,突然间有点儿心疼……不过我还是挺不配合的,植物神经总正常反应地把他往外挤,而
且那疼的感觉真他妈的不爽,二十分钟,他光剩“剑走偏锋”了,怎么也收不进鞘里去。
不过二十分钟以后的某一秒,我终于“尔容乃大”了,操他妈的!我紧咬着的牙,“早晚都得有这一遭。”忘了是哪个
老太太跟新婚的媳妇儿说的话了,操!
我以为他得轻声儿问我一句,“疼吗?”没成想,人家来了句:“你给我记住这种疼。”
我没搭理他,脸上的五官正在紧急集合,紧咬着嘴唇。
“适应点儿了?”
我没说话,艰难地点了点头,以示批准。
他慢慢地动起来,完了,我他妈跟瘫了塞的,浑身使不上劲儿,一种神经坏死的感觉从肛门向全身扩散,过了几十下儿
还是十几下儿的,我已经不是很疼,不过,怎么他妈这么别扭呢!
疼没记住,这有东西在里边儿动弹时那股不自在的劲儿可算是他妈记住了。
我忍着难受凑过去,吻住他的嘴,主动的把舌头伸到他的嘴里。手伸到他的后背,后边儿的感觉太他妈奇怪了,跟他妈
……算了,操。他速度越来越快,我的舌头在他的嘴里不停的探索着,他的手也没完没了地刺激着我的下边儿。我痛苦
的在他越来越快的手的动作下,把比他肚子上的皮肤更白的液体喷在了他的肚子上,他又来了几下,最后抽出那玩意儿
也全摊在我肚子上了。我已经没劲儿了,跑了好几个一百米,又打架又挨打,我这一晚上折腾的,天他妈都亮了,还让
人把后边儿给通了……
在我“弥留之迹”,SASA冰镇的毛儿蹭到我的身上,一下儿一下儿的,有点儿痒……不过又好像听见它跟我说:“我们
回家吧。”
车磊
深冬的清晨,我跟王正波泡在浴缸里,就像水发米粉,软乎乎粘腻腻的。
荷尔蒙总会让大脑失控,激情过后,剩下来的就是一片迷茫。我的生活,多年来固定的模式,固定的信仰,就这么全被
我自己毁了。奇怪的是,我没有害怕,只是空虚和迷茫。眼前什么都不清晰,只有王正波的眼睛,倍儿清晰的直视着我
。
“过来点儿。”我拉他胳膊。
“干嘛?”他狐疑的看着我。其实我们俩贴的够近了。
他没动,只能我动动。手刚滑到他的股沟,他就惊慌的叫唤:“你干嘛啊!”
“你别这么激动,我不怎么着你,你不是难受么?腿分开点儿。”
“为嘛?”
我懒得跟他废话,那地儿泡了这么久热水挺松软的,我的手指很容易就进去了。我对他绝对算是呵护备至了,用了半瓶
子润滑剂不说,也没射在他里边儿,但那份疼他必然得自己受着,他给过我疼,也应该还给我疼。这疼,时刻能让我和
他记住,我们都干过些什么。
“我靠,难受!”
他跟我耳边一通吵吵,我说你闭嘴吧,难受忍会儿,一会儿睡觉的时候就好受了。
从浴室出来,王正波的精神头儿好多了,奔着跟沙发上睡得特安稳的SASA就去了,我手疾眼快一把蒿住了他,“你让
SASA睡会儿,半分钟也不老实,招猫递狗的!”
