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资料,都记在我的大脑里。大爆炸虽然摧毁了研究中心的电脑,但却没有摧毁我的大脑。博士,我是你寻找夏娃最后
的依靠,不是么?"
"欧维尔,你疯了!"赫蒙指着他的鼻子怒吼起来,"让开!"
"不,我有足够的理由这样做。"欧维尔面对着密密的枪口,纹丝不动。
"什么理由?"赫蒙瞪着他问。
"对不起,我不想告诉你。"欧维尔露出他一贯的笑脸,"博士,我想你应该知道,感染夏娃病毒的人在二十四小时内会出
现红斑,我们不妨等一等,看杰克身上会不会出现红斑。如果有红斑,就处死他们,如果没有,就证明零并非非死不可
。只是二十四个小时而已,难道你就不能等一等吗?"
赫蒙瞪着欧维尔气得发抖,但欧维尔却是他寻找其他夏娃必不可少的帮助。
如果欧维尔拼死保护杰克和零,赫蒙也根本无计可施。
几经思量之下,赫蒙闷闷地说道:"好,我们就等到天亮为止。如果杰克的身体出现任何异状,我会立刻下令杀了他们。
"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漫长的等待中,东方天空已经微微变明。
但杰克却没有一点不正常的反应。
"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欧维尔看了一眼手表说:"博士,你确定还要再等下去吗?如果杰克真的是病毒感染者,现在至
少应该感到身体发热了,但是杰克非常正常,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他没有感染夏娃病毒?"
"不......"赫蒙摇了摇头,他无法解释这种现象,他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为什么其他抱过零的人都死了,只有杰克例外?杰克到底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因为零曾经怀过杰克的孩子。"欧维尔低声说出自己的推测:"所以我猜想,夏娃和人类之间是否通过孩子缔结了一个类
似契约的东西。夏娃只能怀上一个男人的孩子,如果他怀上那个男人的孩子一次后,再和其他人发生关系,那么其他人
就会因为感染病毒而死。所以夏娃无法成为生小孩的工具,因为他们现在的体质注定他们只能生下一个男人的孩子。"
"这到底是为什么?"赫蒙忍不住焦躁起来,他不能忍受欧维尔比他更了解夏娃。
"我不知道。"欧维尔摇摇头,"但如果你杀了零和杰克,你就永远无法知道答案。博士,你不如放过零吧,让零把孩子生
下来。那样你的研究才能继续,不是吗?"
赫蒙细细思量着欧维尔的提议。不得不承认,欧维尔说得没错。零还不能死,因为零的体内还有杰克的孩子,自己怎么
可以杀死一个好不容易怀上孩子的夏娃?
赫蒙终于放弃杀死零的打算,把杰克和零接回研究中心。
正如欧维尔所预料的那样,杰克没有感染病毒,零的孩子在腹中飞快发育。
杰克和零,虽然依旧被方舟观察着,性质相当于实验品。但他们却获得了很多自由,至少零不用再像以前一样被关在黑
房子里了。杰克会陪着零在花园中乘凉,两人之间的话题渐渐多了起来,就像真正的夫妇一样,享受着正常的生活。
但夏娃的孕期很短,只有短短十天,十天之后,从零体内究竟会降生怎样的小孩?
谁都不敢太早预言。
零和杰克的事情现在还属于高度机密,只有研究中心的少数几人和固定的保镖知道。
欧维尔对杰克说:"如果零的孩子生下来了,全世界都会因此轰动。因为这个地球上,已经十年没有一个小孩降生了。"
杰克问道:"当时你为什么帮我们?"
如果那天欧维尔没有站出来,杰克和零恐怕早已死在枪下。
回忆着欧维尔那天说过的话,杰克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你说你有足够的理由,但那理由到底是什么?"
"是呀,是为什么呢?"欧维尔意味深长地笑了,轻声道:"大概因为我和零一样,都是情妇的孩子吧......大概因为我以
前,也是金色的头发。"
听到这句话后,杰克的脸色稍稍起了变化,察觉到欧维尔即将说出最后的秘密。
这时,只见欧维尔低头取下了隐形眼镜。
那是一幅紫色的隐形眼镜,直到这一刻,杰克才知道欧维尔一直带着隐形眼镜。
欧维尔慢慢抬起头来,注视着满脸惊诧的杰克。
杰克这才发现,原来欧维尔的瞳孔也是蓝色的。
像海,像天一样的蓝,像丽莎,像零一样的蓝。
欧维尔轻声道:"零不仅和丽莎和赫蒙和你有着很深的关系,他和我......也有着很深的关系。"淡淡叹了口气,才讲出
最后的一句话:"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母亲生前当过很多男人的情妇,她甚至也当过赫蒙的情妇。零就是她为赫蒙生下
的孩子。所以我才不想眼睁睁看着零死,因为零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同母异父的弟弟?!
