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我心 下————鱼翔楚天

作者:鱼翔楚天  录入:05-01

      薛志钦回过神,说:“他们两个呢?”

      “老大自然是和他马子逍遥去了,郑磊那个小可怜儿被雷英她们骗去做苦力了。那傻小子,才听人说了几句好话呀,就乐得晕头转向,二话不说就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


      薛志钦展眉一笑。

      “你又干嘛呢,盘在电脑前不动窝儿。”毛晓兴凑过来。

      “做更新呢,急着做好马上要要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就不去了?”

      薛志钦笑笑。

      “一个人在寝室有什么意思。”毛晓兴说,“待会儿班上晚会完了以后可是舞会,你不想要沈涵也可以自备舞伴嘛。”

      “你也这样。”薛志钦晕倒,“你没见我都快残废啦?等下找个人跳独脚舞还是拐棍舞啊?那也总得有人愿意呀!”

      “放心,就算是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女人,沈涵也还是会要你的。”

      “你滚蛋。”薛志钦笑着说。

      “行!不勉强你。”毛晓兴整整衣服,顺手带门。

      纪远的头从门缝中探出来:“薛志钦,你不去?”

      薛志钦摇摇头:“不去了。脚疼,有工作。”

      “到那里就算是看看也比一个人呆寝室开心呀!”

      “没有比工作后获得报酬更开心的了。这点事我不完成,你养我啊?”

      “那你还是自力更生吧。”纪远的头缩回去了,随后就听见他在走廊里喊:“同志们,走啊!”

      马上回应的就是一片“冲啊”“杀啊”声,无数的革命志士开始冲锋陷阵。

      四周开始慢慢的安静下来,但是岁末的背景声音是不会消失的。薛志钦开了小小的音乐,几年前的周华健在今夜又认认真真的在自己身旁唱起来,一颗心,也慢慢的变得恬静。


      终于在新年钟响之前把所有更新后的页面都传了上去,看自己做的网页特效在鼠标的点击下朵朵礼花随着钟声的鸣响绚烂的绽开,薛志钦揉揉有些酸痛的手,打开个网页,把自己的QQ连上线。好友名单中长长一串鲜活跳动的头像,修改后的声音文件不间断的发出飞机爆炸的声音提示又来了新消息。薛志钦赶忙隐身,一条条看下去。回了N个“新年快乐”“THIS
      SAME TO
      YOU”之后,薛志钦觉得自己都出了一身大汗。最小化好友头像,拖着好友名单往下看,一个个头像层出不穷的不断往上冒,叫薛志钦不知道这是应该觉得骄傲呢还是应该觉得头痛。


      想着这么长的名单,平时找个特定的人也麻烦,薛志钦决定做个好友分组。点着那一个个头像分门别类的往新组中拉,薛志钦不断在心中哀叹:“哎哟,什么时候才分得完哪~~”


      正痛苦间,又是一架飞机爆炸,任务栏头像闪动,薛志钦鼠标一点。

      似水流年:新年快乐!

      泡泡鱼:新年快乐oоО

      似水流年:在?

      泡泡鱼:oоО

      似水流年:泡泡吐得好可爱:)

      泡泡鱼:好久不见。

      似水流年:是啊,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泡泡鱼:好啊,你呢?

      似水流年:也还可以啦。

      泡泡鱼:

      似水流年:怎么呢?笑得连眼睛都没啦?有什么开心的事说来听听:)

      泡泡鱼:我眼睛本来就挺小的倒是我觉得你的腮挺大的:)

      似水流年:谁还能比你的腮大呀:

      泡泡鱼:那倒是:)

      似水流年:怎么在上网,不出去玩吗?

      泡泡鱼:你不也是一样?

      似水流年:我是跑出来的,同学一起开PATTY,我觉得有些气闷,就出来透透气。

      泡泡鱼:但是网吧的空气也好不到哪儿去。

      似水流年:不啊,我觉得这个网吧的还算好。

      泡泡鱼:噢,那我知道你在哪儿了。

      似水流年:哪儿?

      泡泡鱼:城市边缘?

      似水流年:你怎么知道?

      泡泡鱼:哈哈!因为我也在这儿!我看到你了!

      似水流年:你在哪啊?我怎么没看到你?我这个房间里都是女孩子,你怎么能看到我?

      泡泡鱼: 开玩笑的啦~~

      似水流年:哦,吓我一跳!

      泡泡鱼:那我能知道你是谁吗?

      似水流年:我是谁很重要吗?

      泡泡鱼:不重要吗?

      似水流年:知道我是你的一个朋友就可以了。

      泡泡鱼:总觉得你是我的同学。

      似水流年:怎么?

      泡泡鱼:感觉有些奇怪。

      似水流年:有什么奇怪的?

      泡泡鱼:我不太习惯一个本来可能认识我的人却用一个陌生人的身份来和我说话。

      似水流年:有什么不习惯的,只要双方足够的坦诚,不论是什么方式,始终是朋友。

      泡泡鱼:但是会叫人有一种被玩弄的感觉。

      似水流年:玩弄?

      泡泡鱼:我的意思是开玩笑或者恶作剧,装陌生人来取得你的信任,然后听你说些不经常和别人说起的话,然后告诉你自己是谁,那样不觉得难堪吗?