回了我房间,我让他先躺下,自己去药箱翻找。拿了扶他林回来,他都睡着了。我轻手轻脚的上床,跪在他身边,拿过
了他的右手。挤出扶他林,给他揉搓。打进门儿我就发现他的右手不那么得劲儿。问候我们家墙之前就不得劲儿。
他很舒服的哼了两下,头一歪继续睡。
我发现我就一天生伺候人的命!跟谁伺候谁。可能是俩妈带大的缘故,我没男人的臭脾气,反倒是具备女性的两种特质
:敏感和细心。上了中学着实为这个头疼过,也努力培养大男子个性来着,可惜未果。我跟家但凡瞪眼一下,大妈那巴
掌就得拍下来。
大志跟我截然相反,他是他们家老二,娇生惯养少爷脾气,而且特别霸道。我扳了他很久,算是培养出他性格里很多随
和的东西,让他受益匪浅。也因此,他比较依赖我。生活上情感上都是。做演员对他是一个很大的历练,以前他出门拍
戏,行李事无巨细都是我给他准备,以前生病受伤都是我床前床后伺候他,以前丢三落四都得我给他提醒我给他检查。
后来在外面的日子多了,他倒是被磨练出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可是跟家,除了做饭也都还是我做的多,比如收拾屋
子啊,整理衣柜啊,采购日常用品啊,等等等等……
给王正波揉着手,我想到更多的是大志。激情停止,就得回归现实。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离开他,他能不能适应。可
不离开,我又何去何从?这些日子我痛苦,都是痛苦在一个点上——我的心,滑轨了。曾经,我也一度以为王正波彻底
消失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可,不巧,他回来了,还特胡搅蛮缠的说他喜欢我。
他们都说喜欢我,我更喜欢谁呢?
我也一刻也没搞懂过这个问题。
跟大志,这些年下来,更多的是对这人的习惯,对这人的熟悉,对这人的亲近。而对王正波呢,新鲜、有趣、贪恋、吸
引。可谁又能保证,多年后,这些点不会变成那些面?
什么也不想舍弃,那是不可能的。可赶上我这么一个优柔寡断的性格……
也许,还不仅仅是性格,好像,对感情有点儿失望。这也是王正波能打动我的原因。他对情感还是有渴望的、有热情的
,可我……
我跟大志,很怪。每次我要离开他,他就死死抓住。等我停住脚步,他却又自顾自往前走了。
我总说,你是个自私的人,可他从不承认。
多年下来,他给我最多的是短暂的欢乐和漫长的寂寞与等待。
赶在八点闹钟唱歌之前,我把闹钟关了。今天虽然周末,可赶在这么一个快过年的当口,台里还有挺多事儿,再加上下
午约了小妈一起去看交房,我今儿是没的可睡了。
起来给王正波留了便条:台里有事儿,下午去收房,大概傍晚回来。早醒了要是饿就冰箱里自己找吃的。SASA的牛奶热
了再给它喝。
真荒唐,我在大志的房子里细心的安排我的情儿。
下午两点半,小妈准时把车停在了台院儿里。我上车,看她正更换清新剂。
“怎么这就换了?不是还没用完呢么?”
“不喜欢这个味道了,太淡,烟味儿都盖不住。”
我听完竟然笑了一下。不喜欢,所以换掉。
如果情感是一瓶清新剂,那可简单多了。
我买的新房就跟西直门。算是二环上最后一批房子了。价格贵有价格贵的道理。地段好就比什么都方便。节省了时间就
创造了金钱。所以值当。
买的时候正是跟大志分的时候,一心就想着从家里搬出来,没想太多,就挑了个南北通透的两居,不大,九十多一些。
装修也是交给公司做包括家具搭配。我只盯了设计,后面一点儿没管。
设计师带着我跟小妈转悠了一圈,我们都挺满意的。送走人家,跟我的新房,我倒有点儿不适应。
“你这儿怎么打算的?翻翻价格卖了还是租出去?”
“卖什么啊?”我点烟,发现没有烟灰缸。
一间收拾的再得体的屋子,不是你亲自收拾的就不会顺手。
“卖了能翻一倍的赚钱。”小妈从窗口向外看着小区的环境。
“自己总得有个自己的窝儿。”
“金屋藏娇?”
小妈的这句话让我特吃心。真的。
“你那什么臭脸啊,玩笑还开不得了?”她踱步过来,坐到了我身边,又起来了,“你也不说找个烟灰缸。”
“有窗户呢。”我起身。
“不成租了吧,要不空扔着还得白给物业费,你也不过来住。”小妈也点了烟过来。
“谁说我不住了?”顺着七楼我把烟灰弹了出去。
“有病啊你?闲的?大志那儿多舒服。”
“屋子忒大,我收拾都得收拾的累死。”
“他跟你这边儿住?”
“谁说让他来了。”
“又不说人话是吧?”小妈掐了我一把。
“嗯,光干人事儿了。”
“你都快忧郁症了,这么多年你还不习惯啊?”
“是太习惯了。”
“甭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把窗户开开散散味儿,晚上想吃什么?回去我给你做。”
“我今儿不跟你回去了。”我把烟蒂也顺了出去。
“啊?不是说好了周末回来住么?”