这几个字狠狠撞击在杰克的鼓膜上,在耳中引起一阵轰鸣。
原来欧维尔和零竟是兄弟......
"杰克,你可以好好回忆一下你第一次抱零时的情景吗?"欧维尔重新戴好隐形眼镜,"也许在你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已
经和零建立了契约关系,所以你成为了零专署的爱人。"
"第一次的情形......"说实话,杰克真的不愿意去回想。
他记得当时零割伤了自己的手,他情急之下舔去零伤口上的血,随后就变得有点疯狂。
难道......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出来。
杰克低声自语道:"难道会是血?"
"血?"欧维尔愣了愣。
"也许是因为我喝下了零的血,才让零怀孕。"
"血......"低声重复着这个字,欧维尔的神情严肃起来。
难道夏娃和人类之间可以订下血的契约?因为杰克喝了零的血,才和零达成契约,成为零唯一的人。而以此类推,只要
是喝下夏娃之血的男人,就能让夏娃为他生下孩子人。而且在这之后,除他之外和夏娃结合的男人,都将因感染夏娃病
毒而死。
这就是真相吗?
花了整整十年,欧维尔才终于找出这个突破口,恍然大悟。
"杰克,"欧维尔拿出一本资料册,"我送你一件礼物。"
杰克还记得这本资料册。
他被欧维尔关在地下室的铁笼中时,曾经见过这本资料册一次。
欧维尔道:"这上面记录了所有和零发生过关系的男人的名字和详细资料。后来我又重新检查了一遍,发现上面只有一个
叫‘杰克'的人。"
那个杰克,就是零念念不忘的杰克。
就是零被关在黑房间侵犯时,唯一留下自己名字的男人。
欧维尔翻开册子,指着那个名字,低声念道:"杰克.加纳......"
杰克的大脑几乎停止思考。
"难道不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吗?"欧维尔浅浅地笑。
杰克发不出声音,因为杰克.加纳正是他自己的名字。
他就叫杰克.加纳。
"不......"杰克不禁后退了几步,"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也不记得。"
欧维尔道:"你当然不记得,因为你被洗脑了。几年前,我们曾从军部中挑选出一批战士和夏娃结合。而你,就是其中之
一。不过时候你被洗去记忆,所以才什么都不知道。杰克......其实零念念不忘的人就是你。"
杰克不由捂住自己的头,那应该已被彻底洗去的记忆又慢慢浮现起来。
黑色的牢房,红色的血,一双苍白的手缠住了他的脖子。身下少年蓝色的眼瞳美丽得就像大海,少年对他说:"你会带我
走吗?如果我怀上了你的孩子,你会带我走吗?我叫零......你叫什么?"
"杰克......"我叫杰克。
"杰克。"零笑了,永远地记住了这个名字。杰克,杰克......
和欧维尔分别以后,杰克又来到零的身边。
这时零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他坐在花园正中那棵大树的阴影下闭眼休息。
杰克悄悄来到他的身后,从背后搂住他的肩说:"零,我爱你......无论你是谁,我爱你。"
零睁开眼睛,带着幸福的笑说:"你今天已经说过了。"
"不够,我还想说。也许‘爱'这一个字,我欠了你太久。"
零当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也没有深想,抚摸着自己凸起的小腹,轻声问:"杰克,我会生下怎样的孩子?无论这个孩子
是男女还是异形,都将轰动世界,我突然觉得很害怕......"
"有我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你的身边。"杰克把零抱得更紧,他不愿再尝试一次失去挚爱的痛
苦,"零......我会永远留在你的身边,直到生命的终点。"
"我爱你,杰克。"零抬起了头。
"我也爱你,零。"杰克在零的唇下留下甜蜜的一吻。
这时有风轻轻吹来,卷起不远处花园中的玫瑰花瓣在他们头顶漫天飞旋。
淡淡的花香将他们包围,午后暖暖的阳光在草地上为他们画下最幸福的影子。
(完)