      似水流年:有什么事情是不好和朋友说的?又为什么会觉得难堪?除非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泡泡鱼:这就说严重了

      似水流年:那你又对你的朋友隐藏了什么,而愿意对我这个陌生人说呢?

      泡泡鱼:我?没有啊?

      似水流年:你是欺骗别人呢,还是欺骗自己?或者干脆就是通过欺骗别人同时来欺骗自己?

      泡泡鱼:我有吗?

      似水流年:我觉得有。每次和你聊,都觉得你满怀心事。

      泡泡鱼:你当你是神仙哪:)

      似水流年:我不是神仙,但是我懂得人心。

      泡泡鱼:哦?

      似水流年: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某个人,却又不敢对那个人说?

      泡泡鱼:就开始算命啦?我可没说给钱哦

      似水流年:你就答“是”或者“不是”就是了。

      泡泡鱼:…………

      似水流年:怎么?你连这个都没勇气承认吗?

      泡泡鱼: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似水流年:难道说出个爱字就真那么困难吗?

      泡泡鱼:…………

      似水流年:你让我觉得很失望。

      似水流年:真的。

      泡泡鱼:可是……

      泡泡鱼: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就真的是爱……

      泡泡鱼:我也不知道我应不应该那样爱,能不能那样爱……

      似水流年:我不明白。

      泡泡鱼:我也不明白。

      似水流年:我很失望。

      泡泡鱼:对不起。

      似水流年:你又没做错什么,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

      泡泡鱼:又要你不开心了:(

      似水流年:我不要紧,但是你要让那个你喜欢的人开心。

      泡泡鱼:但是那样真的可以吗?

      似水流年:爱不应该有所顾忌。

      泡泡鱼:可是……

      似水流年:不要让那个人也失望。

      泡泡鱼:我也不想……但是我怕……

      似水流年:你怕什么?

      似水流年:男孩子应该有勇气一点。

      泡泡鱼:我知道。可我还是怕。

      似水流年: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男孩子!

      泡泡鱼:…………

      似水流年:算了,咱们换个话题吧。

      泡泡鱼:…………好吧。

      看着那些话源源不断的发过来,句句鲜明,字字清晰,薛志钦觉得心痛。那个闪动的头像每次都携着爆炸声轰进自己的耳朵,再顺着血液直抵心脏。是啊,明知道自己已经是了,已经爱了,还有什么好隐藏的呢?到底怕什么呢?怕被拒绝,然后彻底的失去?可是说与不说,却是连自己都很清楚答案的两种结果,不说,只可能永怀伤感和绝望,说了,至少还有一半的希望。但是,已经拥有的自己都已经觉得很奢侈,为什么还要作出进一步的奢求?说出来,到底是为自己争取机会把握机会,还是舍弃已有的种种快乐与幸福?谁能回答?谁又能明白?


      恍恍忽忽间,薛志钦回的话有些慢了。对话有些艰难的维持到两点。

      似水流年:同学来找我了,我要下了。

      泡泡鱼:好的,玩得开心。

      似水流年:对不起。

      似水流年: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向你道歉。

      泡泡鱼:没有啊,你说得挺对的,我太没勇气了,所以注定我无法真正的快乐。

      似水流年:快乐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争取快乐可以有很多种方式,任何人都无权指责别人的生活方式,但是我希望通过你的努力能获得自己的幸福。

      泡泡鱼:谢谢你。我会的。

      似水流年:我下了,下次聊。

      泡泡鱼: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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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宁静致远

      -- 发布时间:2003-11-7 20: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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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我心(二十九)

      对面的楼顶有人在放烟花,五彩斑斓的光携带着快乐的声响透过玻璃在屋子里震荡。薛志钦叹口气,站起身来,慢慢的挪着腿来到阳台上。清冷的风夹杂着烟硝味钻进鼻子,这种一直不曾疏远的气息同样要人有着不可磨灭的记忆。薛志钦贪婪的深吸几口,努力着使自己适才有些慌乱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


      喧闹过后长空依然保持它一贯的静默,黑暗有如一张无边无际的毯子,将所有的一切包裹在里面,除了那些内心自知的情绪,根本要人想不到还有什么在这种能融化一切的墨色中慢慢酝酿,迅速孳生。


      早上被毛晓兴摇醒时薛志钦是趴在桌上,屏幕看花了眼本来是想休息一下眼睛,没想到竟一下子就睡了过去。音乐依旧在响,毛晓兴的声音听起来和思维一样的模糊:“怎么趴这儿睡了?要睡到床上去。”


      薛志钦迷迷糊糊的走到床边,但是手臂被头搁久了酸软无力,又胀又麻,什么也不想,脚一软人往毛晓兴床上一顿,就又躺了下去。

      毛晓兴大叫:“嘿嘿嘿!怎么躺我床上去了。”

      薛志钦嘟哝着说:“让我再睡一会儿。”

      “你没发烧吧!昨天已经睡一下午了还没够?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早上刚睡。”

      “睡什么睡喽,我老人家都不觉得累,你睡什么呀!快起来!等下吃早饭去!”

      “唉呀!你怎么可恶!”薛志钦手一挥,气愤愤的从床上坐起来,“现在想睡都睡不着了!”

      “那不是正好?目的达到!”毛晓兴笑眯眯,“喏,这是给你的,你没去,纪远叫我把剩下的吃的全都带回来给你了。”

      “当我是乞丐啊,我才不希罕。”薛志钦看都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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