“今儿……约了朋友吃饭。”
“哦。那算了,你也别老外头吃,自己想着做点儿什么。”
“你也开始婆妈了。”
跟小妈话别到家已经快六点了。家里竟然黑着灯。孙子不是还睡呢吧?可屋里太安静了,安静的连SASA的声儿都没有。
人没动静儿猫也没动静儿?
开灯,空无一人,包括猫。
餐桌上有张便条——SASA我抱娘家去了,连窝儿端。还有你衣服,我也不知道你要穿嘛,就拿了点儿不一般的。没闹贼
,不用报警,家见。另:本来想等你回来一起的,可是那满墙的大明星盯得我瘆的慌。再另:我发现老实人要不讲理,
也不是一般不讲理。跋:我他妈真不要脸!哈哈哈哈。
正波
嘿!我就说他是非正常人类吧!
这人,这人……他倒真立竿见影。
他倒替我决定出路了。
凭什么啊?
中学时候班里传阅席娟的一本言情小说,叫《抢来的新娘》,说是里面有带色儿的,所以男生也看。其实真没什么,挺
没意思的。就说一男的抢了一女的。
王正波,这也得算抢吧?
还是明抢!
(二九)
王正波
它在我胳膊上睡着了,脑袋正好在我的胳膊肘儿的窝里。我抱着它,走两步低头看看,睡得还挺香,好像知道要跟着我
回家了。
本想逗逗它,可是看它睡得那么美,没忍心。能睡就多睡会儿,能玩儿就多玩儿会儿,人也就活个小一百年,猫也就活
个十年不到。怎么高兴怎么来吧,我把猫就这么抢回来了,人也快了。
到了家把屋子收拾了一番,把BK的衣服也全放柜子里了。看了看表,下楼买了点儿菜回来,还有饽饽和小鱼儿,赶紧先
给SASA煮上,它一闻着那味儿就不行了,上窜下跳喵喵叫。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了声平安。把我雪藏多时的马氏相声
拿出来,还是TV版的,里边儿俩傻爷们儿在那儿演,我一边儿打扫,一边听着那几句天津话:“说你呢,说你呢,压我
脚了!”屋子收拾得倍儿亮,我坐下点了根儿烟,电话响了,我拿起来,那边儿是小雪的哥哥。
“正波?”
“嗯,大哥。”我笑了笑,心里边特别不自然。
“在北京呢?”他问。
“是,在北京呢。”
“小雪来信了。”他说。
我的心一下子就被揪起来了,难受、特别地难受:“是吗。”
“是。”他哥停了一下,“她现在……在内蒙。”
“我知道。”我轻声地说。
“你回来一趟行吗?”他哥问,“我们有点儿事儿想问你。”
我也停了一下:“行。我下午到。”
看了一眼SASA,我进厨房把它的食儿放在碗里,然后出门儿,外边儿还是倍儿冷,快下雪了似的,我打车到了北京站,
进站买票,在二楼等了一会儿就上了火车。心里挺不舒服的,想起来小雪的事儿,多少还是有些别扭。车开的很快,五
十几分钟就到天津临时站了,我又出来,坐上车直奔小雪家。
门是她嫂子开的,脸上稍微有点难看,不过见到我还是勉强笑了一下,我进屋。手里提着点心:“爸、妈。”
小雪的妈妈坐在那儿,脸色很不好。他哥哥也是一脸的怒气。
“怎么……了?”我站在那儿问。
“你们离婚了?”他哥哥大声地问我。我差点儿就没站住,这事儿,我打算一辈子不让人知道的,就当她还是我媳妇。
“是。”我没办法不说实话。
“真的?”小雪妈妈问我,我点了点头,她一下子眼泪就流出来了:“为嘛……为嘛啊。”
我也难受,站在原地不动,也不知道往前走,也不知道往后退,就那么站着,嫂子搬了把椅子过来放在我屁股后边,我
回头看了她一眼。
“坐下说。”她嫂子也要哭出来塞的。
我当时有点儿生气,小雪怎么就这么把这事儿跟家里说了,这不是要气死俩老的吗。我刚坐定,敲门儿声就响了,我爸
我妈赶过来了。
我回头看着他们,我爸我妈先是跟亲家问了好,我妈咬着嘴唇看着我,眼泪儿在眼里边儿打着转儿。我爸不说话,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